第29章
疼痛還是能夠讓人清醒的。
段晨把嘴唇咬的快要出血了,終于尋得一點理智,身上也有了點力量。
他脫離開許辭年,往外面走去。
雖然腳步淩亂不堪,但是好在沒有磕磕碰碰。
他知道,許辭年一直都在後面跟着,他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
他撐着沒有倒下。
即使不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之前就算了,意識不清,還被信息素弄得一團亂,現在他可不能那麽丢臉了。
“來一只強效抑制劑,Omega的,謝謝。”
藥店裏,段晨強制壓下自己不正常的喘息。
他低着頭,手搭在玻璃櫃臺上,像是盡力撐着。
任誰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兒。
店員是個Beta小姑娘,根本聞不出來段晨這一聲要命的信息素,“Omega的?你要拿來幹什麽?我們這邊都是要拿身份證登記的,你帶身份證了麽?”
Omega的強效抑制劑跟別的藥品不同,是Omega特殊時期才用的東西,為了保證藥品的合法性還有Omega的權益,現在關于所有與Omega相關的特效藥,都得走一番手續。
可是現在段晨根本來不及走手續,他快要炸了!
渾身上下像火燒一樣,身後就有他喜歡的要命的信息素,他想被他抱,想被他咬,被他弄過的後頸也泛起了一股癢意。
“我發-情了,現在急需要打,手續我後面給你補上。”
因為煩躁,他沙啞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友好。
店員小姑娘本來是不信的,但是在看到段晨臉上難耐濕潤的表情時,一下子怔住。
随後臉紅着慌亂道:“噢噢好的,你你你等我,我馬上去給你找。”
小姑娘轉身離開,段晨才長長地喘了口氣。
後面那人的存在感格外明顯,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沒有克制住轉身撲到對方懷裏的沖動。
“來了來了,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用的抑制劑了。”
段晨接過來,手心濕的都差點攥不住。
小姑娘見他神色實在不好,體貼道:“那個……我們店裏就有衛生間,就在那邊,要不進去,我可以幫你注射,你放心,我是個Btea,不會對你産生什麽影響的。”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段晨往衛生間那邊走了過去。
小姑娘還不太放心,跟在段晨後面走了一段時間,“哦行,那你慢點啊,有事兒的話可以叫我,我随時都——哎你進去幹什麽?”
回答她的只有許辭年關門前的冷冷一瞥。
衛生間裏,段晨正在鏡子前面,跟手裏塑料包裝的抑制劑較量。
蒼白的指尖微微顫抖,拿住都很費勁,更別說撕開了。
弄來弄去怎麽都弄不出來裏面的試劑,身上燥熱和空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幾乎燒壞了他的理智。
段晨都要哭了。
就在這時候,身後伸過來一只手,拿過他手裏的東西。
許辭年從後面抱住了他,堅實的胸口抵靠着他的腰。
好聞的味道漫過來。
親近,纏繞,香甜,柔軟,一絲一縷都是他喜歡的,渴望的。
段晨哼了一聲,實在是忍不住了,腿軟地倒在許辭年懷裏,好像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因為後仰的姿勢,他的腦袋仰靠在對方的肩窩上,下巴微微揚起,露出的肩頸線條白皙細膩。
Omega這樣毫無防備的露出自己的姿勢簡直要命。
許辭年低眸瞥到了,看一眼,就趕緊移開視線。
“學長,”許辭年小聲哄着,“可能有點疼,不過,我會很輕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撸起段晨的袖子。
漂亮的肌膚因為情熱染上了另外一種味道。
段晨身上的溫度要比正常的燙一些,肌膚也更柔軟……許辭年一寸一寸的看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然後将針管對準那薄弱的血管,紮了進去。
“唔。”
突如而來的刺痛感讓段晨下意識地想要逃離,但是卻被緊緊箍住了腰。
冰冷的液體注入身體裏的感覺并不好,段晨不禁仰了仰頭,眯起眼睛。
這個角度正好和鏡子裏的許辭年對視。
對方的漆黑幽邃的眸子和他癡戀迷亂的眼神撞在一起,讓他心口顫了顫。
段晨閉起眼睛,都不敢看現在鏡子裏自己那副滿臉潮-紅的樣子。
之後那場火鍋吃的也沒盡興,段晨身子不舒服,也沒再玩什麽就直接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跟學校請了幾天的假,準備在宿舍樓裏的隔離室待幾天。
所以一進宿舍樓,段晨就被學校的工作人員給接走了。
Omega發熱期按理來說如果是很嚴重的話,是要遣回家的,但是段晨程度一般,而且也不願意回家折騰,所以就在學校宿舍裏的隔離室待幾天,度過去就好了。
也是到了這時候,魏軟和連敘他們才知道段晨的發熱期來了。
“真的麽?可是我一點味道都沒有聞到啊?”魏軟奇怪道:“以前晨哥發熱的時候,我離老遠都能聞到,然後臉紅心跳腿也軟,現在他身上什麽都沒有,阿姨你是不是弄錯了啊?”
宿管阿姨收拾段晨床上用品的時候,受到了阻攔,見狀便道:“這有什麽好弄錯的,他自己申請的,不信你們自己問他。”
“哦對了,別在我這一樓門口等着啊,你們耽誤學生上下課了。”
魏軟還要再問什麽,但被陳松函攔住了,“段晨确實是到發熱期了,沒弄錯。”
“?”魏軟:“你聞到了?”
陳松函垂垂眼。
并沒有。
因為段晨身上本來的酸澀甘甜的青梅味兒,被濃濃的奶香氣罩的死死的,根本一丁點都洩不出來。
魏軟見他沉默,以為自己反駁的有理,更不解了,“對吧,你也沒聞到,你是個Alpha都沒有聞到,這怎麽可能?”
一旁的楚歌聞聲更是道:“對呀對呀,我也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連敘和劉洋不本來就不懂什麽Alpha什麽Omega的,也不敢輕易搭話,只幹巴巴地看向陳松函。
魏軟和楚歌也眼巴巴地瞅着他。
陳松函張張唇,最後只能道:“他……用了抑制劑。”
楚歌:“抑制劑?多高級啊,還能讓發熱期的O一點味道都洩不出來?”
陳松函想起段晨後頸上留下來的痕跡,不易人察的瞟了不遠處的人一眼,奈何那人此時心心念念的都是段晨,根本就沒有發現。
“哎呀你們快走吧,別在這兒堵着了,都多大的人了,隔離室也有人看着,放心,不會讓你們室友吃不上飯的。”宿管阿姨苦口婆心道。
魏軟見沒有辦法了,也只能作罷,但是沒想到一邊的許辭年忽然問,“那……我能跟着一起隔離麽?”
陳松函饒是再鎮靜的一個人,聽見這話,也忍不住想笑了,“你覺得你可以麽?”
許辭年對上陳松函的眼睛,耳尖立刻紅了紅。
他剛才一着急都忘了,他是個Alpha,要是跟一個發熱期的Omega待在一個隔離室,那豈不是……
“那……那裏面有床麽?早上會有飯麽?我……我可不可以……”
“你不可以……”宿管阿姨直接打斷了許辭年接下來要說的話,把他們幾個都攆走了。
許辭年有點失落。
雖然對于發熱期的Omega來說,是很迷戀和依賴自己Alpha的,但其實這種感覺是相互的。
許辭年剛标記完段晨,還跟他過了一夜,現在他身上都是段晨的信息素……自己的Omega前一秒還在懷裏,現在卻連面也見不了,這落差感實在太差,尤其是對于他這種剛标記Omega的小Alpha來說,他有點受不了,他想念自己的Omega……
從宿舍樓出來,許辭年魂不守舍地走着。
慢慢的,視角裏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陳松函站在他對面。
許辭年疑惑地還沒有開口,就聽見對方道:“TCM的小組賽,有興趣參加麽?”
--------------------
許辭年:沒有時間,我在想着我老婆嗚嗚嗚嗚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