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楚歌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人。
他昨晚明明是跟魏軟一起睡的,但是旁邊的被窩攤開着,冰涼冰涼的,一點都沒有人睡過的跡象,就像是誰半夜溜走再沒回來似的。
這畢竟是在野外,楚歌有點擔心起來。
他立刻打開帳篷走出去,悄悄叫了幾聲,“魏軟?魏軟???”
天色此時已經大亮了,就是空氣有點冷,楚歌不禁打了個嘚嗖。
“一大早上的叫什麽啊?”連敘睡眼惺忪地從另一個帳篷裏鑽了出來,看到楚歌後恹恹道:“魏軟昨天晚上不是跟你一個被窩麽?”
楚歌焦急道:“他不見了!”
“我剛才醒了,都沒有看見他!”
連敘打哈欠的手頓了一下,後反應了過來,“啊?”
劉洋聽見聲音也出了來,“誰?誰丢了?”
見他們都不知道魏軟的消息,楚歌更急了,轉身就要回去給魏軟打電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滋啦——
身後陳松函的帳篷被人從裏面打了開。
他人也沒什麽表情地從裏面走出來。
連敘上前一步,“昨晚見着魏軟沒,他今天一大早不見了。”
話剛說完,陳松函身後,原本屬于他的帳篷裏就鑽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兒,還穿着小兔子的可愛睡衣。
“大、大家早上好啊。”魏軟怯怯地露出尴尬的微笑。
連敘:“……”
劉洋:“哎你怎麽從他帳篷裏出來了?你們昨晚睡一個被窩?”
“……”
真是get到了華點。
魏軟像被戳破了的氣球,嘭一下就紅成了水煮蝦。
楚歌感覺到了背叛,“什麽啊,說好的昨晚跟我一起睡的,你怎麽跑到Alpha的被窩裏去了?我說我怎麽覺得昨晚那麽冷呢,都快凍死我了。”
魏軟被說的越來越心虛,最後只得嗖一下,趕緊縮了回去。
陳松函倒是坦然極了,回頭看了一下身後帳篷,唇角不經意地翹起。
随後擡腳走向昨天他們生火做飯的地方,本來還想着看能不能熱點東西,卻沒想到那地方已經堆了一塑料袋兒的速食,拆袋即食的那種。
“看起來,有人起的比我們要早。”陳松函悠悠道。
劉洋:“起的比我們還早?可我沒聽見什麽動靜啊。”
連敘:“你能聽見什麽?你打呼嚕打的那麽響,別說你了,我睡你旁邊都啥都聽不見。”
楚歌看看那一堆零食早餐,又看看現在出來的幾個人,忽然福靈心至的想到了什麽,之後,像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一樣。
對面許辭年的帳篷也被拉了開,許辭年先出了來,然後轉身又去扶裏面的人。
段晨一出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劉洋更是結巴道:“晨哥……你、你怎麽從大神的帳篷裏出來了?”
段晨動作頓了頓,瞟了身邊扶着他的人一眼後,咳了一聲,“怎麽,不行麽?”
額……那倒也不是。
就是怎麽說呢,自從體育館事件之後,他就覺得段晨和許辭年有點生分了,昨天也是,感覺不像之前他們剛認識那幾天那麽親密似的,現在沒想到段晨竟然從許辭年的帳篷裏出來了……所以,他們是什麽時候和好的?還有,又是因為什麽生分的啊?
相較于劉洋的迷茫,連敘則是忍不住暗暗啧啧兩聲。
真行啊……真禽獸啊……完了,看許辭年臉紅成這樣,指不定昨晚被段晨怎麽折騰呢,嘶……身為學長,為可愛的小學弟默哀10秒。
楚歌可沒有連敘的同情心,他只感覺到了更深層次的背叛。
魏軟就算了,畢竟睡覺前他們還是一起的,但是段晨明明之前說過的,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怎麽第二天早上就從別人的被窩裏鑽出來了。
楚歌擰着眉,一張小臉不依不饒的,但是在面對段晨時,語氣還是放軟了一些,“晨哥,你昨晚不是說要自己睡麽?為什麽跑到他帳篷裏了?”
說着說着感覺感覺都委屈了起來,“你們昨晚幹什麽了?這……這怎麽回事兒啊?!!!”
“……”
咳。
段晨沒敢擡眼。
昨晚……幹……什麽了啊……
這還真不好說。
由于天氣冷,中午的時候段晨請所有人去吃火鍋。
原本是魏軟見他心情不好才組織的露營活動,他也不能只讓人家花錢,而自己沒有表示啊。
他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商場,店鋪很齊全,不僅有火鍋還有藥店和生活用品商店。
許辭年在路過藥店的時候目光頓了下,腳步也跟着停下來。
段晨見他沒跟上來,回頭望了望。
可能是因為他們剛剛标記過的原因,現在段晨對許辭年的存在敏銳至極,只要他稍不在身邊一點,他都能察覺到。
“怎麽了麽?”段晨問。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連敘他們注意到了掉隊的兩個人,在稍遠一點的位置停了下來。
許辭年聞聲忙走近段晨,“沒什麽,學長,就是,那邊有個藥店。”
段晨表示不理解,“藥店有什麽好看的?”
許辭年抿了抿唇,也沒多解釋。
“走吧。”
許辭年擡腳跟上。
他看着段晨一如往常的臉色,也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對自己信息素的壓制力,他很有自信,但是他也不确定段晨發熱期時間是多少,一般沒個兩三天是不行的。
這期間,是要請假在家隔離,然後固定時間打抑制劑控制才行的,可是現在……離段晨初次發熱的時間才過去了10多個小時,萬一如果再出現情況的話……許辭年看向段晨後頸被衣服遮蓋住的那處……
不行,不能再咬了,會壞掉的。
段晨不知道許辭年想的這些,他現在确實有點餓了。
早上的面包和牛奶他根本沒吃飽,還分了一點給許辭年,現在更是餓的不行了,發熱期的消耗本來就大。
想到這兒,段晨不自覺地摸了摸後頸。
那個地方微微腫着,摸起來觸感特別強烈,還帶着些許的刺痛。
這樣輕輕一碰,屬于許辭年的味道就盈滿鼻尖……他身上沾滿了許辭年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麽,意識到這一點,他感到特別的滿足,甚至無比的幸福和歡喜。
“晨哥,晨哥?”
“嗯?”段晨心不在焉地答應着。
魏軟:“晨哥,笑什麽呀,選個坐兒呀,這頓你可是東家。”
段晨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笑了出來。
“晨哥,坐呀,你不坐我們也不好意思坐啊。”楚歌也跟着魏軟說道。
他們人多,所以店家給了包間,是圓桌。
段晨四下看了看。
随後扭頭問許辭年,“你坐哪兒?”
衆人也随着他的問話集中視線。
許辭年沒想到自己會成了視覺中心,就不太好意思地指了個身邊的位置。
“行,那我坐這兒。”段晨也不挑了,直接在許辭年旁邊空出來的地方坐下來。
“……”
氣氛微妙。
連敘發出了快樂吃瓜的聲音。
許辭年的耳尖在衆人的注視下更紅了,眼睛閃爍地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但即使這樣,還是忍不住小小興奮地看向段晨,然後将軟軟的目光黏在他身上。
因為人多,所以段晨就要的每個人都一個小火鍋,自己吃自己的,然後丸子、菜、肉什麽的在桌子上轉,旁邊一個小蝶裝着暫時要的食物,有點類似旋轉小火鍋,但是比那個更氛圍感,而且菜品和肉丸都很新鮮,蘸料也全,味道更豐富。
段晨旁邊的小蝶裏都不用他親自動手,許辭年就知道他會想要吃什麽,每次他目光只是淡淡掠過,許辭年就會精準地夾回來他想要吃的那一個。
比肚子裏的蛔蟲還蛔蟲。
因為餓的不行了,段晨吃的有點急,沒一會兒,就吃的七七八八了。
之後,他就像是吃暈了一樣,身子懶懶的,總想往許辭年那邊飄,好幾次,都快歪倒在對方身上了。
沒辦法,對方剛标記過他,身上的信息素對于他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不是現在現場還有這麽多人,段晨可能覺得自己直接就蹭過去了。
“學長……做好……不要摔了。”許辭年又一次把段晨扶正。手虛貼在他身上,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倒下去。
“我不行了,我靠怎麽這麽辣?我要喝冰飲料,誰要?!”連敘舉手問。
“我,我要冰的開胃。”
“我要大窯。”
“我也……唔。”
“你不行。”
“陳松函,你幹嘛捂我嘴巴,我熱,還辣!”
……
他也熱。
段晨覺得渾身像燒起來一樣。
媽的!
又來了。
是不是剛才被許辭年給咬糊塗了,竟然忘了,發熱期可不是像之前那樣,被咬一下壓制一□□內的信息素就能好的,就算是打抑制劑也得三天三夜!
等等……抑制劑,藥店……
夾縫中尚存的理智讓他難得找到一絲清醒。
他站了起來。
“你們先吃着,我去一趟廁所。”
話是說的挺利落,但是擡腳往起走的那一秒,段晨的腦子就暈的空白了一瞬。
他身子禁不住地往後仰。
有人摟着他的腰,将他穩穩帶入了懷。
“學長,我帶你去。”
耳側傳來清晰無比的男音,和潮水般湧來的信息素,一寸一寸侵襲着他。
段晨臉紅着。
死死的咬住嘴唇。
也抵擋不住腰身泛軟地癱在那人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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