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28)
淡的喜悅,總之,秦旦旦心裏五味雜陳,複雜得很。
她嘆了口氣,輕輕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變得悠長。
十五歲進入齊王府她就被下了絕育藥,一個細作是不能夠有孩子的,秦姨娘明白這個道理,而她也不願在齊王府多生牽挂,一如既往的乖順,她咽下了那顆紅色的致命的藥丸,從此被剝奪了當母親的機會,兜兜轉轉十年,經過無數的陰謀算計,她終于成了最受齊王寵愛的侍妾,但她一直沒有孩子,直到事發被揭穿為王妃折磨致死,她慶幸終于擺脫的同時心裏卻未嘗沒有一絲絲的遺憾,她短暫悲哀的生命裏沒有任何的亮光。
而現在呢,這個孩子,她上輩子的遺憾,她欣喜于他的到來,卻又恐懼未來,在這個時代,她沒有任何的力量,能保證安全健康的養育這個孩子,他對她而言是累贅,她同樣無法給他安穩的生活。
她該怎麽辦?
醫院門口,安嬸子終于等來了邵睿。
“少爺,秦小姐被秦家的人帶走了,不像是善意的,我覺得,一定是秦家人另有所圖。”
邵睿皺着眉,安嬸子嚴肅的語氣令他有些煩躁,他握緊了拳頭,對一旁的助理吩咐道,“去秦家。”
其實早在跟秦旦旦在一起的時候,邵睿就動用關系查了秦旦旦的身世,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秦老爺子的做法顯然已經放棄了這個孫女,而這次秦家如此異常的動作,令邵睿心生警惕,坐在車上,他一邊吩咐助理查秦家最近發生的事企圖從中找到關節點。
邵睿所料不錯,還真讓助理查到了。
“這個秦家也太陰險了,孫子得了白血病,就要叫外放的孫女給捐骨髓,我查到他們家還有一個小姑娘也是配型成功的,同樣是孫女,十幾年不聞不問,出了這種事,倒是第一個想起那女孩,也真可憐。”
助理自顧自的說着,卻不知道邵睿滿是鐵青的臉上,眼眸裏已是一片猩紅,拳頭握地咯吱咯吱響。
秦滄越!秦世钰!
秦家,秦老爺子一肚子火從樓上下來,朱曉洋立刻殷勤的上前遞給老爺子一杯茶,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旦旦那孩子還好吧?”
“好!她怎麽不好,她都敢跟我頂嘴了!還有那個秦媽,枉我秦家看重她,竟是将小姐養成了那副不成器的模樣,丢盡了秦家的臉面!”
老爺子氣怒的模樣,還有語氣裏對秦旦旦的厭惡,令朱曉洋心頭松了好大一口氣,她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這樣就好,老爺子越對那丫頭厭惡,她越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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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呢,她打算怎麽辦?說到底也是一條小生命。”朱曉洋抹着眼淚假惺惺道。
“什麽孩子,我秦家絕不承認!”老爺子還未說話,秦世钰已經臉色鐵青道,剛才朱曉洋已經跟她講了秦旦旦未婚先孕對秦家門面即将造成的惡劣的影響,自然不願承認秦旦旦肚子裏的孩子。
秦老爺子沒說話,但渾身冒着寒氣,一看那樣也知道不可能将孩子留下。
“老爺,上京邵家的人拜訪。”管家這時走過來,輕輕在秦老爺子耳邊說了句。
老爺子人老心不老,都是世家,秦家跟邵家可沒有什麽可比性,雖說心裏疑惑邵家怎麽會上他家的門,然而來者是客,又是是邵家那樣的身份地位,秦老爺子沒有任何猶豫道,“請他進來。”
“爸怎麽了?”秦世钰見老爺子臉色嚴肅,禁不住問。
老爺子搖搖頭,“邵家上門,卻是不知道為什麽事,你們倆等會不許說話,這次來的是邵家繼承人邵睿,按理來說兩家沒什麽交集他不可能上門,但既然來了,上門是客,不管他是何身份,記得不要丢了秦家的臉。”
秦老爺子這句話有告誡的意思,秦世钰和朱曉洋激情澎湃的心情立刻平靜了下來,雖然還有些壓制住的興奮,但正如老爺子說的,他今天來了就是客,涉及到利益關聯的,以後有的是時間。
見兒子夫妻倆安靜下來,秦老爺子松了口氣,邵家門檻高出秦家不知幾何,邵家人上門是他們想也想不到的事,然而竟然今天破天荒的發生了,秦家人即便再想巴結,也要忍住了,至少不能給秦家丢臉。
不過雖說如此,秦老爺子心裏亦是有點激動,畢竟邵家未來的家主,如果跟他交好,他以後還用忌憚華家的老家夥嗎?!
邵睿一聲黑色大衣,好似帶着凜冽的寒風走進秦家的大門,助理跟在他身後,安嬸子被留在了車上。
“哈哈哈,邵公子,早聞邵公子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真英雄出少年,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把老骨頭就該退下咯。”秦老爺子熱情的招呼上來,別看他年紀大輩分也大,但在邵睿的面前卻只有低頭的份。
邵睿微微抿嘴,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對秦老爺子還算客氣,微微颔首,“世伯。”
秦老爺子心生得意,拉着他坐下,“前幾日聽說老爺子身體不好,現在可是安康了?”
邵睿道,“爺爺的身體是老毛病了,前天做了手術,已無大礙。”
“這就好,”秦老爺子突然感性道,“都是老夥計了,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哪天就是歸西的日子,唉,我們這些老家夥啊年輕時分離打下家業,老了還不就是一把灰,人死如雲煙,轉眼即逝啊。”
“爸爸,你身體好着呢,不應該說這種喪氣話。”朱曉洋紅着眼安慰老爺子。
秦老爺子被兒媳這麽一說,倒是有些感動,拍了拍她的手。
“不知,今天邵公子上門是為何事,只要我秦家能辦到的,請盡管開口。”秦老爺子對邵睿說,話裏不妨有些殷勤,但如果能夠得到邵家的賞識,殷勤點又如何。
邵睿眼珠子一轉,神情陡然變得嚴肅,他認真道,“不滿世伯,我今天來,是為了接回自己的妻子,說來慚愧,我們之間鬧了些小矛盾,這才耽擱了幾天,今天我就是上門道歉請求她原諒的,順便将她接回家,家母不日便會從法國回來,她老人家要看孫子,我們做小輩的只能順意了。”
邵家繼承人什麽時候有老婆了,還有了孩子,他們什麽時候結婚的,上京怎麽沒人知道,那林家的姑娘好像沒看出來懷孕啊,好像那林家姑娘已經也很久沒有出現在外了,林家人也變得異常低調,秦老爺子還有秦世钰夫妻倆皆是滿臉疑惑。
邵睿露出一絲邪笑,不等他們問出口,又道,“結婚的時候,由于某些原因我們沒能舉行婚禮,一直很遺憾,不過這次将她接回去後我準備補辦一場,是對她的彌補,也是想要大家真正認可我們在一起,到時候發請帖希望秦老能來。”
“...啊,一定去,一定去。”秦老爺子哈哈應下,眼睛一轉,總算察覺出了異常,好似這邵公子從頭至尾一直在說接人回去,接?從哪裏接?秦家?
開什麽玩笑,秦家哪來的邵公子的老婆,他老婆不是林家千金嗎?!不知為何,秦老爺子陡然感覺背脊有些發涼,好似什麽未知的恐懼的事情要發生。
邵睿颔首,斯文俊朗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只是那笑莫名帶着冷意,他說,“秦老果真是大氣爽快之人,既然這樣,我也不瞞您了,還請秦老将我的妻子叫出來吧。”
“邵公子說笑了,秦家哪有你的妻子?”
秦老爺子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邵睿說了這麽多,如果他還猜不出,那就不僅僅是蠢笨可以形容的了,他猜到了一種可能,卻不願相信,但邵睿的态度明顯将這個猜測證實了。
那種不好的預感果真發生了,秦老爺子的額角有些發脹,面對邵睿越發冷冽冰冷的目光,呼吸也因為緊張變得急促起來。
氣氛一瞬間變得緊繃,邵睿的目光從寒涼變到犀利,語氣裏隐隐有威脅的意味,“秦老莫不是将自己之前做過的事忘了?您從酒店門口将她請來秦家做客,現在已過去兩天,也是她該回家的時候了,難道秦家還要強留客人不成?”
朱曉洋即便是再蠢也猜到了邵睿口中的有了孩子的妻子大概就是他們一直在讨論的自甘下賤無恥的秦旦旦。
這一刻知道秦旦旦竟然是邵睿的女人,立刻驚慌錯亂,可秦旦旦怎麽能被帶走呢,帶走了他兒子怎麽辦?!
“不行!她不能走,她是秦家的人,就該待在秦家!”朱曉洋尖叫出聲,好似害怕下一刻就沒了他兒子的救命骨髓。
邵睿眼中冷光一閃,聲線低沉,“秦夫人說話可要為自己負責,你說我的妻子是秦家人可有證據,難道姓秦就是秦家人,那上京的秦姓人家沒有一百也有九十,都是你秦家人,好大的臉。”
朱曉洋被邵睿一嗤,臉色漲紅又下不來臺,目光可憐巴巴的望向秦老爺子,企圖他能夠做主,這個秦旦旦絕對不能放走,絕對不能!?
☆、邵家長媳
? 秦老爺子此時的心裏也是極度憤怒和無奈的,他當然不想邵睿帶走秦旦旦,畢竟他的孫子還躺在醫院裏等着救命,可邵睿今天的架勢,看來也不是虛的,況且他那個孫女還真懷了孕,說不定就是邵睿的種。
就在秦老爺子遲疑的檔口,突然聽到邵睿說秦旦旦不是秦家的子孫,秦老爺子的老臉霎時有些挂不住,隐隐約約還能看出些鐵青色,朱曉洋以為老爺子是氣怒不過,卻不知,這位年過半百的老爺子,是被邵睿的一句話臊的!
秦家還真沒證據證明秦旦旦就是秦家的子孫!
當初秦旦旦出生的時候秦世钰與他前妻兩人已是貌合神離,等到孩子出生,更簡單了,兩夫妻各自搬出去住,而且瞬間有了另外的家庭,無辜新生兒秦旦旦在這樣的情況下直接被送走,連秦家的戶口都沒上。
沒有證據,又在邵睿的威壓下,秦老爺子憋屈的只能放秦旦旦離開,秦世钰這時已經蒙住了,從邵睿上門要人,還說她那個女兒是他妻子的時候,秦世钰就吓蒙了,他不是個多麽硬氣的人,又沒本事,靠的就是秦老爺子,就是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跟邵家對上。
因此,等到秦旦旦還有秦媽走到客廳見到邵睿的時候,只見這厮一派主人家的氣勢穩穩當當的坐在主位,威武霸氣,秦老爺子連同他的兒子兒媳兩人像受氣包小媳婦一樣鐵青着臉龜縮在一旁。
一看,就是大魔王恃強淩弱的架勢。
看見秦旦旦,邵睿的眼睛都亮了,他站起身,迅速收斂住一身的氣勢,笑得溫柔,“收拾好了嗎,我們走吧。”
他上前捉住秦旦旦的手順勢摟住她的腰,像任何一個來丈母娘家接媳婦的漢子一般,溫柔體貼,秦旦旦卻有些不适,神色也不自然,被邵睿摟住的瞬間身體仿佛僵住了一般。
她想要躲開,剛一動作,邵睿就敏銳的察覺到了,男人低下頭漆黑的眼瞳與她對視,然後在她臉頰上親密的吻了一下,柔情似水的說,“乖乖別鬧,都是我的錯,回家後任你處罰。”
有沒有搞錯,邵睿沒吃錯藥吧?
秦旦旦後仰着身體,就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連被邵睿帶走已經走出了秦家的大門都沒有察覺,因此更加沒有見到她的身後秦老爺子晦澀的眼神還有朱曉洋憤怒怨毒的目光。
總之,之前關乎小命的重大事件就這樣被邵睿輕松解決了,坐上車,聽着邵睿慢慢的說,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是權勢壓人啊。
能擺脫秦家人惡心的嘴臉,又能保住肚子裏的孩子,秦旦旦自然是欣悅的。
不錯,上輩子無緣當一個母親的秦旦旦已經下定決心留下這個悄然來到自己身邊的孩子,不論是為了滿足自己一個當母親的願望,還是因為不忍心殘害一個無辜的小生命,秦旦旦經過一番慎重思慮後,做下了一生之中重要的決定。
不過...秦旦旦瞥了眼身邊翹着嘴角心情愉悅的邵睿,無情的拍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掌,這個男人知道自己有孕卻不告訴她,苦苦瞞他這麽久,而且還是跟秦媽合夥的!
坐在副駕上被遷怒的秦媽陡然感覺背脊一涼,怎麽車裏冷飕飕的。
“怎麽了,是不是累了,累的話就靠我肩膀上睡會吧。”邵睿合上文件,轉過頭溫柔的對秦旦旦說,剛剛被拍下的手掌再一次襲上來。
“喂!別動手動腳的!”再次拍掉,秦旦旦蹙着眉,坐離了邵睿一點。
無辜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邵睿摸摸鼻子,腆着臉湊近秦旦旦,“是不是心情不好,秦家的事你不用擔心,他們以後不會再騷擾你了......”
“邵睿,你還要瞞我多久,”秦旦旦冰冷的打斷他的話。
邵睿的手指動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坐直身體,目光眷戀的望着秦旦旦,聲音依舊溫和,“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有事隐瞞你。”
裝!你再裝!臉皮真夠厚啊!
秦旦旦直勾勾瞅着邵睿那張俊臉,咬着下唇,氣急反笑,“邵睿你是覺得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大家都是傻子呀,我懷孕的事,私自拿我身份證登記結婚的事,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一解釋清楚,我就...我就從這跳下去!”
秦旦旦怒瞪着眼睛指着車窗,一臉威脅。
看她鼓着粉嘟嘟的包子臉,一臉滑稽可愛的模樣,邵睿忍不住想笑,當然,他知道秦旦旦現在就是個炸毛的小貓咪,輕易惹不得,因此緊抿着嘴唇卻不敢笑。
“咳,”邵睿正經的咳了聲,一臉真切的道歉,“是我的錯,我不該瞞着你這些事,當時你懷孕的時候我們正處于冷戰期,你一眼都不願看我,我怕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選擇了隐瞞。”
“那結婚是怎麽回事?你的林芷夏呢,你們不是訂婚了嗎?”如炮仗一般,秦旦旦又問,看向邵睿的眼神透着鄙夷,渣男。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不解釋清楚極有可能影響到以後的家庭幸福,邵睿趕忙抓過秦旦旦白皙豐潤的手,一臉表決心又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之前就跟你解釋過了,我跟林芷夏的訂婚只是權宜之計,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就連訂婚也是寫進合同裏的,我和誰結婚是我自己的事,誰也管不了,現在我們結婚了,你就是我的妻子,邵家的長媳。”說着,邵睿動情的在秦旦旦手背上落下一吻。
呸!別以為這樣就算了,秦旦旦可不會忘了之前邵睿想跟自己在一起卻依然跟林芷夏訂婚的事,這時候她倒要問問了,之前不是還放不下林芷夏嗎,這下子又跟她結婚,那豈不是過個兩三月又跟她離婚!
秦旦旦是不在乎邵睿的,可她現在有了孩子,上輩子比較保守的意識依舊殘留在她的思想裏,她可以不稀罕邵睿,可孩子不能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出生,她可不想以後自己的孩子背上私生子的罵名!
“那我要舉辦婚禮,讓所有人知道你邵睿娶了我。”明媒正娶,該她的一步都不能少。
“沒問題。”邵睿笑眯了眼,他求之不得呢。
哼,算你識相!秦旦旦斜睨了他一眼,無視自己腰間的鹹豬爪。
車子駛進一個優美的環境清幽的高檔小區,然後停在了一座精致漂亮的別墅前。
這個天已經很晚了,街道邊的路燈已經亮起,天氣有些涼寒,邵睿用大衣小心翼翼的裹着秦旦旦的身體摟着她一起走進別墅。
“這是哪?你家嗎,怎麽沒人,冷冷清清的,不對......你不會又想把我藏起來吧?!”秦旦旦驚怒,緊盯着邵睿的眼睛,心裏惡狠狠的想着,要是他敢眨一下有金屋藏嬌的一點小心思,她發誓,她絕對要閹了邵睿。
邵睿向後傾仰,一把包裹住秦旦旦犀利的指尖,劍眉上揚,語氣裏說不出的溫柔,“當然不可能,這是我家,以後也是你家,我們的家。”
“你的意思是?”
邵睿幸福又愉悅的一笑,“這裏是我為你和孩子準備的家,以後我們一家三口都住在這裏,這個小區環境好,臨近幼兒園、小學還有中學,等寶寶出生後,對他的培養教育都非常方便,而且這裏住戶不多,保密性又強,安全問題能夠得到很好的保障......”
“等等,”秦旦旦伸手止住邵睿的話,疑惑的看他,“住在哪裏我不介意,可是結婚後我們不應該回邵家嗎,你是邵家子孫,我是邵家媳婦,不住在正經的家裏,偷偷摸摸單獨出來住是什麽意思?”
秦旦旦的疑問,令邵睿臉色有些黯淡,他嘆息一聲,牽着秦旦旦的手走到一邊雪白毛絨的沙發上坐下。
握着她的手,邵睿決定将邵家的一些事講給秦旦旦聽,因為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秦旦旦好似有什麽顧慮,“你是不是很害怕我會抛下你和孩子一走了之,或者說,你是不是怕我不給你一個名分?”
被如此直截了當的問出來,秦旦旦非但沒覺得窘迫,反而理直氣壯道,“難道不應該嗎,你說了要跟我結婚,那我就是你邵睿的妻子,邵家的媳婦,你現在讓我們娘倆窩在這個地方,像是見不得光一樣躲着,不就是居心不良!”
“旦旦,你想多了,我說了我們以後一起住在這裏啊,這裏就是我們的家,而且,我都已經跟你拿了結婚證,你是我法律上承認的妻子,擁有與我共同的財産,我邵睿以後出門都貼着你秦旦旦的标簽,怎麽能說是見不得光呢。”邵睿說着自己都覺得憋悶。
結婚證?秦旦旦眸光一閃,霎時想起來,對呀,她跟邵睿可是扯了證的,這裏不像古代,有了那張結婚證就好比手握了婚姻最關鍵的憑證,這裏是一夫一妻的時代,就是說她現在是法律承認的邵睿的妻子,而邵睿想娶其他人,那是門也沒有的!
想到這,秦旦旦松了口氣,沒好氣的瞪了眼邵睿,“你怎麽不早提醒我,好吧,既然這樣,住哪都無所謂啦,不過你必須馬上把我的結婚證交出來,兩個人的,你的也不例外,以後都得歸我保管。”
她倒是會惡人先告狀!邵睿無奈的搖頭。
“結婚證被我放在卧室的抽屜裏,你的和我的都在。”
對他的識相,秦旦旦很滿意,摸摸肚子,她覺得有些餓,推了一把邵睿,指使他,“快去看看有什麽吃的,你兒子餓了。”
“遵命。”邵睿柔和的彎起嘴角,站起身向廚房走去,啊,如此輕松的就拐到了老婆,好幸福。
秦旦旦注視着邵睿慢慢離去的聲音,不自覺的嘴角勾了起來,心裏樂開了花,哼哼哼,幾句話就栓了個這麽有錢有勢的老公,以後住豪宅開豪車吃遍天下美食,又不要自己花錢,啊,想想好爽哦,而且,秦旦旦嘚瑟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現在懷上了一顆金蛋蛋,長子嫡孫,以後邵睿的一切都是她兒子噠,好幸福!
一個忍不住,無法抑制心頭的愉悅,秦旦旦抱着毛毯在柔軟的沙發上歡樂的滾來滾去。
好開心好開心......?
☆、溫馨
? 新誕生的夫妻倆誰都自覺占了大便宜,更是心裏想要對對方更好一些,因此,邵睿對秦旦旦更殷勤體貼,秦旦旦也不再給邵睿臉色,反而有時會很溫柔的跟他講話,摸腰、吻臉蛋一些親密的小動作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随他去,唉,誰讓自己占了他這麽大便宜呢,就對他好點吧。
晚上,夫婦倆躺在溫馨柔軟的大床上,秦旦旦穿着棉質睡衣乖乖窩在邵睿懷裏,微眯着眼假寐,邵睿呢,被窩下手環着老婆的細腰,輕柔的摩挲,兩人緊密的貼着身體,淡淡的溫馨和幸福漸漸籠罩在房間裏。
“別動!”秦旦旦哼了聲,邵睿這厮實在可惡,安分不到幾秒,就敢動手動腳。
緩緩上移的大掌乖乖停住,邵睿見老婆沒再發怒,然後慢慢松了口氣,“咳,我明天早上可能很早要出去一趟,我會讓秦媽給你準備好早餐,你最近嗜睡,多休息不用早起。”
“恩,”應了聲,秦旦旦睜開眼問,“你是要回家嗎?”
邵睿親了親她的頭頂,輕聲道,“對,我爺爺明天出院,我需要去接他回邵家。”
“老爺子病得很重嗎?你說,我要不要去看望他一下?”秦旦旦心思一轉,試探的問。
“機靈鬼,又胡思亂想了吧,”邵睿無奈的捏了捏她挺翹的小鼻子,“我跟邵家的關系,有些複雜,不是我不跟你講,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秦旦旦才沒有一點臉紅。
“你說呀,我認真聽着,你說給我聽嘛,我是邵家媳婦,有權利的哦。”此時不說更待何時,而且夫妻之間友好的交流是促進扶起親密關系的最佳橋梁,邵睿現在有意跟她講邵家的事,傻子才不聽捏!
邵睿的确不想瞞着秦旦旦,也正如她自己說的,她現在是邵家的媳婦,就算這時候不清楚,以後也會知道,而自己現在跟她說清楚了,或許以後還能減少一些麻煩。
因此,邵睿心裏思量了一番,細細跟秦旦旦講起了邵家的秘辛,“邵家是上京數一數二的老牌世家,從清朝年間發展至今,底蘊深厚,背後牽扯的各方勢力也是衆多,因此在上京,我們邵家的分量舉足輕重,一般的世家輕易不敢招惹邵家。”
“啊,怪不得秦老爺子這麽輕易就給我放了,連他孫子的命也不要了。”
邵睿輕笑,接着說,“我爺爺就是這代的邵家家主,他和我去世的祖母共育有一子一女,兒子便是我父親,女兒是我姑姑,也就是阿玠的母親,”說到這,邵睿停住了,不知是不是秦旦旦敏感,她好似感覺邵睿小心眼的瞄了自己一眼。
那貼着後脊,毛骨悚然的感覺令秦旦旦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伸手告饒,“好啦好啦,我不就是當初跟溫玠有過暧昧嗎,可我們也沒做什麽呀,到現在清清白白連手都沒拉過,哪像某人,都跟世家小姐訂婚了,我有說什麽嗎?”
“我那是權宜之計,你可是差點就非他不嫁了!”邵睿悶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然後又仿佛受傷的說道,“而且你們拉過手,不止一次。”
小心眼的男人,秦旦旦咬着牙嘴抽了抽。
“喂邵睿,你現在是在跟我算賬嗎,我和你表弟拉手那只是朋友之間的友好,沒你想的那麽龌龊,而且他救了我,掉了半條命,拉拉手又怎麽了?”溫玠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秦旦旦即便不喜歡人家但也懂得感恩圖報,邵睿的醋意簡直莫名其妙。
她以為這樣說,邵睿肯定要偃旗息鼓了,哪知道這男人又低聲嘟囔了句,“那我還救了你兩次呢,他算什麽。”
“可我不是嫁給你了嗎!”秦旦旦咬牙切齒,揪起邵睿大腿部的一塊軟肉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嗷!”邵睿倒吸一口冷氣,趕忙讨饒,“對對對,你現在是我老婆,只有我能抱着,阿玠也只有看的份,他現在見到你啊,還要喊聲表嫂!”
男人得意洋洋的語氣令她好氣又好笑,呸,僞君子,以為她聽不出來他的隐含意思,不就是想告誡自己今時不同往日,她和溫玠的身份有礙嘛,切,小心眼又霸道的男人!
“知道啦,我們真沒什麽,”秦旦旦沒好氣的說,然後催他,“別講這些有的沒的,快繼續說你家的事啊。”
“你倒是關心邵家的事。”
秦旦旦驕傲的一仰頭,“那是,我可是邵家長媳!”這身份,這尊榮,杠杠滴,美滋滋。
邵睿也不揭穿她的小虛榮心,繼續說事,這時,他的語氣裏帶了些沉悶,“我是父親的第一個兒子,卻不是唯一的兒子,我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和妹妹,他們是我父親和現在的妻子生的孩子,我的母親早在當初我出生的時候就離開了邵家,她太痛苦了,所以丢下我一個人走了,我的父親是長子,按理來說,家業理當由他繼承,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也應該屬于他,可我的父親其實是個好高骛遠很不切實際的男人,他能力不足卻總想一手遮天,因此,很快引起了老爺子的反感,在我一歲的時候,老爺子當衆宣布我為邵家的下一任繼承人,父親震怒不甘,與我的關系也越來越差,直到這次老爺子的病重引發了一個□□,為了家主的位置,我們兩人的關系終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沒想到......”秦旦旦張了張嘴,有些話無法說出口,沒有到什麽?沒想到邵睿原來這麽可憐?可秦旦旦從小獨自一人長大,爹不疼娘不愛,豈不是更可憐,好歹邵老爺子還欽定了邵睿為下一任家主,秦旦旦呢,什麽都沒有,秦家孫子得了白血病還要她捐骨髓,明明家裏就有一個配型成功的,卻撿着她這個沒人愛沒人疼的苦命娃欺負,而她的母親,華家?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比起邵睿,她好像更可憐。
說不出安慰的話,因為秦旦旦自己都快哭了,“哇哇...”一張嘴,她真的哭了出來,哭聲還特別大。
“怎麽了,我說的好好的自己沒哭,你卻哭上了。”邵睿以為秦旦旦在為自己而哭,心疼又感動,輕撫着她細嫩的面頰動情的吻着。
“你滾開,”秦旦旦一巴掌抵開邵睿的嘴,一邊哭一邊咒罵,“老天爺有沒有長眼啊,老娘怎麽這麽命苦......”
上輩子娘早死,差點被爹買進窯子,後來也沒好多少,被送進了暗無天日的周王府,最後還死不瞑目,這輩子嘛,更奇葩,有爹有娘,卻跟沒有一個樣,人家父母将孩子當個寶,她是連根草也比不上,真心凄慘的不得了。
“不要傷心啦寶貝,以後我愛你疼你,你指東我絕不往西,還有我們的兒子,他也會跟我一樣愛你,你是我們生命中最寶貝的女人。”
“真的?”秦旦旦紅着眼,睜着水潤潤的大眼睛,無比可憐的瞅着邵睿,哽着聲說道,“那你以後千萬記住不能打我罵我,這個家要我說了算,還有你的□□,錢財什麽的,都要歸我管,以後家裏用錢的地方可多了,寶寶的小衣服啊,奶粉啊,吃食啊,這些都是要花錢買的,以後花錢可不能大手大腳了,我會每個月給你些錢正常應酬,其餘的每個月的工資都要存起來......”
看着懷裏喋喋不休,還在那一個勁為了家庭好為了孩子好企圖掌控家庭財證大權的小女人,邵睿很沒風度的想要翻白眼。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同不同意,”秦旦旦見邵睿一聲不吭,心裏其實有些虛,不過她故意撐住了,飽含無限意味的斜睨了邵睿一眼,“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會勉強的哦。”
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邵睿心裏苦哈哈得要命,臉上最咧開了笑,語氣真誠情願的不得了,“當然是老婆大人說了算,我們家就是你做主。”
“哼,這還差不多。”秦旦旦內心的小人瘋狂的跳起了歡快的舞,哇卡卡卡,以後她就是富婆啦。
“不過,你爺爺知道我們的事嗎?”突然,秦旦旦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邵睿一愣,然後說,“我準備等他明天出院就告訴他這件事,”他眯起眼,“現在邵家掌握在我的手裏,爺爺就算不答應又能怎麽辦,我的婚姻從來就不該是他發展邵家的籌碼。”
沒錯,邵睿早在老爺子病重的時候就已經掌控了整個邵家,而白日做夢的邵父一直被蒙在鼓裏,就連聲稱要幫助他的溫母,其實早就倒向了邵睿的陣營,想到這,他又小心翼翼的望了眼秦旦旦。
要不是他跟溫母說了阿玠還對她不死心的事,溫母也不會那麽容易下定決心,畢竟,邵睿是他侄子,邵父可是她親大哥,孰輕孰重輕易能夠分出,不過溫母同樣是個精明的女強人,邵睿的一點點利誘加之兒子的事情,到最後,反而是這個姑姑幫助邵睿徹底掌控了邵家。
不知道,明天見了邵父,得知自己被親妹妹出賣,他又是怎麽的一副心情。
想想,邵睿就滿是惡趣味的要笑。
“相信我,很快就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邵睿擁着秦旦旦,輕聲承諾道。?
☆、結局
? 第二天早晨,秦旦旦伸了個懶腰走下床,從落地窗往下看,翠綠的松柏上已染上了一層的白霜,小區街道上亦是白面一片,啊,原來下雪啊。
“小姐,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的身體,要注重保暖。”體貼的秦媽走過來給她披上了一件毛絨毯子一般溫暖的睡衣。
秦旦旦系好腰帶,向樓下走去,突然停住腳,問,“邵睿走了嗎?”
“姑爺很早就起床了,他吩咐我不要吵醒小姐,還說随小姐睡多久,小姐啊,姑爺對你可真貼心。”秦媽感嘆道,心裏着實為她家小姐高興。
“哼哼,我肚子裏的可是他兒子,敢不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