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25)
越發不像樣,我時常感嘆家門不幸,可說到底也是我這個父親的錯,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沒把他教好,累了你。”
老爺子說到這裏,邵睿總算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一擡頭對上老爺子睿智精明的一雙眼睛,邵睿微微一笑,聲音如初雪融化般充滿柔軟。
“血濃于血,父親生養了我,他是我的父親。”
老爺子多麽精明的人,自己剛才的用心顯然已經被大孫子看在了眼裏,他現在又說了這樣一番話,着實是心裏反複斟酌過後給他這個老爺子的承諾。
要說老爺子不管對外多麽手段冷硬,他終究是個父親,尤其這個兒子本應名正言順得到自己留下的一切,可由于他的多方面考慮,本屬于兒子的東西被給了孫子,孫子強硬兒子無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爺子心裏的最後一絲憐愛被放在了兒子身上,邵家家業壞不得,兒子卻也不能不管。
他看向邵睿,聲音溫和,“乖孩子,你能這樣想很好,他再不像話也是你的父親,你別擔心,爺爺的家業最後肯定是要交給你的,可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個不孝子,只要你能以後能一直顧念他與你的父子情分,爺爺就安心了,還有你的異母弟妹們,他們也是邵家的子孫啊。”
老爺子最後也不放心,忍不住提點了一句,他沒有顧忌到自己的大孫子會作何感想,他只知道都是他的孫子孫女,邵家的血脈,他要保護他們。
“...你放心爺爺。”邵睿如同每一個尊重愛戴祖父的孫子,鄭重而又認真的聽從他的每一句話。
而事實到底如何,也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邵睿真的是那種寬容大度的人嗎?不,他不是,他瑕疵必報卻能夠隐忍不謀,他韬光養晦讓自己變得強大,即便是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能手起刀落,幹脆利落。
他心裏嘲笑老爺子的僞善,陽奉陰違的對待他交代的話,坐在筆記電腦面前,他微微勾唇冷笑,只要父親能夠安分,他又不會弑父,好吃好喝供他一輩子還是可以的。
“阿睿,你還好嗎?”
突然,房間裏傳來一道溫柔充滿關懷的聲音,他擡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女人外表柔美清麗,像一朵清新脫俗的茉莉花,溫婉娴靜,她大而圓的杏眸柔潤如水,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風。
“一切都好母親。”邵睿微微哽了聲。
沒錯,屏幕上的女人正是邵睿的生母,之所以十幾年不見,是因為邵睿一出生她便離開了這個國家。
“我身為人母卻沒有盡到作為一個母親的職責,阿睿,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心裏責怪我,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無法不離開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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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她的外表一般,邵母心思敏感細膩,她自責于自己當初對待邵睿的冷漠,心裏愧疚這麽多年不在兒子身邊,眉宇間總是帶着一抹藏不出的憂愁,幾乎每次與邵睿視頻見面,她都要向兒子自責一番。
邵睿有些苦惱,他其實并不責怪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是如同菟絲花一般嬌弱需要依附他人的女人,當年父親的出軌對她打擊甚深,邵父原本就是她生命的支柱,支柱一倒,她心裏只剩下痛苦絕望,她柔弱到幾乎對父親生不出一絲的抱怨,飽受丈夫背叛的她只能在孕期獨自一人對她曾經追求的夢想中的愛情終日落淚悲痛。
就這樣當等到邵睿出生的時候,邵母的精神已經很不正常了,她時常發瘋,叫喊摔東西,然而她從未傷害過自己的孩子,卻幾次拿剪刀或者刀片自殘,外祖父疼惜無奈,只能将她送出國。
“母親,我說過,我從來沒有責怪過您,您的人生您的腳步不需要因為任何人而停留,您應該有自己的追求,我是你的兒子,如果你快樂,我也會快樂。”
“阿睿,媽媽愛你。”屏幕裏的女人笑着幸福的落下淚來,此時的她非常後悔當初自己怎麽能為了那樣一個男人放棄自己最可愛最乖巧的寶貝,雖然邵睿并沒有不認自己這個母親,但她知道她們母子倆之間心靈上的貼近并沒有那麽緊密,這終究是她悲痛而又無奈的地方。。
邵睿溫和一笑,眼裏泛着柔光,輕聲道,“我也愛你母親。”
“你爺爺的身體怎麽樣了?”
“情況不容樂觀。”
邵母點點頭,面容冷淡,“是嗎,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邵老爺子當初是對不起她的,不僅不為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出頭竟然還在她淋漓傷痛的傷口上重重灑了一把鹽,直至令她痛不欲生不堪忍受。
“不說這個了,你前幾天讓我買的奶粉是給朋友家小孩嗎?我訂購了五十罐,會不會不夠?”兒子前幾天突然叫她代購一些奶粉,她十分奇怪,現下好奇的問了句。
“不是朋友家的小孩。”邵睿下颚緊繃,回答道。
“不是?”邵母秀眉微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兒子竟然顯見的有些緊張的表情,驚愕的張大了嘴,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掌,聲音顫抖,隐含着不可置信的喜悅,“難道...阿睿!是芷夏懷孕了嗎?我要當奶奶了嗎?!是嗎是嗎?啊真是太高興了......不行,我要回國,我要回去看孫子。”
屏幕上的女人欣喜異常,眉飛色舞的樣子如同一只美麗生動的百靈鳥,歡欣雀躍着,邵睿咳了一下,稍稍避開母親的目光,抿唇帶着點害羞道,“不是林芷夏,是我愛的另一個女孩,她懷孕了,預産期在八個多月後。”
邵睿原本以為母親會為自己高興,哪知邵母柔美的秀顏卻在下一刻突然變得冷淡嚴肅起來。
“阿睿,雖然我很高興能夠抱孫子,可...不是媽媽說你,你的男女關系搞得太亂了,你已經跟芷夏訂婚,怎麽又能讓另一個女孩懷孕呢,你想過你未來妻子的感受沒有,你不僅令芷夏陷入難堪的地步,也同時傷害了另一個無辜的女孩,阿睿,媽媽一直認為你跟你父親是不一樣的...你這樣太令我失望了。”邵母的臉上不掩悲傷失落,明亮的杏眸也仿佛變得黯淡。
聽了母親的話,邵睿無奈異常,輕輕扶額,“母親...您想哪去了,我沒有亂搞男女關系,我已經決定跟芷夏解除婚約,我愛那個女孩,我這輩子只會娶她當我的妻子。”
“原來如此,”邵母這才知道真相,松了口氣,臉色變得和緩,不過雖然這樣她依然認真道,“可是阿睿,媽媽想最後跟你說一句,不管你最後選擇哪個女孩,但請你用百分之百的認真對待,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用你的心來抉擇,選擇你要珍愛的她,不然,最後後悔的那個人只會是你自己。”
“我知道母親,我是認真的。”邵睿當然是認真的,沒有人比他還要清楚自己心裏對秦旦旦最熱切的渴望了。
“我很欣慰我的兒子,”邵母微微一笑,撲面而來的溫柔氣息,她幸福的說,“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回國,等待我未來孫子的降世。”
“母親...”邵睿叫了一聲,“懷孕的事她還不知道。”
說到這個邵睿也是頭疼,秦旦旦現在跟他鬧別扭,要是讓她知道孩子的事指不定鬧成什麽樣,現在又是邵家多事之秋,他并沒有多少時間陪她,準爸爸邵睿正發愁怎麽告知兒子媽兒子已經來了的事實呢。
“哦,怎麽可以!阿睿我的兒子,你太沒有責任心了,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好好教導你!”邵母氣怒非常,她覺得自己的兒子還是太不成熟了。
“母親你的身體......”
“不!我的身體沒有問題,JIM說我已經完全康複了,适當的旅行更有助于我的調節,你不要再說什麽了,我絕對不會聽的,阿睿寶貝,你等着吧,媽媽就要來看你啦!”
“母親......”來不及阻止,看着已經被關閉的屏幕,邵睿無奈的嘆息一聲。?
☆、茵曼上門
? 秦旦旦還不知道自己的‘婆婆’很快就要來與她見面,現在的她正對着面前的女人無可奈何。
“茵曼,你能消停點嗎?你說的我頭都痛了。”秦旦旦苦着臉兩邊中指分別輕揉太陽穴,身體微微向後仰,以避開站在她面前滔滔不絕數落她的女人。
“哼!痛死你活該!”茵曼雙手叉腰,氣勢洶洶,“你說說你,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有沒有清楚的認識到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嫡傳弟子,你發生這麽大的事竟然都沒有通知我,是不是你根本就嫌我煩你不想與我做朋友,還虧我出國回來第一時間就來看你,你倒好,無情無義,當我不存在!”
茵曼那個氣啊,出國一趟,新認的師父竟然從醫院裏已經走了一遭,大洋彼岸,她竟然沒收到任何消息,這典型的把她當外人嘛,熊熊烈火在心底瘋狂焚燒,茵曼氣怒得恨不能上前狠狠撓秦旦旦一爪子。
“喂!好賴說說就行了哈,你都叽叽喳喳半小時了,累不累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沒發生什麽大事,你又在國外,我總不能一個電話真把你催回國吧,你還要不要自己的事業了。”
她也很無辜的好吧,當時事發突然,住院後又被邵睿搞得煩不勝煩,跟那厮鬥法,她哪裏還有心思打電話給茵曼,況且茵曼當時在國外出席重要活動,她也不能那麽自私的要人家放下工作吧。
秦旦旦看似說得通情達理,有理有據,可在茵曼眼裏,那就是秦旦旦故意掩飾不将她當自己人的借口,這樣一想,茵曼愈加氣憤,甚至心理有些委屈,她那麽看重這個朋友,而人家呢,根本沒把你當根蔥。
“你別強詞奪理,打電話會嗎,你又不是手斷了不能給我個電話啊,發Q也行啊,我每天上網的時間還是有的吧,你不用解釋了,你明明就是不認我這個朋友!”說得自己心碎了一地,茵曼眼眸含淚,要哭不哭好不可憐的模樣。
咱怎麽說不通呢,秦旦旦也被茵曼的偏執打敗了,苦惱的搖頭,嘆了口氣,打手一揮,語調突然降低,沉聲道:“你要真這麽認為也行,秦媽...”
“哎小姐,你找我什麽事?”秦媽系着圍裙,一臉笑意從廚房出來。
秦旦旦冷着臉道,“把我前天做的那間枚紅色長裙扔了吧,反正也沒人要了,放着也礙眼,早扔了為好。”
“小姐這......”秦媽為難不動。
“什麽枚紅色長裙?”茵曼心頭一跳,突然想到什麽,驚喜的尖叫,“啊,不會是給我做的吧,真的嗎,你真的給我做好了,啊我要我要,秦媽你快拿來,我現在就要試試!”
茵曼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還在跟秦旦旦鬧別扭的事,整顆心都撲到了那件枚紅色長裙身上,激動的在原地不停的跺腳,催促秦媽趕緊去拿。
哪知秦媽看了看秦旦旦,為難道:“那個茵曼小姐,小姐剛才說要我拿去扔了的。”
“哎呀扔什麽扔,那就是你家小姐給我特別制作的,那是我的東西,你快去,快去拿來!”茵曼樂得想仰天長嘯幾聲,哈哈哈,誰說師父不在乎她的,師父明顯是将她放在心上嘛,長裙啊,禮服啊,師父親手制作的啊,哦,這就是師父對我濃濃的愛意啊。
由于她本人不切實際的臆想,茵曼整個人暈紅一片,腦子暈暈乎乎的。
“那好吧。”秦媽轉身上樓去拿。
秦旦旦雙手環胸,淡定的坐在一邊看茵曼作妖,順帶鄙視的看她一眼,小樣,一件衣服就收買你了。
茵曼轉頭,正對上秦旦旦富有深意的一瞥,聯想起之前之際的一通無理取鬧,臉一下子紅了,尴尬的不敢看秦旦旦,心裏那個羞愧難當,不過也只那麽一會,她的臉上就又堆滿了讨好的笑意,猛地撲在秦旦旦身上。
“哎呀師父,你對我太好了,你怎麽能對我這麽好呢,那條裙子花了你不少時間,費了不少神吧,我看看臉色有沒有憔悴,呀...”茵曼先是關切的問候了秦旦旦一通,颠三倒四的,秦旦旦聽了好笑,面上故作冷淡不講話,哪知,突然聽到茵曼一聲尖叫。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秦旦旦摸着自己的臉,問。
茵曼掩唇一笑,好不妖嬈,嗲聲嗲氣道,“不是啦師傅,你膚若凝脂,依舊光彩照人美豔非凡啦,不過,你好像最近有些變胖了,這臉蛋白皙滑膩的都快掐出水了,手感超級棒。”說着,手上很不規矩的在秦旦旦滑膩的臉蛋上摸了一下,那偷笑的表情像極了某些登徒子。
吓了她一跳,秦旦旦沒好氣的拍開她的手,一點也理睬她的一番拍馬,瞪了她,“滾蛋。”
然後她又摸着臉,捏了捏自己兩頰貨真價實的內內,一臉苦悶,“也不知道最近秦媽怎麽了,每天都炖豬腳還有那些大補的湯湯水水,硬是給我養胖了幾斤,你說我這還要去比賽呢,胖了可怎麽辦,我要不要減肥?”
秦旦旦身材婀娜,□□,尤其一身肌膚如水一般瑩潤,茵曼不知道多羨慕,一聽她要減肥,茵曼坐在她身邊,趕忙要打消她的念頭,“你可別想不開啊師父,你以前就是太瘦了,現在養胖了點多好,豐腴了很多呀,這雪膚,這豐胸,這美臀,別說是男人我都把持不住了!”
越說越離譜,秦旦旦看她,不假辭色,“茵曼小姐,要我提醒你昨天電視上還在報道的你跟江影帝緋聞事件嗎?話說你們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照片上看你們好像很親密的回酒店的樣子,你不會今年就要帶他回家見家長吧?”
江浩追求茵曼的事,秦旦旦早知道,這下也不過是拿話堵茵曼罷了。
果然,茵曼瞬間漲紅了臉,仿佛渾身炸毛一樣,‘倏’的站起身,“切,做夢!他丫就是個奸詐小人,我那天就是喝醉了酒,沒想到被那厮趁機捆綁上了緋聞,第二天醒來看到這個新聞,我要氣死好嗎,你說他怎麽這麽厚臉皮呢,什麽默認真相,他就是故意的!”
“師父,你說他是不是故意黑我想要将我攆出娛樂圈好他一個人獨霸?”
茵曼凝眉想了一圈,越想越覺得自己所猜不假,江浩肯定是因為這一番惡毒的計謀才故意要與自己假傳緋聞,好你個江浩,陰險狡詐,無恥小人,枉費她那天還以為對方真關心自己,原來根本就是在給她下套呢!
“你又不是男的,他至于費盡心機将你感觸娛樂圈嘛,你想多了。”秦旦旦瞪大了眼睛無語,她怎麽沒發現原來茵曼感情上這麽遲鈍,江浩這麽明顯了都能被她曲解,江影帝,你得多怨啊。
“那是什麽原因...”茵曼眼眶有些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心裏多想了什麽,總之在秦旦旦看來,江浩有心,茵曼也未必無意,只是現在她還沒想通罷了。
“小姐,衣服拿來了。”這時,秦媽捧着一個盒子走過來。
見到心心念念的衣服,茵曼瞬間忘記了心底的一絲不舒服,從秦媽手裏接過,兩眼發着光,驚叫,“啊,我的衣服...”
......
“唉總算走了,茵曼突然變得咋咋呼呼,跟囡沁有得一拼,我神經都被她鬧得抽筋了。”
“小姐是頭疼了嗎,快快坐下,”秦媽一聽她頭痛,立馬端上營養湯,這可是她查了好多資料,得出的适用于孕婦的營養湯,“這是我炖的蟲草花煲雞湯,小姐你嘗嘗。”秦媽一連希冀的目光盯着秦旦旦。
“恩好喝,香甜滑膩,口感不錯,秦媽,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喝了一口,秦旦旦驚喜的看向秦媽,原來不知不覺秦媽在自己的□□下,手藝已經變得如此出色了,那這樣的話,她以後豈不是有口福了,秦旦旦美滋滋的想。
“是嗎小姐,好喝你就多喝些。”秦媽與有榮焉,立馬慫恿秦旦旦多喝些,最好是把她煮的一鍋都喝完。
“哎呀,我不能多喝了。”哪知聽了秦媽的話,秦旦旦反而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不是剛才還說味道好嗎,秦媽慌了,“這是怎麽了?”
秦旦旦略微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大眼裏泛着郁悶,“最近總感覺小腹變大了,而且我還要參加比賽,再吃就胖成豬了,不行,我要節食,”保持身材在秦旦旦看來是至關重要的事,為了有一個苗條的身材,美食當前也是可棄的,她想了想,又跟秦媽說,“還有秦媽你給我定明天去上京的機票,拖了這麽多天,仲老師他們該等急了,雖然是給人家代參加比賽的,但在其位謀其政,我也不能這麽不稱職。”
雖然在家好吃好喝優哉游哉,可眼看比賽就到了,自己這個參賽者還在家裏享福,未免也有些太不像話,秦旦旦有點心虛。
“可是小姐你的身體...”聽到小姐說小腹變大的時候,秦媽差點沒吓得跳起來,又聽她說要去上京,而且時間趕得這麽急,秦媽非常擔心。
“秦媽你放心吧,我的身體早就好啦,頭不痛腿不疼,身體棒棒噠。”
“小姐...”
秦旦旦故意把臉一般,瞪着秦媽,“你別再啰嗦了,你再叽叽歪歪,我都要懷疑你有什麽企圖了,我本來就要參加比賽啊,你攔着我到底想幹嘛?”
她露出懷疑的眼神,從上往下像掃描儀一樣将秦媽打量了一番,但看到秦媽被吓得顫顫巍巍站不住的時候,秦旦旦又有些愧疚,其實她哪裏有發覺秦媽的不正常,只是為了去上京故意吓吓秦媽而已。
“啊不是,我就是想問小姐要帶哪些衣服去,聽說上京比梁城更冷些,多帶些衣服總歸好的。” 秦媽屏住氣息,點頭說,一副很肯定的樣子。
秦旦旦嘴角一勾,“你做主吧,恩,羽絨服多帶兩件,那個挺保暖的。”
“哎好,我這就去收拾。”
秦媽立刻逃也似的走了。
秦旦旦看她被吓得那樣,笑着搖搖頭,她只有秦媽這一個親密的人,又怎麽會不相信她呢。?
☆、兄弟對峙
? “邵先生怎麽還不接電話,急死人了。”秦媽握着手機在房間裏急躁的走動。
“喂,邵先生啊,你現在方便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通話一接通,秦媽立刻迫不及待道。
另一邊的邵睿略有些困惑的走出病房,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接通電話,當聽到秦媽慌張又嚴肅的語氣時,心裏也是一個激靈。
“秦媽,有什麽事?是旦旦出了什麽事嗎,她怎麽樣了,你別急,我這就過去。”
邵睿以為是秦旦旦出了什麽事,着急的立刻就想要飛向梁城。
“哎不是不是,小姐好好的呢,能吃能喝!”秦媽看他誤會,趕忙道,心裏也忍不住埋怨的想,可不就是能吃能喝,不然也不能跳着要去參加比賽了,秦媽氣悶,向邵睿抱怨道,“是小姐鬧着要去參加比賽,你說這不是還有兩三天嗎,她做什麽這麽急,這跳來跳去,身體怎麽吃得消!”
聽到秦旦旦沒出什麽事,邵睿心頭安穩的落下一塊大石頭,至于她要來上京參加比賽的事,本來邵睿也沒想過阻攔。
他對秦媽說,“...讓她去吧,你不用擔心,我這邊已經找好了另一個保姆,還有您,你們兩個陪她一起來上京,我本人最近一段時間也在上京,不會讓她出什麽事的。”
原來邵先生已經安排好了,秦媽松了口氣,“哎,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小姐這般上蹿下跳的性子,真是折騰死我老婆子了,還好有邵先生,”然後滿懷感激道,“邵先生啊麻煩你了,我家小姐勞你費心了。”
“沒關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放心來吧,照顧好她。”
“哎好,那沒什麽事我就先挂了,小姐最近有些懷疑我,我不能給她抓住,就這樣了邵先生,我先挂了。”
邵睿合上手機,想起少女鼓着腮幫子嬌氣滿滿的瞪他的樣子,‘噗呲’一下笑出了聲,有她在身邊,什麽事都會增添幾分樂趣吧,然後不免的他又很苦惱想到,秦旦旦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将來怎麽照顧他們的寶貝呢,看來,以後孩子還是自己帶在身邊比較妥當,想着,他又不自覺的嘴角浮出幸福的笑。
“表哥,你在跟誰通電話,難得見你笑得這麽幸福,是芷夏姐嗎?”突然,轉角走來一個穿着純白羽絨服俊秀的少年,正是溫玠,只見他說完一句話後,又溫和一笑,眼裏卻并不帶任何暖色,清朗的嗓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諷刺,“哦,抱歉表哥,應該稱大嫂才對,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沒怎麽見過芷夏姐,你們決定什麽時候結婚了嗎?”
“阿玠,”邵睿眉頭一皺,沉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越界了。”
溫玠仿佛沒聽出他的話外之意,繼續苦惱的說,“之前聽芷夏姐說過你們要一起出國留學,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跟表哥在同一個學校畢業呢。”
說着,兩手一攤,笑着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他長相出色,氣質更顯溫雅,任何動作做出來自有一番風流韻致。
邵睿卻跟他不一樣,邵睿的氣質偏向冷硬,尤其是他一雙冷厲深沉的眼眸,半眯起來比積威甚深的溫母更有幾分冷冽,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表弟,語氣冰冷,“姑媽不會再讓你回梁城的。”
溫玠從小生活在邵睿的陰影之下,以前只會覺得表哥的這種冷硬的氣質強勢破人令他崇拜,而如今當他面對真正氣場大開的邵睿,一股子從心底鑽出的冷寒令他尤顯孱弱的身體不可控制的微微顫了下。
不過十幾年病魔的折磨反而使得溫玠的心裏比起一般同齡人強大許多,也正因此,面對邵睿強勢的威壓,他堪堪忍受住,還能反唇相譏。
“是嗎,可母親說過,只要我喜歡的,她都不會反對,不管對事還是對人,畢竟父親早逝,溫家三代單傳,祖父祖母不會有門戶之見。”
溫玠的意思很明顯,秦旦旦能夠進得了溫家門,卻不可能嫁進邵家,這不僅僅是兩家的權勢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更重要的一點是,溫玠是溫家三代單傳,父親早逝,祖父祖母異常疼愛他,可以說,只要溫玠喜歡的,他的兩位長輩都不太可能反對,而邵家不一樣,邵老爺子十分注重門第,十幾年前因為現任邵夫人老爺子能夠待親生兒子十幾年如一日的冷漠,要不是後來這位邵夫人極其幸運的生了雙胞胎,她很有可能被邵老爺子不聲不響的解決了。
可以說,邵睿想要娶秦旦旦,難度系數最起碼高出溫玠十倍以上。
“随你。”
邵睿冷淡一說,擡腳離開,黑色的大衣裹着他強健的身軀行走在醫院走廊上,他根本沒把溫玠的話放在心裏,既然這位表弟選擇跟他背道而馳,兩人也沒有繼續交談的必要。
至于娶秦旦旦,他們已經扯證了不是嗎。
“表哥!”
溫玠追了上來,站在邵睿的身後痛苦的喊了聲,“你能放手嗎?”
“憑什麽?”
邵睿沒有回頭,他只覺得可笑,溫玠今天是以什麽樣的立場站在這裏跟他說出這句話的,他妻子的前追求者?而他一次又一次對自己妻子的觊觎之心已經嚴重犯了邵睿的忌諱,即便是以前疼愛的表弟,邵睿也有了一種想要揍人的沖動。
而溫玠尤不自知,他仍然覺得自己站在了正義的立場,似乎在為美麗善良的少女讨伐眼前這個兇殘的暴君,尤其是想到那天醫院門外聽到的駭人聽聞的一幕,更是為秦旦旦心痛異常。
“她不喜歡你,你帶給她的只有傷害和痛苦,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不要讓她活得這麽辛苦。”
邵睿轉過頭,他壓抑住從胸腔快要爆發出的憤怒,對溫玠道,“那你覺得她喜歡你嗎?”溫玠明顯一怔,眼神瞬間黯淡下來,邵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聲音越發冷厲,“你又有什麽資格,是,溫家不會介意,可姑姑絕對不會對她心慈手軟,将她推進一個火坑,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嗎?”
“我不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母親傷害她分毫...咳咳。”溫玠急迫的想要表達自己強烈愛護秦旦旦的決心,卻因為孱弱的身體不停咳嗽起來。
他捂着胸口,臉色蒼白,削尖的下巴上紅唇如血一般豔紅,然而他的眼睛卻是閃着令人心悸的明亮,似乎在向邵睿宣戰一般。
邵睿握緊了拳頭,沉聲說,“你看,你連自己的生命都控制不了,你想要她跟姑姑一樣嗎,你的承諾又有多少分量,阿玠,你不适合她,我才是最愛她的人,只有我能帶給她幸福和快樂。”
他的這番話既是警告也是勸誡,邵睿對從小跟自己親密的表弟到底有些情誼,他又不是真的冷血之人,何況這個表弟從小體弱多病,單單邵睿将他背去醫院就有好幾次,如果可以,他不想放棄這段難得的兄弟情。
“表哥......”溫玠虛弱的喊了聲,他臉色難看的很,眼裏卻透着堅韌的光,堅持不肯妥協,“咳咳,我不會放棄的,她是我生命力不可或缺的陽光,沒有她,我的生命也不會有任何意義,你是個強勢的人,你從來不會在乎他人的感想,你如此傷害她,給她只會帶去悲傷苦痛,我一定要将她從你埋下的噩夢的深淵裏将她救出來。”
一想到少女在自己不知道的背後受的如此大的委屈和痛苦,溫玠就心痛的無以複加,他甚至遷怒自己,為什麽在這麽長時間後才發現,如果他能夠更加關心她一點,是不是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也不至于三個人都活在痛苦之中。
是的,溫玠從他表哥炙熱的目光中早就感受到了他對秦旦旦真摯毫不摻假的愛意,那種深情令他為之動容,可那又怎樣,他們的家世,他們的脾性,根本不适合。
邵睿可以因為溫玠表親的身份容忍他一次兩次,卻無法忍受他再三的挑釁自己,觊觎他的女人,尤其現在還是懷了他兒子的女人!
“就憑你嗎?或者說跟我的父親私下做的那些小動作?”邵睿眼神蔑視,說出的話冷酷無比,“溫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表哥...”
溫玠猛地擡起頭,一臉驚詫,邵睿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走廊裏,安安靜靜的,只剩下他一個人,溫玠捂着胸口扶着牆壁,他氣息紊亂,額間也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望着邵睿離去的決絕的身影,他想問你怎麽會知道,可是心裏頭又覺得該是如此,他埋首苦笑,他知道,他睿智強硬的表哥又豈是那般好糊弄的人呢。
失落,無比的失落,明明一樣的年紀一樣的生活環境,表哥已經變得如此強大,而他呢,一副孱弱的身軀,依然需要母親的扶持,相比起從小孤立無助的表哥,他本幸運多了,可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讓他徹底驚醒過來,原來他們之間,已經相差這麽多了。
不過,他不會放棄,即便是拖着病軀,為了心中的那個女孩,他也要奮力一搏。?
☆、病重和奪冠
? 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邵老爺子身體各處機能瞬間衰敗,在一衆專家束手無策之下,老人家被送進了重症病房,醫院一度下達病危通知書,也因此,邵家內鬥真正進入白熱化階段,而原本應該沒什麽勝算的邵家長子厚積薄發,在其妹溫家兒媳的鼎力相助下竟然堪堪與邵家長孫,那個本該板上釘釘的繼承人打了個平手,邵家父子奪位之戰正式打響。
而此時的秦旦旦,亦在上京一處國家體育館內,為即将的舞蹈大賽的決賽進行熱身準備。
長發已經全部盤起,梳成高高的飛仙髻,露出圓潤飽滿的額頭,小巧精致的一張瓜子臉上一雙熠熠生輝的大眼睛似琉璃般明亮,她穿着一身大紅色刺繡抹胸露臍的長裙,黑色繡着暗紋雕花的抹胸将她胸前的肌膚襯得白皙瑩潤,她左邊的肩上是由畫匠精心繪制的豔麗的粉色牡丹圖,翠綠的枝葉纏纏繞繞,一直延伸至貼近左胸的上方,尤顯得豔麗奪目又勾人攝魄,纖纖不能一握的細腰的下同樣纏着一條繡着暗紋的黑色絲巾制成的腰帶,松松垮垮的,襯得細腰愈加婀娜,下面一雙筆直的玉腿掩蓋在層層疊疊的紅色紗裙之下,影影綽綽,搖曳得動蕩人心,外加一條紅色飄逸的披帛,豔麗如女魅,又純情如仙女,勾得後臺一衆參賽的俊男美女們頻頻向這邊張望。
秦旦旦無視他人或善意或惡意的打量,認真的做着準備工作,一會劈叉,一會下腰,動作精準到位,姿态也是優美清雅,一邊的蔣琴含笑點頭,請這個少女參加比賽果真沒有錯。
“好了旦旦,還有兩位就到你了,你現在還可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