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21)
行了,我帶你在我們那好好逛逛,我們L市別的不說,美食卻是全國聞名。”
感情這老頭真以為姚玉芬去找他要吃啊?人家明顯想跟你套近乎嘛,不過,秦旦旦眼睛一轉,瞥了眼姚玉芬笑容勉強的臉,心裏暗樂,只怕仲老先生心裏跟明鏡似的,只是在拿話搪塞姚玉芬呢。
一桌人吃吃喝喝,不知怎麽,繞來繞去姚玉芬又将話題扯到‘蓮花杯’上,頗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她雖然在國內芭蕾界有些名號,但實在沒有仲老的響亮,提個弟子參賽也是林家出了不少力,她這個老師并沒有能夠做些什麽,也因此,今天這頓飯局的主要目的就是将林芷夏推薦給仲老,朝中有人好辦事,仲老這次雖然不是評委,但他老人家混跡舞蹈屆多年,認識的人可不少。
然而姚玉芬看錯了人,仲老答應來飯局不假,可這老頭真心只是為了美食,一聽她提蓮花杯,便扯東扯西,就是不規規矩矩按常理出牌,姚玉芬嘔了一肚子血,還得笑嘻嘻的說話在仲老面前湊趣。
秦旦旦喝了碗玫瑰花露燕窩,心滿意足,再一看姚玉芬極力拜托仲老,仲老呢,插科打诨一把好手,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她想笑的不行。
三個大人在一邊交談,秦旦旦跟林芷夏兩人這時倒有些同病相憐,無所事事的很,林芷夏要好一點,人家大小姐派頭,乖乖巧巧很有規矩的坐着,時不時展顏一笑,非常懂事。
秦旦旦吃到肚子撐,終于歇了筷子,拿起一邊的紙巾擦幹淨嘴,無甚樂趣的拿出手機開始玩單機小游戲。
手機開了靜音,她低着頭,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安安靜靜的打手機。
仲老轉過頭剛好看見她低着頭埋桌肚下,喊了她一聲,“小秦啊,吃飽了?”
秦旦旦迅速收起手機,笑着回答仲老,“翠玉齋的菜色不同凡響,我都快吃撐了呢。”
“哈哈哈,你們小女孩就是胃小,哪能這麽幾道菜就撐住了,我看你這些天練舞幸虧了,這麽瘦,該補補,”說着,仲老特地夾了一塊香脆炸排骨放秦旦旦碗裏,道,“呶,這個排骨炸得不錯,小秦嘗嘗。”
衆目睽睽之下,秦旦旦只好笑着接受了仲老的好意,仲老見她将排骨放進嘴裏了,才滿意的轉過頭繼續跟姚玉芬講話。
秦旦旦松了口氣,吃了肉吐掉嘴裏的骨頭,繼續掏出手機玩。
玩得正盡興呢,突然又有人叫她名字,秦旦旦擡起頭,只見林芷夏站着,端着一杯果汁笑盈盈的面對着她,桌子上的其他人也都望着她。
秦旦旦楞了一下,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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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琴的眉頭皺了一下,秦旦旦剛好看見,那邊的仲老倒是好心給她說了話,“這位小林要給你敬酒呢,你站起來也跟她敬一個。”
秦旦旦其實比較煩這些酒桌上敬來敬去的把戲,但林芷夏都站那了,她總不能不給人家面子,要真是這樣,她下次就該被姚玉芬斥責沒教養沒禮貌了。
因此她只好同樣站起身,秦旦旦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笑着敬向林芷夏,“今天難得有機會跟林學姐同一桌用飯,我敬學姐一杯。”
林芷夏端着玻璃杯,笑得溫婉,“聽說秦學妹古舞跳得特別好,這次‘蓮花杯’可一定要替校争光争取拿獎啊。”說完喝了口手裏的果汁。
秦旦旦沒管林芷夏的挑釁,同樣抿了一口,坐下來。
這時仲老卻不聲不響插了一句,“這次小秦可是要代替我們L市舞蹈藝術學院去争光的,你們天華只能靠你咯。”
林芷夏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當然知道秦旦旦這次代表L市舞蹈學院參加‘蓮花杯’,而且還是仲老特別請的,與她自己找關系争取名額比賽不同,秦旦旦的一聽肯定更風光些。
但她看不慣秦旦旦,總要忍不住刺她一下,于是提到了成績,“學妹跳舞好,如果這次拿獎,将來高考可以加分,學妹準備将來上哪所大學?華大有把握嗎?”
仲老不知道秦旦旦成績怎麽樣,但他沒認為會差到哪,就說,“小秦要是拿獎了加分,上華大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秦旦旦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向仲老,“仲老師,我文化成績不行,還不知道高考能不能考上大學呢,華大我可不敢想。”
不管他人的看法,反正她就直接說了,成績不好又不會死人,高等學府她考不上,那些不出名的小學校秦旦旦倒是很想考考,總之有大學上,秦旦旦就滿足了。
至少說出去上過大學,名聲好聽些不是,一貫有些虛榮的秦旦旦苦中作樂的想。
仲老顯然驚訝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顧着秦旦旦的面子問,“小秦啊,你成績不至于這麽差吧?”
好嘛,憑什麽大家都要認為她成績該有多好,沒見過幾個學渣呀!
秦旦旦臉頰有些紅,低着頭的樣子看起來是有點羞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不太會讀書,老師課堂講的內容也不太明白,考試...也不怎麽樣。”
哎呦,丢死人了,秦旦旦真是老臉羞紅,她上輩子這輩子從沒想過她的腦子竟然如此之笨,認真聽講也是記不住那些公式方程式的,而今還要在林芷夏這個女人面前被扒開臉皮,豈一個羞字了得!
似乎沒想過這麽漂亮的女孩成績如此之爛,仲老和蔣琴兩人臉上多少帶了點意料不到的驚訝,但見人家孩子已經臉紅成這樣了,兩人又不是真正的家人,便沒再多說什麽。
仲老甚至安慰秦旦旦,“不就是成績不好嘛,這也沒什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跳舞不錯,将來找不到工作,教一些小孩跳舞也是不錯的。”
秦旦旦黑線,她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找一處山明水秀的人間天堂頤養天年,孩子什麽的,第一印象就是吵鬧的不行,說實話真是沒有半分好感。
姚玉芬不喜歡秦旦旦,知道她這麽個‘缺陷’,哪裏還不盡量捧自己的弟子,驕傲道,“夏夏的成績倒是聽說不錯,她才高二,今年申請國外大學,倒是收到幾份有名氣大學的邀請函呢。”
蔣琴來了興趣,“夏夏準備出國留學嗎?”她家的兒子成績也不好,家裏有心思等他高中的送出國鍍層金,回來也能說是海歸派了。
林芷夏嘴角挂着矜持的笑,得體又禮貌道,“是,上個月申請的,沒想到運氣好收到了回複。”
“既然已經申請成功,那麽準備什麽時候出國呢?你一個女生,家裏會同意讓你一個人出國嗎?”
這時,林芷夏露出羞澀的笑,小聲道,“年後可能就要動身了,我未婚夫陪我一起留學呢,家裏很放心。”
“未婚妻,夏夏你都已經訂婚啦?”蔣琴驚訝的問。
說到這個,姚玉芬至少是天華的老師,了解不少,便提起了邵睿,語氣裏帶着欣賞,“邵睿是我們學校學生會會長,那孩子能力優秀,小小年紀将學生會搞得有聲有色,上次我們學校校慶就是他們籌劃的,不錯吧。”
“哦,是那個邵睿啊,我有點印象,”蔣琴被姚玉芬提醒想起了那個清俊少年,道,“上次來參加校慶的時候倒是聽說過這個孩子的名字,原來夏夏的未婚夫就是他啊,”仔細端詳了林芷夏急眼,笑着贊同道,“你們兩人倒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訂婚也是家裏人安排的。”談及未婚夫,林芷夏臉蛋有些紅,揪着裙角,看起來十分害羞。
“吆,還是青梅竹馬。”蔣琴一邊調笑打趣林芷夏,只是她再想了想上次見過的那個少年,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刷’的轉頭看秦旦旦,瞪大了眼睛,帶着顯而易見的不可置信。?
☆、再出事
? 秦旦旦神情亦有些許怔楞,擡起頭剛好對上蔣琴驚訝的眼神,片刻她竟然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蔣琴只是覺得秦旦旦的笑有些空。
蔣琴避開她的眼神,心裏直打鼓,剛才的一瞬間她突然想起那個少年,好像就是秦旦旦在L市被劫那時候去警察局報案并且最後用了很多關系幫他們找到人的那個少年。
當時她心裏急切又愧疚,沒怎麽主意那個少年,不過現在一想,那少年分明那幾天神情憔悴眼眶有些發紅,且他總又第一時間關注追查到秦旦旦的消息,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一個學長身份能夠說明原因的,瞧那樣子,更像是秦旦旦的男朋友!
可是現在林芷夏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蔣琴有些迷惑起來,心裏頭也有些不得味。
“小秦你怎麽了?”仲老見這孩子臉色刷白,一點血色也沒有身體還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
似乎被這邊引了注意,其他三人都朝秦旦旦看來,姚玉芬滿臉不耐,蔣琴的神情有些古怪,林芷夏卻是眼裏淬了毒一般冷笑盯着秦旦旦精致的臉蛋。
秦旦旦指甲掐住手心的肉,讷讷的擡起頭,朝仲老扯開一個空洞的笑,搖搖頭,聲音有些低啞,“我沒事,就是空調吹得頭有些發昏。”
提起邵睿,秦旦旦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被人糟踐侮辱的事,她心尖顫抖,狠狠逼退眼眶裏的熱淚,身體發寒。
仲老沒覺得秦旦旦有理由騙他,放下心來,“你沒事就好,我看你臉色不好,還以為身體出了什麽事。”
秦旦旦最近要抓緊練舞,身體是關鍵,可千萬不能有什麽問題,總之沒什麽事最好。
突然,林芷夏向這邊看過來,關切的提議說,“房間裏可能有些悶,要不學妹你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樣可能好點。”
仲老一聽也是,十分贊同,也勸秦旦旦,“小林說得沒錯,你要不出去走走?”
“那好,我出去透會氣。”秦旦旦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套上白色羽絨服,獨自一個人打開門出去了。
秦旦旦走後,仲老還有些擔憂,“這孩子臉色這麽白,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姚玉芬嘲諷的哼了聲,道,“她是個舞者,就該知道身體的重要性,這樣不把身體當回事,還有什麽資格當舞者。”
林芷夏只是笑容淺淺坐在一邊不講話。
仲老臉色有些不好,秦旦旦雖然不是他正經的弟子,但這女孩天賦出衆,舞跳得極具靈氣,姚玉芬對秦旦旦的偏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但姚玉芬三十幾歲的成年人了跟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斤斤計較卻讓仲老有些看不上眼。
蔣琴看出了仲老比較喜歡秦旦旦,便打哈哈道,“空調可能開得真有些足,我吹了這麽久,也臉通紅頭有些暈了,我們把空調溫度調低一些吧。”
沒有人反對,蔣琴老師充當和事老,調了溫度又講了下圈裏的話題,總算讓氣氛再次和睦起來。
秦旦旦将羽絨服的拉鏈一直拉到頂端,下巴縮在衣服裏面,捂住口鼻,帶大毛領的帽子蓋在頭上,整個人裹在衣服裏。
剛從空調間出來,一會熱一會冷,秦旦旦只覺得自己的臉滾燙,但腳卻有些變冷,她找到上次有沙發的那個地方,一屁股坐下,整個人蜷縮着歪倒在上面。
這裏沒什麽人比較清靜,而且還有一個拔高的盆栽當着她的身形,秦旦旦一開始只準備閉眼歇息一會,沒想到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因為是蜷縮着,睡得不是很舒服,而且外面溫度總歸有些低,她睡得并不是很安穩,過了一會,好像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叽叽喳喳,期間她似乎聽到了林芷夏的聲音,她心裏陡然一驚想要睜開眼醒過來,但全身沒力氣,眼皮足有千斤重,她怎麽也無法清醒。
仲老一行吃好午飯準備回去的時候秦旦旦還沒回來,老人家覺得有些奇怪,叫來服務員去找人。林芷夏露出不放心的神色,“秦學妹不會是迷路了吧,我也跟着去找找吧。”
蔣琴也擔心秦旦旦,真是上次被劫的事給她吓住了,也要求一起去找人,仲老就讓她跟林芷夏一起去找秦旦旦。
“夏夏,這翠玉齋你熟,你跟我講講有哪些地方比較偏僻的,旦旦可能在那也說不定。”蔣琴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的,邊走邊問。
林芷夏咬了下唇,冥思苦想了會,指着東邊說,“那邊有幾個房間屬于客人不常去的死角,學妹可能圖安靜去那了,蔣老師我們去那邊找找吧。”
蔣琴當然同意,她跟着林芷夏手指的方向過去。
然而天不遂人願,兩人找了幾個偏僻的空房間,裏面都沒人,她們再次又穿過樓層去女廁所找,還是沒人。
上次的經歷襲上心頭,蔣琴的臉都白了,緊張的手發顫,“怎麽辦,旦旦這孩子不會又丢了吧,這下可怎麽得了。”
林芷夏在一邊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蔣老師你先別擔心,或許還有些地方我們沒找到,翠玉齋這麽大,我們才找了幾個地方,而且剛才還有幾個服務員去找了,再等等,也許就有消息了。”
“對,沒錯你說得對,”蔣琴心慌的稍微安定了些,心裏不自覺的卻有些埋怨秦旦旦不懂事,這孩子怎麽總是出事,吃個飯在酒店也能跑丢,沒一會讓人安生的!
不一會,幾個服務員神情失落的走進包廂,正等着消息的仲老見他們這樣,心裏頓時一咯噔,正如蔣琴老師對于上次秦旦旦的事心裏有陰影,仲老也不差,他的演員從仲華到現在的秦旦旦,好似都約好了在比賽前都要出事,讓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沒來由一陣心慌。
“怎麽?都沒找到?”
其中一個服務員搖搖頭,“非常抱歉,我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見到人。”
姚玉芬也沒想到秦旦旦這麽會惹事,而且到現在還找不到人,埋怨的嘟囔了句,“你們酒店攝像頭呢,總能拍到她去哪了吧,一個孩子還能在酒店走丢了?!”
仲老和蔣琴一聽,眼前一亮,對呀,還有監控錄像啊,這總能查到吧。
哪知服務員有些為難的說,“我們酒店的監控一般是不給客人随意查看的,這是規矩。”
“什麽規矩,現在丢了人事大事,我的學生在你們酒店無故失蹤了,我們難道還不能查看你們的監控錄像?”蔣琴像是吃了槍藥,從秦旦旦走丢開始,一直就處于暴躁的邊緣。
人家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幾個服務員商量了下,由一個代表出來說話,苦惱的說,“那這樣吧,我去向領導請示一下,你們稍等。”說完快步跑去找酒店經理了。
仲老和蔣琴皺着眉,兩人目露憂色,坐立不安。而林芷夏站在有些不滿的姚玉芬身邊,低着頭規規矩矩拎着包抿嘴不講話。
等了好一會,那個服務員才過來,抹了把汗道,“經理來了,你們跟他講吧。”
經理是個精明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西裝,皮鞋锃亮,他的态度不錯,先向仲老等人詢問了一下情況,又證實了人卻是已經失蹤差不多一個小時,且找遍了整個翠玉齋都沒找到才思考片刻道,“我可以讓你們看監控錄像,畢竟在我們這裏走失人我們也有責任,不過僅限一個人可以看,你們商量一下誰去。”
不用商量,最後是仲老跟着領班的經理去到監控室,裏面的人皺了下眉很不情願的調出一個小時前的錄像給他們看。
“這些就是西區的錄像了,老先生你看看裏面有沒有你要找的人。”經理指着電腦屏幕上慢慢播放的監控錄像跟仲老說。
仲老深吸一口氣,仔細盯着屏幕看,突然,畫面上一個人影走過來,仲老立刻激動的叫道,“對對,就是這個女孩,穿白色羽絨服的,就是她!”
經理也定眼瞧去,因為帽子被戴着,只見一個穿純白色羽絨服的人影在西區那邊的休息廳的沙發上坐下,過了好一會也沒動,應該是在休息。
漸漸的時間劃過,畫面還是一動不動,仲老有些着急,指着屏幕,“怎麽還是這個樣子,是不是監控頭壞了?”
經理安慰他,“不是,錄像正在播放,是這個女孩沒動,可能是睡着了。”
仲老一聽放下心的同時又忍不住擔憂,“這光禿禿的穿着衣服在大廳裏窩在沙發上睡覺得感冒啊,這孩子怎麽一個人好好的在這麽冷的外面待着呢?讓她呼吸新鮮空氣也沒讓她直接睡覺啊!”
再等了會,突然屏幕上出現一個鬼鬼祟祟摸過來的人,身穿黑色大衣,領口立着剛好捂住口鼻,且頭上還戴着帽子,根本看不見人臉。
那人在休息廳裏轉悠了一圈,才慢悠悠坐到秦旦旦身邊,然後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一會功夫便将沙發上一直睡覺的女孩抱走了。?
☆、尋人(1)
? “啪!”
仲老猛地一拍桌子,氣憤難當,“這孩子睡覺怎麽這麽死,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經理也是汗顏,确實,睡覺這麽死的女孩,被人堂而皇之的拐走的還是第一個。然而事情确實發生在他們翠玉齋,經理安撫好仲老認真道,“現在只能報警了,時間一久,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仲老沉重的點頭,“沒錯,已經一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情況會怎麽樣,我現在就報警,你們這個錄像一定要借我。”
經理為難了一下,最後只好點頭,“行,不過這個用完了還要歸還。”
等找到秦旦旦仲老還要他這個破錄像幹嘛,随意的擺擺手,立刻掏出手機來要撥打電話報警。
卻在剛好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手機響起。
一看是蔣琴打過來的,仲老立刻接通,“怎麽了?小秦被拐了,我這正準備報警呢。”
蔣琴在那邊語氣非常焦急,“剛才旦旦的一個好朋友打電話過來說遇見一個人特別像她,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扶上了車!”
仲老焦急道,“肯定就是那人,你有沒有問看沒看見車牌?”
蔣琴也語氣急迫,聽聲音像是要哭了,“太遠了沒看見,那女孩正開車追着呢!”
這個看見了秦旦旦被扶上車的就是俞囡沁,今天她本來是央求自家哥哥帶她來翠玉齋搓一頓以慰她這些日子的勞累,沒想到遠遠就看見那個特別像秦旦旦的大毛領白色羽絨服,她順勢多看了兩眼,哪知道越瞧越覺得那個人的背影跟自己好姐妹秦旦旦十分神似!
她是知道秦旦旦這段時間跟着仲老還有蔣琴在天華高中排練舞蹈的,一時之間覺得沒太可能,然而心裏烙下了印記,且她心裏越來越慌。
俞為桦奇怪妹妹怎麽了,便問她,俞囡沁支支吾吾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俞為桦一聽也嚴肅起來,“你打個電話去問問。”
俞囡沁趕忙打電話給秦旦旦,然而秦旦旦關機,如此一來,她更覺事情有鬼,又翻找跟蔣琴的通話記錄,連忙撥過去,一問之下秦旦旦果然又失蹤了,瞬間大驚失色,快速招呼她哥跟上那輛低調的白色轎車。
俞為桦開車技術不錯,一直緊追在那輛車後,眼看就要追上了,不知道為什麽那輛車突然好似發現了他們一樣,瞬間改變戰略,瘋狂加速,繞着街道七拐八拐,正午時候,上下班高峰,路上顯而易見的堵車,俞為桦和俞囡沁兩兄妹跟了一會就很快跟丢了,急得俞囡沁滿頭大汗,坐在車上破口大罵,什麽髒話都往外蹦。
“哥現在怎麽辦?這次旦旦被抓住可就沒有上次的好運氣了!我就想不通了,旦旦是跟誰有這麽大仇啊,一次劫持還不行這次又來,真當綁架是家常便飯,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犯法作案,這社會還有沒有法制,還有沒有公道了!”
俞為桦看着前面堵成一條龍的車也是焦急無奈得很,他扯開襯衫的領口,安撫妹妹,“囡沁你先別着急,我現在就找人幫忙。”說完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本來他是想打給俞父的,但一想父親和母親正好今早去國外出差,想了一圈人物,最後只好打給邵睿。
邵睿那邊響了很久才被接通,人命關天的事,俞為桦也不跟邵睿多啰嗦,開口就道,“阿睿,你快幫我查查**路剛開過的一輛黑色轎車,大約一分鐘不到,現在分布在哪些道路上,我有急事,人命關天的大事,兄弟拜托了!”
邵睿那邊先愣了一下,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從那頭傳來聲音,“我已經叫人去幫你查了,只是黑色車太多了,應該沒那麽快得到消息,你遇到什麽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邵睿說的沒錯,黑色車太多,想要每個查出十分困難,不過有了邵睿的幫忙應該比他們要快得到消息,好兄弟這麽仗義,俞為桦苦笑着說,“是我妹妹的一個好朋友被綁架了,我本來追在他後面,哪知道那家夥十分狡猾突然加速逃竄了,我現在又被堵在**路,根本無法抽身,你若是可以的話等那輛車消息出來幫我派些人去找。”
邵睿這邊本來正準備送他姑姑去機場,突然聽到俞為桦說是他妹妹的一個朋友被綁架,不知為何他就想到了秦旦旦,握緊了手機,有些急迫的問,“哪個朋友?”
俞為桦一愣,随後很快反應過來答道,“哦哦,就是那個叫秦旦旦的,聽說上次也出過事......”
“滴滴滴......”
“喂?喂?喂?”俞為桦疑惑的看着突然被挂掉的手機,疑惑不解的嘟囔了句,“怎麽突然挂掉了,不會是沒電了吧,”随後又擔心不已,要是手機真沒電了,他等的消息該怎麽辦?
俞囡沁一直在一邊巴巴的張望着,聽到他哥給邵睿學長打電話,已經放下了一般的心,因為上次就是邵睿學長最終救回了秦旦旦,這次她相信學長肯定也能很快找到秦旦旦。
這時見她哥突然挂掉電話,十分不滿的質問,“哥你怎麽還挂電話了,學長到底有沒有說那輛車現在在哪啊?”
俞為桦瞪了她一眼,“又不是我挂的,阿睿應該是手機沒電了吧。”
俞囡沁扯掉脖子上的圍巾,對邵睿學長怒不可遏,怒罵道,“鬼才相信是沒電,他肯定是故意挂你電話,我就知道邵睿學長跟林芷夏訂婚後肯定就沒那麽好了,林芷夏一肚子壞水,邵睿學長肯定是被她帶壞了,林芷夏不喜歡旦旦自然不想要邵睿學長救她,現在學長挂電話就說明了不想救旦旦,他們怎麽能這麽冷血呢......”
“叮叮叮......”俞囡沁對邵睿的激烈讨伐還沒有結束,俞為桦的手機又響起了,他看了眼妹妹,接通電話,果然是邵睿。
很快手機又被挂斷,俞為桦剛好順着車流慢慢向前開車。
俞囡沁在一邊得不到半分消息,不滿的問道,“邵睿學長?”
俞為桦雙手握着方向盤,兩眼直視前方,神情有些木讷,似乎還沒反應不過來,點點頭突然轉過頭疑惑的看向自家妹妹,“囡沁,你跟我說實話,秦旦旦什麽時候認識邵睿的?”
俞囡沁怔楞了下,向後退了一下靠在車座後背,奇怪的看她哥,“旦旦跟邵睿學長肯定認識啊,怎麽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不說我怎麽可能知道?”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俞為桦對自己是不是發二的妹妹無語半天。
俞囡沁歪着頭想了想,好像她哥真不知道,便好心給他解釋,“上次旦旦不是出事嗎,就是邵睿學長幫的忙才找到人啊,而且邵睿學長可熱心了,一直待在L市,沒讓我和鐘琳插手半分自己一個人解決了問題,又是找以前的兄弟又是四處派人搜救,都是他一手操辦的。”
“你是說秦旦旦上次是邵睿幫的忙?”俞為桦簡直驚恐的看向他妹妹,也幸虧車子開得不快,不然這方向盤一打滑指不定能出事故。
俞囡沁被他哥吓了一跳,心有餘悸的猛捶了他哥一下,“哥你發什麽神經呢!”
然而俞為桦沒有理會妹妹的舉措,他只是特別驚奇邵睿居然會幫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學妹,而且上次在L市他一待就是差不多一個月,學生會不管,學業也丢下,僅僅是為了助人為樂?!
別搞笑了好嗎?!就在剛才邵睿還打電話給他直接說這事交給他辦,這麽果斷決絕的語氣,很明顯就是命令了好嗎?!
俞為桦神情恍惚,他覺得自己是時候該要好好想想那個只見過幾面的漂亮女孩可能跟邵睿的不正常關系了。
不管怎樣,然而絕不可能是普通男女關系。
這邊邵睿接完打了幾個電話套上沙發上的外套就要出去,非常抱歉的跟溫母說,“姑姑對不住,我這邊公司除了問題,我需要快速趕過去解決,恐怕沒有時間送您去機場了。”
溫母穿着羊絨呢大衣,脖子上圍着絲巾,手裏挎着包,她今天就要回去了,對侄兒的抱歉并不在意,只是擔憂的問他,“公司出了很嚴重的事嗎,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找姑姑。”
溫玠穿着睡衣剛好拎着他媽媽的手提箱下樓,聽到倆人的談話,也表達了對表哥的關心,“表哥有很重要的事就去做吧,我送媽媽去機場。”
溫母臉色一板,接過兒子手裏的箱子,嚴肅道,“你給我好好養身體,我自己叫出租車也能去機場,”又轉頭看邵睿,“你也不要擔心,我還能找不着路不成,處理好公司的事還有幫我照顧好你表弟別再讓他向這次一樣受傷就行。”
邵睿點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表弟的。”
溫母臉色和緩,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溫聲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錢是賺不完的,身體才最重要,你跟阿玠都是我的兒子,少你們哪一個我都會痛不欲生。”
溫母話落,邵睿和溫玠有些動容的低下頭,溫玠抱住了母親,“媽,你也要保重好自己。”
溫母拍拍兒子的後背,眼眶濕熱,低聲道,“乖兒子。”
母子倆抱了會松開,溫母又跟邵睿擁抱一下,最後出門前,溫母又神情嚴肅的囑咐邵睿,指着溫玠道,“阿睿給我将他看好了,不準他再跟那個女生有接觸,但凡有一次,不止阿玠連你我也要一起處罰!”
這個女孩指誰彼此心知肚明,邵睿皺了下清俊的眉骨,沉默點頭,溫母滿意之下又看向兒子,只見溫玠沉着臉,顯然并不想按照母親說的做,溫母眼裏閃過不滿,只好又看了眼侄兒,得到他的點頭示意才心滿意足的推門而去。?
☆、尋人(2)
? 溫母一走,邵睿也要趕緊出門,這個時候剛好手機又響了,邵睿立刻拿起手機出門離開。
“多派幾輛車跟着,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要放過一個,記住,一個黑衣男子還有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孩,确認消息後立刻通知我。”
邵睿挂掉通話,沉着臉坐上車系好安全帶,油門一踩,銀白色的車如同一抹優美的弧線瞬間劃過。
這邊翠玉齋同時迎來了幾名警察,仲老細致的跟他們講了秦旦旦失蹤的整個過程,還交上了監控的錄像。
“我們已經了解了具體情況,但是還不能依據你們的片面之詞立案。”中年警察臉色嚴肅道。
仲老急了,老爺子對這些警察們立刻沒了好臉色,措辭嚴厲,“怎麽不能立案?這孩子一看就是被拐了,在其職不謀其位,你們這些警察只管推脫了事,國家供養你們就是讓你們如此保衛社會安定的嗎?!”
警察是人民公仆,一向受市民尊重,老爺子的一番話說得在場的幾個民警臉色都變得難看不少,為首的警察眼裏也是閃過不滿,但還是不肯立案,只說,“這個女孩睡覺的時候被人抱走,而且看她很是柔順,沒有半點反抗,或許是認識的人也不一定,如果真是熟人,我們這邊立案她自己又回來,這不是鬧笑話嗎,我們是警察為人民服務,但也不是無知莽夫,現在還不能立案,要等确定是真失蹤才行。”
仲老氣得說不出話,明擺着的被拐事件,這個警察卻睜眼說瞎話,然而老爺子無話反駁,事實如此,秦旦旦确實一聲不吭很是順從的匍匐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這邊一直僵持着,蔣琴通知秦媽關于秦旦旦失蹤這件事,又講了細節過程,尤其是秦旦旦被帶走的時候沒有半點反抗,在電話裏說不清,秦媽聽了焦急不已,立刻讓老高開車送她過來這邊。
秦媽雖然是保姆,但她算得上是秦旦旦最親近的人,這次她家小姐又無故被人帶走,雙鬓已經有些花白的老太太眼眶通紅,跟警察交握的手掌都有些微微顫抖。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是個好孩子,怎麽今年就這麽不順當,禍事特別多,她前段時間才被人劫持過,現如今又被人拐,我可憐的小姐啊!”
老人受不住刺激,呼天搶地的哭了一場,緊抓着警察的手不停唠叨,雙腿都有些站立不穩,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