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邵睿的頭號小粉絲,最看不得別的女生招惹她的男神,俞囡沁這下無緣無故撞了槍口。
俞囡沁傻眼了,她忙跑上來,不耐的指着鐘琳,“哎,我說你這小心眼的人,姐們今天見到男神高興高興說幾句都不行啦,你又不是她女朋友,管得倒寬!”
鐘琳停住腳,咬緊唇,神色不虞,秦旦旦看情況不太對勁,趕忙充當和事老,“好啦好啦,你們在這吵得歡實,人家邵睿學長認得你們哪個?快去吃飯啦,不是早喊着餓了嗎,你們走不走?”
總歸不是什麽大事,雙方也有心和解,一場莫名其妙的争吵在秦旦旦的插科打诨之下無疾而終,三人笑笑鬧鬧又玩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走進一家裝飾溫馨的餐廳。
現在吃飯時間人雖熱蠻多,但是空位還有,三人便選了一個靠窗的好位置,菜單是鐘琳定的,秦旦旦和俞囡沁都無所謂。
“天華學校真好,我們初中就只有食堂,餐廳都沒有,哪像這裏,光食堂就五個,更不計好幾十家餐廳,其中的各類美食數不勝數,今天我一定要在這裏胡吃海喝一通!”
俞囡沁脫了外套,穿着一身可愛的泡泡袖短體恤斜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喟嘆,神态自得,只等着服務員上菜。
秦旦旦打量了一番四周,窗明幾淨,幾個小小的盆栽擺放得體,恰到好處,又令人賞心悅目,對此品味她不置可否,當然,對今天的菜色根本也沒有多期待。?
☆、大掃除惹出來的事
? “嘿旦旦,你不熱啊,快脫掉外套,都醜死了這個校服!”
鐘琳三下五除二甩掉身上的大褂子藍白條紋校服,還一個勁慫恿秦旦旦,俞囡沁是早就扒了的。
然而她們哪知道秦旦旦覺着新奇得趣,雖也覺得這衣服裁剪不算合身樣式也不算精美,但興趣未消對校服還不到忍受不了的地步,不過看俞囡沁也脫了,為了按鐘琳說的,三姐妹行動一致,在俞囡沁的催促下也脫掉了它。
“哇塞!旦旦你皮膚好白啊!都快透明了!”
秦旦旦一脫掉外套,俞囡沁就咋咋呼呼的驚叫,伸手色眯眯的就要向秦旦旦摸來,不過秦旦旦這一身雪膚是足夠讓所有女人羨慕嫉妒的。
秦旦旦皮膚本來就白,但由于穿着校服黑發下只露出一張小臉不注意看不太明顯,但現在脫了外套,露出裏面一件打底的簡單純白色T恤,烏發垂落,便将她天生白皙的肌膚更突出了十分。
秦旦旦笑着躲開她的毛爪,“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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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啊大美人......”鐘琳驚嘆的看着秦旦旦,目露癡迷,呓語般的呢喃。
秦旦旦長得好實在容易看出來,但現代社會美女實在太多了,鐘琳在第一眼看到她時的一瞬間的驚豔也不算什麽,但顯然,眼前帶着微微笑意,靜靜依靠在沙發上便美麗如潑墨山水畫的秦旦旦,已經超越了美人的極限,那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無限風情,純澈動人,撩人心魄不外乎如此。
“切,你現在才發現啊,從遇到旦旦第一眼我可是就已經被她迷住了好伐!”俞囡沁驕傲的帶着點小得意,像是跟另一個人炫耀自己的東西,秦旦旦是她認可的朋友,可不就是自家人!
俞囡沁一點也不害臊的想。
“嗯嗯嗯...”
鐘琳點頭如搗蒜,顯然萬分認同俞囡沁的話,她自己可不就是被眼前這個大美人給迷住了。
秦旦旦笑彎了眼,自知這張臉的魅力,也理所當然的享受朋友們的真心贊美,因此心情很好,然而這種好心情只維持到她們點的菜送上桌,看見青紅交錯沾着油腥浮蕩的菜肴,當即便目瞪口呆,臉一下‘刷’的黑了。
“旦旦你怎麽不吃啊?”俞囡沁夾了一塊水煮魚片放進嘴裏慢慢咀嚼,青椒刺激味蕾,辣得她鼻尖冒汗,美味的想要吞掉舌頭,再看一邊的小姐妹,從始至終竟一點沒吃。
這裏的菜色還算不錯,俞囡沁和鐘琳又的确餓了一上午,下筷的速度不慢,周邊的學生大多也餓壞了,碗筷相碰的清脆聲不絕于耳,相較而言,孤零零坐在一邊的秦旦旦在一群狼吞虎咽的學生中尤顯得格格不入想讓人忽視都難。
秦旦旦被俞囡沁問得一愣,撩起一縷發絲纏在耳後,眼前的飯菜太過粗鄙,且辛辣口味重,于注重養生而言的秦旦旦自是極其嫌棄,實話說肯定不行,只好找了個借口,“早餐吃太多了我還不餓,你們用吧不必管我了。”
鐘琳想了下,放下碗筷,好心勸慰,“是覺得菜不好吃嗎?我覺得還可以啊,你嘴也刁,還是吃點吧,等會下午還要搬書大掃除呢,沒力氣可怎麽辦!”
大家小姐總歸有點挑食,不過在學校這個地方,只能将就了。
聽到下午還有很累的事情要做,如今身為學生的秦旦旦遲疑了,其實她早晨也沒吃什麽早飯,現在只是勉強頂住饑餓。
最後秦旦旦盡量忽視味覺感官,挑了幾筷菜并米飯囫囵下肚,緊皺着一張精致的小臉,仿若吸食□□,然後俞囡沁和鐘琳再勸說,也堅決不願遭罪。
她如今終于發現自己對秦媽還是苛刻了,就秦媽的水平,完全可以将這家店踩在腳下。
小洋樓裏的秦媽會不會因為她家小姐與衆不同的贊美喜極而泣這就不為人所知了。
下午大掃除。
“旦旦,你倒是動一動啊,老班都瞅你好幾眼了,沒見他目露兇光嗎,指不定等會就過來将咱們殺得片甲不留了,你看在姐妹份上,裝模作樣的也稍微像點啊?”
秉持着風不動我不動,秦旦旦眼都不眨一下,只将一雙嫩如青蔥的玉手在鐘琳面前晃悠一番,氣得鐘琳牙癢,鳳眼瞪着她要冒火,恨不能将醜抹布甩在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
欠揍的小混蛋!
秦旦旦心裏不以為然,那麽髒的抹布,不知道哪來的髒東西黏在上面,黑乎乎的,秦旦旦離它十尺都嫌太近。
關鍵是她怎麽可以幹這種粗活呢!
大家都在賣力掃地擦玻璃,只你一個人悠哉,同學們都看不過眼了,男生還好說一點,秦旦旦漂亮嘛,長得漂亮就是有特權,男生一般大度不跟她計較,女生這邊,卻是捅了馬蜂窩了。
漂亮的女人素歷來是女性的公敵。
“以為自己天仙下凡啊,憑什麽她不動手,而我們要在這邊當清潔工累死累活......”
有人開始說酸話,“就是,大家都是女生,也沒見我們懶成她那樣,學校原來也是看臉的,呵......”
“人家長得漂亮嘛,你要也能長她那張狐貍精的臉蛋,保管全班男生都不帶說你!”
這句話是把男生也罵上了。
最後說的越來越尖酸刻薄,秦旦旦什麽樣的大場面沒見過,唾罵斥責,扔雞蛋青菜糊了一臉的都有,還怕這些輕飄飄的語言攻擊,摸摸打理的漂亮修長的指甲,照樣我行我素,心态擺得不要太好。
思緒飄遠,想着昨天好像聽秦媽唠叨,兩個月生活費都沒打了,啧!這天殺的父母,生了孩子又不養......
鐘琳和俞囡沁卻是看不下去了,瞥了眼發呆充愣的姐們。
俞囡沁氣呼呼的指向一個披着長發長得還算可以的女生,剛才就是她一直在那邊撮撺大家诋毀秦旦旦,眼冒兇光,“你說什麽呢,說得輕巧,你剛剛除了拿着大掃帚慢悠悠甩兩下,給我們制造點灰塵,整個教室這麽大地方我也沒見你真掃幹淨哪個旮旯,有本事指責別人,你倒是為人民服務啊!”
女生大多做一些輕松的事,偷奸耍滑其實不在少數,班主任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只是秦旦旦一動不動太明顯,最終招惹這些閑話,然而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她那張出衆的臉!
小心事被戳破,女生羞惱憤恨的瞪眼,繼續牙尖嘴利的嗆聲,“我再怎麽樣也好過某些人,這裏誰不是大家小姐,憑什麽有人特殊,我們至少掃兩下,她呢?木樁子一樣站着看我們打掃,憑什麽?我有理,即使告到班主任面前也不怕!”
這句話捅了馬蜂窩,一下子将秦旦旦擺在了全班女生的地對面。
嘿,還越說越嘚瑟,自家姐妹再不好也容不得他人指指點點,俞囡沁和鐘琳就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當然不能息事寧人,兩人上前就要跟一群女生幹架,要知道在天華這種慣會捧高踩低的地方,她強你要更強,開學第一天低頭是會被欺負三年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旦旦沒想到擦玻璃也能惹出事,不過她小小的心虛一下,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她的錯,總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得罪全班女生吧,秦旦旦上前攔住張牙舞爪的俞囡沁和鐘琳兩人,向那些女生道,“不是還有搬書嗎,我去搬書總行了吧。”
說完眼神在教室裏巡視了一下,走到一個高挑的短發男生面前,那個男生顯然沒料到秦旦旦怎麽會來找他,漲紅了臉,撓着頭發有些局促。
“同、同學,你有什麽事嗎?”
秦旦旦對着班長不知所措的小模樣微微一笑,她又不是勾人的妖精,有必要臉紅成這樣嗎,“班長,我不想擦玻璃,能跟你們一起去搬書嗎?”
她這個要求不過分,一個女生去做男生幹的活,任誰也挑不出理。
“啊?”闵旭修眼睛睜得圓圓的,鼻翼還動了動,一模呆愣樣,反應過來後就是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女生幹些輕松的活就行了,書很重的,我們男生來。”
說完看了眼秦旦旦的細胳膊細腿,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沒關系,我就想搬書,班長你帶我去吧。”秦旦旦搖頭不在乎道。
班長太過憐香惜玉,一開始怎麽也不同意,最後在秦旦旦的死磨硬泡加美人計軟硬兼施之下才勉強點頭,完了還特意囑咐身邊的幾個男生,“我們等會幫秦旦旦多搬些,給她幾本裝個樣子就行了,女生體弱,我們男生應該多照顧些。”
“嗯嗯嗯恩。”幾個男生摩拳擦掌,興奮的直點頭,在美女面前展現自己,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矯情病發作
? 學校倉庫開學季擺滿了很多書,高一高二高三的,來來回回都是搬書的人,男生居多,也不是沒有女生,秦旦旦跟在班裏的一群男生後面來到高一班領書處。
“老師,我們高一C3班的書在哪?”班長禮貌的向負責人詢問。
那個老師正在指揮另外幾個人,沒怎麽搭理闵旭修,闵旭修便好脾氣的再問了一次,負責人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随意一指某個犄角旮旯,“那邊!”
闵旭修道了謝便帶領秦旦旦他們過去搬書,秦旦旦走在最後面,耳裏還能聽見剛剛那個負責人嘴裏罵罵咧咧。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還問我書在哪,難不成在我手上!切!”
秦旦旦聽了心裏不舒服,但她也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做不了與負責人對峙,而且C班的同學本身就是學校成績最差的一撮,就秦旦旦自己也不是個會學習的,因而面對負責人的尖酸刻薄,只能一肚子苦水自己咽。
闵旭修是個熱心腸的人,給男生合理有規則的分攤了書本,最後落到秦旦旦手中的只有十本輕薄的練習冊,活真不算重。
秦旦旦嫌書本上灰塵太多,抽出懷裏的錦帕小心翼翼的将練習冊四周灰塵擦了擦,最後在自己雙肩上又墊了一塊錦帕才請某個男生幫忙給搬上胳膊,就這樣,還皺着眉頭梗着脖子,堅決不讓練習冊近身,弓着身搬書的樣子有些滑稽。
闵旭修一幫男生都呆住了。
實在看不過眼,一個男生好心提議道,“要不我們幫秦旦旦分攤吧。”一路搖搖晃晃,憋紅了臉的秦旦旦實在有些可憐。
聽了他們的談話,秦旦旦心裏感激,轉過頭深呼一口氣,但仍然朝他們堅決搖頭,“不用不用,我能行,我走得慢,你們先走吧。”
要是讓男生幫拿空手回到教室,那群女生指不定怎麽嘲笑自己,秦旦旦自尊心強,拿定主意的事絕不半途而廢。
闵旭修好說歹說秦旦旦只一個勁搖頭,最後搬了那麽多書男生手也酸,叮囑她幾句就在先離開了。
呼,秦旦旦停停歇歇,感覺胳膊肘都要斷了,發絲黏在頸上很難受,她感覺自己整張臉都快燒紅了,卻只能停在樓梯口苦瞪眼。
天華學校不是很有錢嗎,那個電梯什麽的,幹什麽不裝一個?!
“請讓讓。”身後一道冰涼的聲音響起。
秦旦旦吓了一跳堪堪穩住手中的書本,倏然轉頭瞪向聲音的罪魁禍首。
“是你?”秦旦旦柳眉輕擰,不自覺說出聲,定眼一看,面前這個五官俊朗出塵的男生不就是自己那個救命恩人,邵睿學長嗎?!
男生拿着一本書看也不看秦旦旦一眼避過她的身體就邁開大長腿。
“哎你等等,別走!”情急之下,秦旦旦不知死活的仰起脖子喊住前面那人。
邵睿皺皺眉,沒理睬她。
秦旦旦急了,語氣急迫中又帶些柔軟的讨好,清脆的嗓音嬌滴滴的,“學長,我是高一年級新生,書太重了,我一個人搬不動,您能不能幫我搬過樓梯啊,就一會,到了二樓我就接手,拜托您啦。”
邵睿回頭,居高臨下的看她一眼,眼神高傲,出口寒涼,“你憑什麽?”
秦旦旦讷讷的開不了口,眼前的男生氣質高貴,舉手投足都帶着良好的教養,學校盛裏傳的男神,據說樂于助人溫文爾雅。
就面前這個刻薄吝啬的男生?傳言果真不可信!
君子者,能屈能伸,秦旦旦反正是個小女人,即便是面對讨厭的人,面上也能笑出一朵花,态度真誠懇切,将自己對男神滔滔不絕的仰慕崇拜表現的淋漓盡致。
“今早在小竹林謝謝學長了,要不是這幾本書實在重,我也不敢勞煩學長,就請學長幫忙搬一下,日後我定當報答。”
秦旦旦将話說得有情有理,然而邵睿除了一臉嘲諷卻沒有任何表示的絕塵而去,只留下秦旦旦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樓梯口。
秦旦旦差點氣出內火,她就奇怪了,自己也沒怎麽招惹他,不就是幾本書嗎,有必要這麽冷漠嗎?男生能不能大度點,還有臉上的嘲諷鄙夷,要這麽明顯嗎?
秦旦旦真是要哭了,後悔自己怎麽剛剛不硬氣的一鼓作氣将書搬上去,總好過跟邵睿瞎扯現在耽誤了時間,負累的一雙手臂疼得顫顫發抖,沒力氣又扔也不能扔,不知道站在這邊幹什麽。
秦旦旦委屈的滴了兩滴貓淚,長這麽大她還沒受過這種欺負呢。
闵旭修過來的時候就撞進了秦旦旦一雙仿若水洗尤帶着淚花,細雨蒙蒙又楚楚可憐的眸子裏。
“哎,秦旦旦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書太重,胳膊疼嗎,快把書給我,”闵旭修心裏慌亂,快速接過秦旦旦手中的書本,擔憂的看向身邊柔弱無助的女孩,“我就說讓我們男生來吧,現在還行嗎,要不要休息會?”。
“謝謝你,我沒事。”秦旦旦輕聲道,卸下書胳膊肘一時也用不上勁,只好癱軟着,低下頭像只受傷的小貓跟在闵旭修身後慢慢踱步。
其實是被人撞破小矯情,沒臉沒皮的秦姨娘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回到教室,秦旦旦又是一通被全班女生鄙夷,‘中看不中用的廢材’!這幾個大字幾乎都刻在了她們的目光中。
秦旦旦視若無睹,揉着胳膊窩到好姐妹的身邊,接過鐘琳手裏的掃帚象征性的開始掃地,搬書是項技術活,她還是消停點吧。
放學回到小洋樓,脫掉校服,秦旦旦整個人就歇菜了,散着發抱着靠枕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秦媽心疼的給她又是捏胳膊又是捏腿,噼裏啪啦忙活了好一陣,秦旦旦才總算有了絲人氣,但雪白的小臉色還是能看出些許疲倦。
秦媽那個心疼哦,只差沒在她耳邊輕柔細語了。
“小姐餓了吧,秦媽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是現在用還是等會?”
秦媽知曉秦旦旦潔癖重,通常都是沐浴之後用飯,幹淨爽利不願有一絲汗味。
果然,秦旦旦眯了眯眼,努努嘴,嘟囔道,“我要先沐浴,今天肚子着實有些餓,想吃鹽酥雞了,恩還有白玉蹄花。”這兩道古色古香的菜肴秦旦旦都有教過秦媽。
累得要命也忘不了點餐,秦媽滿臉黑線,自己早早炖着的雞湯看來又得擱下了,唉。
在秦媽的目瞪口呆和不贊同之下,秦旦旦我行我素,指揮着将飯菜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一邊吃飯一邊定時定點蹲守歷年穿越大劇,看見裏面出身高貴的王妃被女主整得家破人亡,逗樂的秦旦旦哈哈大笑,通體舒坦,酣暢淋漓,完全忘了齊王府戰戰兢兢學規矩的日子。
吃飽喝足,秦旦旦身穿絲質綿柔睡裙舒舒服服的側躺在公主床上,四周紗帳輕垂,房間裏空調開得很足,即便倚在柔軟的被子上都沁涼舒适。
在一片粉色溫馨的海洋裏,秦旦旦歇息片刻,曲起白皙的雙腿半跪在床上,拿過一邊的托盤,上面滿滿當當都是各式各樣的小玉瓶,秦旦旦從其中選了一支。
托盤裏的玉瓶都是這一個月來秦旦旦親自制作的各類保養美容的香膏乳液,上輩子周王為了培養她成為傾國大美人迷倒齊王,特地請來轉為宮廷妃子們養護身體的董梅大師教導她,也因此秦旦旦習得了不少養顏護身的絕技手法。
這些瓶瓶罐罐,都是她讓秦媽去藥房抓藥回來自己親手配置而成,尤其裏面滴入了由骨肉育養而成的蘆荟凝膠,功效必然超脫。
秦旦旦嘆息一聲,脫掉睡衣,躺在床上開始做肌膚養護,将玉瓶裏的藥液倒入手心,在全身上下塗抹均勻,慢慢揉撚,使藥效盡數滋養于肌膚中。
秦旦旦胸也小,她特意制作了豐胸的乳膏,日夜塗抹再加上秘法按摩,假以時日應該可以恢複到上輩子豐滿傲人之态。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是假的,望着自己搓衣板幹癟的身材,秦旦旦不由悲從心來,想她上輩子十六歲時,其迷人姿态已豔麗絕倫,女性特有的資本,烏發、雪膚、蜜唇、豐乳、翹臀再加上一雙筆直細長的玉腿,羨煞一衆貴婦小姐,一出閣便絕豔整個大梁國。
而今呢,秦旦旦上下瞅瞅,癱倒在床上,完全被自己打擊到了。
一番心酸勞累的護養,秦旦旦總算歇了手,靜靜地躺在床上練習上輩子始終堅持的美容養生功法。
這套養生功法就是上輩子秦姨娘拼了命作為細作進入齊王府為周王賣命的獲得的唯一獎賞。
功法是絕佳有效的,長此以往的練習能夠使女人延年益壽永葆青春,施以藥浴更是滋養女性的全身脈絡,使骨骼生長的更為完美化。
不過,賞她這個功法的人就不怎麽樣了。
秦旦旦心頭激憤鄙夷,她上輩子兢兢業業累死累活的賣命,周王那個畜生竟然沒按約定将她從齊王府那個大火坑解救出來,讓她最後受盡折磨而死,真是禽獸不如。
功法完畢,熄了燈,秦旦旦側躺着又在想,自己都十九歲了,完完全全的大姑娘,說難聽點叫‘人老珠黃’,都說紅顏易逝,再過幾年,哪裏還有人要她!
不行!
秦旦旦猛然從床上坐起,一想到自己以後容貌盡失,韶華不在,父母遺棄,手上再沒幾個錢,秦旦旦就忍不住要大哭一場,她到底招誰惹誰了,重活一世,白得了一副美貌皮囊,卻也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
秦旦旦就不是個會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真等到存款用完,一窮二白,吃糠咽菜,她找誰哭去。
爬下床,秦旦旦穿着睡衣一路開燈從書房找來筆和紙,跑回卧室,在上面寫寫畫畫,羅列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為自己找個大靠山并要成功勾搭到人的詳細計劃。
咬着筆頭,秦旦旦冥思苦想,一會又憤恨的扔掉筆紙,氣悶不已。
擦!想她秦姨娘什麽時候半夜驚醒竟是為金銀俗物愁白了頭?!
靠誰不如靠自己,上輩子秦姨娘機關算盡入了齊王府,活得滋潤,這輩子,秦旦旦怎麽說都要找一個比齊王好上百倍千倍的!
掙足了錢就找一處山清水秀頤養天年去,買上十來個奴仆伺候,也擺一擺齊王老太妃的譜!
一番自我激勵之後,她又拿起筆,繼續為了未來的康莊大道奮筆疾書。
被金錢迷花了眼的秦旦旦,并沒有想到一夫一妻的法制社會,在身份上帶給她什麽,只一心要掙錢來養家糊口。
哼哼,為了以後的好日子,老娘拼了!?
☆、遠大前程的第一步
? 第二天走進教室,秦旦旦再一次接受了大家熱烈的注目禮。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藍色無袖娃娃領印花連衣裙,長得漂亮又長發飄飄,浪漫清新,領下紮着蝴蝶結,又仿若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細白的胳膊越顯得膚白如雪,下面系了一根白色腰帶,腰身纖細,迎面走來體态婀娜,再下面是一雙筆直細長的玉腿,骨肉均勻,美好誘人。
俞囡沁和鐘琳今天打扮的也很漂亮,本身是個美人胚子,一個穿着甜美可愛的泡泡裙,一個背帶短褲俊逸飒爽,不同種風格,一樣漂亮。
但她們的漂亮在秦旦旦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
擰了一把秦旦旦的臉蛋,俞囡沁羨慕要死,“旦旦,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天上來的?不然怎麽會這麽美?!”
鐘琳點點頭,深以為然,目光在秦旦旦身上纏綿一圈,險些收不回來,太漂亮了。
秦旦旦笑着給她們一人頭上敲一下,小小得意般啐道,“油嘴滑舌!”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其中秦旦旦尤盛,她是願意将一身奉獻只為美的女人,再加上她上一世妖嬈妩媚的氣質結合這一世澄澈清純的外貌,本來十分的美人又格外增添了三分。
三人又是一陣嬉鬧,俞囡沁突然發現秦旦旦放在課桌裏的東西,疑惑的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個超大型飯盒,她舉起飯盒問,“旦旦,你自己帶午飯啦?”
“是啊,我讓保姆做的,學校的飯菜吃不慣。”秦旦旦拿出第一節課的書本,滿不在乎道。
都來學校了還挑三揀四,俞囡沁癟癟嘴深以她為恥,“看把你嬌慣的,德行!”
鐘琳搖搖頭,也是一副頗為不贊同的表情,“你這個樣子特立獨行,我們班那些女生又改說你了。”
秦旦旦斜了一眼,“愛說說去,我幹什麽還要她們指摘不成?”不跟她們一般見識,拿過俞囡沁手中的飯盒放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停頓了下,轉頭問,“哎囡沁,跟你打聽個事,你給我說活。”
俞囡沁咪咪一笑,粉紅色水晶發卡晃了晃,“好啊,你想打聽什麽?”鐘琳也來了興趣,趕忙湊過來,眼裏興味十足。
秦旦旦眸光微閃,無意識的将手中的課本擺好按住邊角,彎彎嘴角,裝作不在意的笑問,“我今早來上學在校門口就看見好幾輛奔馳寶馬呢,我們學校到底誰家最有錢啊?”
“你問這個幹什麽?”俞囡沁很是警覺,一發現秦旦旦的苗頭不對就皺着眉頭追問。
秦旦旦沒有半分心虛,一拍她的額頭,微微笑道,“不就是好奇嘛,我聽說我們學校齊聚了來自各地的富豪子弟,就我們班,左右瞧瞧都是有錢人,我就是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富二代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趾高氣昂拿着鼻孔瞧人,聽說有錢人霸道成性怪癖頗多,我一個小市民招惹不起,想着以後躲開他們些。”
聽秦旦旦這樣說,俞囡沁放下了心,她還以為秦旦旦是要勾搭哪個富豪公子做小三呢,鑒于秦旦旦出色的臉蛋,這麽一想,俞囡沁臉色有些古怪,不過,她相信秦旦旦不是那樣輕浮的人。
“邵睿學長家不就是喽!”鐘琳一邊手拿着漂亮的小鏡子擺弄發型,她的短發每天被她打理的層次分明,帥氣十足,一邊毫不在意的說。
是嗎?秦旦旦悄悄握緊了拳頭,睜大眼睛向俞囡沁求證,卻期盼着千萬別是那座冰山,雖說女追男隔層紗,鑒于之前兩次不冷不熱的相遇,她跟邵睿之間,簡直就是有一個窮盡千山萬水都無法征服的大坑啊。
俞囡沁聽不到秦旦旦內心的祈求,點點頭,理所當然道,“是邵睿學長沒錯,”然後她還給秦旦旦小小科普了一下邵睿學長怎樣的家世,“學長家是上京的,來梁城只是為了求學,父家是上京大家族,地位尊崇,母親是商業女強人,我們天華高中就是他母親的産業,還有好幾家跨國公司,總之邵睿學長家是既有錢又有權,長得帥家世好智商還高,一切完美!”
那個男生家背景這麽強?
這完全就是那所謂的績優股潛力股啊!秦旦旦心裏稍微有些激動,另一方面又有些不自在,說白了,就是心裏沒底,胸大無腦,她連胸都沒有,怎麽想都覺得自己追男神無望。
不行,丢人不能丢架子,熟人不能輸氣勢!
秦旦旦想了想開始無意識的擺弄發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他有女朋友嗎?”這是秦旦旦上一輩子心虛害怕的小動作。
俞囡沁和鐘琳詭異目光朝她注視。
秦旦旦心裏一咯噔,連連擺手,眨巴着大眼睛急忙辯解,“哎呀,你們別誤會,我就是好奇,家世好學習又好,這種男生應該早就有好多女生追了吧,我當聽個故事呢,你們愛說不說。”
媽呀,鐘琳那眼神都像要吃了她一樣。
俞囡沁翻了個奚落的白眼,“我才不管你有沒有心思,只好心奉勸一句,離男神遠點。”一句話說得格外語重心長,“男神是屬于那種只可遠觀不可亵玩,除了林芷夏學姐,在男神一米範圍之類的所有女性,都将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
鐘琳放下小鏡子,目光轉向秦旦旦,“邵睿學長與林芷夏的關系在天華秘而不宣,他們還有一大幫粉絲後援隊,想追學長的女生不是沒有,但幾乎都是不戰而敗落荒而逃。”
“那樣的慘無人道,你絕對不敢想!”俞囡沁拍拍小心髒後怕感嘆。
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好不容易找着這麽一個家室顯赫人長得又俊逸的男人,身邊還有只母老虎,找個男人,怎麽就這麽難呢!
哼!我秦姨娘上輩子不知道多少人巴巴的排隊只為求得一個青眼,就像現代人說的那樣,行情不要太好!
本來秦旦旦還想問問林芷夏學姐是哪號人物的,可又怕俞囡沁和鐘琳兩個小妮子發覺自己的心思,在沒勾到邵睿學長前,秦旦旦絕不願在人前暴露自己的邵睿的垂涎之意!
沒錯,她秦旦旦找男人就要找最好的,她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追到邵睿!
不成功便成仁!
中午放學。
“旦旦,你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啊?”俞囡沁拉着鐘琳的手一臉不開心。
秦旦旦随意朝兩人擺擺手,“你不是看見我帶飯了嗎,你們快去吧,別晚了沒菜吃。”一邊說又借着鐘琳的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面貌,理順幾縷不安分的發絲。
掏出桌櫃裏的超大型飯盒,又拿了一頂白色遮陽帽,錦帕,紙條,一切準備妥當。
擡起頭對面倆人還沒走,一臉疑惑,“做什麽?不用等我的。”
千裏之行始于足下,更重大的事等着她,秦旦旦沒閑工夫跟俞囡沁倆人閑談。
俞囡沁嘟着嘴,指着秦旦旦一臉憤恨,“好你個秦旦旦,自私自利!”
皺眉,秦旦旦不解,不知俞囡沁在鬧什麽脾氣,不滿的反問,“我怎麽自私自利了?”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帶了飯菜難道我們不應該一起吃嗎?”說到最後俞囡沁真有點受傷,眼裏也盡是委屈難堪,忍不住想,指不定人家也沒跟你深交的意思,讨要吃食就有點不自知了。
秦旦旦被說得一愣,反應過來不顧俞囡沁的黑臉就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心裏也有點不舒服,止住了笑說,“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人嗎,早就給你們帶了,呶,桌櫃裏自己再好好翻翻。”
鐘琳剛剛在一邊雖然沒說,但秦旦旦看她樣子就知道大概也是誤會了自己,心裏有些受傷。
秦旦旦算不上一個大方的人,甚至算得上自私自利,但她護短對待自己人她更是毫不吝啬,而俞囡沁和鐘琳恰好被她這輩子真心接納。
“我...我......”俞囡沁鬧了個大紅臉,讷讷不知該說些什麽,要不是鐘琳在一邊拽住她,都要跑去廁所哭了。
友誼的第一次危機竟然是因為吃食,事後想想都覺得好笑。
大家都不是兩面三刀的人,倆人能當面說出對自己的不滿,秦旦旦反而能夠接受些。
勾搭金主第一步:美食攻略
午飯期間教室裏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秦旦旦沿着牆角跟鬼鬼祟祟的跑到洗手間先躲起來,然後放下手中裝有飯盒的手袋,從後面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