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7)
在山林裏生存的一些技能,所以我也是幫着交子尋找這藥草。那些需要的藥草大多都是屬于清涼修複肌膚的占多數,看來交子說的那個傻女人應該是被燒傷的不輕。
說到傻女人我自然就想到了絆牽,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個人被駭折磨了之後丢棄在這若大的深山裏還能不能活下去。她那天真的傻模樣是我每晚的精神寄托,如果不多想想絆牽的話我就會對這世間産生怨念吧!畢竟我的身上系了太多的人命,我沒有辦法還清就只能将這份情變成別的東西。到時候這東西是會成魔還是成神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生了堆篝火,我們三人就圍在火堆邊上吃着烤好的野兔,銀月懸空,星星稀稀疏疏的布滿了夜空,夜晚的風比較的清涼甚至有些冰冷之感。我撫了撫雙臂擡頭看着夜空的點點凡星,也不知道那些因為我而死去的人們會不會變成了某一顆閃亮的星星,他們正淘氣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吧!因為我而死的他們是會在天上祝福我,還是懲戒我呢?童景、小雲衣,他們兩個人本不會落到那死無全屍的地步,都是因為我、都是我。
我自己就是不明白,明明知道來到這個世間會有着怎樣痛心的下場,可我為何當時不拒絕童景呢?我是有自私的想法嗎?我想着有童景陪着我找絆牽,陪着我在這可怕的世間走完該走的路。這是我的想法,太自私了。
交子和達絲濘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是越來越好,前者還告訴了後者自己的家裏有着一個哥哥叫真心,一個女性化的名字。而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全身都被燒傷的女人,沒有名字,真心和交子就稱她為柔水,起因是她雖然全身被燒傷但卻是并不悲觀,一雙眼睛總是能夠帶給人心情平靜的感覺。每一天都似乎很快樂,該吃就吃該玩就玩。毫不在意她自己那很有可能就此不再能複原的肌膚和美貌。
聽着交子說着她哥哥真心對于柔水的評價,我的心中也是對這沒有見過面的女人産生了一些好奇。女人嘛,誰會不在乎自己的美貌呢?這全身都被燒傷可不是一般女人敢于承受的。聽交子說那柔水被燒傷的程度幾乎是很難讓其恢複到原來的一半。這對于女人來說無疑是死刑。我很佩服那柔水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會被毀了容顏。
我們三人在深上裏尋找了将近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之前我也是讓交子先回家去,她卻是說硬要和我一起尋找我的絆牽而後大家一起去她家裏玩那麽些許日子。怕我拒絕她也是馬上就說,家裏的藥草足夠柔水用上半年之久,這段時間她會陪着我。達絲濘也是在一旁說着些好話,我知道她們二人也是不願意分開。我默許了交子留下,這算不算是我又欠上了一份人情呢?
在深山裏找了五個月的時間,一路上遇見了不少的妖獸和滅妖師,偶爾間我們也是會和妖獸發生戰鬥。每當在這種時刻交子都是會很自覺的遠離這戰鬥,在遠處尋個可以保護自己不被發現的角落靜靜的看着我們的戰鬥。有時候我和達絲濘也是會被滅妖師們給纏住,畢竟在後者的眼中我們二人就是幻化成了人形的妖獸。這種時候交子就會跑出來擋在我們的面前怒罵那些滅妖師們認錯人了。在這之後我也對交子坦白了我并不是滅妖師這件事情,後者在聽到我的回答時是一臉的微笑仿佛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一樣。她并沒有因此害怕我和達絲濘,反而更加的追問我們這妖獸和人類的區別或是厲害之處。我就是從人類變成了個妖怪,這中間的過程除了疼并無其他。
☆、第十三話 夜談
? 在深山裏尋找了快半年之久,我終于是放棄了尋找。就像達絲濘說的那樣,絆牽也是妖獸面對着危險的時刻總是會有辦法自保。很有可能絆牽已經是走出了深山,也正在尋找着自己。交子也同樣是安慰着我。可是我的心依舊是放不下,畢竟絆牽那傻傻的樣子我很擔心她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我更害怕絆牽會在心裏覺得我已經将她抛棄了,如果她這樣覺得我可當真是不知道要怎麽跟她傻傻的解釋了。有時候越簡單的道理就越難解釋明白。
從深山裏出來走了約幾天的時間便是來到了一座村落裏,村落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在我和達絲濘随着交子來到這裏的時候,那些人們都是對着交子微笑的詢問着,打着招呼。當然對我們這兩個陌生的人物他們也是表示了友好。随着交子來到了她的家裏,一進門就聞到了特別濃郁的藥草味道。家裏的擺設極其簡單,中間一個火坑中正燃燒着木柴,其邊上放着幾個鐵壺,壺嘴兒冒着白色的霧氣。看來應該是為那柔水準備的藥液。交子叫了聲‘哥’之後就把身上背的藥草放在了一旁。
“這次你去了很久啊,交子。”
随着聲音的響起,從裏屋走出了一個男子,他的手中端着一盆血水。看來那叫柔水的女人剛剛才換了藥吧!見到我們,這叫真心的男子也是面帶着微笑的讓我們随便坐,而後他自己去到外面好半響才進來。我們圍着火堆坐了下來,在交子的介紹下認識了彼此。
在這裏居住了兩天三天的時間,每一次見到真心去裏屋給柔水換藥之後端出來的那一盆血水,我的心裏就莫名其妙的一陣泛疼,或許是覺得那種非人的疼痛在那柔水女子的面前竟然是毫無作用,因為我一次也沒有聽見那裏面傳來過女人的叫聲。本想要幫些忙的,可真心卻是微笑着說‘柔水的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很明顯他已經是把柔水當成了自己的妻子。後者本就是全身的燒傷,每一次的換藥都會赤身裸體,真心自然是不會讓別人來幫忙。想到這裏我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今天柔水可以下地走路了。”
我和達絲濘站了起來,看着交子把裏屋的門打開,在真心的攙扶下那一身被白色繃帶包裹的柔水便是慢慢的走了出來。在這一刻我的心髒竟然狂跳了起來,就好像終于又見到了絆牽一樣的欣喜若狂。我最先注意的是柔水那雙腳,那布滿了坑坑窪窪的雙腳顯示着她的燒傷有多麽的嚴重,其雙手和其他的部位都是綁着繃帶,這身材我總是有種熟悉的感覺,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就仿佛在告訴我眼前這燒傷的柔水就是絆牽。我有些不自住的眨巴了眼睛,呼吸也是急促了起來。帶着滿心的歡喜将眼睛移到了柔水的臉上,看着那整個頭都被繃帶包裹着,頭上看得出已經沒有了頭發,嘴角微微揚起。我的眼睛猛然瞪大了許多因為那張嘴是那麽的像我曾經親吻過的絆牽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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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絆牽。”
我在看見了那雙眼睛之後終于是驚喜的叫了出來,聲音之中帶着一半的驚喜一半的害怕。那明眸中清澈的水波倒影着我的影子,我可以感覺到她同樣開心見到了我。我的絆牽啊,你總是會在我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的出現,給我無限的驚喜。
聽得我的叫聲,真心一怔,因為他感覺到攙扶着柔水的手被後者推開了,将近一年的時間救治眼前的女人都從來沒有聽見她說過一句話,而此刻她卻是說了一句話,三個字‘我想你。’邁着不怎麽穩健的步伐跑像了前方的男人。‘喀嚓’聽着那清脆的響聲,真心自問,是什麽東西碎掉了麽?那帶着些許奶氣的聲音,讓得真心心痛了。
我笑着快步迎了上去,将絆牽狠狠的樓在了懷裏。這一刻我竟然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帶着那麽些許的快感大笑着。或許是我的擁抱太過用力了吧!絆牽掙紮着擡起頭看着我說了一個字。
“疼。”
聽得這撒嬌般的聲音,我才恍然。現在的絆牽全身都是傷,我竟然還如此用力的抱着她當真是糊塗了。一旁的達絲濘沒有說什麽話,微微笑着。而交子是帶着吃驚和高興的看着我,至于真心呢?他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就是安靜。兩者在其臉龐上劃分的很清楚。
在這以後的日子裏,給絆牽換藥的工作就由我接下了。不過我依然是讓真心和我一起,畢竟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需要真心告訴我。我看着那帶着血肉的繃帶從絆牽身上撕下的時候順帶的還有她的血肉,那血淋淋的身軀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我的面前。在絆前對着我笑的時候,她臉上的血便是會滴落而下。在一旁的真心就會喝赤她說‘現在別笑。’聽着真心的話,絆牽沖着我吐了吐舌頭。
我有些麻木的将真心需要的東西都遞給他,心裏的難受無法表達。那駭因為嫉妒別人觸碰心夜子而傷害了我的絆牽。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眼淚已經布滿了我的臉龐。絆牽還伸手為我拭去眼淚,那眼睛迷茫,似是在問我為何要哭泣。
“別惹的柔、絆牽哭,那樣對傷沒有好處。”
真心邊将繃帶纏繞在絆牽的胸前,邊對着我說。我吸了吸鼻子,控制好自己的心情對着絆牽笑了笑。因為絆牽還只能稍微的走上一段路,我就每天陪着她在村子裏走上半個多小時。交子和達絲濘也是忙着和村子裏的人們談笑。只有真心一天下來和我們說不上十句話,他将自己埋在藥草裏配制着對絆牽的身體更好的藥液。
真心對絆牽的感情不比我的少,這一點我清楚可絆牽不一定明白,她那傻呼呼的樣子和心境怎麽會知道真心對她的情呢?
“你不說的明白一些,絆牽是不懂的。”
深夜,我和真心坐在田埂上看着美麗如銀河的夜空,我輕然的說。
“她一開始就是這般可愛嗎?”
真心反問我。我笑了,想了想絆牽她好象的确是一開始就是那樣可愛的,明明我的名字叫小林淵,她硬是會把那個淵字給剔除掉。
“小淵,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真心的一聲小淵讓的我心底猛顫。這個叫法以前也只有童景和小雲衣這樣叫我。很久沒有聽見了。
“小淵你是妖獸嗎?你和達絲濘以及絆牽三個人的世界和我、交子的世界差距太大了。”真心的話語中帶着幾分羨慕。“我覺得我自己沒有辦法陪在絆牽的身邊,我沒有力量能不讓她為我擔心。小淵,我喜歡她呀。”
“我知道,我也喜歡她。”我呼出了一口氣,繼續說“原本的我也是平凡之人,過着平凡的生活。因為遇見了絆牽之後我的世界就改變了。我從人類變成妖怪,從有許多的朋友到如今的一人,從一份情欠到了還都還不情的無數分情。從正規的世界來到了這亂糟糟的世界,過着生死只是一瞬間的生活。”
“後悔過麽?放棄過麽?”
真心的聲音很急切,仿佛在為我擔心一樣。
“恩,”我用肯定的語氣說“有後悔過,放棄過。甚至是以消除記憶來忘掉絆牽。可最後我卻依然是不能将絆牽抹除,她已經深入我的骨髓、靈魂。”
“你很幸福。”
真心帶着笑意的說了這句話。我微笑不語,因為我幸福的代價太大了。
‘轟’突然的聲響讓我和真心都是猛然的從田埂上站了起來,擡頭望向東邊的天空,那裏正是黑壓壓的一片,雖然現在是夜晚但我們都還分的清楚夜空和那突然出現的漆黑一大片東西。我第一反應是妖獸來了。那沖天的殺氣毫不掩飾的四散而開。空氣中攜帶着濃重的血腥之味。這個村子将要面臨一場特大的災難。?
☆、第十四話 沫雪
? “妖獸來了,妖獸來了。”
村子裏突然響起了大叫之聲,看來村子裏的人們也是發現了東邊天空的異常。我和真心跑回了村子,看到村人們正在攜家帶口的往西邊的山坳中跑去,男人們則是拿起了鋤頭或是大砍柴刀簇擁着女人、老人和孩子們在中央。我将絆牽和達絲濘帶了出來,讓真心和交子先随着村人們去山坳中躲避。在這之前就是交子說過,每當有妖獸來的時候他們都會躲避到西邊的山坳中去,那裏曾經被一名功力高強的滅妖師布下了結界,就算是幻化成人形的妖獸也是很難将其攻破。
我和達絲濘自然是不會将這些妖獸放在眼裏,而且我想恐怕這些妖獸是沖着我來的。雖然絆牽沒有說話但是我看見了她眼中的欲望,想要殺人的欲望。交子知道我和達絲濘是妖獸所以對我的話是沒有什麽異議,但真心就不同了,他見我還将絆牽拉着不讓其與他一起走就是一頓亂罵。現在這種情況我還真就沒打算讓絆牽和真心離開,畢竟前者眼中殺人的欲望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阻擋了,而且她如此渴望殺人對我來說或許是好事吧!對于自己的這個想法我自己都是吓了一大跳,因為心中這樣期盼,可理智卻找不到理由。
就在真心硬是不願自己離開的時候,那東邊的大批妖獸已經是猶如黑山一般的壓了下來,怒吼聲中有着無盡的嗜血欲望。妖獸有着各種各樣的面目,如蛇如牛如虎如豹,利爪與獠牙都是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寒光。那碩大的眼睛充滿了血紅之色。無數的妖獸對着我們五人撲了過來,爪子與那大張的巨口像是黑洞一樣讓我們之中的交子和真心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
至于我和絆牽以及達絲濘對着這些妖獸到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恐懼之感,心中反而激起了那嗜血的沖動。最先開打的竟然還是絆牽,那纏滿了繃帶的右手中早以及幻出了長劍,腳尖輕點地面,身形便是一躍就揮動着劍一劍切下了一頭妖獸的特大頭顱。那從切斷的頸部暴湧而出的黑色血液傾灑而下,更加濃郁的惡心血味沖上了鼻中。
在絆牽一劍揮掉那妖獸的頭顱之後,她更是瘋狂的雙腳踏着那已經死去的妖獸的屍體沖上更上面,每次長劍過處總是會有着妖獸的巨臂或是頭顱掉在地上,還有那大雨般的血噴灑而出。在絆牽展開戰鬥之後,我将真心拉在了身後保護着,而達絲濘也是小心翼翼的拉着交子與那些妖獸拼搏着。
絆牽或許是知道保護了吧!她見到有些妖獸直接是沖到了最前面想要擊殺村民的時候,她那眼中的殺人欲望更盛之前。那纏滿繃帶的身體像是個木乃伊一樣的躍過天空,在黑夜的空中帶起白色的弧線直直的躍過那些妖獸擋在了它們的面前。給村人們留了足夠的時間來逃到山坳中去。在被我拉着的真心一雙眼睛一直都是在跟着絆牽移動,那臉色說不上來是懼怕還是不敢相信,亦或是沒有想到絆牽那傻呼呼的樣子在殺起妖獸來的時候竟然是這般的幹脆利落,不帶一點花俏。
這些妖獸和那幾次大戰中的妖獸一樣,沒有什麽靈智除了莽撞的亂殺一通根本就不會去追逐那些村民,它們一旦被惹怒了就只會去拼命的擊殺那将它們惹怒了的那個人。所以現在村民已經全部都進入了山坳之中。那前方的妖獸也是全部被絆牽一個人給阻擋了下來,而因為戰鬥牽引了全身肌肉的同時,絆牽那身上的白色繃帶也已經是被紅色所代替,甚至是可以見到那從繃帶上流下的血水。這一幕我和真心自然都是發現了,但現在這種情況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顧上絆牽。或許是知道了我的擔憂吧!絆牽她竟然抽空給了我一個微笑,那臉上的繃帶在她對我微笑的時候就被擠出了些許的血水。
“你不該讓絆牽參加這種戰鬥。”
我一拿着大刀,一手将真心拉住,因為顧忌到真心是個平凡人我就只能在地上擊殺着那些圍攻我們的妖獸。現在聽着真心的話,我沒有時間回答他。而且也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想表達個什麽意思。有那麽幾次真心想掙脫我的手去幫助絆牽,但都被我喝赤住了。他一個凡人怎麽能和妖獸鬥呢?若他是滅妖師也就算了,可關鍵他就是個人類。
“呵呵,心夜子,我等着你呢?”
轟,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那帶着些許空靈之氣的女人聲音突然在我的腦海裏響起。在我瞬間失神的時候,後背便是被妖獸的利爪給抓出了幾道血口。一聲悶頸,将那腦海裏突然出現的聲音給抹除了去。見到我受了傷,真心也不再說什麽了他只是很安靜的跟在我的身邊,偶爾間看着絆牽和交子一臉的擔心。
我知道這些妖獸是對着我來的,所以也就不會留情。但是我并沒有想到這一次戰鬥又是将我和絆牽給分了開來。
當日升之後,我們終于是贏了,那些剩餘的妖獸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一樣的全部在日升之後就走了。而我們這五人也已經是累的不行了。雖然累了,但我和真心依然是在殘破的村子中尋找着藥草和繃帶,然後為那滿身是血的絆牽清理着随後換上了新的繃帶。村民們每次都是會在妖獸襲擊之後的兩三天裏才會出山坳。這樣保險一點。
然而就當我們以為危險離開的時候,那太陽光卻突然的陰暗了下來,一大片的黑色雲朵籠罩在了我們的上方,這種時刻我們都知道這次來的恐怕是不好對付的人形妖獸。
“心夜子,心夜子,心夜子。”
黑色的雲朵中飄蕩着女人的聲音,那聲音聽的讓人心裏有些難受,就仿佛被一座大山壓着一般難受。那幽怨的哭泣聲音就那般輕輕的在黑色雲朵中飄蕩着,我不熟悉這女人的聲音。聽着她叫‘心夜子’我就知道又是個把我當成了心夜子的女人。這心夜子到底欠下了多少的情債啊,關鍵的還是為什麽要我來還呢?
黑色的雲朵突然中那些閃電猶如金色的蛟龍一般的胡亂竄着,連帶着轟鳴之聲。那壓抑的感覺和恐怖的威壓讓得我們連移動半寸的力量都沒有。額頭的汗珠猶如雨下,身體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的越來越沉,最後終于是被那威壓給狠狠的壓倒在了地上。真心和交子可能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厲害的妖獸吧!未見其人只聽其聲就這般難以抗拒,真不知見了真人以後會不會一秒間就被殺死。
“我不是心夜子。”
我努力的用盡全身的力量來說出了這句話,這句對白也不知道我和多少人說過。但我知道每次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我的生活又會是一團糟糕,甚至又會是有我喜歡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都快要将這說成是天理了,上天對付我就這些老把戲,可這老把戲每次都會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這樣了,我又和絆牽分開了。在那黑色雲朵對我們發起攻擊的時候慌亂中我只看見達絲濘那被轟炸的身體,在她死前的那一刻看着我嫣然一笑,那笑容中沒有後悔只有不舍。轟隆聲中達絲濘那具嬌軀就那樣在我眼前被轟炸成了滿天的紅色雨水,點點滴滴的撒落在我的臉上,帶着些許的溫熱。身後我聽見了交子的大叫聲,她和達絲濘的關系已經是非常的要好。如今見到後者就那樣被轟炸成了滿天的血水她怎能不發洩心中的悲傷呢?
我記得在最後的時刻真心和交子被絆牽護在了身後,那劇烈的爆炸讓我和絆牽就那樣在濃烈的煙霧之下離彼此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或許是習慣了離別吧!我對着絆牽淡然笑了。我知道總歸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的,只是我真的很希望到時候沒有死亡。
在我意識消失之後,我就沉靜在了黑暗裏飄蕩着那一縷靈魂,慢慢的,輕輕的。許是累的厲害了吧!明明知道不能就這樣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可我依然是不願意醒來面對那陌生的世界。每當我和絆牽分開之後再次醒來的時候,那世界絕對是另一個世界。我遇見的人也絕對是會和心夜子扯上關系的人。而我所要面對的事情也絕對是痛徹心扉的事情。
我知道我身邊有個女人在照顧着我,偶爾清醒時我能讓自己聽清楚她的聲音,那帶着些許空靈之氣的聲音讓人心情愉快,同時也讓人從心底感覺到一股害怕的氣息。不知道這女人的面貌又會是怎樣的傾國傾成。在我看來,一般恐怖的女人總是會有着一張絕美的容顏。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時日,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打量着身邊周圍的事物和坐在我邊上的那個女人。這是一間充滿了芳香的小女閨房,而我正躺在這閨房中的香床之上。眼前的女人果真是有着一張讓男人心跳加速的容顏,那微微一笑間帶起了空中無名花兒的迅速綻放。白如玉的手掌帶着溫暖人心靈的溫度撫摩着我的臉頰,那雙柔水的眼睛裏全是我的影子。雙唇輕起,帶着空靈之氣的聲音回蕩在了這芬芳的閨房裏。
“心夜子,終于是将你帶回到了我這裏呀。”
女人眼睛中霧氣漸濃,還不等我說些什麽她就整個人爬在了我的身上。那纖纖雙手抓着我的雙肩,臉龐在我的頸部輕輕貼着,那滑膩的肌膚卻是讓我激不起半點男人該有的激情。因為我發現此刻的我竟然是不能移動身體半分,就仿佛一個擁有意識的植物人一般。
“你怎麽忍心将我抛棄這麽多年呢?”女人在輕聲的說着,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怒氣,“心夜子真是太壞了,如果不是我找到你你就不會來先找我的吧!可惡的心夜子,我等的都天荒地老了。”
我在想我到底算是個什麽東西啊,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因為我而殘死,而我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來,攜帶着無數人的性命踐踏着我自己。哼,我怎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變成心夜子的代替品啊,而且每一次都是以痛心疾首來诠釋着他的債。對于這些我走過的路,我是否該說這個世界是有奇跡的呢?我是否該說‘是男人就不要後悔自己所選擇的路。’其實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是冰冷的眼淚和無盡的幸福。我的眼淚已經是流的快要幹枯了,心裏的疼痛也是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自我感覺我很堅強、很勇敢,不管在面對怎樣絕望的事情的時候我總是奢望着奇跡的出現,總是奢望的原由是因為我相信上天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來不懲罰我。它怎會願意讓我死去呢?
事實也證明就是如此,就算我自己想要放棄的時候也總是會陸續的出現讓我不能選擇放棄的事件。什麽必然或是偶然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真的會無所謂!現在在我懷裏的這個女人她很危險很恐怖,占有欲太強。如果她不是占有欲強的話也就不會讓我不能動了。溫柔的話語中略帶着不容抗拒的氣勢。
“以後不能再離開我了,絕對不能再離開了。”
“白芨。”
我故意的說出了白芨的名字,如果這女人認識心夜子那麽對白芨應該也是很熟悉甚至是憎恨。果然,在聽我說出了這兩個字之後,女人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既然要誤認為我是心夜子就誤認為吧!我不辯解了。上天要玩我我自然也要玩一玩它派給我身邊的這些妖物們。
“呵呵,心夜子真會騙人。我可是記得在你身邊的是個全身繃帶的怪物女人呢?她不是白芨吧!”
“當然,她叫絆牽,是我另外一個女人。”
我帶着挑釁的口吻說。女人猛然從我的身上起開,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的盯着我,嘴角輕輕抽動着,似是想說什麽卻讓自己刻意的壓了下來。她這樣子讓我心裏很爽。我繼續說
“将我禁锢在這閨房中,這就是你對心夜子的愛嗎?強留下來我的身體有何用呢?我想心夜子并不會因此就會愛上你,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對你産生無比的厭棄。”
‘啪’我的話剛說完,女人就狠狠的一巴掌揮在了我的臉上,辣辣的疼痛感在臉上蔓延至心裏。我嘲笑着不避開女人的視線,說道
“說到你心裏去了吧!你自己其實很明白這樣做并不會讓心夜子對你心生愛意。”
“住口,為什麽要說心夜子和你這兩個詞,難道你不就是心夜子嗎?你想撇清以前對我做過的事情嗎?你說過的話當真想忘就忘了嗎?”
女人有些慌亂的問着我問題,眼睛中的霧氣朦胧,那小女人的嬌态和強女人的氣質被她演繹非常完美。
“哼,不需要記得的事情我當然要忘就忘。你就是我需要忘記的一個。”
“不。”
女人暴怒的大叫着站起了身子,兩行清亮的淚滴劃過了臉頰。腳步踉跄着後退好一段距離才穩住身形,纖纖玉手顫抖的指着我大叫
“你憑什麽這樣對我,你有何資格這樣對我。我沫雪一生為了你等候,為了你嘗盡了苦楚,為了你将人類的軀體出賣給了妖獸從而得到了永恒的美貌。現在你為何說要忘記我,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聽到這話,我驚訝了。原來這叫沫雪的女人竟然為了心夜子甘心将靈魂出賣給妖獸,只為了得到永恒的容顏來等候那個并不會屬于她的男人。沫雪,這個名字聽來就知道擁有這名字的女人注定只會是以痛苦來完結一生。
“你竟然願意從人類變成妖獸?”
我的口氣緩和了許多,不像剛才那般故意刁鑽。聽的我的問話,沫雪的臉色這才柔和了很多。她輕移蓮步行至床前,緩緩的坐在床沿上溫柔的看着我不語,那般模樣很小巧可愛。沫雪身材高挑,凹凸有至,美麗的容顏略帶着清寒的氣息。她現在這般模樣當真有些好笑。或許是我的這句話讓她心情大好吧!當然我知道她是為了心夜子心甘情願的這樣做,但是她有沒有想過心夜子是否願意她這般做呢?如果是我就絕對不會願意。畢竟做妖獸太過辛苦了,那是真正的與死神打交道,生死一瞬。沫雪以前是個人類我想心夜子應該對她是滿好的吧!可能就是這滿好的一時才會讓沫雪情迷,義無返顧的選擇了将靈魂出賣給了妖獸。
“心夜子願意你變成了妖獸嗎?”
我的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發現了沫雪身體一顫。我果然是刺到了她的痛處。我會這樣問是因為我知道心夜子最向往的是人類平凡的生活,有一次我和心夜子交談過,他很喜歡人類以至于到偶爾間會假裝人類一樣沒有任何的力量來帶着白芨逃離妖獸的追擊,他喜歡那種刺激。其實我有些想知道關于心夜子和白芨以及駭之間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事情,我好奇。
“你知道心夜子與駭之間的事情嗎?”
見到沫雪沒有說話,我追問的問道。
“你是失憶了嗎?”沫雪淺笑着将我扶起來坐在床上,繼續說“明明自己就是心夜子,怎麽竟說些話呢?駭哥哥很愛你啊。”
“哼,那你知道他為何很愛我麽?”
我有些替心夜子氣不過,畢竟駭對于他的占有欲太強了。
“你以後就在我這裏吧!別想着離開了。”
沫雪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自顧自的說着其上這句話。聽着很溫柔,但其中的命令口吻也是很強勢的。在沫雪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感覺到的身體可以自由移動了。‘咻’我似一陣狂風一樣的沖到房門口,同時沫雪的身形也是快速的出現在了我的左邊,其手上幻着白色的光芒沖擊在我的胸前,那柔弱的拳頭攜帶的是很強勁的力道。我轉身躲過她這一擊的時候,擡起一腿便是狠抽在了她的腰上。‘砰’那強硬的聲響傳遍了整個房間裏,而我也是後退了将近一丈的距離才穩住身形。
我心驚,我的腿狠擊在沫雪的腰部的時候,就仿佛是擊在堅硬無比的山壁上一樣後勁振的我的腿到現在都還有着些許的麻痹感。可我在停頓了一兩之後依舊是幻出了大刀,狠劈向了沫雪。見到我這一刀劈來的時候,沫雪嘴角揚起了微笑,那雙手就像是在白雪中揮舞的兩條靈蛇一樣的沿着奇怪的路線在身前劃出了一個圓形的圖案。
而我的大刀在擊上那圓形圖案的時候就仿佛是擊在了棉花上一樣沒有帶起絲毫聲響。與此同時沫雪的雙手已經是穿透了圓形圖案纏繞在了我的大刀上。原本很适合我的大刀此刻卻突然變的萬斤重一樣,我的身體竟然都來不急反應就直接被它給攜帶着倒在了地上。是直接全身的貼在了地上,這讓我驚恐不已。我和沫雪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第十五話 奇跡
? 至此之後我就被軟禁在了這個充滿了香氣的閨房裏,對于結界我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只能是被沫雪關在了這設下結界的房間裏。我當然是有想過以自己的力量來打破結界,可結果自然是被結界振的重傷。三月時間我就這樣在重傷和養傷之間來回的穿梭,同時我也沒有再和沫雪說過一句話,被她這樣軟禁我可沒什麽心情去傾聽她與心夜子之間的事情。就算現在她依然是将我當成了心夜子,可我也并不想辯解什麽了。心夜子就心夜子吧!
這種日子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想或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