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獻

第6章 那個任務，機動

再次見面的他們沒有談起昨夜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說着工作的事情，在一旁的吉良沒有察覺任何異常。他向市丸銀彙報了昨夜十三番隊發生的事情，浮竹隊長舊病複發進行修養、副隊長和三席同時殉職，總隊長要求各個番隊加強戒備，同時要三番隊作為臨時機動隊向十三番隊補充一些人手。“嗯，知道了。伊鶴，你先拟一個初稿，我來最後增減人員。”“是，隊長。那麽我先退下了。”

南泉和吉良一起離開，她一出門就長嘆一口氣。果然不知道怎麽面對銀了，雖然他看起來很正常，可是今天他的眼神都沒有落在她身上連續超過兩秒。

“小南姐，怎麽，有什麽煩心事嗎？”這是吉良頭一次見她表現出沮喪的樣子。

“副隊長，沒什麽，只是有點累了。”

原來平日裏那麽堅強的她也會累啊。一定是自己工作給她分擔的太多了。“小南姐，私下裏就不要叫我副隊長了。以後你的工作再分給我一點吧，對不起給你造成這麽大負擔，明明都不應該是你做的。你現在連個席位都沒有……”

“吉良，這你就不要擔心了，沒有席位又不是你的錯，只是我自己不想要罷了。只是一個名譽，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我更看重真實的價值。”

“那你就更應該做席官了！對于市丸隊長來說，你的價值遠遠超過我這個副隊長啊。”

“是嗎？你怎麽知道？我并不這麽覺得啊。”提到她對銀的價值，她倒是想知道在別人眼中她是個什麽存在。

“這有什麽不知道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是隊長最信任的人，從五番隊開始就跟在他身邊，不僅個人能力強，工作還出色。每次隊長有什麽難關，都是你協助他一起解決。在我看來，隊長他對你，可不僅僅是只當作普通隊員來看的。”

吉良也知道隊長和十番隊亂菊的關系，但是細膩如他，也能感受到一些隊長對南泉的特別。以前他以為，男人嘛，難免對美女都有想法；可後來他又覺得不是這麽一回事，他們之間的默契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是不是因為亂菊的存在，他也猜不透。而從南泉的角度來看，她很明顯是對隊長一片忠心和愛意，即使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也會對隊長展出最美麗的笑顏。別的隊員與她接觸少，只有吉良常常在他們身邊，所以他能常見到南泉這種樣子也就不足為奇了。所以只要有他們番隊或其他番隊表示出對南泉前輩的愛意，都會被吉良勸退。“你們都是不可能的，能配得上我們今南泉前輩的，恐怕是隊長級別的了。”

“是嗎……”南泉苦笑。吉良是這麽認為的嗎？可是，只要不是市丸銀親口說出對她的感情，她都不能下定論。明明在昨天晚上之前，她都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想法，她都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感，她都認為自己這輩子會一直在他身後默默奉獻了。

等了一天，她晚上去找市丸銀彙報的時候，他也沒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情。也許，那不代表什麽吧，只是男人深夜的沖動而已，或者，只是隊長對她忠心的測試。她也無意再提起昨天的事情，于是會面很快就結束了。

當南泉知道自己也在名單中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市丸銀的用意。是吉良來通知她的：“小南姐，那個……上次說的去十三番隊補給人員的事，你還記得嗎？隊長把你加在名單裏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要求什麽時候過去？”她淡定地接受了任務。

“啊，明天去找浮竹隊長報道就行。這是這次的名單，隊長說席官不可能派過去，但是這麽多隊員需要有人管理指揮，你是最合适的人選。”吉良不是特別理解隊長的選擇，雖然理由很合理。

“行，我知道了，我來負責帶隊。以後歡迎到十三番隊找我。”她表面上依舊冷靜。

否則還能怎麽樣呢？去找銀問清楚嗎？用意已經很明确了。她本身就肩負着監視浮竹隊長的職責，現在有了名正言順的機會，她不去讓誰去呢。更何況，自從那日市丸銀意義不明地吻了她之後，如果他後悔了，現在就是把她推開的最好時機。即使她不喜歡變化，即使她要重新去适應新的隊員，她也只能接受。“銀，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會不會拒絕的吧……因為我就是這樣，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去做。”

今夜她沒有再去找市銀丸報告，他也沒有來找她。第二天一大早，她敲開了三番隊隊長室的門，市丸銀正坐在桌子後面沉思。

“隊長，我來做最後的報到。”

“呀，南泉啊，怎麽是最後呢？只是暫時支援十三番隊而已。”他依舊微笑着。

“是嗎？我還以為是長期任務呢。沒關系，無論如何，今天也交接一下吧。有什麽需要我了解的，随時聯系我就行。我會惦記着三番隊的。”

“啊，那最好了，以後每周回來一次吧，看看老朋友們。”言下之意，監視情況改為每周彙報一次。

接着南泉簡單說了一下她已經安排好的其他工作，就去找其他隊員集合了。在去十三番隊的路上，很多隊員看上去都不是特別擔心到新的番隊會不會有什麽不适。

“浮竹隊長我見過，人超好，咱們完全不會被欺負的~”

“可是啊，據說他體弱多病，就連隊長會議都不常參加。這麽弱的隊長能行嗎？怪不得副隊長和三席都被虛害死了……”

聽到這話，南泉罕見地插話：“咱們去了只要做好自身工作就可以，不要擔心那麽多事。浮竹隊長再弱也比咱們強吧，不要小看百年隊長的實力，更何況，能讓總隊長特許給假的隊長，也正說明了他的水平和地位。你們到了那邊不要瞎說，給三番隊丢人。”

剛才說話的隊員被吓得不輕，南泉雖然是冰山美人，可是平時起碼很和善，但剛才嚴厲的言辭讓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其他隊員聽負責人這麽說，也都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了。在三番隊，即使是最新的隊員也知道今南泉的地位，所以沒人敢反駁她。

很快一行人到了十三番隊。門口早早就站着兩個人來迎接他們。

“大家好，我是十三番隊的虎徹清音，這位是小椿仙太郎。我們奉浮竹隊長之名，特地來迎接大家。感謝對我們番隊的雪中送炭！”

“感謝你，虎徹桑，小椿桑。我是負責人，之後有什麽安排您就和我說，我來給他們分配任務。”南泉猜到了會有人接應他們。在這段時間對浮竹隊長的監視過程中，她才明白為什麽這個很少出面的隊長會有這麽好的聲譽。實力自不必說，她雖然沒見過他的能力，但能一畢業就擔任隊長，還在百年間未有變動，可不是誰都能做的；性格更是接近完美，對待任何人都是寬厚随和，人前人後都保持着一致，這些別人口中的美德她都親眼确認過。對于他們這些來幫忙的人，浮竹一定也細心地想到要安撫他們的情緒。別看這人長期卧病在床，可依舊在指揮着這個隊伍的運轉。

“啊，您是今南泉吧？市丸隊長和我們隊長交代過了。各位請這邊來，先給大家安排隊舍。”清音和仙太郎分別領路男女隊員到不同的隊舍。

南泉沒有想到，銀會特地跟浮竹隊長說她的事情。倒不是因為她的任務，而是因為銀從來就不是會照顧別人的人。也許，他只是作為公務來說的吧，并無其他意思。但清音最後帶着她去她的房間時，她則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南泉前輩，市丸隊長交代要給您找一間有窗向陽的房間，請進~”原來銀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喜好……

“虎徹桑，麻煩你們了。能帶我去見一下浮竹隊長嗎？我想表示一下謝意。”

“前輩，叫我清音就行~我們隊長正在雨乾堂養病，請跟我來。”

清音帶着南泉走向雨乾堂。這裏南泉早就熟悉得很了，只是她一直是躲藏起來的，今天頭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這裏。雨乾堂是浮竹隊長隊長室的名字，被廣闊的庭院與池塘圍在其中，池塘中飼養着很多鯉魚，整個建築周圍都栽種了竹子，十分符合他的氣質。

“隊長！”清音停在雨乾堂門口，“三番隊援助小隊的今南泉前輩來了。”

“好，快請進！”簾內傳來虛弱卻故作明亮的聲音。

清音帶南泉進去後就離開了。他正半坐在床上，看樣子是為了迎接她支撐着起來的。南泉裝作第一次見到浮竹的樣子，“浮竹隊長，您好。我是這次三番隊市丸銀隊長派來的今南泉，負責這次對十三番隊的協助任務。十分感謝您的細心安排，今後請多指教。”

“南泉，客氣了。以後就多仰仗你們了，是我要謝謝你們！咳咳……真抱歉，我這身體最近狀态不好，沒法親自去迎接你們。”

“浮竹隊長言重了，這是我們的工作。”

“咳咳……具體的工作安排我已經和清音他們都說了，我們隊暫時沒有副隊長，清音和仙太郎也是剛剛升任三席，如果他們有什麽工作不妥的地方，但說無妨。”

“我們也會盡力的。浮竹隊長您休息吧，我先退下了。”

“以後不用那麽客氣，我們隊裏都很随意的~”

待南泉離開之後，浮竹緩緩躺下，強撐着的身體這一會說話就累得不行了。他對這個今南泉很有興趣，聽說她是個性格古怪的人，實力強勁卻沒有擔任席官。今天一見真人，果真是個冷靜得出奇的人，不會多說一句多餘的話，聽語氣也聽不出她的情緒。雖然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就好像是應付一樣。他有點擔心，這樣的負責人的話，以後會不會和隊友們磨合好呢？市丸隊長派人過來幫忙，為什麽要派這樣的角色？從他了解的情報來看，這個女人是市丸銀的心腹。

他把這些想法暫時放在腦後，開始思考明天的隊葬。

志波夫婦作為十三番隊的副隊長和三席，紛紛殉職，甚至連屍身都沒有保留下來，這是他這個隊長最大的失職。雖然發生那種事情誰都沒法預料，但是如果不是自己身體關鍵時刻掉鏈子，也不至于讓朽木露琪亞也攪入其中。自從那天後，她的情緒就一直十分低落。為了海燕的尊嚴，她可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夥伴啊，對于一個沒有經過太多歷練的死神來說，這是多麽難以跨過的困境啊……因為自己身體不好，隊葬的事情一直拖到現在。不僅有志波夫妻，還有那麽多在任務中都犧牲的隊員，他欠他們一個儀式。自己身體稍有起色之後，他就趕快指揮隊員們籌備此事。這次事件造成十三番隊元氣大傷，幸好有三番隊及時補充人員。明天的事情，他們正好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