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初一飛在半空, 她知道剛剛沈如初已經碰到了她的腿,只不過後來又松開了。
最後一句, 是讓沈如初留下來的理由。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麽方法讓葉從一被你迷的團團轉,不過我會留下你的眼睛, 讓你看看以後她是怎麽跪在我身下的。”
一旁的幾位弟子聽見蔡寅這話, 都不顧赤焰鳥是否逃跑,全都哈哈大笑起來:“蔡兄, 有姿色好的, 要一起分享啊。”
“分。”蔡寅咬着牙,“當然要分, 再怎麽清冷出塵的人, 一遇到男人,還不都成了□□玩物?”
不可否認,葉從一曾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但也正因如此, 好面子的他更接受不了白月光完全和他作對, 一切從這把禦靈劍開始,他就恨上了她,而在葉從一幫沈如初讨回公道之時, 他便徹底恨之入骨。
這世上的女人很多,他不缺一個葉從一。
相反地,他現在更想毀掉葉從一,讓一個不可亵渎如仙女一樣的人,變成人人可騎的婊·子, 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沈如初周身彌漫着一股殺意,雙眼充血赤紅。
她是想做一個手不染血的人,但,若是有人敢觊觎她心尖上的人,哪怕丢了她這條命,她也絕不會放過對方。
蔡寅看見她這副模樣,眼底劃過一絲戲谑:“啧啧,看不出來師姐還這麽護短,你以為你能打過一個元嬰初期的桃夭夭你就不得了麽?且不說我們這麽多人,你雙拳難敵四手,就單是我元嬰中期的實力,你也依舊打不過。”
“沈如初,僥幸不會有第二次,我可不是桃夭夭那個蠢貨,因為自己的武器沒了,就手足無措。”
沈如初持劍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着:“說夠了麽?”
“知道我為什麽會讓你說完麽?”
直到這一刻,在看見她臉上的神情時,蔡寅才意識到,或許他真是觸了沈如初的逆鱗,面對這樣的沈如初,他竟然感受到一股骨子裏的恐懼。
但很快的,他又強壓下這些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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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麽玩笑?他怎麽可能會怕沈如初這麽一個菜鳥?況且,他們還有那麽多人。
沈如初手指微動,頓時蔡寅所站的地方四周便出現許多樹木,仿佛一個牢籠一樣将他禁锢在裏面。
蔡寅反應極快,騰身躍起,那些樹木頓時又化為藤曼,速度極快地纏住了他的腿,沈如初手上燃起一股烈火,一掌擊向蔡寅身上,而之前的藤曼又逐漸開始分化為無數根,遇火直燃,漫天火光熊熊不盡。
這些日子,她呆在霄雲山,可不只是單單等葉從一回來,她帶着初一回妖之森林,每日都和大赤焰鳥過招,從最開始的一招倒,到現在能從善如流地過幾十招,雖說她依舊沒突破金丹期到達元嬰。
但那又怎樣?
她當初既然可以憑金丹期的實力打敗桃夭夭,那她也可以打過蔡寅,打過——周圍突然止住笑意,開始對她虎視眈眈的人。
沈如初一眼掃過他們,眼神裏似乎帶着鋒利的劍刃般,直讓人後背發涼。
“來啊,不怕死,就一起上!”
铿锵有力的聲音,帶着不符合女子柔弱氣息的強硬,清晰傳進每個人耳朵裏。
一位弟子雙手握着劍,喉嚨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對着另外的幾位弟子道:“上!”
沈如初閉上眼,周身忽然也燃起熊熊火焰,像是在烈火中接受洗禮的魔鬼一樣,看起來既神聖,又令人惶恐。
她在火光之中,以自己的靈氣肉身與火焰融為一體,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初一忽然迎空長鳴了一聲,緊接着俯身下沖,烈烈火羽帶着猩紅的豔,直接沖進人堆擾亂了他們的陣容。
幾位弟子所排列的伏魔術被打斷,有些陣腳自亂,不得不單槍匹馬地挨個和她打,但這些人的實力卻比蔡寅差得多,雖然和沈如初一樣都是金丹期,卻絕不是一個層次。
沈如初乘上初一,一人一鳥配合默契,這些人連初一的羽毛都沒碰到,更別說碰到沈如初,個個如同下冰雹一樣,沖上雲霄,之後又落地,唉聲連天。
“媽的,這次是真的把石頭當成柿子了。”一位弟子不甘心的躺在地上。
“要是知道這姑娘這麽強,別說嘲笑人了,我看見她我都得趕緊跑。”
他們顯然是還有精神起來再繼續打的,但卻沒人敢動,沒什麽深仇大恨,也沒必要去送死,主要是沈如初在傷了他們之後,并未繼續下手,所以還不如保持現在這種安全狀态。
而另一端,縛住蔡寅的烈火正在逐漸熄滅,就在衆人都以為蔡寅或許命喪黃泉之時,卻聽見火光之中傳來一道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
然後火光散去,露出一個外殼像黃土一樣的球,球殼裂開,蔡寅被保護的完好無損。
“沈如初,你确實變強了,可,你依舊會死在我的劍下。”
沈如初乘着初一,在空中冷眼瞧着這一切。
她當然知道他沒死。
元嬰中期的人,若是這麽容易就死,那這萬人才有一人能上的元嬰期,未免聽起來就像個笑話。
既然蔡寅想挖了她的心,剁了她的手,那她當然也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對。
而此刻,看見蔡寅還生還的弟子們個個大喜。
“太好了,蔡寅師兄終于要為我們報仇了。”
甚至還有一位弟子因為太過激動而大喊了起來:“蔡寅師兄,殺了這個妖女。”
“對!殺了她,殺了她。”其餘弟子也開始附和起來。
一群人被同修為的沈如初以一人之力讓他們團滅,甚至連沈如初的衣角都沒碰到,這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奇恥大辱。
兩道身影在半空打的不可開交。
那位先行喊“殺了她”的弟子突然又緊張起來:“這是怎麽回事啊?明明實力就差那麽一截,那個女人怎麽可能和蔡兄打的旗鼓相當?”
言語之間,禦靈劍已在蔡寅身上刺出一道血跡。
另一位附和的弟子也開始心虛起來,對着那喊話的弟子埋怨道:“都怪你,喊什麽喊?蔡兄若是輸了,咱們都得完,還不趕緊先跑?”
“跑什麽跑?萬一蔡兄贏了,咱們要是跑了,那到時候怎麽交代?”
“可是你看,那妖女又傷到蔡兄了。”
“她自己不也受傷了麽?女兒家,并且還是一個金丹期的人,打不過蔡兄的。”話是這樣說,但說這話的弟子還是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正常人确實是打不過,但關鍵這沈如初她不是正常人,因此說這話,他自己也沒底。
如今所有修真界的弟子都知道,沈如初曾被桃正天陰了,導致走火入魔,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家無論是重創前,還是現在,那都是絕世的天才。
重創前她是公認的天才,修為乃所有弟子中最強的一位,可從重創到現在,三年時間,除掉調養身體用去一些時日,不到三年修煉到金丹期,這是什麽概念?
他們都相信,假以時日,沈如初依舊會站上修真界的巅峰。
只不過人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即便他們相信,但那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以後的事便是有變數的,因此在蔡寅與她之間,他們都選擇站在目前實力強大的蔡寅這邊。
這看起來似乎是個明智的決定。
如果蔡寅沒有倒下的話。
這場對戰持續了許久,最終在衆人驚到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以蔡寅的墜落而告終。
而那個一身藍衣,看起來十分好欺負的姑娘,此刻正渾身是血,搖搖晃晃地走向蔡寅身邊,她俯下身,端的是睥睨天下的眼神,道的是嘲弄嚣張的口吻。
“我很不喜歡你這張嘴。”
蔡寅一臉不甘心地瞪着她,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他原以為,沈如初是待宰的羔羊,可現在看來,他想錯了。
輸家才是羊,而他輸了。
“葉從一怎麽可以是你诋毀的呢?”禦靈劍的劍鋒劃過蔡寅的臉,頓時出現一道血跡。
沈如初的聲音回響在他邊,哀涼而又堅定。“即便她當真有千般萬般不好,那也只能由我來說,你既然想要我的手和心,那我回你的第一份禮物,便是你的舌頭。”
“嚓”的一聲,伴随着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蔡寅的嘴邊頓時飙出一股鮮血。
沈如初将其端端正正放在他的胸口:“從今往後,你便再也诋毀不了她了。”
“至于我送你的第二份禮物……”沈如初的目光移向他的下身,嘴角勾起戲谑。
“你不是喜歡玩女人麽?我倒是很好奇,沒了那東西,你要怎麽玩?”
蔡寅這下是真的怕了,脖子上青筋暴起,但無論怎麽掙紮,他依舊只能躺在那裏,即使嘴裏想發出的不滿,也只能轉換為“嗯嗯”等詞彙。
這次沈如初沒用自己的劍,她用的蔡寅的劍,一劍下去,蔡寅頓時大汗淋漓,滿臉蒼白。
不遠處的幾位弟子頓時怕的瑟瑟發抖。
“這女人,這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更有膽小的弟子已經吓到了尿褲子。
所有人心裏都只有一個想法,“逃”,但雙腿卻軟的沒力氣。
可就在這時候,一位粉衣少女禦劍而來,無疑又給了這些弟子一份希望。
他們都認得她,沈如初的死對頭——桃夭夭。
如果沈如初先前能和蔡寅鬥,那麽現在重傷的她,又拿什麽和桃夭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