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兩篇書沒有太多的關聯,新讀者也可以看得懂的
破開封印,也只會被反震而喪命。”衛寒風搖搖頭,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那就像第一重門一樣,滴血,看能不能破開第二重門。”慕輕璃忽然開口,看向衆人,卻見衆人心下一動,齊刷刷看向納蘭少靈。
納蘭少靈也不小氣,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琴弦之上,以及石門雕刻上的每一個角落,靜靜等着石門的反應。
可是等了許久,石壁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衆人不由閃過一抹失望。
看來,只有第一重門,能用納蘭家的血破開。再想重複一次,只怕破不了了。若真是那麽容易破,也不會五百年來,都沒人能夠破得開。
“破不開,怎麽辦?”慕輕璃緊緊擰眉。這才第二重門,就這麽難破,後面還有七道石門呢。
納蘭少靈與衛寒風等人來來回回,圍着石壁研究許久,沒能研究出什麽。無論他們使盡什麽辦法,都無法破開石門。
百裏裳月不禁遲疑了,“你确定入口就在這兒嗎?”
“不出意外,應該是在這兒。”衛寒風也有些不确定了。以前古籍留下來的方位,就是這裏,只不過古籍損毀,沒能找到破解之方。以前鬼魅門的長老,曾有一個闖到第三重塔了,那是有始以來,闖入最多重塔的人。
百裏裳月蹙眉,将背上的段子靈放下。喃喃自語道:如果是在這兒,沒有理由找不到破解之門啊。
擡頭四望,卻見黑漆漆的第一重門裏,死去的白骨皆是朝着東南方向痛苦的爬行着,哪怕費盡最後一口氣,也依然不肯放棄,百裏裳月不由多看了幾眼。
衛寒風與納蘭少靈順着百裏裳月的目光看去,不由心下一動,齊齊擡頭,面面相觑。
難道……難道入口在東南方?
可他們怎麽知道入口在東南方的?莫不是鎮妖塔在她們臨死前,發生了什麽變動?
一瞬間,所有人都将目力放在東南方的石壁上,拿着火燭,仔細照了起來。
她們每一個都是極度聰明的人,如何會想不到屍體齊刷刷朝着一個方向爬行,絕對不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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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方的石雕與其他地方一樣,衆人尋不到其它不同尋常之處,不禁用手,在石雕上摸行。
突然,衛寒風一聲驚呼,“快看,這塊石壁多了一個凹槽。”
衆人齊齊圍了過去,仔細一看,果然,在石雕的竹林密集不顯眼之處,多了一個勾形的小小凹槽。
難道突破點在這個凹槽之上?這個勾形半邊凹槽是什麽意思?
納蘭少靈看着凹槽,半天移不開眼睛。為什麽……為什麽她感覺這個勾形的凹槽那麽熟悉?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見納蘭少靈臉色有變,衛寒風不禁提聲問道。
納蘭少靈也沒有回話,而是從懷裏,寶貝似的拿出一個勾形玉佩,一塊楊凡唯一留給她的勾形玉佩,也是楊凡親生父母留給他的唯一信物。
衆人臉色齊齊一變。
這勾形玉佩的形狀,怎麽跟石壁上的凹槽那麽相似?難道……
納蘭少靈遲疑了一下,将勾形玉佩置于凹槽之處,卻是剛剛吻和,不差分毫,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你怎麽會有這塊玉佩的?這玉佩好像只有一半?”
“一個故人留下的,應該是只有一半的吧。”納蘭少靈嘆了口氣,靜等着石壁發生變化。她也不知道,這玉佩,是否真的有另外一半。不過,想來,應該是有的吧。
為什麽鎮妖塔的第二重門,需要小凡的玉佩來打開?兩者有什麽相連之處嗎?又或者,鎮妖塔跟小凡有什麽關聯不成?
“轟隆隆……”石壁顫了幾顫,米分塵落了一地,開始移開。
慕輕璃大喜,“開了開了,真的開了,第二重門開了。”
“背好段子靈,準備進去。”納蘭少靈迅速取出勾形玉佩,冷冷吩咐,與衛寒風并肩,閃身進了第二重門。
咝……
剛一進去,幾個紛紛打了一個冷顫,一股冰寒之氣迎面而來,冷得她們骨子都在抽疼着。
“轟隆隆……”石門開得快,關得也快,眨眼間,已然閉合。
衆人一邊運氣抵抗寒氣,一邊擡頭看向周圍,卻見第二重塔裏,到處都是冰柱,每一根冰柱皆如冰劍一般尖利,鋒刃,遠遠看去,銀裝素裹,根本看不到盡頭。
“好冷……這是什麽寒氣,怎麽那麽厲害,冷得連血液都要凍結,骨頭也要化掉。”百裏裳月是一行人中,武功最低的一個,不由全身冒着寒氣。
“砰……”後背傳來一陣陣暖流,将她身體的寒氣迅速逼退,百裏裳月這才好了一些。轉頭看去,卻是納蘭少靈一手搭在她的後背,一手搭在段子靈的肩膀,幫他們運氣逼開寒氣。
百裏裳月無言的升出一抹感動。如果她只是一個平民,倒還好一些,可如今,她貴為九五之尊,而她,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罷了。還是一個被她抄了滿門的平民百姓。她就不怕她會找她報仇嗎?
“陛下……”百裏裳月哆嗦着道。
“在外面,喊我少靈,或者小姐就可以了。先別說話了,自己閉上眼睛,摒棄一切,運氣抗寒,這寒氣有點邪,稍微不注意,便得變成一個冰人。”納蘭少靈嘴角發白,盤膝坐下,加重功力,幫段子靈與百裏裳月逼開寒氣,一邊看向遠處幾個被封凍的冰人。
她不知道那幾個冰人,到底是誰,但從她們身上的衣着來看,想來,也是二百年前的古人了。
能進入第二重門的,哪個不是武功高強的人物,卻在這裏被凍成死人,永遠冰封成死前的模樣。
忽然,納蘭少靈身子一暖,全身到處充斥着一股股強勁而溫暖的氣流,驀然睜開清澈的眸子,卻見衛寒風正将手抵在她的肩上,冷聲道,“這寒氣叫冰封萬裏,憑你的功力,無法護住他們兩個。”
衛寒風一邊說着,一邊将毫無功力的段子靈轉到他身邊,一縷縷功力注入段子靈的身上。
段子靈一離開,納蘭少靈陡然輕松。以她功力護住自己,還有百裏裳月根本不是問題,主要就是段子靈沒有一絲武功,她不得不将全身的真氣都度給段子靈,故而自己才吃力的。
看到衛寒風無所謂的冷漠态度。心裏越發地看不清衛寒風的為人了。
他明明外冷內熱,為何能夠忍心殺害清水村幾百條性命?
如果他真是一個無情的人,為什麽要耗費大量真氣,相救段子靈?他完全可以将段子靈這個累贅舍棄。
難道……清水村一事,另有蹊跷?
☆、020:破第三重門
“陛……小姐,我自己可以抵抗寒氣的,你先松手吧。”百裏裳月悠悠睜開眼睛。怎敢直呼納蘭少靈的名字,改了改口,便喊起了小姐。
“可以嗎?”納蘭少靈不确定的問。
“可以的。”
“好吧。”緩緩松開搭在百裏裳月後背的手,仔細觀察百裏裳月呼吸是否平暢,待感覺她可以自主運用功力抵抗寒氣的時候,這才松了一口氣。
見衛寒風依舊把掌心搭在段子靈身上,根本無法抽出聲音,忍不住蹙眉,“我來吧,你去尋找下一個入口。”
“還是我來吧,兜了一圈,這裏除了一片冰封外,什麽都找不到,你們觀察力比較仔細,也許能夠更快發出塔門。”慕輕璃突然出聲,彎腰對着衛寒風又行了一禮,低聲詢問,“小主,讓我來吧。”
衛寒風點點頭,将昏迷中的段子靈推給慕輕璃,自己則與納蘭少靈,百裏裳月等人開始打量起了第二重石門。
這裏極冷,連呵出來的氣,轉瞬都能被冰封,若非武功達到登峰造極的,根本無法進入。地上零星的有五六具被冰封的屍體,看模樣,年紀都在三十以上,眉宇間透着一抹凜然于世的冷傲,即便已經死亡,身上也透着一股股的俠風,想來生前武功極高,威望也極重。
衛寒風清冷的眼裏,有着一抹黯然,雙腿跪下,沖着她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沉聲道,“晚輩衛寒風,代衛家列祖列宗,謝過衆位舍生相助。”
百裏裳月搖了搖頭,喟然一嘆,“不管以前衛青陽因何被鎮壓在鎮妖塔,但我相信,他是一個充滿正義的人,若非如此,又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人不顧生死,前撲後繼的闖入鎮妖塔解除詛咒。”
正在運用真氣護住段子靈的慕輕璃手上一陡,眼裏有着深深的痛。
誰說衛家是大奸大惡之罪。衛家世世代代,哪一個不是正直良善之人,衛家世世代代,又有哪一個,心中有一絲半點兒的邪惡。
他們總是為了天下,為了百姓,為了所有需要幫助的人,鞠躬盡瘁,傾盡一切,可換來的,都是不得好死,他們也從未有過怨言。
就像小主的父親,衛小言。
他心中何嘗不是恨着納蘭家,可他也只是恨着納蘭家,從未恨過納蘭家的百姓們。他憑着一身高超的醫術,仗劍天涯,懸壺濟世,救了天下多少的百姓們。
多少次于瘟疫中,死裏逃生,多少村子因為他一個人,免于瘟疫蔓延,而村毀人亡。
他善良,他無私,他的眼裏總是染着無盡的悲傷,他把衛家的責任一個人生生扛着,他有了愛人,卻不敢愛,默默承受着相思之苦。
而她,正是因為他的善良,而喜歡上了他,可惜……她配不上他,他也不可能裝載她的愛,只因那份詛咒。
雖然小言忍着詛咒之苦,嫁給了別人。她幾十年來,都弄不清,小言到底有多愛那個女人,才會選擇犧牲自己的生命,為她生兒育女,可是,她尊重他的選擇,她也發誓,這輩子都要守護他的兒子,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奇怪,這裏除了一片冰封,以及十幾具死亡已久的屍體外,根本沒有少離的丁點兒氣息,難道少離還在第三重塔以上。”納蘭少靈沒有直接尋找入口,而是拿出自己在外面摘的竹葉,以內力控制竹葉尋找胡少離的氣息。在第二層沒有找到胡少離,納蘭少靈不由更加着急,越是深入一層,裏面便越是危險。
“衛寒風,如果把胡少離送進來,最多可以運送到第幾重塔?”納蘭少靈快步追上正在尋找入口的衛寒風,擰眉問道。
“一般來說,只能送到第一層,但也不排斥能夠送第二層,第三層。”衛寒風同樣不解,胡少離的事情,脫出了軌道。若是他早知道慕輕璃會把胡少離送進來,他無論如何也會阻止的。進來無疑就是送死,能不能出去,誰也不知道。包括他們現在。
忽然,衛寒風想到什麽,很是确定的扭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第幾重塔,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超過第四重塔。以前我在古籍上看過,以武功登峰造極之人,最多只能把人送到第二重塔,但塔裏有旋風,有時候會逆刮到第三層,甚至第四層。”
“逆風?那是什麽?”
“逆風是一種很可怕的冰刃,它雖然只是一陣風,但風裏夾雜着無盡的冰刃,是人的肉眼所無法看到的,可以說,被風吹到,就等于千萬把冰刃紮進你身體,瞬間就可以奪了人的性命。逆風不知道在第幾層,但據說,運氣不好的話,前四層就能碰到逆風。”
“什麽?這麽可怕?那不是誰進誰死?”百裏裳月倒抽一口涼氣。這才第二層,她都快支撐不住寒氣的侵蝕,要是碰到逆風,那又該如何對抗。早知道鎮妖塔不好闖,想不到如此可怕。
“逆風?逆轉旋風?”納蘭少靈手心沁汗,已然不敢想像,少離一個人在裏面,到處經歷什麽可怕的遭遇。
“快看,石壁在這兒,你們說,入口的塔門又在哪兒?”百裏裳月的聲音有些哆嗦,指了指前面,快步跑了過去,仔細打量着石壁的雕刻。
這幅雕刻的背景,是在一個崖下,隐約可以看得到,寫着清風崖三個大字。
只不過這清風崖三個大字,與納蘭少靈看的不是同一個地方,納蘭少靈所看到的清風崖三個鬥大的石碑,是在崖底,而這裏所寫着的清風崖三個龍飛鳳舞大字,卻在崖頂。周圍幾十間寨子,想來是一個寨子的附近,再往前看,卻是一處萬丈深淵。
“清風崖?這是哪兒?怎麽那麽熟悉?”百裏裳月喃喃自語。
“清風崖?那不是在清水村嗎?這裏畫的,是五百年前的清風崖?”衛寒風微微蹙眉。
納蘭少靈點了點頭,“沒錯,清水村那兒,便是五百年前的清風崖,而清風崖這塊巨大的石碑,也被人搬到了崖底。”到底是誰有那麽深的功力,将這麽大一塊石碑,搬到了萬丈崖底。
想到上次與季然,楊凡一起跳下清風崖,一幕幕的歷歷在目。當時只覺得虎口脫險,大難不死,如今想想,當真是危險。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竟也沒有死去。
“這裏一片光滑,沒有任何凹凸點,更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如何破開?”衛寒風雙拳緊握。越來越想趕緊破開九重塔門,解開詛咒,讓所有枉死的人,靈魂得到安息。
百裏裳月為難地搖了搖頭,她看不出什麽。她只知道,若是在這裏再呆下去,只怕她也要撐不住而變成一具冰雕了。
“我想,我知道怎麽破開第二重門了。”納蘭少靈眼睛一亮,忽然開口,衆人忙将視線都挪到納蘭少靈身上,等着她開口。
“以前我曾跟楊凡誤入清風崖底,在一處隐蔽的石室裏,看到清風崖三個大字,在清風崖底擺放許多琴譜以及琴畫,剛剛進來的塔門上,也有一個青衣男子,席地而坐,優雅彈琴,想來,第三重門,跟琴有關。”
“琴譜?你學過我們衛家的琴譜?可是我們先祖留下的那本琴譜?”衛寒風突然開口,身形一動,将納蘭少靈周身鎖定,随時打算進攻。
“你做什麽?”百裏裳月腳步一閃,護在納蘭少靈面前,冷聲道。
納蘭少靈按下百裏裳月拉開的姿式,正面與衛寒風相對,坦然道,“雖然我很想拒絕,但不可否認,我是學過。”
“把琴譜交出來。”不等衛寒風開口,慕輕璃不知何時已然一手提着段子靈閃身而來,一個龍爪手,抓向納蘭少靈的喉嚨。
納蘭少靈身子側後,堪堪避開,龍爪手又朝着她周身的死穴鋪天蓋地而來,速度快如閃電,看得衆人眼花缭亂。
咝……
百裏裳月倒抽一口涼氣,着實沒有想到,這個中年女人武功這般高強,若是她的話,只怕在她手中走不過三招。
“住手,住手,趕緊住手,你們忘記這次來這裏的目地了嗎?我們是要解開鎮妖塔的詛咒,而不是互相殘殺,這裏本就危險,若是還要自相殘殺的話,只怕誰都無法走到九重塔。”百裏裳月急急勸道。
“咔嚓。”衛寒風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準備的按住快如閃電的慕輕璃的手腕,清冷道,“百裏裳月說得沒錯,我們的首要目标是解開詛咒,等這裏的事完結後,琴譜我自會拿回來。”
“小主,那可是衛家尋找數百年都沒有尋到的蓋世琴譜啊,她一個外人,怎麽能練習琴譜呢。”
“正事要緊。”冷冷四個字,把慕輕璃所有不滿全部壓下,一雙冰冷的眼神,透着濃濃的不滿。
衛家後代,一個個都是用琴高手,卻沒能尋到琴譜,練成蓋世武功,她倒好,一個外人,居然先學習了。難怪她武功突飛猛進,還能從她手底下逃脫。
納蘭少靈雙手負後,淡淡看了一眼還在被慕輕璃護着心脈的段子靈,抿了抿唇,一字不語,旋身看着衛寒風手心一動,背後的古琴以極為優美熟悉的速度,淩空翻了幾翻,青衣一拂,盤膝而坐,古琴洽巧置于他的膝蓋,柔弱無骨的手,搭在琴弦之上,乍一看去,竟和剛剛看到的那面石壁上的雕刻有着九成相像。
他本就長得極美,如今一番動作下來,更是優雅從容,淡雅出塵,說不出的好看,側臉看去,鼻梁高挺,肌膚勝雪,五官完美。挺直的背脊,如一株青竹般挺拔不屈,傲然淩立。
“铮……”只是輕輕一個試音,琴聲便如一弦仙樂,在心底平靜的湖面裏激起陣陣美好的漣漪回憶,衆人心裏狠狠一抽,忍不住想繼續聽下去。
“此人在音律方面造詣好高。”百裏裳月忍不住驚嘆,絕代的風姿,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摒神靜氣,等着他繼續彈奏。
慕輕璃得意的看着她們。
衛家的人,音律方面個個都是天才,尤其是小主,小主可以說是最接近先祖衛青陽了,甚至可以與他媲美,彈的琴能不好聽嗎?小主的琴聲,沒有人能夠完全看透,若是他想用琴聲殺人,誰也逃不開,只是小主外冷內熱,從不輕易殺人。
尤其是衛家的魔琴,那可是一架蓋世魔琴,消失了五百年,也不知現在在哪兒,若是能夠得到,那麽天底下,還有誰會是小主的對手。不說得到魔琴,就說現在,也沒人是小主的對手。
想到清水村那架魔琴,慕輕璃心裏多少有些失望的。她們費盡心機,以為那把就是魔琴,誰知,根本不是,不過是一架仿冒的罷了。
納蘭少靈雙手負後,靜靜準備聆聽,也想看看,他是如何通過琴聲,破開第三重門的。
對于衛寒風的琴聲,她可以說是聽過兩次,兩次聆聽,兩次效果不一樣,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琴音說是天籁之音,一點兒也不為過。
☆、021:冤家路窄,患難與共
卻見衛寒風忽然閉上眼睛,将自己進入一種微妙的狀态,與琴合一,身琴融合,指尖輕揚,一縷縷優美的琴聲絲絲縷縷,婉轉優揚的響徹在冰封萬裏的冰室之中,如同雨後春筍,新生而起,如同塞外江南,浪漫唯美,如同拔雲見霧,驀然開闊……
琴聲悠悠,蕩氣回腸,仿佛在訴說着一個又一個浪漫而凄美的故事,琴聲如訴,似久別相逢的夫妻,訴不盡的相思。
轟……
百裏裳月徹底被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已将所有思緒融入到琴音之中的衛寒風,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男子,空靈出塵的不似人間男子,他所彈奏出來的琴音,每一個音符都将音樂發揮到巅峰境界,看似随手素手輕拔,卻讓人久久沉浸琴音的故事之上,無法拔出。
這一刻,她無疑是震撼的,她自信音律方面,她的造詣也是極高,可與他比起來,無過是皓月瑩光。她曾聽曾路逸軒長簫一曲,驚為天音,如今與衛寒風比起來,卻也是相差着許遠的一段距離。
“咔嚓……”無望無跡的銀裝冰封,忽然咔嚓一聲,裂出一條縫隙。
百裏裳月全神戒備,擡頭看向納蘭少靈,卻見納蘭少靈心裏也有一抹震撼之色。
“咔嚓……”随着琴聲的響起,滿室的冰封,又是一聲咔嚓,随時有裂開的危險。百裏裳月止不住擔憂了。
若是冰塊裂開,那麽……這裏一望無跡,到處都是冰封,豈不是要砸死人?
他彈的到底是什麽琴曲,怎麽會讓比石頭還硬的冰塊咔嚓而裂呢。
“小姐,您身份尊重,不若先離開這裏吧,我陪他們進入九重塔。”百裏裳月心裏劃過濃濃的不安,不知為何,她心裏有些恐慌,還有些不安,只怕強行進入,她們當中,有人要永遠的留在這裏了。
“這是我們納蘭家欠衛家的,必須要還。放心吧,冰封不會砸碎的。”納蘭少靈負手的手一抖,心裏微微震驚,好一招以樂感塔,透過無處不在的音符,将塔門層層腐蝕。這招,真是絕了,看來第三層有機會破開了。
反觀第二重冰封裏,比石頭還硬的冰塊,正在一點一點兒的融化,納蘭少靈不禁欽佩衛寒風的功力。如果是她,哪怕學了那本琴譜,只怕也沒有那份功力透過音符來融化萬裏的冰封。
敗在他手上,倒是不冤。難怪路逸軒連他幾招都接不住。
“小姐,你快看,屍體快要融化了。”百裏裳月突然出聲,指了指旁邊幾具被冰凍的屍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層層融化,眨眼間,便像一具剛死的屍體,保持着死去時的形狀,而萬裏的冰封,不知何時,已然褪去,只有一重重堅硬如鐵的石壁。
“冰封沒了,也不冷了,好深的功力,天下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嗎?”百裏裳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再看衛寒風時,恍然覺得,此人空靈得不似凡間男子,仿佛随時可能羽化登仙。
琴聲悠悠,蕩氣回腸,時而激昂,時而低沉,然而,眼前的一座石壁,陡然咔嚓了一下,裂開一條縫隙。
納蘭少靈止不住前進幾步,她能感覺得出來,塔門就在那座石壁之上。一雙深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着前方的塔門,看着它随着琴聲的激昂,而咔嚓咔嚓震動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
“轟隆隆……”琴聲嘎然而止,衛寒風劃下最後一個音符,而石壁也是轟隆一聲,往兩邊分開,露出一道石門。
“開了,第三重門開了。”慕輕璃的驚喜的大叫一聲,已經開了三重石門了,只要再開七重,她們就可以徹底解開衛家的詛咒了,衛家死去的無數英靈,也可以投胎轉世了。
“走,進去。”衛寒風手掌一翻,古琴穩穩落在他手上,青衫飄動,已然進入第三重門。
納蘭少靈與百裏裳月一前一後,幾乎并肩而行,剛一走進去,便感覺到一股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燒得她們冷汗淋漓,正欲運功抵抗的時候,千千萬萬個火球朝着她們密密麻麻的飛來,衆人全部大驚失色。
好厲害的火球,好快的速度,好滾燙的火球,比岩漿還要兇猛吧。
如果只是護住自己,納蘭少靈措措有餘,可她知道,憑百裏裳月的功力,抵抗火球的熱度尚且困難,又如何能夠抵抗千千萬萬個朝着她們攻擊而來的火球,何況,還有不會一絲武功的段子靈。即便段子靈如今有慕輕璃抗體,可難保她不會為了保命,而舍棄段子靈。
正當納蘭少靈猶豫要先護住誰的時候,火球在離她們一米遠的地方嘎然而止。納蘭少靈心裏一松,擡頭看去,卻見衛寒風用自身的真氣,将她們所有人都護在一個光罩裏,而慕輕璃依舊不斷給段子靈輸入真氣,護住他的心脈。
一時間,納蘭少靈心裏五味雜陳。
衛寒風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她與百裏裳月,用自身真氣對抗比岩漿還要兇猛的火球,還有火球的攻擊,本就是極耗真氣的,再護住她們這麽多人,也不知得損失多少功力。若是她,還說得過去,畢竟想要解開詛咒,有她這個納蘭家的後人在,或許還有幫忙,可是百裏裳月呢,他與她非親非故,為何要費這麽大力氣救她?
還有慕輕璃,她不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嗎?為什麽一路對段子靈不離不棄,耗損大量真氣,也要護得段子靈的平安。連生死一線,都不曾放棄過。
百裏裳月則撲通撲通直跳着,餘驚未定,好似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回來,如花似玉的小臉上,慘白一片。
“怎麽這麽熱?這些火球都是什麽?為什麽還能攻擊人?”慕輕璃忽然大叫,警惕地看着不斷洶湧而來的火球。
火球每聚積過來,熱度越發的滾燙,而衛寒風臉上的沉重之色,也越來越深,想來,以一己之力對抗這麽多火球,還是很力的。
納蘭少靈結了一個翻天印,啪的一下揮出,與衛寒風一起對抗火球,原本只有一米距離的光罩,轉瞬拉開了半米多,衛寒風的壓力也是驟然喊輕。
可這減輕沒有持續多久,便再次澎湃而來,壓得納蘭少靈與衛寒風極度吃力,只能不斷将體力真氣運轉出來。
“這火球太厲害了,且還在不斷的聚集過來,憑人力根本沒辦法抵抗,我們得趕緊破開第四重門,否則,人人都得死在這兒。”納蘭少靈沉聲道。
“可問題是,這裏到處都是火海,什麽都看不清,連石壁在哪兒都不知道,如何破開第四重門?”慕輕璃也急了,騰出一手,一同對抗火球。
“這到底是什麽火球,為什麽被火球一燒,連靈魂都撕裂般的疼痛。”百裏裳月心有餘驚,手中卻不閑着,同樣一起運功抵抗。
“冰火兩重天,想來,這火是靈魂之火,若是無法抵抗,連靈魂都要生生撕裂,消散在這天地之中,永遠無法超生了。”衛寒風沉聲道。
“靈魂之火?那少離呢,少離有沒有在第三層?”納蘭少靈慌了,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胡少離,咬牙,将功力都傾注在右手上,而左手,則拿出懷裏的竹葉,運功竹葉之上,将竹葉運出去,以盼能把神識寄托在竹葉之上,尋找胡少離的氣息,然而,竹葉才剛運出光罩,立即融化得一絲不剩。
“咝……”竹葉運出的縫隙間,一股滾燙的熱氣湧來,烙得衆人全身如置烙刑之中,自靈魂發出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這裏的火連靈魂都可以燃燒,竹葉根本無法施展。胡少離最好不要在這裏,若是在這裏,只怕……世間再無胡少離了。”衛寒風突然開口解釋。
納蘭少靈臉色一白,慕輕璃臉上同樣難看,心裏陣陣擔心起了胡少離的安危。
“糟糕,火球越來越多了,我快抵擋不住了。”百裏裳月聲音有些吃力,臉色一陣陣慘白,心裏陣陣自責,“我功力淺薄,抵抗不了火球,你們別管我了,趕緊想辦法離開第三重門,別再為了我,耗費真氣。”
“要走一起走,撐住。”納蘭少靈冷冷道,卻是将身上三分之力的功力注到百裏裳月的方位之上,幫抵去大部份火球。
“別管我了,就算我能躲得過第三重門,也躲不過第四重門,第五重門,甚至第六重門,越往前走,只會越加艱難。”百裏裳月雖然壓力減輕,心裏的壓力卻一點兒也沒有減輕。今日,她怕是要把命留在這裏了。
“好熱啊,怎麽那麽熱,啊……這是什麽地方啊,怎麽那麽多火點。”段子靈悠悠醒來,熱得受不了,眨開眼睛一看,不由吓得直拽着納蘭少靈的身子。
外面都是些什麽東西?怎麽那麽多火呀?他是不是置得于火海之中。
“松手,好好坐着。”納蘭少靈突然一聲厲喝。
段子靈吓得雙腿一抖,不敢再動,驚恐地看着其她們紛紛運功抵抗越來越多的火球。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裏,衛寒風,你知不知道如何破開第四重塔?”
“不知道。”
“那倒回去呢,倒到第二重塔,如何倒?”
“若想回第二重塔,怎麽進來的,便得怎麽倒回去,可現在,我抽不開身。就算抽開身了,也必須有你的鮮血相結合,才可以倒回去。而且,一旦倒回去了,五十年內,任何辦法都無法啓動鎮妖塔。”
納蘭少靈心裏一沉,如今進不得,退不得,難道要僵在這裏被燒死嗎?
突然,第三重塔門轟隆一聲,突然開啓,幾個眼神精湛,身法利落的壯年女子陡然走了進來。
才剛剛踏入第三重門,一片火海蔓延過去,只聽那幾個壯年女子,啊的一聲驚叫還未說完,身子瞬間被融化了,連骨頭都不曾剩下。
納蘭少靈等人瞳孔驀地一縮,好厲害的靈魂之火。
“啊……”段子靈吓得驚恐大叫,捂着眼睛,已然不敢看過去了。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這麽吓人,那些人哪去了?是不是都被燒死了?為什麽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啊……”又是幾聲驚叫,二十幾個剛剛進來的,活生生的生命,瞬間消失在這個世上。
“靈魂之火。”一聲熟悉的天籁聲,讓納蘭少靈猛然回頭,卻見進來的人,可不正是與她有過幾面之緣的路思離。
他怎麽來了?他來這裏做什麽?納蘭少靈心裏忽然閃過一抹不詳,驚吼道,“出去,趕緊退出去。”
“轟隆隆……”塔門關閉,已然來不及了,只能一起被困在第三重塔裏。
“公主,你怎麽樣了?這火好厲害。”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恐懼。與其她幾位武功高強的人,及時運功護住公主。
納蘭少靈側頭看去,卻是水千塵,她深恨着的水千塵,她一直想報複的水千塵。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裏碰面。
“蘇少靈,你有沒有事?”路思離一手執簫,一手運氣,擔憂地看着納蘭少靈,見她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022:百裏裳月慘死
納蘭少靈有一股錯覺,忽然覺得此時的路思離與路逸軒氣質有幾抹相似,尤其是他手中的洞簫,那不是正是路逸軒的嗎?
為什麽她感覺路思離對她的關心,遠遠超過了普通朋友之情?他的擔憂緣何而起?她與他,最多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吧?
他的擔憂之色太濃了,濃得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相信,她們兩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