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篇書沒有太多的關聯,新讀者也可以看得懂的
回去,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以後還是會有很多人來提親的。
不知跑了多久,季然累得雙腿發顫,彎下腰,扶着樹幹,粗聲大喘,看着高大巍峨的山脈,一座連着一座,高聳入雲,根本看不到底。心裏拔涼拔涼的,他家在哪裏?要怎麽回去?他好累……好餓……
娘……你怎麽還不來找我……然兒好餓啊……
頹然的倒下,挨着樹幹坐了下來,抱着自己膝蓋,嗚嗚的哭了起來。
“嗷嗚……”一聲野獸咆哮起來,季然吓得雙腿一顫,害怕的抱着大樹,是什麽在叫,是什麽在叫,怎麽那麽可怕?
這是哪裏?怎麽這麽陰森?
他爹生下他,就難産而亡,從小娘親對他疼愛有加,再也沒娶夫,走到哪裏,娘都會派一堆的侍衛跟着,他從來都沒有單獨一個人在外面,而且還是深山。他現在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嗷嗚……”又一聲猛獸的聲音響起。
季然顫着身子,緊握拳頭,極目遠望。剛剛的夕陽不知何時落下了,而今只有一片漆黑,什麽景物都看不到,只有一陣陣的狂風,嘩啦啦的吹着,以及落葉簌簌而下的聲音。
吞了吞口水,季然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抖,冷不防的,看到漆黑的遠處,有兩個綠點,綠悠悠的,還會動,并且朝着他走來,陰森得如同兩團鬼火。
腳下更抖了,季然想驚恐的大叫起來,可喉嚨裏仿佛有魚刺卡着,根本發不出聲音,顫着雙腿,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飛奔了起來。那驚慌的背影,仿佛後面有洪水猛獸拼命的追趕着他。
“啊……”跑着跑着,忽然踢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季然提腿猛踢,“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的肉是臭的,一點都不好吃,不要過來。”
“嘶……”一聲悶哼的痛聲響起,驚得季然雙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這膽小的男人,太孬種了。”漆黑的夜裏,一道冷沉的女聲恨恨的響起,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掌吃力的爬了起來,靠着大樹,粗聲大喘。
“咳咳……”女子輕輕的咳了幾聲,捂着疼痛的肩膀,眸子有着悠紅的嗜血。
“嘶啦”一聲,扯碎身上衣裳,徑自給自己包紮了起來。黑夜裏,她看不到傷口,但也能感覺得到傷口被撕裂的口子,絕對比她想像中還要嚴重,尤其是兩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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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白天的場景,想到腦子裏一大串不屬于她的陌生記憶,半天了,還是沒法接受。
她在二十一世紀,才剛被福布斯評為全球第一年輕首富啊。還是靠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的,老爹老娘那威風八面的勢力,她一分都沒取啊,太坑爹了。
她的公司,她的勢力,她的家人,她的席夢思啊……
饒是她向來清冷淡漠,也不禁抓狂。所在乎的新人,所拼搏的成績,一切化為飛灰,還有比她更苦逼的嗎?
她什麽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親人……老爹老娘只有她一個女兒,爺爺奶奶也只有她一個孫女兒,天知道她不見了,家裏的老頭,會不會把天都給掀了。完了,二十一世紀要大亂了,世界第三次大戰要開啓了。
看到一邊昏倒過去的季然,抱着自己的肩膀,縮成一團,冷得牙齒咯咯作響。蘇少靈嘆了口氣,吃力的爬起,撿了些柴火,費力拾起兩塊石頭磨擦生火,幫季然取暖。
這男人,根本就是一朵養在溫室裏的花,比女人還嬌弱,哦,錯了,她又忘記了,腦子裏的記憶告訴她,這是一個女尊國家。女人賺錢養家,男人相妻教女,跟以前古代社會正好相反。
想着想着,天邊的日出已然升起。金黃色的光,打在樹葉上,仿佛鍍了一層佛光,神聖而莊嚴。
看着睡在地上,蓋着她衣裳的季然,睡得極為香甜,吹彈可破的皮膚,水潤得透着米分紅的霞光,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之前沒注意看,現在一看,這個季然,不僅長得好看,而且如嬰兒般清純可人。長長的睫毛底下,有着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嘟着嘴巴,時不時的砸了一下,喃喃自語着,“烤魚……烤魚……你別走……烤雞……你也別走……乖乖給我吃,我餓……”
蘇少靈情不自禁的被逗笑了。這根本是一個心思單純,無憂無慮的孩子。終于昏倒在地的季然終于慢慢的醒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昏迷前的事兒,季然一醒來就是驚恐的大叫,聲音之大,打破清晨,驚走飛禽。
“啊……鬼啊,鬼啊,有鬼啊……”
蘇少靈撓了撓耳朵。這人,膽子小得要死,嗓子倒是挺大了,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大白天的,哪來的鬼。”蘇少靈沒好氣的吼道。天知道昨天睡覺的時候,一直扯着她衣服,靠過來抓着她睡,可憐她的傷口被他抓得到現在還在抽疼抽疼的,最後只能無奈的的脫下衣服,幫他蓋上。
“沒……沒鬼嗎?啊……色狼……色狼……你為什麽不穿衣服?”
“嘶……”耳朵再次被震,蘇少靈索性扯下一小塊布,揉成一團,塞在耳朵裏,省得沒被蛇咬死,被他吓死。
拿過衣服地上的衣服,随意套在身上,轉身,一步一步往前走。
“喂,你要去哪。”後面響起一道清悠的男聲。
“色狼怕被打死,要回家啦。”慵懶的聲音,淡淡的響聲。
季然看了看周圍高大巍峨的群山,邁開腳步,趕緊追了過去,抓住蘇少靈的手,低低的道,“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奇了怪了,你剛剛不是還說我是色狼嗎?怎麽,你不怕色狼啦?”蘇少靈側頭,故意疑惑的看着他癟了癟嘴,含着淚花,哽咽道,“怕,可是我更怕鬼,我昨天看到兩個綠色的圓點,還會動,我娘說,晚上要是不回家睡覺,就會有鬼來抓人的。”
“哦……抓人?抓人做什麽?”
“抓人變成鬼啊,跟他們一樣,當一個鬼。”季然理所當然。
忽然,一陣陰風吹走,吹得樹葉簌簌作響,季然吓得整個身子定在那裏,張着嘴巴,想說些什麽,又說不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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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白日見鬼
看季然後怕的樣子,蘇少靈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頭頂濃密得幾乎看不到陽光的樹林笑道,“看到沒有,這是樹林,陽光都被樹葉擋住了,風吹過來,自然是冷嗖嗖的。”
“哦……原來不是鬼啊。”季然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
“哪有那麽多鬼,大晚上的,出現兩團綠悠悠的,那肯定狼了,一點常識也不懂。”掰開季然的手,蘇少靈繼續前進,卻見前面一個背着藥婁的七旬老人,正拿着鋤頭挖藥,蘇少靈臉上一喜,忙上前,問道,“老人家,請問去清水村的路怎麽走?”
“哦,這清水村離這裏也不是很遠,再翻兩座大山就到了。”老人放下鋤頭,有些意外,但還是指了一個方向。
“謝謝老人家。”蘇少靈心裏提了一口氣,兩座大山,那還得再走兩天了,早知道就不跑那麽遠了。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忽然想到什麽,又返回老人身邊,“老人家,這荒山野嶺的,到處都是野獸,我看,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就算要挖草藥,也不必來這裏荒的深山挖。”
“沒事沒事,我家就在前面梨花下,很近的,走幾步路就到了。”老人笑了笑,半彎着腰,輕輕的咳了幾下,繼續挖藥。
蘇少靈倒是一怔,前面梨花樹下?這荒山野嶺的還有人住?難道是來這裏養老嗎?
搖了搖頭,疑惑的繼續前進。
季然無端的覺得一陣冷風吹過,極目四望,除了樹還是樹,哪來的老人家?她到底在跟誰說話?為什麽他看不到什麽老人家?
眼見蘇少靈越走越遠,季然再不敢耽擱,急忙追上,害怕的拉着蘇少靈的手,緊随其後。
“你幹什麽啊,抓那麽緊,沒看到我手上還有傷嗎?”蘇少靈沒好氣的推開季然的手,季然馬上又粘了過去,害怕的拉着。
“我害怕。”
“怕什麽怕,都說了大白天哪來的鬼,你鬼故事聽多了吧。”
“那你剛剛在跟誰說話啊。”
“廢話,你眼睛長哪去了,自然是跟一個挖藥的老人家說話。”
“可是……可是除了我們兩個,我沒看到有人啊。”季然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了,眼眶一泡淚水随時有可能落下。
“你笨死算了,不就是在那……裏……”
蘇少靈一邊說着一邊轉身,指向剛剛老人家挖藥的地方,講到一半,整個傻眼。四下尋找,除了一望無跡的樹木,再沒半絲人影。
人呢?哪去了?剛剛不是還在那裏挖藥嗎?都一大把年紀了,步履倒是挺快。
“在……在哪……”躲在蘇少靈身後的季然,拉着她的衣裳,露出半個腦袋,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到什麽。
“可能回家吧,他說過,他家離這裏就幾步遠。”蘇少靈淡淡道,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
回……回……回家了……幾……幾步遠……怎……怎麽會是幾步遠呢?這一眼看過去,別說幾步,幾十步,甚至幾百步都可以看得到啊,根本沒有房屋的。她騙人……她又在騙人,嗚嗚……他要回家,他要回家……
“你哭什麽哭,把眼淚給我收下,不然我就把你丢在這裏喂狼。”
“啊……”平地裏,又是一聲歇斯底裏的驚叫聲,叫得蘇少靈耳朵差點聾掉,緊接着,一具柔軟的身體,驚恐的爬上她的身上。
蘇少靈眼裏有着薄怒。她手賤啊她,沒事把這個拖油瓶帶在身邊做什麽?就算是看他老娘不爽,以後有的是機會報仇啊。
“我數到三,你若是再不下來,我便把你丢到狼窩裏。”
“有……有鬼……有墳墓……我害怕……”
“哪來墳墓。”
“那……那裏……”季然把腦袋埋在蘇少靈腦袋上,不敢轉身,顫抖的伸手,指了指旁邊。完全忘記而今他自己倒貼着把身子挂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
蘇少靈往前走去,發現身子重了,沒好氣的推開季然,沒看到她身上還有傷嗎?
“我……我害怕……”季然狗皮膏藥似的,又粘上了蘇少靈,拉着她的衣服,打死也不肯放手。
蘇少靈撇了一眼驚懼的季然,知道他不是裝的,索性随他拉着,只要不挂在她身上就好了。低頭一看,卻見不起眼的一顆古樹下,到處都是青藤缭繞,隐約立着一塊墓碑,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上前,撩開那些青藤,吹掉一堆米分塵,看着長滿青苔的墓碑上赫然刻着,先父陳培根之墓。
摸了摸墓碑上的青苔,以及墳包上成人高大的雜草,再看那字跡,被風化得幾乎看不出來,這墓,絕對上了年頭了,起碼幾百年了。
本來只是一座上了年頭的墳墓,蘇少靈根本不會在意,然而,當她擡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一顆開得正燦爛的梨花樹,心裏狠狠一震。
那老人說:他家就在前面的梨花樹下,很近的,走幾步就到了……
梨花樹……梨花樹……諾大一片荒野,除了這裏有一株梨花樹,肉眼望去,根本找不出一株了……梨花樹下是墳墓,離剛剛那裏也只有幾步路,難道……
“我就說這裏有一座墳墓吧,你又不相信,這裏會不會有鬼……”
蘇少靈被自己的猜想,驚得臉色一變,拉過正要說話的季然,沉聲道,“走,趕緊離開這裏。”
“慢點兒,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季然被他拉得差點栽倒下去。想到這裏如此荒涼,心裏也着急着回去,拉着她的衣服,一步一步的也趕緊往前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砰的一聲,季然撞到半面的蘇少靈的後背。
“啊…,疼,你為什麽要突然停下啊。”揉了揉撞得通紅的額頭,季然忍不住腹謗:不就是在鬥獸場喊的聲音大了點嘛,大家都那麽喊的好不好。而且,她都把他拉下圈場,差點被野獸們撕咬了,早就扯平了,現在又把他帶到鬼地方,他都還沒責怪她好不好。
“你看到什麽了嗎?”蘇少靈心跳有些加速,盯着眼前眨也不眨。
“看到什麽?我什麽也沒有看到啊。”季然左右四望,除了樹,還是樹啊。
“是嗎?你再認真看一看。”
懷着疑惑的心,季然上前仔細一看,卻見這片密林裏,一座又一座圓形的小土丘密密麻麻,大不不一,參差不齊,靜靜的矗立在深林之中,顯得有些陰森,尤其是頭底遮天的大樹,擋住了陽光,只有一縷縷的小圓點飄灑在地。
讓季然害怕的是,這些小土丘,活像了墳包,更像極了剛剛發現的那座墳墓,唯一不樣的是,這些墳,沒有墓碑……
雙腿一軟,季然直接栽倒,顫抖的指着墳包,哽咽道,“這些……這些是不是墳啊?嗚嗚……”
“你除了看到墳,還有沒有看到人?”
“人……這……這裏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我膽子小,你別吓我……嗚嗚……”
沒人?怎麽可能沒人?這密密麻麻,來來回回,服裝各異,老少婦孺皆有的,難道不是人嗎?
是他眼睛瞎?還是她白天見鬼?
------題外話------
前到晚上,寫到蘇少靈可以看到那些鬼的時候,心裏正緊繃着,冷不防的,我爸爸突然進我的房間,走到我身邊跟我說話,差點沒把我吓死,汗噠噠……
那啥,這本木那麽玄幻噠,就是女主有陰陽眼而已,嗷嗷。麽麽麽,群麽大家一個
☆、007:陰陽眼
“是你啊小姑娘,你怎麽還不回清水村?這裏天黑可不安全,前面啊,有一座古墓,也不知道多少年頭了,邪得很,從來都沒有人敢靠近過。”剛剛挖藥的老人,背着藥婁,看到蘇少靈等人,愣了一下,小心的提醒。
“陳爺爺,清水村不就在這裏嗎?還要回哪裏?”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突然跑過來,好奇的問着。
陳爺爺賞了他一個爆栗,“你忘記了嗎?兩百年前,村子就搬出去了。”
“對哦……我怎麽給忘記了,那你們快走啊,前面桃花山上,有一座很恐怖的古墓,住在那裏的人,兇得很,老是欺負我們,我們村子裏的人,都不敢靠近的。”
古墓?邪很得?清水村?
這裏也叫清水村?兩百年前搬出去了?古墓又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能看得到這些不幹淨的東西?是她眼睛出了問題嗎?還是她幻覺太厲害了?
“你……你在發什麽呆啊……我們……我們快走吧,我害怕。”季然扯了扯她的衣服,哆嗦着。她為什麽總是莫名的發呆?又莫名奇妙的喃喃自語,太可怕了。
蘇少年點了點頭,這山太邪惡了,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想到這裏,一邊拉着季然往前走去,一邊戒備的看着在一臉疑惑的‘村民們’,随時準備拼死一戰。
“陳爺爺,她們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小男孩有些不滿的嘟囔。他們好心提醒,她們還這種态度,真是好心沒好報。
陳爺爺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擔她們碰到古墓的那位。若是不幸碰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可以活得下來。
很快,這裏的‘村民們’又追了過去,保持着十步遠的距離,蘇少靈快,他們也快,蘇少靈慢,他們也慢。雖然他們沒有什麽惡意,只是很好奇的跟着她們,卻也讓蘇少靈毛骨悚然,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跟着她們做什麽?真是撞鬼了。
心頭一陣火起,她莫名奇妙的穿到這個世界,被人當作奴隸般,供人取樂,還弄得全身傷痕累累,如今又餓得前胸貼後背,她容易嗎她?現在連一群孤魂野鬼也敢欺負她,反了天了,她蘇少靈就那麽任人欺負嗎?門都沒有,活人她都不怕,何況是一群死人。
憤怒的轉過頭,殺意一閃而出,冷着聲,瞪着他們,“我不知道你們什麽鬼,也不知道你們怎麽還能存在這個世上,但我告訴你們,再敢跟着我,我定讓你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咻”的一下,不等蘇少靈的話講完,這些‘村民們’争先恐後的逃開,再不敢靠近蘇少靈身邊。
蘇少靈不屑的冷笑一聲,就這點膽,還敢跟着她,哼。
“你在跟誰說話啊?”受傷的左手被季然左右搖晃着,晃得她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又冉冉流着鮮血。
“再晃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裏了。”抽回手,繼續前近。開始回想她看到的那一幕幕,忍不住想起前世也有很多人,莫名奇妙的突然見到死去的老人,甚至還跟他說了話,最後一病不起,無論看多少醫生,都無濟于事,反倒是請個法師學師驅一下邪就百病全消了。包括她的爹,也曾見鬼。難道她現在也是這種情況嗎?
“喂,喂,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我走不動了,我真的走不動了,我累,我也餓,嗚嗚……”季然雙腳一軟,累得趴倒,靠着大樹,揉着眼睛,嗚嗚的哭了起來。
蘇少靈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返身走到季然身邊,看了看天色,無奈的嘆了口氣,無論怎麽趕,天黑之前,也不可能到達清水村,倒不如歇息一下。一天多沒吃飯,她也餓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可能在這裏餓着肚子,還迷了路,連……連那麽多墳墓都看到了,我晚上肯定會做惡夢的,嗚嗚……”
“想吃東西嗎?”蘇少靈忽然低頭,笑道。
“誰要吃你的東西,哼。”季然說着,肚子卻不争氣的打起了雷,弄得季然臉色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尴尬的別過頭。
蘇少靈噗嗤一笑,也不取笑他,指了指前邊一條小溪,“你看,我們運氣很好,那麽正巧有一條溪河,我去抓點魚烤給你吃。”
季然的眼睛當即一亮,竄了過去,“魚?真的有魚?我要吃烤魚。”
“好啊,不止有烤魚,還有烤雞。”
“真的啊,我要兩只雞,五條魚,不,十條魚。”季然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眼巴巴看着蘇少靈,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滿含期待。喉嚨吞了吞口水。
蘇少靈左右看了看,撿起一枝尖利的竹子,撩起褲腿,走到河邊,盯着溪水裏的魚。
“啊……你脫衣服,你是色狼。”季然突然捂着眼睛,一起尖叫,生生将溪水裏的魚吓得争相奔逃。蘇少靈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有完沒完,你還要不要吃魚啦。”
“要……”但是……娘說,在男孩子面前脫衣服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看女孩子脫衣服的孩子,也不是好孩子。
“要你就給我閉嘴。”不就是卷個褲腿,至于喊得那麽大聲嗎?褲腿不卷怎麽下去抓魚,真的是。
良久,蘇少靈才盯上了一條魚,正要叉上去的時候,季然又是一聲大叫,“啊……有魚,有魚啊。”那魚兒一驚,立即竄走。
蘇少靈索性放下竹叉,有氣無力的道,“我說大少爺,你要是還想吃魚,就給我閉嘴,你不餓,我還餓了。”
“呀,那裏快有一條,快快快。”
蘇少靈無奈的搖搖着,看都不看一下,竹叉一叉,一條又大又肥的魚兒馬上叉了個正着。
“啊……抓到了抓到了,我們抓到魚了。”季然興奮的手足舞爪,興奮的轉着圈兒。活像見了新大陸。
“你只要不喊,我抓的更多。”蘇少靈嘴巴上揚,拿起叉上的魚,丢到岸上,接着又叉了一條,“我來抓魚,你去洗魚,記得,內髒要掏幹淨點。”
沒有季然的回聲,蘇少靈只當他是在處理內髒,自顧自的一條一條的抓着,眼看抓了二十幾條,滿足的收起竹叉上岸,這一上岸,蘇少靈有些疑惑,“不是讓你洗魚嗎?魚呢?”
“魚在水裏啊,它會滑,所以我用竹子,趕過去的,但是有些魚,它受傷了,還會跑,跑了五只,其它的……其它的……好像一直跳着跳着,就跳走了。”
“所以呢?”
“所以我們還有一條魚。”季然興奮的指了指淺水裏的一條翻着滾兒的大魚,興奮的笑着。當看到蘇少靈黑沉的臉色後,像小孩子做錯事般,害怕的低下頭,等着蘇少靈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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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魚也會飛?
“算了,是我自己太蠢,就你這種大少爺能殺魚,天都會下紅雨了。”蘇少靈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手裏的兩條魚走到溪邊,用尖利竹尖,劃開魚腹,取下內髒,三下兩下,洗了個幹淨,再撿起淺水裏剩下的那條魚,依樣劃葫蘆洗淨。
季然委屈的低下頭。是魚太滑……還會動,萬一被魚咬了怎麽辦?而且……而且……她怎麽那麽殘忍,把內髒都給取下來了?
“那個……那個……魚會疼的,魚還在流血,腸子都出來了。”季然顫着手,指着被掏幹內髒的魚。
“廢話,殺魚當然要掏內髒。你都要吃魚了,還怕魚流血,有本事,你別吃烤魚。”同樣出身貴族,他怎麽就那麽蠢?
“我……我想吃。”季然捂着咕嚕咕嚕直響的肚子,對于蘇少靈的語氣,仿佛沒聽在聽心上,好奇的看着她殺魚,撿柴,起火,再用竹枝,穿透魚腹,開始烤魚。屁颠屁颠的往上湊,眨着撲閃的大眼睛,指着烤魚道,好奇道,“你做的烤魚跟我家做的不一樣耶。”
“那你家做的是什麽樣的。”
“我家的烤魚有香味,它不是這個顏色的,而且我家的烤魚可以直接吃,不用烤。”
聽到季然的話,蘇少靈烤着魚的手一抖,翻了翻白眼,連一句話都不想說,這麽二百五的問題,她要是回答了,她也成二百五了。熟魚跟生魚自然不一樣。
“我們只有三只,不夠吃啊。”香味漸漸出來,季然肚子響得更快了,眼巴巴的看着烤着的三條魚。這三條魚,他自己都不夠吃。
蘇少靈看了看烤得有些發紅的烤魚,餓了兩天,三條魚确實不夠吃。
“我再去抓幾條,你看一下,別讓它焦了。”起身,拾起剛剛擱置的竹叉,再次下水抓魚。
季然心裏一喜,拿着竹叉,時不時的翻魚,聞着越來越香的味道,笑得一臉清純。
蘇少靈雖然是軍閥千金出身,要權有權,有錢有錢,可自小獨立,什麽都靠自己,連她最好的閨蜜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抓魚的活,她自然也是會的,畢竟,她從小就讀的就是軍校,野營生活比誰都強。
不過幾個眨眼間,又抓了十幾條魚,手起竹叉落,十幾條魚便齊齊殺好。蘇少靈嘴巴微微上揚,撩起裙擺,包住十幾肥魚。
擡頭一看,夕陽緩緩落下,只有一小道淡淡的金黃照耀天跡。蘇少靈嘴巴的上揚了沉了下來。
天快黑了,看來今天得在這裏過夜了。看着季然的純白衣裳下的背影,想起他在睡夢中說過的烤雞,前進的腳步頓了下來,轉身往深山方向走去。
半盞茶後,蘇少靈一手提着兩只雞,一手拉着裙擺裏的魚兒,愉悅的走到火堆邊。
本來笑意滿滿,可看到魚架上三條黑炭般的燒焦的烤魚,蘇少靈的笑容就隐了下來。
“它……黑……黑了。”季然低着頭,挪了挪位置,盡量離蘇少靈遠一些。紅着眼眶,低低啜泣。
許是季然心疼又害怕的哭聲融化了蘇少靈的心,讓蘇少靈一時間竟有些心疼季然。若不是她一時賭氣,把他帶到這裏,他還是他季家的大少爺,又怎麽會在這裏挨餓受凍。
放下雞,魚,拍了拍季然的肩膀,盡量把聲音放柔,“餓壞了吧?我現在烤給你吃,那些焦的,就不要了。”
“你不罵我嗎?”季然清純的臉上挂着淚珠,悄悄擡頭,見蘇少靈确實沒有責怪的時候,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不罵,為什麽要罵你,我第一次烤魚的時候,連魚骨頭都烤焦了呢,你很棒了。”
“那你第一次烤魚是什麽時候呀?是不是家裏太窮,沒飯吃,所以才去抓魚烤。”娘說,好多村民都很窮的,經常餓肚子。
蘇少靈眉眼一挑。家裏太窮?她家可是全球首富,銀子不比國庫少,這樣也叫窮嗎?摸了摸鼻子,煞有其事的道,“對啊,家裏太窮,沒飯吃,為了三餐,每天挨打挨餓挨冷呢,哎,可憐的我,還為了這事兒,差點被賣去當奴隸呢,瞧,我抓魚這麽快,那還不是生活給逼的。”
“你真可憐。”季然眼眶裏,蘊含着一串水泡。忽然覺得,蘇少靈真不容易。他還那麽壞,要野獸們吃掉她,還冤枉她。
蘇少靈愉悅的吹起口哨,懶得解釋,這人就是傻,哪天被賣了,估摸着還幫人數錢呢。
要把一條魚烤魚,自然不是那麽快的。聞着魚香味陣陣出來,看着表皮的魚油,翻滾的啪啪作響着,季然的口水嘩啦啦的,差點沒把火給滅了,瞧他猴急的樣子,等其中一條魚熟了,蘇少靈輕輕的吹涼,挑開骨刺,這才遞給他吃。
看着他狼吞虎咽着,轉動竹叉的動作微微放緩,忍不住又拿過一條烤熟的魚,同樣輕輕吹涼,挑掉骨刺,放在他面前,“慢慢吃,不着急,還有很多呢。”
“你快吃,你怎麽不吃?”季然含糊的說着,使勁往嘴裏塞着魚肉。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這麽餓過,也沒有吃過這麽香的烤魚。
“我不餓,你先吃,吃完我再吃。”
“啊……這裏沒挑幹淨,還有骨頭。”季然忽然指着一個小得幾乎看不到的魚骨,拿到蘇少靈面前晃了晃,抗議着。
蘇少靈苦笑着搖搖頭,仔細挑着魚刺。活了二十年,還從沒幫誰挑過骨刺呢,居然還挑,哎,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把玩着手中的魚肉,幹脆不給他了,低頭咬了一口,也跟着吃了起來。
“我想吃雞腿。”
“自己撕。”
“我怕燙。”
“算了,我倒了八輩子黴,會把你帶到深山,明天出去後,你從哪來,回哪去了,這一輩子都別跟着我了。”起身,撕了一塊大雞腿,丢在季然身上。
“不要,我要跟着你,你烤的魚,比我家廚子烤的還好吃。”
“又沒放鹽巴,怎麽會好吃?你要在家餓上幾天再吃飯,吃啥都是瓊漿玉液,山珍海味了。”吃了幾條魚跟一只雞後,蘇少靈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我要是不吃飯,我娘會哄着我吃,她也會跟着不吃飯的,所以在家裏,不可能餓肚子的。”依舊咬着魚,季然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條了。忽然想到什麽,蹭蹭的往蘇少靈靠去,“你在鬥獸場,用的什麽武功啊?怎麽一招就把獸王打敗了啊?”
“絕世神功。”蘇少靈連眼睛都懶得張。
“什麽絕世神功啊?你也教教我好不好?”
教他?
蘇少靈冷笑。那可是她們家族的禁忌之術,向來只傳當家人,正巧,她家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兒,不傳她,傳誰。
要是她傳給他,那她豈不是要娶他了?這麽二百五的人,想做她男人,再去改造幾輩子吧。
忽然一陣陰嗖嗖的冷風,夾雜着一陣陣的怪笑聲,聽得讓人頭皮發麻,蘇少靈身子一震,咻的一下,豁然張開清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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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鬼火
“什……什麽聲音?”季然聽到這種聲音,立即驚得臉色剎白,寒毛直豎,連手裏的魚都丢了,直接抱住蘇少靈,瑟瑟發抖的靠在她的懷裏驚恐的問道。
“你能聽到?”蘇少靈緊皺着眉頭,想要把季然的手從身上拉下來,卻沒想到他的手如同八爪魚,扯下了一只另一只手瞬間又纏上來,死也要纏住她不放手。
“嗚嗚嗚……”
一陣陰嗖嗖的冷風連連吹過,一道道黑影在遠處樹影之下連閃,怪笑聲赫然在耳邊響起,在這種昏暗的地方,耳邊出現陰恻恻的聲音,連蘇少靈都臉色一白。
“啊——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