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貝爾勝
Xanxus看到了殺手不尋常的反應,卻只是嗤笑一聲後就沒了動靜,瑪蒙的簪子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卻并沒有和綱吉說過話,所以也沒什麽反應,巴利安這邊唯二知道綱吉的斯庫瓦羅現在就躺在綱吉隔壁的房間,戰場上居然出現了詭異的平靜。
裏包恩的眼中飛快的閃過錯愕,言綱的整個表情直接僵住,遠在意大利泡營養液的鳳梨罐頭突然吐出了一連串的泡泡,獄寺反倒成了最平靜的一個。
本來已經沒什麽力道的手似乎突然恢複了,銀發的少年的動作敏捷又迅速,制住貝爾後直接掐住了小王子的脖頸,完全不留情的力道讓貝爾的臉色從紅到青迅速變化着,而始作俑者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一雙碧色的眼睛甚至能讓人想起毫無污染的山林。
他的身上全是灰塵,渾濁汗水順着額角流下,看起來狼狽又可憐,卻始終沒有松開扼住貝爾氣管的手,戒指被牢牢地抓在另一只手中,貝爾微弱的抵抗在他面前幾乎毫無作用,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而爆炸也即将到來。
綱吉的心裏亂糟糟的,地面上的兩個身影放在整個戰場上十分渺小,卻像磁石一樣吸引着棕發少年的目光,整個人就像泡在了檸檬汁中,酸酸澀澀的。
最後十秒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如果雙方依舊沒有人拿到完整的指環,這個戰場将會成為他們的葬身之所,一切的榮光皆埋于廢墟,生命流逝再不回歸。
獄寺會死。
棕發的少年從來沒有這麽清晰的認識到這個事實,他想用指環戰順利度過的借口來安慰自己,卻想起來現在的一切已經和前世截然不同,蝴蝶的翅膀也能引起風暴,今生多了他一切都變成了未知數。
黑手黨中最值錢的是人命,最不值錢的也是人命,每一個爬上高位的人都是踩過了刀山火海,用白骨砌成階梯向上,沒有什麽所謂的階層固化,你可以一步登天,也可以瞬間一無所有,也許後來又會東山再起,流動性很大,危險也很大。
獄寺是裏包恩看中的岚守,卻并不是無可替代的那一個,黑手黨中從不缺人,彭格列更是如此,獄寺的死亡甚至不會激起幾絲波瀾,成長前被扼殺的天才從來不止一個。
銀發的少年的眼睛清澈如水,又有誰能看出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洗不幹淨的鮮血?
綱吉見證過很多死亡,也送走過很多夥伴,但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獄寺将會閉上那雙漂亮的翡翠色眼睛,從此消失在他的面前,深埋在地底永不醒來,唯一留給世間的只有一座小小的石碑,棕發少年的心就開始莫名的疼痛。
不知不覺中,獄寺已經慢慢全面入侵了他的生活,就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又難以察覺,只有失去了才會發現這個人的重要性。
綱吉是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是被養廢了的,莫名其妙忽視了自己波動情緒的棕發少年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獄寺的眼睛太漂亮了,死了就看不到了。
# 這個借口冠冕堂皇?#
總之,在內心莫名的沖動下,綱吉來到了獄寺的身邊,卻并沒有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他,只是蹲了下來湊近了銀發少年的耳朵。
“活下來。”
綱吉并不會說什麽煽情的話,事實上他飄下來以後就後悔了,但因為沒有違反約定的不良習慣,還是在獄寺的耳邊說出了他的期望 。
感情的波動只是一瞬間,在此期間人們會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而綱吉的感情比常人來的更加淡漠,說出這種話已經是他的極限,獄寺能活下來很不錯,但不能活下來也就是他的命,棕發的少年看慣了生離死別,對這些東西一向灑脫。
少年并不指望獄寺會聽到他的聲音,卻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到銀發的黑手黨猛地偏過了頭,瞳孔中分明沒有自己的身影,卻像能感知到他一樣,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詫。
“十代目?!”
獄寺的聲音又輕又小,還因為打鬥中傷到了而顯得含含糊糊,除了裏包恩沒有任何聽清他在說什麽,而黑發的殺手卻看到了綱吉的半透明狀态。
“好。”
銀發的少年突然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完全無視了快要被扼殺的貝爾,迅速起身向場外跑去,他依舊只有半枚指環,卻沒有任何傷心失落的神色。
他的十代目來看他了,還讓他活下去。
獄寺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就像是吃了醋苦瓜蜂蜜,又酸又甜又苦,有淚水從眼角流出,卻在發覺前已經被狂風吹得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轟——”
巨大的爆炸聲中,綱吉再次感覺到了熟悉的眼前一黑,他不知道誰勝誰負,但至少獄寺活了下來,其他的一切和他無關。
也正因為這份漠然,綱吉沒有看到在爆炸聲響起的時候衆人瘋狂的舉動,以及絕望的哀鳴——少年的身影一寸寸消失,半透明的軀體再找不到一絲蹤跡,更悲慘的是,這一切被除了獄寺以外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很幸運,切爾貝羅要負責和明日的同伴聯絡和搬運屍體,順利的避免了自己沒命的必死結局,而綱吉這邊有裏包恩掌控大局也勉強維持着穩定,而巴利安......
Xanxus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回去後砸了三家酒店五個訓練場,還毀損了若幹建築,讓管理巴利安財政的瑪蒙雙眼含淚還不敢發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喜怒不定的Xanxus來個火焰的洗禮。
獄寺出來就倒下了,全身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早有準備的醫護人員直接用擔架擡上了救護車,只要及時治療就沒有大礙,但沒人知道,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魚翅泡好了,可惜不能親手做給十代目吃了。
誰也不知道,這件事竟然成了獄寺變強的執念——這一次只是魚翅,下一次被借佛獻花的又會是什麽?
十年後的獄寺很強,所以可以站在綱吉身邊,也許沒有奪走他人東西的能力,但至少保住了自己在綱吉身邊的位置。
至于魚翅最後落入了誰的手中,其實很好猜測,或者說根本不需要猜測——
鍋裏咕嚕嚕的冒着水汽,戴着廚師帽的山本武面無表情的将發好了的魚翅沿着邊緣滑了下去,然後毫不猶豫的蓋上了鍋蓋。
鯊魚不好捕捉,魚翅價格昂貴,處理起來也格外的麻煩,這是魚翅食品價格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但這一切在從小圍着竈臺打轉的山本武眼中并不是什麽大事。
他有個好爹,從小吃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有一段時間他喜歡吃魚子醬,然後黑魚子醬就被他老爹從不知道哪個地方搞來了一缸。
一缸!
山本武當時年紀小,也不知道這些食材的貴重性,山珍海味中長大的他連初次刀工練手都是松茸的一等品,區區魚翅還不算什麽貴重物品。
當然了,戰利品要另作他論。
輕微的聲音從蓋住了的鍋中響起來,山本武耐心的處理起今天開店的食材,家裏的壽司店并不是随便開開的,這麽多年打出來的招牌也不能砸在他手裏。
今天送來的食材是白蘇魚,通體雪白卻只有巴掌大小,魚肉很适合做壽司,但全身都是細細密密的小刺,不處理幹淨會壞了客人的性質。
山本武一向是個體貼的好少年,這種魚處理起來相當麻煩,自诩為孝子的黑發少年自然是要義不容辭的幫自家老爹處理好。
處理刺多的小魚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而練劍的山本武最不缺乏的也就是耐心。
如果沒有遇上綱吉,也許他會成為一個職業棒球員,但棒球員的黃金年華很短,所以他可能會在退役以後接收父親的壽司店,然後成為竹壽司的第二代傳人...娴熟又小心的将肉刺分開,山本武的思緒卻漸漸飄遠了。
要做好一碗魚翅粥,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薄邊要剪去,然後放到水中浸泡10至20個小時,讓堅硬的魚翅慢慢軟化。
下一步是焖煮,用沸水焖燒一小時的魚翅,然後還要繼續焖4至5小時,耐心的等待着沙粒大的部位鼓起,才能用刀片刮幹淨,而這麽複雜的步驟,也不過是對魚翅進行了初步處理而已,接下來的工程并不繁瑣,卻極其考驗人的耐心。
再次将魚翅放入清水漂淨二十四小時,中途要換上兩次水,還要用醋浸泡法除去腥味,這一步并不難,但怎樣把握換水的時間和醋的比例卻極難掌握,雖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對于精益求精的美食家而言還是會缺失幾分味道。
你以為這就是結束嗎?
當然不止,你還需要将處理好的魚翅再次放入鍋中焖燒許久,中途的火候和時間全都由廚師把握,任何的不對勁都瞞不過老饕的舌頭。
魚翅完全發透後終于被取出,清水漂洗幹淨後才真正能作為食材,之前的種種繁瑣工序只要有一點不行,都會對魚翅産生難以磨滅的影響。
作者有話要說: 獄寺:臭不要臉的肩胛骨,仗着我手上就去給十代目獻殷勤!
山本武:阿綱,嘗嘗味道(喂食福利get)
綱吉:......
綱吉現在的感情還不穩定,有的時候就是獄寺死了他不習慣,沒有...你死了我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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