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騙子
“阿綱,嘗嘗?”
山本武并沒有看出來綱吉的渴望,但他通過桌子上空着的果盤和水杯,推測出來綱吉現在的特殊狀态,所以相當自然的将最上面已經開始微微融化的甜筒遞了過去。
表面穩如老狗,實際慌得一逼,說的事就是山本武本武了。
如果綱吉精修過演技,肯定看的出山本武一本正經下的小忐忑,但現在的綱吉也是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卻向超直感求助的鹹魚一只...
于是一臉鎮定的綱吉十分自然地接過甜筒,十分自然地舔了上去,只留下被巨大的驚喜沖擊的有些發傻的山本武在原地發呆,手倒是下意識的收了回去,沒有讓綱吉看出破綻。
橄榄慢慢成了一個圓球,綱吉從始至終都沒有擡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看着他,讓他十分不自在,只能通過加快吃甜筒來緩解身體的緊張,盡力壓下條件反射的僵硬,竭盡全力維持着‘澤田綱吉’的形象。
回過神的山本武只能看見綱吉頭頂的發旋,但就是這樣他也沒舍得移開眼睛,看着綱吉吃東西的動作,早熟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紅了耳根。
然後他就看到綱吉擡起了頭。
“有什麽事嗎?”
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雙棕色的眼睛裏是淡淡的疑惑,瞳孔的深處倒映着他的臉龐,讓他毫無反抗的沉醉其中。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
看着面前尚可稱一句懵懂的少年,一向不喜歡詩詞的山本武突然想起了這一句話,但最後三個字他怎麽想都想不出來,明明就在嘴邊,明明就在腦中,卻沒有半分蹤跡,讓他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好好學語文。
少年就如天上月,看似觸手可及卻始終遠在天邊,他總是沉默寡言,與世無争,淡漠無比,眼中無影。
山本武和綱吉相處了很久,但從來沒有得到綱吉的主動回應,甚至沒有得到過他的一個非必要的正眼,一句非逼迫而說出來的言語。
從來沒有。
黑發的少年是在并盛小有名氣,天然而熱情的性格更是讓他在交友方面無往不利,但這一切在綱吉面前統統不管用,面對着綱吉,他總有種自己在唱獨角戲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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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有心結,他知道。
但他從來沒辦法接近綱吉。
他的每一次努力都是白費功夫,綱吉的冷漠讓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失落嗎?
失落。
後悔嗎?
不後悔。
他也許一輩子都等不到綱吉的敞開心扉,但他依舊不想離綱吉太遠,意大利和黑手黨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東西,但只要有綱吉那就一切好說。
綱吉是他追逐着的月亮,也許花費一生也無法如願以償,但他心甘情願。
山本武想要什麽呢?
他要的其實真的真的不多。
綱吉的一次正眼相望,綱吉的一個自願交談就好。
真的。
打棒球的少年被裏包恩評為‘天生的殺手’,其中直覺占據了很大一部分,綱吉的無視讓他受傷,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你活該’的想法。
他不知道這種想法是怎麽來的,是為什麽來的,山本武只知道他離不開綱吉。
山本武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但野獸般的直覺讓他迅速找到了重點——不管要做什麽,不管要付出什麽代價,他絕對不會再離開綱吉。
意大利也好,黑手黨也罷,只要綱吉在的地方,刀山火海他也會前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獄寺隼人很相似,都在追逐着心中的光明/神明,可以為此付出任何東西,再苦再難也無所謂,只要跟在那人身邊,便是一切安好,萬事無憂。
只不過兩個人都做了拙劣,卻足以瞞過綱吉的僞裝罷了。
“怎麽了?”
見山本武只看着他發呆,綱吉又問了一遍,一只手有些不安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懷疑自己又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阿綱...”
山本武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吐口的卻只有綱吉的名字,看着少年澄澈的褐色雙眼,除了綱吉的名字,他什麽都說不出來,也什麽都想不起來。
“十代目,吃飯了。”
就在兩個人有些尴尬的對視的時候,端着菜還系着小熊圍裙的獄寺打破了這種氛圍,讓山本武松了口氣,卻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阿綱,先吃飯。”
洗完澡的言綱帶着一股綱吉獨有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走近,相當自然的牽起了綱吉的手,帶着綱吉走向飯桌,一雙橙色的眼睛裏是灼灼光輝,一不小心就讓綱吉乖乖聽話。
但是...
看着言綱自然地保護姿勢,綱吉真的很想說他是十四歲而不是四歲,真的沒必要把他當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看啊!——by走到一半被公主抱的綱吉。
也不知道言綱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明不到五十步的距離,走到一半就自說自話的覺得綱吉累了,然後在綱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公主抱。
綱吉:???我們有這麽親密嗎
少年感覺有些不對勁,超直感更是瘋狂作響,但言綱面無表情的臉實在是太有說服力,綱吉雖然一路上小動作不斷,但從頭至尾都沒有直接說出來。
言綱看起來和綱吉一模一樣,但作為能和大哥一對一臺拳對決的人他的體質早就和綱吉不一樣了,非要對比的話,相當于雷神索爾和邪神洛基。
一個是暴力輸出,一個是脆皮法師。
咳咳咳,扯遠了。
總之,現在單論體質,綱吉不是言綱的對手,畢竟他的戰鬥對象可是時時刻刻處于極限狀态,甚至開始和袋鼠打拳擊的大哥,不管綱吉的小動作有多少,在言綱這裏都只有一招——一力降十會...
總之,綱吉就算再不情願,依舊是被言綱一路抱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對此綱吉表示很生氣,就先椅子是水墊也不行。
十分生氣的綱吉并沒有看到獄寺發亮的雙眼,以及山本武若有所思的神情,藍波了平風太他們到外面解決,現在桌上只有四個少年郎。
香草甜筒已經被消滅幹淨了,就連作為托底的脆皮都被咔嚓咔嚓的啃完了,綱吉的胃不不大吃完西瓜和甜筒已經有些撐了,但桌上的晚餐看上去太過誘人,綱吉的喉頭動了又動,始終不舍得說不吃。
“ciao~su~”稚嫩的童音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紅從中一片海...
咳咳,說錯了,重來。
衆人擡頭,就看到裏包恩帶着列嗯牌的綠色降落傘悠悠落下,精準的停在了專門為裏包恩準備的豪華版兒童座椅上。
“啪——”
“裏包恩你又打我——”
看到和綱吉相距不到五公分的言綱,裏包恩一臉童真的舉起了是他兩倍大的錘子,然後直接砸到了言綱的頭上,伴随着言綱的慘叫和哀嚎,他腦門上瞬間鼓起一個大包。
“阿綱,見到老師都不問好嗎?”
可愛的孩童轉頭就是一臉童真的笑臉,并十分自然地跳到了綱吉的懷裏,綱吉下意識的托住裏包恩,熟練的身體反應讓他十分震驚。
帶着紳士帽德爾小孩子乖乖的呆在少年的懷裏,假裝沒有發現綱吉僵硬的身體反應,沒有一點黑手黨殺手的樣子,完完全全就像一個懂事中夾着小小任性的小朋友。
沒有上幼兒園的那種。
綱吉一向對幼崽寬容,即使懷裏這只是在臭不要臉的裝嫩,也毫不影響綱吉對他的偏愛,有記憶的時候表現的還不明顯,一旦沒了記憶就開始不知不覺中徹底放飛自我了。
裏包恩看出了這一點,然後就開始在綱吉的底線上(原來的)伸出了試探的jio,然後...
“老師好。”
綱吉将裏包恩舉起來,面對面眼對眼,一本正經的的打招呼,讓一向沒有節操不要面子的裏包恩,突然莫名的對自己剛才故作幼稚感到羞愧,但也只是一瞬間,畢竟裏包恩能活這麽久還縱橫情場,不要臉占據了很大的優勢。
咦,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短短的時間,言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也識趣的挪開了自己的椅子,蔫頭蔫腦的找到他原來的位置坐下——那是飯桌的特殊位置,看綱吉只能看到一個側臉,還很容易被其他人輕易擋住,比如現在——
言綱死魚眼狀看着‘無意中’挪動身體擋住綱吉的山本武,心中很有一種在這裏釋放死氣之火,順便将那個該死的天然黑燒光的欲望。
但綱吉還在,裏包恩還在,言綱只能默默吞下自己以前作死的苦水,默默吃飯,時不時用眼刀子剜一眼厚臉皮的天然黑,希望可以用眼神逼退山本武,讓他看到綱吉。
但山本武是那種被一個眼神就吓住的人嗎?
只見他爽朗大小,自然開口,不動聲色之間擋住言綱視線,行雲流水自然截住獄寺筷子,以一敵二卻毫不落下風,将刀客的快狠準發揮的淋漓盡致。
桌上只有兩個大碗,一個是清如水白如玉的銀耳蓮子湯,而另一個,是紅彤彤灼燒人心的麻辣小龍蝦!
作者有話要說: 獄寺:十代目讓我接近了
山本武:十代目對我說話了
言綱:綱吉對我有反應了
裏包恩:抓住機會
綱吉:我不能露出破綻
哈哈哈綱吉被哄得團團轉,只是言綱到底睡哪裏啊?
嚴哥發現自己虐不下去了,只想寫甜甜甜
麻小下一章出場,你們是要綱吉舔手,還是別人幫忙剝蝦,還是兩者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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