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戰鬥
“老師說您找我有事。”
綱吉說明了來意，而雲雀卻因為話中的敬語而皺了眉。
“訓練。”
想到小嬰兒剛剛過來和他說過的話，雲雀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不爽，用最簡潔的語言開口。
“你太弱了。”
看着綱吉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雲雀想了想，還是進行了簡單的補充說明。
“什麽時候？”
綱吉明白了雲雀的意思——裏包恩覺得他太弱了，決定讓雲雀來幫他增強實力。
這沒什麽不好的，雖然他的實力一直在上升，但戰鬥記憶是需要通過戰鬥來找回的，想明白的綱吉也就不再糾結，直接詢問訓練的時間地點。
“下午放學，我的天臺。”
天臺直接被雲雀劃為了自己的私人地點，綱吉對此也已經習以為常。
‘好。’
綱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轉身就準備去上課。
第一遍鈴聲已經響過了，數學課的老師看他很不順眼，遲到一定會被罰。
“中午到這來。”
綱吉快要走出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雲雀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綱吉的錯覺，他竟然聽出了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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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将自己腦子裏莫名其妙的感覺丢到垃圾桶，綱吉應聲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就沒了影子。
雲雀的文件上滿是雜亂無章的線條，唇角卻微微的翹了起來。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要捕獲一只曾經被你傷害過的小動物，最好的選擇就是一點一點的讓它和你重新熟悉起來，然後用溫情和耐心完成馴養。
兇獸收起獠牙并不意味着它從此改吃素食，而是讓獵物放下警惕的僞裝罷了。
．．．．．．
綱吉還是遲到了。
畢竟數學老師看他一直不順眼，雖然他在第二遍鈴聲響起之前到了門口。
嚴格來說，老師做的其實也沒錯，第一遍鈴聲完後還沒到的學生，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遲到。但大部分老師都會對這種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數學老師并不是那種嚴格的老師，但他對綱吉尤為厭惡，想盡辦法來找綱吉的茬，據說老師是從東京大學畢業的，最看不起的就是成績不好的學渣。
更可悲的是，他是老師，而綱吉是學生，兩人天生的地位就是不對等的。
最後的結局是可以被猜到的——綱吉被老師全方面多角度的嘲諷了五分鐘，得到了一個進教室放下書包，然後出去罰站的遲到處罰。
班裏出現了小小的騷動，綱吉的改變帶來的東西比他想象的要多，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直面老師，說這是不公平的。
畢竟，這裏可是膏藥國。
京子坐在綱吉前面，在綱吉出去的時候，悄悄地将一個小小的盒子塞到了綱吉的手中，棕發少年愣了愣，不動聲色的将盒子攥緊了。
班上有幾個人看到了，卻都沒有說什麽，反而悄悄地幫綱吉打了掩護；因為角度問題，老師和裏包恩都沒有發現這個盒子的存在，綱吉有驚無險的走出了教室門。
然後門就被得意洋洋地數學老師砰的一聲關上了。
并盛的教學環境還是很好的，每個教室都有空調，但現在門被合得死死的，連一絲涼氣都透不出來，外面的溫度很高，裏外對比就顯得更加難以忍受。
綱吉沒多大功夫就開始出汗，裏包恩的眼神動了動，撥通了雲雀的私人號碼。
他都沒舍得蹉跎的弟子，那個老師還敢罵？
如果是老師負責裏包恩也不至于憤怒，但根據資料顯示，這個老師就是個冒牌貨，僞造學歷來這裏任教，還恬不知恥的打壓學生。
這種人裏包恩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這邊的裏包恩在憤怒的邊緣徘徊，那邊的雲雀正在趕來的路上，而綱吉卻打開了京子的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焦糖布丁？！
被倒扣在盒蓋上的布丁顫巍巍的動了動，最上方是淺褐色的焦糖，做甜點的人顯然很是熟練，沒有一滴多餘的汁水流出。
嫩黃的布丁看上去像是大號的果凍，只是比果凍少了一點點韌性，多了雞蛋和小麥的特殊香氣，絲絲縷縷，隐隐約約，就像是霧中探花般不可捉摸，卻又随處可見。
一個小巧的勺子被綱吉拿出來，毫不猶豫的從旁邊鏟下一塊布丁，然後慢動作的将其放入口中，濃郁的奶香差點将綱吉整個人都融化了。
焦糖的火候正好，不焦的發苦，也沒有甜的發膩，保持了一點點的脆，緩緩在唇舌間融化，冰涼，爽脆，軟嫩，三種感知同時爆發，讓綱吉再感覺不到夏日的炎熱。
都說甜食讓人心情很好，現在綱吉也在被它治愈，他身邊的氣場慢慢柔和下來，整個人從天上入了人間，染上了紅塵煙火氣。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最是耀眼，他們眼中還是一派純真，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勁，整個人有着滿滿的生機。
但綱吉不一樣，他的時光尚在少年，卻對世間萬事都淡漠不已，偶爾裏包恩和他對視，都在懷疑綱吉的靈魂是否已經歷過百年滄桑。
他始終游離于人群之外，除了面對屜川京子時還有一點溫度，其他的時候都像個看破世事的老僧，只待身死便可飛升仙界。
但現在的少年，有了人氣。
裏包恩看的清清楚楚，綱吉的眼睛随着布丁入口而逐漸變得明亮，但這個布丁并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做的。
．．．．．．
雲雀到來的時候，綱吉剛好将布丁盒扔進垃圾桶。
看着依舊滿臉通紅，走起路來都有些不穩的綱吉，雲雀冷着臉直接走到綱吉面前，在綱吉有些驚訝的眼神中把他抱了起來——
啊，不好意思，雲雀的手已經伸出去了，但卻并沒有成功。
綱吉直接一個後空翻離了雲雀三米遠，身體下意識的擺出了防禦的姿勢，一雙好不容易有了絲活氣的眼睛瞬間再度變得無神，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緊張。
“雲雀學長？”你怎麽來了？
雲雀聽懂了綱吉的潛臺詞，額頭不由冒出一根青筋。
“跟我走。”
本來期待的心情被潑了盆冷水，刀子般的眼神掃了眼裏面的數學老師，看到他不自覺的抖了抖才覺得心情稍微舒緩。
因為心情變差，雲雀的語氣都自動冷了三分，一張臉上寫着生人勿進，卻還是特意看了綱吉一眼，讓綱吉有種他不聽話就會被野獸咬死的錯覺。
綱吉聽話的跟了上去。
他的距離保持的很穩定，一直都是不多不少的三米，據可靠消息，這是和雲雀相處的最合适距離，綱吉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影子行走，卻并沒有撞到任何東西。
“開始。”
雲雀将綱吉帶到了一個小型的訓練室，這是綱吉從未在學校見過的地方，破舊卻安全，還有着從地底傳來的陰涼。雲雀帶他到了這裏，然後一臉平靜的攻了過來，讓綱吉有些心理安慰的是，他在攻擊前還特意打了個招呼，讓綱吉不至于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浮萍拐甩出銀光，穿着運動鞋的雙腿踢出殘影，兩人的戰鬥一開始就到達了高潮，短短數秒已經交手了五六次。
一個喜歡以力破橋，一個更擅長以柔克剛，幾乎同樣的成長速度讓兩人都驚喜異常，然後就是越來越瘋狂。
“砰——”
“啪——”
沒過多久就傳來兩個聲響，一對浮萍拐已徹底分離，左手的牢牢卡入天花板，右手的死死嵌入角落中，但主人卻無心顧及，依舊沉迷于戰鬥中。
手，腳，牙，甩開了輔助的武器，兩個人都像是沒了顧及，招招沖着對方的致命處去，再也沒有留下半分力氣。
棕發的少年眼中亮起火光，鳳眼的少年出手毫不留情，兩個人都忘了需要點到即止，沉迷于實力的提高無法自拔。
這一打就是近兩個小時，最後是雲雀沒了力氣，綱吉毫不留情的将他掀翻在地，一雙手卡住了脖頸的致命處，嘴角帶着一抹近乎天真的笑意。
但即使是這樣的綱吉，也讓人目眩神迷。
窗外的一抹陽光撒進去，照到綱吉的臉上，琥珀般的眼睛裏帶着近乎溫柔的錯覺，頭發在剛剛的打鬥中變得淩亂，隐約有一點毛茸茸的錯覺。
雲雀的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癢了起來。
少年的臉龐還帶着稚氣，這是一張毫無攻擊性的面部，繼承了奈奈的特點，看上去完全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但就是有這樣的一張臉少年，卻把并盛的兇獸壓在身下，一雙眼睛裏是火辣辣的戰意，燃燒在一片死寂的眼眸中。
他的臉上是不太健康的潮紅，他的手指蒼白纖細，只有一點寫字留下的繭子；青春期的瘋狂抽條，更是讓綱吉顯得有些瘦弱。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身體裏蘊含着無限的潛力，他的雙手卡上了雲雀的脖頸，只要微微用力，雲雀恭彌這個人将不複存在。
明明是自己遭受生命的威脅，雲雀卻依舊保持着鎮定，一雙眼中似乎也有火光亮起。
男人一向征服他人，或是被他人征服。
作者有話要說： 裏包恩：我的弟子喜歡吃別人的蛋糕
說焦糖布丁的自己來認領，還有什麽想吃的說啊。
看懂了最後一句話嗎？
下一章數學老師就涼涼了，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