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味道
綱吉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他聽說過鲱魚罐頭。
在他的前世，他有一個非常有好奇心的小夥伴，立志要去世界各地吃遍特色。
然後這個小夥伴變得非常努力，最後終于實現了他夢想的一部分：他可以去世界各地帶可保存的特色食品回來一起分享。
在他有一次去挪威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買下了挪威最有特色（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鲱魚罐頭。
還一買就是十份。
老板委婉的告訴他這種食物的味道十分刺激，最好少買一點，然而老板的好心被小夥伴無視了，他天真的認為自己和小夥伴們受得了．．．．．．
總之，十份鲱魚罐頭在大家難得的休息時間取了出來，并由機械臂同時打開，然後．．．
到今天綱吉都記得那時的瘋狂。
他的小夥伴有男也有女，都是流血不流淚，寧死不服輸的典型代表，可當時的他們絲毫沒有同伴的情誼，争先恐後的瘋狂逃跑，甚至有幾個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雙目含淚．．．
綱吉沒資格嘲笑別人，因為他也是一樣的反應。
瘋狂的後退，飛快的逃跑，房間久久不停地清洗，甚至止不住的嘔吐。
綱吉第一次那麽狼狽，頭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會長了鼻子。
總之那一次的事故導致他們集體休假了一個星期，那個帶來鲱魚罐頭的小夥伴據說天天都是鼻青臉腫，他說有人套麻袋揍他。
然而沒有人同情他。
都覺得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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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綱吉記不太清楚了，只是彭格列在那一次後禁止鲱魚罐頭出現，而他也從未領到過需要去挪威做的任務。
．．．．．．
很多綱吉認為早已被遺忘的記憶清晰地展現，時隔多年的鲱魚罐頭四字依舊威力不減，綱吉
頓時食欲全無，腹部甚至有了久違的惡心感。
超直感瘋狂的發出警告，綱吉甚至有一瞬的頭暈目眩。
“你來。”
綱吉再也待不下去了，他看着那個黃色罐頭它就心裏發慌，毫不猶豫的起身甩鍋，并快速的出了用餐的房間，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十七在綱吉說話的時候就有了不妙的預感，然而綱吉走的太快，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這個房間就只剩下他和那個健壯的挪威廚師。
在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的武力差距後，十七再次面對了自己只能靠智力吃飯的事實，并迅速把強行逃跑和硬闖的計劃取消掉。
有些頹廢的坐在桌前，十七的右眼皮一直在瘋狂跳動，但在他開口之前，那個挪威廚師已經利落的打開了鲱魚罐頭。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味道啊！
糞便特有的臭味，老鼠腐爛後的屍體惡臭，加上海魚特有的腥味，簡直挑戰了人類的嗅覺極限，只恨上天為什麽要給人做出鼻子來聞味道。
這股味道極其強悍且難以清除，在飄出來的瞬間就開始向各處入侵，包括房間裏的空氣，人的衣服，甚至敢于挑釁窗外的風。
十七已經雙目無神的癱倒在了椅子上，僅有的寶貴體力被他用來讓一只手捏緊鼻子，雖然這對他而言似乎并沒有什麽用，但這個時候的心理安慰是絕對重要的。
十七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無數灰黑色的小點從那個小小的黃色罐頭中飛快的湧出，從一根筷子到一根棍子，最後成了擠滿整個房間的超小型龍卷風。
這股風近乎無敵，飄到哪裏就将哪裏染上他的顏色，散發出他的味道．．．
十七感覺自己的皮膚有着輕微的痛感，就像那氣味實體化後正往他皮膚裏鑽，即使知道是幻覺他也覺得自己要瘋了。
鼓足勇氣往罐頭裏看了一眼，渾濁的黃色液體和沒有刮去鱗片的魚擊垮了十七的最後一道防線，他翻了個白眼就徹底暈到了，而他竟然為此感到慶幸——他不用品嘗了。
等十七再睜開眼，他已經在醫務室打着點滴了。
問着醫務室充滿了消毒氣水味道的空氣，十七的眼角忍不住滑過一滴淚。
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他覺得和剛剛被恐怖的罐頭氣味包裹的房間比起來，這并不算好聞的氣味簡直就是天堂。
然後他發現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對他表現出一種迷之嫌棄，廢了不少心思套話才知道為了救他出來，鲱魚罐頭的勢力已經擴張到四個房間了。
十七很憂郁，然後毫不猶豫的把那個瑞典廚師辭退了，再後來他就得到了一個無比驚悚的消息——綱吉特意把鲱魚罐頭留下來了，專門給他吃。
十七開始鄭重的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寫個遺書之類的東西，那無孔不入的恐怖氣味，那渾濁的黃色液體，那一條條魚眼還在瞪着你的死魚．．．
老天啊，讓他死了吧。
很遺憾上天并沒有聽到十七的禱告，十七依舊活得好好的，繼續為綱吉尋找滿意的廚師。
哦，你說那份鲱魚罐頭？
在十七毫不要臉的抱着綱吉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并表示自願以工資來修複那幾間污染的房屋，又向綱吉呈上了一萬字的檢讨後，綱吉溫柔的饒過了十七的‘小小失誤’。
鲱魚罐頭被遠遠地丢開了，綱吉的手下看熱鬧不嫌事大，丢到了兩夥正準備火拼的黑手黨正中間，然後雙方聞味色變，紛紛捂鼻逃竄，無意中阻止了一場流血事件。
本來以為死定了的，火拼地區邊緣群衆迅速get到了這個方法，從此這個地區總是彌漫着鲱魚罐頭的味道，再也沒有幫派來這裏火拼，這塊地方成了黑街最安全的地方。
人民群衆是偉大的，他們通過口口相傳等方式，迅速把這個方法在一個月內傳遍了黑街各地，黑手黨們不堪忍受，決定重選地盤離開此地，于是黑街消失了。
後話不提，暫且按下。
綱吉現在正和一盤菜面對面。
或者用量詞碗更好一些。
總之，綱吉面前擺了一只類似茶杯的容器，裏面有着讓人看了就莫名沒有食欲的紅褐色半凝固醬汁，其中還有一條條類似于蚯蚓，被醬汁包裹的看不出原料的東西。
綱吉的手伸出去幾次，卻依舊沒敢下筷子。
這道料理張牙舞爪的散發着一股腐爛的氣味。
“嘗嘗？”
想了想，他偏着腦袋對十七說道。
廚師是十七找到的，那就應該十七先來品嘗這份特（恐）色（怖）食（料）品（理）。
很好，這很綱吉。
十七僵着臉坐了下來，心裏已經把那個找膏藥國廚師的蠢貨用十大酷刑輪了一遍。
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會放心屬下去找特色廚師。
看看吧，現在那個蠢貨搞出來的災難他得承受。
＃８１８我的愚蠢部下＃
面不改色的給自己做了幾次深呼吸，十七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沖着據說甘香鮮美的鹽辛伸去，然而他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把裏面跟蚯蚓一樣的鱿魚夾上來。
“．．．首領，我記得今天棒子國廚師也做了他們的特色菜，不如端上來一起品嘗？”
十七還是沒有勇氣去吃這個看起來很沒食欲的鱿魚，于是于電光火石之際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嗯。”
綱吉一雙明亮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十七，就在十七忍不住想要投降的時候，綱吉終于接受了十七的提議，不過．．．
“你先嘗嘗這道菜。”
綱吉指着鹽辛笑的十分标準，十七卻在恍惚中看到了幸災樂禍．．．
吞了吞口水，十七面無表情的把筷子收了回去，偏過頭不看綱吉的眼睛。
然後韓國人的特色菜上桌了。
生吃章魚。
十七現在很後悔，真的十分後悔。
他早知道他的手下很蠢，但他沒想過他們會這麽蠢。
看着放到冰上觸須還在微微顫動的章魚，十七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風度，他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不讓自己看到面前這一副糟心的場景。
“吃。”
但逃是逃不過的，就比如現在。
十七恍惚的擡頭，看着面無表情的綱吉，十分希望自己聾了。
然而．．．
“吃。”
奶聲奶氣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十七的自欺欺人。
再次深呼吸，把自己的愚蠢手下在心裏輪了八百遍大米後，十七終于勉強冷靜下來，他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微微顫動的觸須，用筷子夾起一只半冬眠的章魚。
‘沒事這是死的沒事這是死的．．．．．．’
十七反反複複的給自己催眠，将筷子上微微顫動的章魚夾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他閉上眼張開嘴，準備一口吞的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臉被什麽碰到了。
明明知道不應該，但十七依舊睜開了眼，然後他就對上了一只張牙舞爪的章魚，明明腦袋已經被筷子夾的變了形卻依舊活力十足。
“啊啊啊——”
．．．．．．
十七覺得自己就是個蠢貨。
“．．．首領，我記得還有蘇格蘭廚師．．．”
十七低頭沒敢看綱吉的表情，他絞盡腦汁搜刮着他的記憶并抛出了臺階。
“可以。”
此時綱吉的聲音宛若天籁，綱吉小小的形象仿佛自帶聖光，十七激動的擡眼，卻看到了綱吉的标準版笑容。
“你先吃。”
下一瞬，十七就被打入了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 綱吉：十七都高興的暈倒了，那這份鲱魚罐頭就幫他保存，等他起來再吃吧。
十七：救命．．．
挪威人：看來這位管家應該是很喜歡我的罐頭，都高興的暈倒了（用外國人說中文的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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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在葬禮上唱解放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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