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藍綠色
Xanxus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他從未想過前世那個首領似乎還是個隐形吃貨。
“...要不要一起吃?”
沉默了一下,Xanxus發出了友好的邀請。
“好。”
綱吉幹脆利落的回答,成功的把自己的形象定格成了吃貨,于是十年後Xanxus偶有所感就自己深夜下廚,做好飯菜就能看到綱吉坐在桌子上等吃。
這是Xanxus的特殊待遇,也是兩人之間獨特的感應,至于裏包恩來看綱吉卻發現綱吉‘失蹤’...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
咳咳,扯遠了,回到當下。
得到允許的綱吉毫不客氣的去廚房盛了碗飯,順手拿了桌上沒拆封的筷子就開吃,動作流暢而優雅,眼睛卻已經不自覺的微微眯起來了。
像一只吃到了小魚幹的貓咪。
Xanxus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這個形容,越想越覺得貼切,于是十年後當他看到瓜在綱吉身邊曬太陽的時候,他是相當淡定的。
畢竟同性相吸嘛(霧)。
在和綱吉享受了一頓友好的晚飯後,Xanxus終于找到了和綱吉談話的機會。
“首領,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是Xanxus過去一直想問的問題,雖然在後來的時光中他已經慢慢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綱吉自己說。
“你救了我一命,我還你一場富貴。”但沒有榮華,因為我也時日無多。
綱吉并不會撒謊,他只會有選擇性的隐瞞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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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因果,善惡有報。
Xanxus沉默了。
這和他猜想的一樣。
綱吉對他好只是因為個人的性格——他不願意欠人,不管是什麽。
自己當年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榮華富貴,為何只有富貴?’
Xanxus不願去想這其中的含義,也不敢去想裏面是否飽含深意,所以他匆匆的送走了綱吉,然後洗漱上床,強迫自己忘掉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只是一夜難眠。
......
綱吉重新刷了個牙,又在不知什麽時候起來的十七服侍下上了床,門被輕輕地合上了,屋中只有月亮帶來的微光,綱吉卻久久難以入眠。
他突然想起了他救十七的那一天。
其實他一開始是不想救的。
但十七的眼睛太漂亮了。
是一種深邃的藍綠色,即使裝着恐懼也不影響它的美麗。
于是綱吉出手了。
在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總之等綱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十七面前,問十七要不要跟他走。
十七答應了,于是綱吉的勢力多了一位統籌師,自己多了一個管家。
綱吉看不出十七到底是什麽身份。
十七的用餐禮儀看得出有專人教導,可他的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一種野性;面對死亡會和普通人一樣流露出恐懼,卻能把一個魚龍混雜的勢力管理的井井有條。
他說話帶着不自覺的貴族強調,寫花體字卻像狗爬;他可以背誦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一槍一個卻也不眨一下眼睛。
矛盾而迷人。
是的,綱吉第一次發現十七竟然有些迷人。
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迷人,而是不自覺的迷惑人心。
這真可怕。
綱吉默默地想到。
不過與他無關。
綱吉強迫自己的大腦完全放空,不久便自動陷入淺眠。
至于十七?
那是誰?
......
相鄰房間的門縫透出微光,房間裏亮如白晝,十七坐在書桌前,面前是一份花紋精致,貨真價實的邀請函。
他的瞳孔已經反人類的縮成了一個小點,左右手相互交纏。
左手一直想拿起它,右手卻拼命地阻止,即使将左手的手指硬生生折斷也在所不惜。
如果不是一個身體,看起來就像兩個人在相互搏鬥。
詭異而可怖的場景,地上的影子緩緩從中間露出三個空隙,組成了一張笑臉。
十七的身體幾乎扭成了麻花,左右的肢體部位,只要是能移動的都交纏在了一起,就連臉上都是左半邊嘴唇上鈎,右半邊下抿。
有人在搶他的身體。
十七知道,但他反抗的相當艱難。
每天晚上他都和那個不知名的存在争奪着身體的使用權,自從綱吉來以後他們兩個的戰鬥也越發激烈了。
他其實是知道那個存在到底是什麽的,只是有些荒唐。
那是他的第二人格。
他的家族不論男女都有人格分裂症,不論男女,越優秀的越嚴重,兩個人格生來對立,第二人格無時無刻不在争奪着身體的主導權。
這就像是一個詛咒。
他的家庭不論男女都是天賦卓絕,驚才絕豔之人,但因為第二人格,大多數都活不到成年。
沒有人可以改變注定的結局,每一個的主導人格都會被第二人格所消滅,沒有人會有例外,區別大多只是在早或者晚。
至于那些在最後關頭選擇兩個人格一起毀滅的...這種人并不在其中。
十七覺得,他能以主人格的身份活到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奇跡。
但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就是因為從不會重複出現。
他能活到現在,很厲害,但也到此為止了。
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在綱吉來救他的那一天徹底死去,而第二人格将會獲得新生。
幸運的是綱吉來了。
他救下了十七,還沒有改變的十七。
十七依舊能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當時有一把刀子直直的往他的心髒處插去,而他只來得及将姿勢微微偏移變成刀擦過心髒,而他的第二人格還在蠱惑着他放棄身體。
他們家族有些不同,在第二人格占據身體的一分鐘內,他們的各方面身體素質會有極大的提高,雖然只有一分鐘,卻已經足夠脫離險境。
十七當時是猶豫的,他并不想經歷意識的死亡,但他更不想讓那些殺了他的人依舊逍遙快活,就在他要答應的時候,綱吉來了。
那把刀已經刺破了皮肉,血已經緩緩流了出來。
‘我’答應你。
十七看着他上方那張帶着幾絲淫·穢的笑臉,終于崩潰了。
“叮——”
一道光從空中劃過,恰好削斷了胸口上的刀,十七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脫離死神的手掌,心裏的話只說了一個字便完全忘了。
顧不上第二人格在耳邊的咒罵,也忘記要拔出還在胸口處插着的刀尖,十七只是睜大了眼睛,看着遠處快速到來的幼童。
是的,即使那道身影還在遠處,但十七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來,那只是個幼童。
他眨眨眼,又轉頭看向了那道剛剛飛來的光。
那是一柄匕首
奇詭的花紋,深深地血槽,以及上面籠罩的,即使極力擦拭也難以消除的血腥味。
這是一把天生用來殺人的煞器。
然後十七的眼睛又轉向了幼童的方向。
就在他兩個轉頭的功夫,幼童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一只小手輕輕從他鼻下略過,然後手腕一抖,刀柄都和手腕一樣粗的匕首已經到了幼童的手上。
“哧——”
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十七的視野突然綻放了一蓬血花——幼童割開了剛剛還拿着刀抵着他的壯漢的脖子。
幾絲血跡沾到了他的臉上,鼻子突然聞到了濃重的腥味,但他卻不顧血液濺到眼中的疼痛,一雙眼睛執着的盯着那個幼童。
閃躲,跳躍,下腰,旋轉。
十七看的出來幼童的身體還有些僵硬,動作也有些緩慢,但速度已經彌補了一切,被他盯上的人已經吹起了死亡的號角。
十七覺得自己在參與一場盛大的舞會,名叫死亡盛宴。
他是唯一得到了邀請的客人,看着場上的焦點跳起了血色華爾茲,将不請自來的客人一一帶往另一個世界。
十七近乎迷醉的看着那個不斷收割生命的小小身影,藍綠色的眼睛如水一般澄澈,就像那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天池,只是湖底是否還有其它的東西,誰也不知道。
“王...”
他輕輕地說道,然後咀嚼着這個稱呼,滿意的笑了。
‘他是誰?’
十七的第二人格第一次安靜下來,輕聲問道,是令人心悸的小心翼翼。
“那是我的王...”獨屬于我。
第二人格顯然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不甘而又憤怒的心情在他的心中出現,但依舊沒有那個蠱惑他的聲音。
他們處于幾乎不可能的安靜時光,誰都不希望打擾到幼童的殺戮。
在兩個人(?)的注視下,綱吉靈活的躲避着子彈,用他的身體和一把匕首殺完了在場的,除了十七以外的人。
“和我走?”
十七的面前突然出現了幼童沾着些血跡的臉,也第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
因為年齡的問題還顯得有些奶聲奶氣,平淡的聲線硬是成了賣萌。
十七因為幼童的靠近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只能激動的點了點頭。
“跟上。”
說完,幼童就徑自向前走去,毫不關心十七是否能跟上他的腳步。
而十七也并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他粗暴地将插入一點皮肉的刀尖拔了出來,活動了一下自己酸麻的腿腳,就一邊進行粗陋的包紮,一邊跟上了幼童的腳步。
回到了幼童的勢力範圍後,很快就有人幫他進行更加精細的處理,而十七也從嘴巴并不嚴實的醫務人員的口中知道,幼童是這塊勢力的老大。
所有人都稱他為‘木偶’。
作者有話要說: 綱吉:真的不想說話,這個聲音有點羞恥。
十七:我的王(腦殘粉)
第二人格:他是誰?(同樣腦殘粉)
這一章基本屬于綱吉瘋狂裝逼,争取下章回去看黑風還有恰飯。
十七的背叛完美銜接,嚴哥真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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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夏 10瓶;作業在葬禮上唱解放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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