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不會少,你今天随我去鎮上,咱們把合約簽了。雖說以咱倆的交情,這合約有沒有都一樣,但是,簽了總算是更加正式些,畢竟不是小事兒。”既然程兆兒這麽爽快,他總也要拿出誠意來。
程兆兒點頭同意,對此她求之不得,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讓她到處聯絡賣家比對價格,她一定不幹。歐陽家既然上道,她自然開心了。
當下,她就催促起歐陽璟來,趕緊去把合約簽了,她也好徹底的放心。
歐陽璟被她氣的半死,他說話有這麽不可信嗎?居然連他吃飯的時間都不能等!他心裏生氣,也不理程兆兒了,讓竹青去竈間看看還有什麽可吃的。他和她杠上了,不吃飽還就不走了。
程兆兒無法可想,索性也不管他了,她早飯還沒完全做好呢,于是,把歐陽璟扔在廳裏,她繼續做早飯去了。
等到兩人吃過了去鎮上之際,程長慶和李氏也知道了這個好消息,高興的不得了。程長慶恰好要去聽竹軒,順道就帶着程兆兒去了。
等到程兆兒簽完合約的時候,恰好趕上中午程長慶回去吃飯,因此,程兆兒毫無壓力的和程長慶一道走了。
留下怨念深深的歐陽璟,他都這麽久沒見她,居然連敘個舊都沒找到機會?
回去的時候,程兆兒特意買了很多豬肉,運氣很好的是居然看到賣羊肉的,想到馬上步入冬季了,正是需要補一補的時候,于是也不顧它的價格是豬肉的五倍了,豪爽的買了十斤,去年家裏就準備了火鍋。今天回去,提前吃涮羊肉吧。
程長慶并沒有阻止程兆兒的大手大腳,今天和歐陽璟把合約正式簽了,他心裏高興着呢。難得吃點好的有什麽要緊的。
回來之後,中午就随便吃了點兒,到了下午的時候。程兆兒就在家清理今天買來的羊肉,弄了一大塊做起羊肉湯來。
羊肉湯在冬日裏是一道極為滋補的養生湯,家裏女人多,喝點羊肉湯去去寒氣是再好不過的了。
程兆兒又把去年訂做的火鍋拿出來,把剩餘的羊肉切成了薄片狀,又洗了蔬菜和花菇,還有點海菜。
忙忙活活的一個下午。到了晚上的時候。程兆兒給程雪兒和韓義送了一大蠱羊肉湯,回來以後一家七口人就開始把涮羊肉火鍋吃上了。
十月裏的天氣說冷已經有些冷了,衣服穿的還不是很厚實。吃着熱氣騰騰的火鍋,冒着熱汗,圍坐在一處話家常,真是極致的享受了。
晚上。興許是一件大事終于定了。程兆兒倒是不同于前一日的惡夢連連,睡得特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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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兆兒就起來了。她前一天就讓李氏捎信給了大舅李均安。鋪子的事情既然歐陽家已經籌備起來了,總要知會大舅一聲。
家裏的地窖的鑰匙啥的都找出來,等着歐陽家帶人來把這些棉花都收走。
這棉花是金都裏皇帝要的,這收購的事情今年就一事兒不煩二主由歐陽家來籌備了。
程兆兒這些。自然也是等着歐陽家來人收購了。果然,太陽還沒升起,歐陽璟就帶着竹青。還有一衆人來了。
即使程兆兒已經算是“專家”了,但是。一畝地所産的棉花也不是後世能比的。
程兆兒已經大致算過了,後世一畝地得500斤籽棉那還算少的,多的能達到800斤,可是,如今程兆兒種出來的棉花田,勉強一畝才收200斤籽棉,根據籽棉到皮棉的折損率來看,一畝地也才80斤左右的皮棉。
而一百畝地也就是大約20000斤的籽棉,換算成皮棉大概也就8000斤。
而皇帝說要收購的意思,自然是要全部收購的意思,可是因為明年這邊作為試點區,要種植棉花,因此,由這歐陽家負責把籽棉加工成皮棉,再由歐陽家派發已經加工了可以育苗的棉籽,再派發給百姓。
而籽棉的收購價格也挺高的,六文錢一斤已經趕上糧食了。雖說,對于南方之前摳唆着,連富商都買不起的高價來說,這價格太低了。
但是,如今皇上下旨,可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程兆兒光是這田裏的籽棉賣給歐陽璟,就淨賺一百二十兩銀子。
這在莊稼人眼中,簡直是平生不能見的巨款。
今日,歐陽璟帶了許多人過來,因為人多,自然就引起騷動了。尤其是程兆兒把家裏的棉花全部拿出來的時候。
因此,程家門口圍了很多人,連程定旺和王氏,程長貴一家和程長富一家都來了。
鄉親們雖然淳樸,可是親眼看到程家換了這麽多銀子,心動是在所難免的。
有那沉不住氣的,也不管程家人還在場了,當下就攔住歐陽璟道:“歐陽少爺,這什麽棉花怎麽這麽值錢?不知道你們還要不要多餘的?能不能我們也種點兒貼補貼補。”其他人雖然大部分沒開口,但是,也都緊緊的盯着歐陽璟。
上百兩的銀子在農人眼裏真的是天文數字了,種糧食也是種,種棉花也是種,要是棉花收購價格這麽高,他們種好了。到時候換了銀子,還可以買糧食生活,而苞谷面才兩三文錢一斤,他們每日裏吃苞谷面,年終的時候,必定還能存下一筆,想想這樣的日子就很美好。
連程長富一家和程長貴一家也緊緊盯着歐陽璟。
歐陽璟搖着折扇擺手道:“不要着急,朝廷已經有了旨意,明年整個長順城試點種植,明年如果你們想要試試,都找我領種子就可以了。”
鄉親們一聽哪有什麽不滿意的,紛紛四散開來,讨論起這個來。想不到真有這好處,也許明年一年真能掙不老少呢。
這麽一比劃,這全村人可真是喜上眉梢,還沒有過這事兒呢,這糧食還沒種,就知道最終要得多少銀錢了。
他們無不回去拜佛燒香,求老天爺明年一定要風調雨順啊,可不能來個旱啊澇啊的,那可就麻煩了。
一下子,這好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了開來。一直到歐陽璟帶着棉花走了,他們紛紛擁在程家,打探起這棉花的種植了。
早前,程兆兒把這些東西弄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好奇極了,聽說這東西可以做被子可以做衣服,可好用了。沒想到明年自己也要種植了。他們欣喜的同時,又反應過來,這畢竟是種在地上的,可是究竟怎麽種啊?這棉花的習性是怎樣的啊?
自然要問種過的程家了。
因此,雖然程家人已經說了,這明年種植的時候,歐陽家必然是要派人來指導這棉花的種植的問題,可是,絲毫不能減輕他們的熱情,依然圍在程家,似乎程家有什麽獨門秘笈似的。
一直鬧騰了好幾天,見怎麽套問,程家人都沒什麽可說的,他們也只能作罷了。
等棉花徹底被收購了,程兆兒是徹底閑下來了。
她請她那表弟李志傑幫忙找了本關于各種講解動物習性的書籍,其實也不是特定記載動物的,只是一個不知名人士寫的游記,其中有一些他遇到的一些野獸山精的習性描述罷了。
即使是這樣寥寥幾筆的東西,也是李志傑拜托了好幾個同窗才找到的,因此,程兆兒也格外珍惜。
十一月的一天,她偶然碰見韓義和他提過這事兒,韓義對這蜜蜂是很了解,但是,對她想要養殖蜜蜂的行為是不贊同的。
畢竟古往今來,并沒聽說過這蜜蜂是可以養殖的。
這蜜蜂是有翅膀的,要它們采蜜就要放它們飛出去,這飛出去了還會再飛回來嗎?
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惹出一個大笑話來!
程兆兒對于韓義的懷疑并沒有着惱,畢竟連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夠成功,不過,什麽事情不經過嘗試是不會知道的。
韓義雖說覺得不靠譜,倒也不會打擊這個姨妹的積極性,只說有什麽要幫忙的找他就是了。程兆兒自然不會客氣!
時間就這麽在程兆兒的忙碌的研究蜜蜂習性的問題中,一晃又到了臘月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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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卷還有一兩章就結束了。也就意味這男主要出來了,下一卷第一章就會出來,大家不要着急,男主太害羞,再等等~~^_^
☆、104 學費
天氣徹底冷了,今年程兆兒一家都穿上了之前做的棉衣,還真是覺得暖和了很多。她那外公外婆一提起程兆兒,都笑的合不攏嘴,直說自己是個有福的,享的都是外孫女的福。就連兩個舅舅舅媽也是高興的很。
從去年到今年,兩家的日子好過的多了,賺了不少銀子,馬上這鋪子又要開起來了,這些不都是托了小姑子一家嗎?她們這心裏也熨帖,十裏八鄉的現在哪個不羨慕李家有這麽個能幹的閨女兒和姑爺啊。
到了臘月裏,程榮耕一家也回來了。趙氏在家坐了幾天月子,就走了。走的那天,是趙氏的爹娘親自過來接的。
那天周氏的臉色相當不好,雖說別地兒有搬月子的習俗,但是,他們這邊是沒有的。而且搬月子也要等孩子滿月才搬吧,哪裏有生完孩子幾天就出門的,也不怕把孩子凍着。這是明擺着嫌棄程家不好?難道他們自家的重孫子,還能虐待了不成?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打程家的臉呢。不說周氏,就是程定旺和王氏的臉色也陰沉了好些天。
臨近過年了,鎮上的學堂也結束了。這不,程榮耕回來了。
回來的那會子,是程榮耕、趙氏和他們的小兒子一家三口一起回來的。這孩子名叫程紹博。看過的人無不要贊一句,這孩子生的好啊。
其實,程長慶家的栓子已經很可愛了,一雙眼睛又圓又大,雖然不愛笑,但是肉嘟嘟的,什麽人來了都想捏一下。他和圓圓感情很好。兩小人每天形影不離。站在一起就跟年畫上的金童玉女似的。
只是和程紹博比起來,還差了一層。
一雙狹長丹鳳眼一點兒也不像程家人,但是按在他白嘟嘟的臉上,在可愛之外平白增添了一絲魅惑。在一個半歲都不到的小娃娃身上,總覺得很違和。不過,可以想見,這孩子以後估計要迷死小姑娘了。
周氏去孩子的姥姥姥爺家看過孩子。回來就止不住的誇贊這孩子生的好。字裏行間的還要擠兌栓子幾句,把孩子誇得真是天上有地上無了。
其實,洗三之後。大家也不是沒看過那孩子,雖說長的是漂亮,但是也沒周氏說的那麽誇張。
一家三口坐的是馬車回來的,只不過等他們下了馬車。連門都沒進,那趕車的車夫又把車趕走了。也不知道這車是租用的還是趙氏娘家的。
村裏好些人看到程榮耕回來了。只是程榮耕的臉色很不好,即使有那麽幾個和程榮耕關系不錯的想上前打招呼,礙于他那黑了一半的臉色,他們也不好意思上前了。
不僅是程榮耕。趙氏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鄉鄰們看見了哪有不說的。本身,寒冬臘月的,所有人都在家貓冬。閑的都要長草了。難得有點事情聊聊,他們怎麽可能放過?
很快。程榮耕一家陰沉着臉的消息,半個時辰都不到,整個村都知道了。程兆兒一家自然也知道了。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李氏就嘆了口氣:“沒準兒,又有啥事了!說不定,今天等你們爹回來,還得叫過去。”
果然,晚上程長慶一回來就被程朵兒叫去老宅了,李氏和程兆兒心裏有數八成和程榮耕有關。
等程長慶回來一說,果然如此。
這程榮耕一年的學堂是上下來了,究竟學到點啥也不知道。不過,程長慶聽柳老爺抱怨過,學堂裏是每一旬休息一天,而程榮耕差不多三天就會請假一天,即使上課還總是遲到。
程長慶聽了以後,回來也沒說什麽。程榮耕都已經是一個成了親的男人了,他這個做大伯的也管不了他什麽了。
如今回來,倒不是學堂把他退學還是怎麽滴。而是柳老爺不準備替他繳高額的束脩了。
前面提過,柳老爺從程長慶那裏知道程榮耕上學的事兒中間的龃龉,本來心裏就不爽,為這事兒他到現在還冷着程蓮兒呢。今年因為不知道實情,柳老爺子還巴巴地去幫程榮耕把一整年的束脩給交了。
這第二年自然就不會有了。一年三十兩銀子的高額束脩,雖說對柳老爺來說不算什麽大數目,但是也不少了。
今天叫程長慶過去,程家二老倒不是要錢的。他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程家人,什麽事情都要商量着辦呗。尤其,在二老心裏,程榮耕的事情只有程長慶和程長富能幫忙。
因此,不僅程長慶、還有程長富自然也去了。
二老的意思,這程長貴和柳老爺關系好,程長富又是柳老爺的老丈人,雖說目前還不是正式的老丈人,但是看在程蓮兒的面子上,程長富也算是半個老丈人吧!兩人能不能去和柳老爺說和說和,這銀子還是請他繼續繳下去。實在不行,這銀子就算借的,以後慢慢還。等程榮耕考上秀才的那天,亦不會虧了柳老爺。
話是說的好聽呢。可是,不僅柳老爺,就是程長慶心裏能不清楚?以程榮耕的水準,能考上秀才?
他以前在韓家族學的時候,好歹還每天去學堂,如今去了鎮上,也不知道是外面的世界大了,讓他的心都野了,還是因為有了家室,心不放在讀書上了。就這樣,上兩三天就告假一天的狀态,就是人家夫子的學問再高,恐怕程榮耕也學不出來吧。
人家柳老爺又不傻,也不是什麽大善人,憑什麽在一個沒什麽前途的人身上花費銀子?
這話說出來,人家柳老爺還以為程家人騙他銀子呢。
程長慶是心裏知道程榮耕幾斤幾兩重,覺得赧然,壓根兒沒臉去跟柳老爺說這話!因此不願意,但是,他也不是過去的愣頭青了,他只是不吭聲。然後看了看一邊的程長富,畢竟程長富“更有資格”和柳老爺說上話不是嗎?
程長富壓根就不想管這事兒。這關他什麽事?程榮耕又不是他兒子,他憑什麽管?他自己的親兒子,他都不見得管呢。有這機會,還不如讓柳老爺弄點錢給他花花,畢竟他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他了,怎麽着都要孝敬他這老丈人不是!
因此。他擺擺手。絲毫不留情面道:“人家這都交了一年的束脩了,老三也好意思的?三十兩銀子呢!我這老丈人還沒有這福氣呢!憑什麽老三比我享福了?”程長富的性子本來就有些混不吝的,平日對二老都談不上什麽孝順的。讓他對兄弟說話留情面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程榮耕中秀才什麽的!哼,他又不傻,到時候程榮耕中了秀才,他這個親二伯難道還怕占不到光?這秀才老爺聽起來雖然特別的威風。但是,他可聽說了。這秀才老爺的考評也很嚴格。真的惹急了他,他就去縣衙告狀,說這秀才老爺無故冷待親二伯。看他有臉沒臉,還好意思當秀才老爺不?
而如今。他是真氣啊。這一下子就花了柳老爺三十兩銀子,這要是在他手裏,他早就在賭場賺了一圈回來了。他那等着翻本正缺銀子呢。
這話說的。直接把二老噎的喘不過氣來,程長貴也氣的要死。可是。還不好回話,如今程長富他還得罪不起。心裏暗搓搓的想着,等他兒子成了秀才的那天,他這個“好”二哥給他等着。
王氏可沒這麽好性兒,她指着程長富的鼻子斥罵道:“混賬玩意兒,給你侄兒讀書的銀子,以後考了秀才還不還你嗎?你這麽計較幹什麽?”
程長富一聽這話就炸毛了,他不顧王氏指着他的手指,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起來:“考了秀才?榮耕不是還沒考上嗎?這秀才是那麽容易考的嗎?大哥家老丈人都考了一輩子了,都沒考上呢!也不是我這做二伯的咒怨榮耕這孩子不好。但是,總不能他一年沒考上,柳老爺就要擔負他一年的費用吧?”想的美!
王氏也氣道:“這不都是暫時的嗎?”
程長富繼續冷笑道:“暫時是多久?一年時間還不夠啊?娘,你們用的可都是我外孫子的銀子啊!我那是心好,我告訴你老三,再惹我你就把今年你們花的三十兩給我還回來!”說着,瞪了程長貴一眼,氣呼呼的走了。
這程長富想的也夠遠的,程蓮兒這還沒懷上呢,他哪門子的外孫子。
把個王氏氣的不行!這老二性子越來越混了。
程定旺也皺着眉頭,看那臉色紅漲的樣子,顯然也忍耐到了極點。
程長慶也皺皺眉,老二來混的,現在倒好,一走了之,那他這可怎麽辦呢?
果然,王氏和程定旺,甚至程長貴一家把希望的目光投了過來。
程長慶嘆了口氣,斟酌道:“這事兒還真不好說,畢竟咱家只是他一個妾的娘家,又不算人家正兒八經的親戚。這事兒我倒是可以提一提,但是我覺得還是長貴自己去說最好,畢竟長貴是親爹都不出面?人家怎麽想,又不是沒親爹!”
這話說的也不客氣了,程長慶說是這麽說,壓根就沒想真的去和柳老爺提這事兒。他得有多大的臉去說啊,人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程長貴和周氏今天字裏行間就是想要程長慶幫忙付錢的意思,大概是之前賣那棉花,拿那一百二十兩銀子太震撼了,所以這兩人到今天還記着呢。剛剛,程長慶才到的時候,他們就透露了倘若柳老爺不拿錢,能不能他這個做大伯的出了。
可是,程長慶會肯嗎?當然不肯,即使原來的程長慶,也不會肯的。小便宜沾沾也就罷了,這麽一下子拿出三十兩,怎麽着都不是小數目吧。他看起來像冤大頭嗎?聽到程長貴和周氏兩人就差明晃晃的要錢了,他壓了滿肚子的火氣。如今,說起話來,自然也客氣不起來。
程定旺和王氏管不了他們兄弟的紛争,反正不鬧到外面就行了,聽程長慶答應去說和,心裏總算松了口氣。
于程定旺而言,孫子在鎮上念書,條件好,還能結識更多的學子,怎麽着都比村裏好吧,考上秀才的幾率總要大很多吧。那總也有個希望不是?
程長貴一聲不吭,他上次為了和柳老爺通上話,特地找了程蓮兒。這程蓮兒也是個死要錢的,坑了他這三叔多少銀子啊!如今,這會子,他說什麽也不去找了。
程榮耕也不吭聲,他當然想留在鎮上,不說鎮上多少方便,就是說出去,自己也比在村裏讀書的時候體面多了。過完好日子再過那不好的日子,他可受不了。
趙氏沒吭聲,她抱着孩子一直坐在客廳一角。臉色也不好。這程榮耕之前說媒的時候,本以為他是一個聰明好學的讀書人,家裏條件也不錯!那時候,他們也特地尋訪過,程榮耕皮相還算可以,白白的,就是一個讀書人的樣子。舉止也很有禮。可是,這不過是表象罷了!嫁了才知道,比之一個草包,也差不多了。可是嫁都嫁了,還能怎麽辦?
要不是因為那事兒?她會嫁他?!趙氏咬咬牙,咽下心裏的不滿。依舊不吭聲。
程長慶見商量不出什麽來,也告辭走了,他也實在沒什麽可說的。只是,看到自家子侄這樣,他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回來後,一家人沉悶的吃了飯,李氏和程兆兒只是揀着大致的事情聽了一遍,也沒說啥,看程長慶的模樣八成今晚是沒心情做家具了,也不管他,兩人哄着孩子去睡了以後,自己也去睡了。
這件事也沒什麽後續。過了幾天,程長慶回了老宅那邊,說柳老爺那邊說不通了,程定旺和王氏也不知道怎麽說的。程長慶回來也沒說。
周氏哭天抹地的,可是,又有什麽用?只不過,程兆兒以為這周氏要到他們家來鬧騰一通,結果并沒有,除了說了幾句酸話,倒也沒什麽其他的舉止了。
程兆兒覺得奇怪之餘,又松了口氣,不鬧騰是最好的。等到過完年後,程榮耕又去鎮上學堂了,程兆兒才知道,原來這銀子有人出了,是趙氏出的。于周氏而言,只要不讓她拿銀子,那誰出都無所謂,難怪沒鬧騰了。
不過,要說還有什麽影響,就是這程長富一家和程長貴一家是徹底交惡,在外面也不怎麽理睬,但是畢竟還知道注意點兒臉面。要是在沒外人的地方,周氏是看到邱氏都要吐一口唾沫星子的。邱氏看到周氏,眼風也不帶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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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回家
雖說,程長富和程長貴一家交惡。尤其是周氏和邱氏之間,更是小動作不斷。
不過,同樣作為沒幫上程榮耕忙的一家,周氏對待李氏倒是沒什麽變化。程兆兒猜測,大概是程長慶一家生意越來越好,還有棉花田的生意,也是有目共睹的掙了不少錢,周氏又慣是會見人下菜碟的人,自然不會攪和了原本的關系。
事實,也确實如此。周氏原本從李氏嘴裏聽說,程長慶一家不過是幫着歐陽璟管着一片棉花田罷了。
直到那天周氏親眼看見歐陽璟給了程兆兒一百二十兩銀子,她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這時候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李氏完全是騙她的。程長慶一家分明是租了歐陽璟家的田地,得了歐陽璟家的棉花種子,賺了大錢。
只是不知道,倘若周氏知道這田地是程長慶一家買下的,她還不得嫉妒的發了狂了。
光是猜測程長慶一家租用了歐陽家的田地,就讓她又酸又妒!怎麽什麽好事都落在老大家了?怎麽沒人來她家讓她也種種棉花,讓她也得點兒好處呢。難道是因為她沒有女兒。
可是,程兆兒有什麽好的,長的是不錯,可是,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就是她親姐姐程雪兒的長相也比她更讨喜一些。
最關鍵的是,程兆兒還是個和離的寡婦,憑什麽這歐陽少爺就和她好呢?
周氏在心裏暗搓搓的腹诽,難道這大家人家的少爺就喜歡這樣和離了的婦人?話說,原本這柳老爺似乎也喜歡這程兆兒來着!還是說,程兆兒有什麽拴住男人的秘法不成?
想到這,她又起了心思。說來她娘家有個本家侄女,比程兆兒要大一些,長的雖說不如程兆兒的臉盤子好看,但是,比程兆兒有魅力多了。那簡直就是她随便一個動作,骨子裏透露出的那股子媚态,讓男人骨頭都要酥掉一半的。
這丫頭原本被她父母賣了去做婢女了。後來主家出了事情。她們這些婢女因為之前也不是簽的死契,就被放了回來。
放出來也沒成親,有那有經驗的老人和婆子私下裏都說看她那樣兒。十成十是被收用過的。至于被誰收用的,有可能是原本主家的男主人,也可能是被什麽小厮之類的。那眼神靈活又魅惑,絕不可能是一個姑娘家該有的。
雖說她那樣兒。好些男人喜歡。但是,正經的莊戶人家那是不願意來求親的。倒是那些三教九流的。過來找她做小的挺多的。只不過,這丫頭是個心氣兒高的,找她做老婆的一般都是鳏夫,或者家裏太窮的。娶不上正經老婆的人家,她看不上;找她做小的或者外室的,家裏的錢財也沒有達到她的要求。她也看不上。
也不知道這歐陽少爺能不能達到她的要求,改明兒她真得找機會回娘家問問。如果行,就把她接過來。
沒準兒,她還真入了歐陽少爺的眼,到時候,就是老大家求着她家了。只是,這事兒畢竟還得回家問問。如今這時候,和老大家的關系還不能壞了。
周氏心裏百般不願,可是,暫時也沒辦法,面上還得捧着老大家,以後指不定還有用着人家的地方呢。
因此,周氏即使諸多不滿和眼紅,如今還真不敢做什麽了?
程長慶一家可不知道周氏的小心思,即使知道了,大概除了覺得生氣,也不會有什麽其他影響!先不說程兆兒和歐陽璟沒什麽關系,這和平村這麽多雙眼睛看着,都沒看出啥來,你周氏一個做親嬸娘的硬要往自己侄女兒身上扣屎盆子也真是讓人覺得憋屈的慌。
就算退一萬步講,人家歐陽少爺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啥女人沒看過,憑什麽看上一個村裏的姑娘啊,是個好姑娘就罷了,還弄這麽一個破落貨?
也不知道周氏是怎麽想的。
程長慶一家因為程榮耕的事情算是甩掉了,心事定了,所以一家人又忙碌起來。
如今,已經臘月了,家家戶戶都進入了準備年貨,準備過年的狀态了。聽竹軒臘八之後,就只接受少量訂單而不送貨了,年後初六才開門,即使年前的訂單,也要到年後再慢慢處理。
程長慶一家準備年貨準備的早,程雪兒今年成親又懷孕了,害喜的厲害,家裏現在啥事兒也不能做。家裏家外都是韓義一個人張羅!韓義也沒有爹娘兄弟的,程長慶一家也心疼韓義的孤苦伶仃,如今程雪兒嫁過去,他們更添了一份關心。加上韓義是自家姑爺,因此,出去買年貨的時候,程長慶就盤算着給韓義和程雪兒小兩口把年貨一起買了。
因此,程長慶從臘八一過,聽竹軒歇業了之後,就開始忙忙叨叨的準備年貨了。李氏還抱怨過準備的太早了,到時候買的好些菜還沒過年就要吃完了,還得再買,多浪費啊!
程長慶只是呵呵笑,也不反駁,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想買的還是買買買。
這可把豐年兄弟和栓子以及圓圓樂開了花,程長慶是個疼孩子的,去買年貨,家裏的孩子只要想去鎮上,那是從不拒絕的,一定會帶着。因此,家裏幾個小的,自從臘八後,就三五不時的和程長慶去鎮上,美其名曰幫爹(爺爺)(外公)置辦年貨,實際上就是去玩的,順便蹭點兒糖葫蘆啦、鞭炮啊什麽的。
要不是程兆兒和李氏壓着,規定四個小的按照順序一個一個的去鎮上,而不許一起去,這幾個小的恨不得每次都一窩蜂的跟上呢。
等到臘月中旬的時候,程家的地窖裏年貨已經擺滿了,連年後去李氏娘家的節禮和給老宅的程家二老準備的禮數,程長慶都準備的妥妥的。
到了臘月二十的時候,李氏不抱怨了,她那時候無比的慶幸程長慶把年貨買回來了。
因為。下大雪了。
今年的雪下的太大了,下了整整兩天兩夜,等大雪停了的時候,外面一片銀裝素裹,高壯的老樹的枝桠都被雪花壓彎了腰。仿佛一個個堅強的戰士,守護着大家的家園。
地上的積雪積的差不多有一米高,路都被綿延的雪花給封了。
村裏的老人都說。這麽大的雪怕是有五十年不見了。不過。大家夥兒心裏高興着呢,有那見證過五十年前大雪的鄉親們興奮的說:來年又是個豐收年呢。
瑞雪兆豐年,這數九寒天的大雪。都是瑞雪啊。程長慶也高興的說。
聽到這話,程兆兒會心一笑,他們家兄妹五個,可不就是用的這五個字做名字嗎?也表達出了普通的莊稼人最樸實的願望。
只不過。這大雪也給大家夥兒帶來各種不便。大雪把路封了,除了勉強讓行人能夠行走之外。無論是牛車還是馬車都走不通了。即使行人能夠通過,但是因為地滑路窄的原因,手上也不能拿太多東西了。
想買賣點兒東西,或者走個親戚啥的。都不方便,好在村裏好幾處人家殺了豬,村裏人買點肉什麽的倒是方便了。而菜就更方便了。地窖裏有為了便于儲存而曬幹的幹菜。什麽幹蘿蔔條之類的東西。弄出來炖點兒肉湯,別提有多美味了!
對于殺豬。程長慶家也不例外。到了臘月二十四的時候,程長慶家的兩頭大肥豬都出欄了。
程長慶一大早就請了村裏的張屠夫過來殺豬,那是提前就和張屠夫一家預約好的,到了大年下的,要殺豬的人多,不預約,人張屠夫還不定有空呢。找他殺豬的可不止只有和平村,周邊村裏可都是找他的。
衆人一起熱熱鬧鬧的把豬捆起來,張屠夫的刀蹭的雪亮的,看着就寒光陣陣。李氏和程兆兒都走開了去,這種血腥的場面,他們實在看不下去。尤其,這豬李氏照顧的多,她也實在不忍看到豬被殺的場景。
殺完了豬,程長慶一家做了殺豬菜請村裏的鄉親們吃飯,又灌了血腸。
今年,兩頭豬程長慶一家是一頭都不準備賣的,除了給老宅程定旺和李氏分兩塊肉,還有程雪兒和李氏娘家那邊也不能少。
剩下的,程兆兒把兩只豬的前腿肉都留了下來,去了皮灌起香腸來。香腸倒是有人吃,只是很少有人做,用的調料多又難找,而且肉處理起來也很麻煩,稍有不慎,做出來的香腸又柴又幹,到時候是吃還是不吃呢。吃吧,實在難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