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硬茬陳明輝
陳明輝一陣瘋狂按鍵, 兩人醜态悉數被拍下, 纖毫畢現, 二人想否認都不行。滿意的看着照相機所拍下的一切, 塞進書包, 翻身跳出小院,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沒驚動任何人。室內,兩條赤條條的身影還在緊緊癡纏,對即将發生的噩夢一無所知。
還是上次那家照相館,陳明輝将膠卷送過去洗, 店老板把之前洗好的照片拿給他。
“這是底片和洗出來的照片, 你拿好。”老板看着陳明輝的眼神很奇怪,洗出來的照片店老板看到了, 是一個女人給另一個女人塞錢的照片,旁邊還站着一個人滿臉笑意的男人, 背景明顯是在一間辦公室。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但很明顯這應該是什麽重要證據。老板只是一家小照相館的老板, 他不想惹事, 就怕這個女人有什麽了不得的身份, 要是這個孩子真想要幹點什麽,最後查到他頭上, 知道照片是經由他們店裏洗出去的,會不會惹上麻煩。這個年代做生意本就艱難,為了幾角錢的洗相片錢犯不上。
陳明輝一眼就看出老板的心思, 他接下來要洗的東西更黃暴,要是不安撫好這個老板,他會不會報警,到時候壞了他的大事。
心思鬥轉間陳明輝就生出一計,喪着臉,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
老板楞了下,沒想到陳明輝會突然哭上了。不管怎樣他開門做生意的,這麽個半大孩子在他店裏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人家孩子,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老板心慌慌的問:“孩子,你哭什麽,我可沒欺負你呀!要是你沒錢,一角兩角的我不要就是了。”
陳明輝一抹眼淚,吸了吸鼻涕,“對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說完這句話,哭得更甚了。
店老板更慌了,“你到底哭什麽?”
“是……是我家裏的事。”陳明輝似終于奔潰,哭得更大聲更傷心了,“老板,我實在是憋的難受,這件事我是真沒人說了,就和你說說吧。”
陳明輝指着照片上的王老師道:“其實照片上這個女人是我爸在外面找的小三。”
“什麽?”照相館老板呆楞在原地。
“是的,一開始我也不信,是我無意中撞見的。”陳明輝繼續慘兮兮道:“其實我家裏也是做生意的,最早我父母都是鄉下人,地裏刨食的。後來上面允許做生意,我爸膽子大腦袋活,就出來做生意了,沒想到竟賺了不少錢,勉強也算左右鄰裏的富戶。可誰想也是因為這樣,我爸在外面見識的人多了,瞧不上我媽一個農村婦女,就在外面找了小三,也就是照片這個女人。”
“前幾天我去同學家玩,無意中看見我爸這個女人進了一座房子,當時我有點奇怪,不知道怎麽就跟了上去,結果就發現了他們……他們……”陳明輝裝作痛不欲絕,說不下去的樣子,可剩下的話即使不說,也引人無數遐想,“後來我聽到這個女的說她想買衣服,我爸說明天照理讓二伯過去送錢。一開始我奇怪為什麽讓二伯送錢,後來調查才知道這個女人是二伯娘的一個遠方親戚,兩人竟然就是二伯娘和二伯介紹的。給這個女人的錢,一直由二伯娘給,對外就說是二伯娘就疼遠方侄女給的,可以避人耳目,又能防着我們。”
照相館老板聽的目瞪口呆,傻了,這…這也太奇葩了吧,當哥嫂的竟然給弟弟介紹情人,電視劇都沒這麽演。
“我知道這件事後,有意無意就問過我媽說,‘我爸總在外頭應酬,會不會有不要臉的女人湊上來?’我媽竟然回答我絕對不會。我追問,‘要是萬一呢?’結果我媽給我一頓臭罵。說我爸在外面賺錢養家多麽多麽不容易,我竟然還懷疑他,是不孝順,又把這事告訴了我爸,我被我爸狠狠抽了一頓。可即便這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媽就這麽被蒙在鼓裏。可通過這件事我也知道我媽是絕對離不開我爸,我就想拍到一些證據,直接那給我爸,不是威脅他,只是為了讓他和這個小三斷幹淨,重新回歸到我們這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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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輝痛苦道:“我要是不拿出實質性的證據,我爸絕對不會斷的,等到那女的要是懷孕,我們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最近幾年讓做生意了,其實這種事還是挺多的,無非就是男人發達了,抛棄糟糠之妻。雖然常見,可也很氣憤。照相館老板聽到這裏,見陳明輝哭的這麽傷心,已經完全信了。
他雖然不敢說是個俠肝義膽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人,但也見不得人這麽沒良心。當下道:“孩子別說了,這事叔知道了,回家也別和你媽說,你媽那種顧家的小女人聽不得這個。這回你送來的膠卷應該是那女人和你爸那什麽的照片吧,你放心,叔一定給你洗的清晰的,到時候你就拿着這個給你爸看,你爸應該明白怎麽做。如果你爸還鬼迷心竅,你就去找那女人,告訴她,她要是敢繼續和你爸糾纏不清,就把這照片發給她的同事家人,相信我,那女的絕對不敢再糾纏你爸,就是你爸回頭找她,她都不敢。”
八十年代,一個女的要是真被人公開了這種照片,就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吧。那可不是後世,豔星照樣被人追捧,蒼老師都有粉絲。
至于照相館老師為什不勸離婚,也是時代原因,這時候不管因為什麽原因離婚,被議論指指點點的都只會是女人。而離了婚的女人的日子只會更難過。所以許多人明知道男人有過錯,扔會選擇原諒,睜只眼閉只眼的過日子。
大抵就是時代的悲哀,女人的悲哀吧。
陳明輝故作堅強的點頭,老板更心疼了,轉身進去給陳明輝洗照片了。只是這次,更多了幾分上心,暗暗發誓,一定要用最好的藥水,洗出最清晰的照片,哪怕少收點錢,就當做好事了。
看老板進了裏間,陳明輝一抹眼淚,恢複了冰冷,臉上哪還有半點的傷心欲絕。
這出戲不是多餘的,他洗的照片太限制級了,在這個思想還很局限的年代,這種照片要是沒個正當理由,沒有照相館敢洗不說,還很有可能被當成流氓抓起來。陳明輝這才演了這麽一出戲,如此就成了一個少年為家庭和睦煞費苦心,只有還有絲同情心的人都能理解。
而陳明輝的演技實在太好了,年紀又占了優勢,再者這個時代的人淳樸的多,他演的如此真實倒也不會多想,畢竟誰能想到這個白白淨淨的少年郎其實是個心子黑的。
等了會兒,老板終于滿臉通紅的出來,照片和底片用一個小紙袋裝在一起,燙手似得扔給陳明輝。
“那個,你拍的很清楚,完全夠用了,你爸看了他們絕對會和那女人斷的。只不過照片你就不要看了,你這麽小,又是你爸的……”老板咳了兩聲,臉都要燒着了,照片太火暴了,他有點受不住。“總之,你趕緊拿走吧,記住別看。”
陳明輝紅着眼睛乖巧的點頭,掏出一元錢放在櫃臺上。
老板忙道:“用不了這麽多,錢你拿回去吧,你這孩子也不容易,就當我幫你了。”
“錢我有,我爸給那個女人都不知道給了多少了,也不差我這點錢了。況且我想請叔叔替我保密,這件事求你不要說出去,不管怎樣,那終究是我父親。”陳明輝低垂着眉眼,成了凄慘的小可憐。
老板連連點頭,看着陳明輝落寞離開的背影還在唉嘆,“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攤上這種事。唉,糟心的父親。”
黑芝麻陷的陳明輝一拐出照相館就原形畢露,陰恻恻的笑了。
這個點的醫院冷冷清清,雪白的牆壁冰冷沒有溫度,走在空曠的走廊陰森森的。
剛拐上二樓樓梯口,就對上一雙瞬間明亮的眼睛。
“小宇,你怎麽在這裏等,不是讓你在病房呆着嗎?站了多久,累不?”
錢宇沒覺得累,也可以說感覺不到累,他一心想的都是陳明輝此行能不能拍到有用的東西。要是拍不到,事情鬧到這步,他們又該何去何從,要是就此退學,錢宇不甘心。陳明輝吃了那麽多苦,放下傲氣的自尊賺來的自費錢就那麽打了水漂,又沒做錯什麽,他怎麽甘心。
此刻看見陳明輝什麽也顧不上,問道:“明輝,拍到了嗎?”
陳明輝呲牙笑,“完美。放心,你老公這次絕對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張父張母知道他們家已經是大難臨頭,竟然一家三口來到陳明輝的病房挑釁。
陳明輝冷冷挑着眼角,斜睨着這家人冷冰冰問:“你們來幹什麽?”
張母居高臨下的睨着他,得意的笑,“讓你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實話告訴你,你再怎麽折騰都沒有,無論是醫院還是公安局我們都已經托了關系,這件案子你贏不了。小蝦米永遠都是小蝦米,注定只能活在泥裏。”
“是嘛?”陳明輝不陰不陽回了句。
張偉嚣張的叫嚣道:“陳明輝,看在咱兩同學一場的份上,只要你今天乖乖跪在地上給本大爺磕三個響頭,并從我□□底下鑽過去,說三聲爸爸我錯了,這件事我就繞過你不追究了。”
張母這個年紀的人考慮的就現實些,首先想到的是利益,不過對于兒子要出氣,她也不會攔着。只是追加道:“除此之外,你還要賠償我們二百元的精神補償。”
“陳明輝,你一個農村上來的,聽說還是自費的市一中,花了不少錢也費了不少人際關系吧。據說你還是無父無母,長期寄人籬下,要是你因為這事被學校開除,照顧的親戚得多失望。”張父也跟着威脅道。
陳明輝似笑非笑的牽起嘴角,“是嗎?不如咱們走着瞧,看這鹿死誰手!”
張父臉色頓時沉下來,冷聲喝叱道:“陳明輝,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兩種酒我都不吃你的,你又能耐我何?”
張母冷着臉,“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那就別怪我們不給你機會,陳明輝,你記住,這是你自己找死。”
張父道:“小偉,咱們走,有他哭着求你的時候。到那會,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張偉狠狠地瞪了陳明輝眼,威脅道:“你死定了。”然後跟着他爸媽離開了病房。
張家人一走,病房總算再次恢複安靜,無論是錢宇還是陳明輝都沒把他們一家放在心上。不過秋後螞蚱,跳梁小醜罷了。
沒和他們攤牌是因為不到時候,不能打草驚蛇,以免狗急跳牆,做出什麽壞事來。等今晚過去,明天這些照片送到他們單位,他們就知道真正死定了的人是誰了。
陳明輝拍了拍床,“上來,咱們睡覺,明天還得折騰一天,今天晚上保存好實力,明天戰鬥。”
錢宇臉紅紅的,“這這麽多空床,我睡別的,那麽窄一張床擠在一起怎麽睡。”
“老婆你要和我分居嗎?”陳明輝可憐兮兮道:“不抱着你我睡不着,要是睡不着就會休息不好,休息不好,明天怎麽折騰。”
“無賴!”錢宇低低罵了句,可卻還是乖乖爬上陳明輝床上躺在一側,不是他願意的,他是怕他要是不答應,這個無賴繼續說出些更讓你臉紅心跳的話。“這回行了吧,快點睡吧。”
軟玉溫香在懷,陳明輝滿意的睡了。
半夜,四下黑乎乎的,一道影子從床上爬下來,來到床頭,那裏挂着陳明輝的書包。那影子在書包裏摸了摸,摸到一個紙袋子拿出來,無聲的笑了起來。
哼,神神秘秘的,拍了照片還不給他看。難道他自己不會偷看嘛。
錢宇捏着紙袋子小心翼翼來到窗邊,挑起窗簾一角,月光透進來,他借着月光看清照片上的東西,騰地一下臉就紅了,被燒到一樣,照片掉在地上。
這……這也太……
錢宇只覺得自己全身都燒着了,竟然是這種照片,早知道他就不看了。
這種東西也就只有這個流氓敢拍!
錢宇不停的用雙手對着臉扇風,企圖把臉上火辣辣的溫度降下來。
床上,有人睜開眼睛,悄無聲息的裂了裂嘴,很快又閉上眼睛。
等了會兒,臉上的溫度降下來,錢宇才撿起地上的紙袋子蹑手蹑腳來到床邊,将小紙袋塞回陳明輝書包裏,對着黑乎乎的影子,小聲罵了句流氓後才躺回去。
清清楚楚聽到這句罵的陳明輝覺得不做點什麽流氓的事有點對不起這聲責罵,于是翻個身把剛躺下的人往懷裏摟了摟,一條大長腿有意無意搭在錢宇身上,更是好巧不巧搭在某個地方。錢宇好不容易降下來的體溫,又燒了起來。
作怪的某人感覺到錢宇升起來的體溫,在黑暗裏笑的開心。
一大早,幾位學校大校長就早早趕到教育局開會,這次的會議局裏非常重視,是新上任的教育局局長提出來的新提案——省聯賽。
準備全省進行一次聯賽,高一高二高三各進行聯考,取前三名,學校給予免一年學費,第一二名分別給發一學期和二學期的飯票。而局裏會給予證書和五百、三百、一百元的現金獎勵。
這些獎勵多少學校不在乎,在乎的是這份榮譽。特別是高三的學生,要是這次成績足夠優秀,很可能提前拿到重點大學保送名額。
校長們一個個摩拳擦掌,重視的很。
一中校長道:“這次出題人我推薦我們一中老師,衆所周知,連續幾年我們一中升學率都排在咱們市裏第一,更是連續三年取得了省狀元的好成績。”
萬年老二實驗高中不願意了,他們學校成績本就被市一中壓得翻不了身,這次要是再讓市一中老師去省裏參與出題,那麽所出的題型肯定會更偏向他們市一中的學生,到時候她們學校才是真的完了。
萬年老二實驗高中馬上反對道:“不行,憑什麽你們學校老師參與出題,這不公平。”
不穩定的老三排名二中道:“對,憑什麽你們參與出題,我看,咱們抽簽,抽到誰算誰,憑運氣。”
市一中反駁道:“不抽,就憑我們學校升學率高。”
“抽簽……”
“應該讓我們實驗去……”
頓時會議室裏吵鬧成一團。教育局局長看着這些校長,有的都年過半百了,竟然還跟個孩子氣得這麽吵嘴架,氣得狠狠拍了拍桌子,都給我閉嘴。
“你以為你們學校的老師去了還真能參與出題啊,不可能,就是教授題出來,你們教師給看看,合理不,超綱沒,真正出題的輪不到,所以誰去都一樣。”
“那要是這樣,更得我們市一中去了,畢竟我們教師教育水平在那裏,這是一個很艱巨任務,關系到學生一輩子,可不能被某些水平不行的教師給毀了。”
實驗韓校長冷着臉道:“你影射誰呢?”
市一中校長馬上回道:“心虛什麽,我可沒提你們實驗的名字。”
而陳明輝就是在這個時候闖進會議室的,滿室的争吵聲因為突然闖進來的陳明輝而瞬間靜下來,針落可聞。
“你……你不準進,局長在開重要會議。”身後是氣喘籲籲追上來的門衛,他一個不注意就被陳明輝給闖進來了,結果這家夥比兔子跑得還快,撒了歡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就追不上了。
“你是學生?哪個學校的?”這麽沒禮貌。局長拉着臉沉沉掃過各位校長。
剛剛還吵到差點動起手來的各位學校的校長們此時各個安靜如雞,鹌鹑一樣縮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心裏默默祈禱着一定不要是自己學校的學生。這時候校長們也只能在心裏求神拜佛的祈禱了,畢竟學校那麽大,好幾千人,他們做校長也不可能認識所有學生。
這些校長裏唯有一個沒祈禱,因為不用祈禱了,祈禱也沒用,他已經認出這位學生了。
這位校長就是市一中校長,他之所以能認出陳明輝實在是這個學生太鬧騰,剛開學就給新畢業的老師起哭了。趙副校長來找他要給這位同學記大過,他看過陳明輝的檔案,知道他無父無母,憐惜他上學不容易,沒同意,只找了家長。結果這孩子的家長更是一個胡攪蠻纏的,最後還是他出面決絕的。沒過幾天,趙副校長又說這孩子給同學打住院了,對方家長不依不饒告到警察局,并要求學校一定要給個解決方法,言辭聲明,自家孩子絕對不能和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孩子一個班級上課,要求學校給予開除。
開除是不肯能的,他不願意這麽毀了一個孩子的一聲,打算拖幾天,給個警告或者記大過處分,再讓這孩子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誰知道這孩子竟然這麽不省心,今天還敢闖進教育局,這不是作嘛!如此,他恐怕真不能留他了。
市一中校長眼神冷下來,也沒裝作不認識,直接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喝叱道:“陳明輝,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嘛,給我滾出去。”
陳明輝瞅了眼市一中校長,皮笑肉不笑,“到最後究竟滾出去的是誰可不一定。”
陳明輝也沒打算賣關子,直接把照片給了教育局局長,教育局局長下意識接過,打開一看,差點沒打淫.穢色.情照給扔了。當然前提是照片上的男主角他不認識的情況下。
“那個女人局長不認識沒關系,這個男的,想來局長應該很眼熟吧,這就是咱們鼎鼎大名市一中的趙副校長。”陳明輝聊天似得,閑閑道:“這個女的,局長不認識,我給您介紹下,是教我的班主任王老師,也就是市一中的教師。”
局長此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臉都氣青了。這是被自己教的學生拿到把柄了。他回身就把一疊照片抽在市一中校長的臉上,“你自己看。”
市一中校長心都顫了,他已知道大事不好,附身撿起照片一看,頓時他也氣得鼻子歪了。要不是趙副校長沒在這,這照片他也要抽在他臉上。其他幾個學校的校長好信,探頭看去,見主角是自己認識的趙副校長,而女主角卻不是趙副校長的妻子時,各個臉上精彩紛呈。
尤其以實驗高中的韓校長最為高興,在升學率上他被市一中永遠壓一頭,這些年沒少被市一中嘲笑萬年老二,還說有他們市一中在實驗永遠別想翻身,這口氣他一直憋着。結果今天竟然看了這麽一出好戲,頓時心情大好,連帶着看陳明輝也覺得這孩子挺順眼的。
韓校長沒憋住,幸災樂禍道:“陳明輝同學是吧,來來來,別害怕,說說你這究竟怎麽一回事?”
市一中的校長臉都扭曲了。害怕?你哪只眼睛還是哪個鼻子嘴看出這小子害怕了?這整個會議室就沒比他更放松的了。
有人問陳明輝就答,不但把王老師和趙副校長這點事說了,還順便把給王老師送禮的張父張母給告了,張母張父都在教育局工作,告的正對。
這下局長的臉青綠青綠的了。原來還有他們局裏人的事。
“是張偉先動的手,一個食堂的人都可以作證,我是被迫自衛。可是你們局裏這兩個人卻利用職務之便給王老師施壓并送禮,硬是說我是打人的那個,昨晚還來我病房威脅我,要是不給他兒子下跪磕頭,鑽□□叫爸爸并賠償幾百元錢,就叫學校開除我。”
“他敢!”局長激動的口水噴了陳明輝一臉,陳明輝面無表情的一抹,嫌棄,可是不能說。
局長氣得要瘋了,他尚且不敢随随便便就要某個校長開除一個學生,他手下就已經敢了。很好,非常好。好個屁。
“肖長城。”局長指着市一中校長鼻子罵道:“你給我滾,現在就滾回去調查,調查不清楚處理不明白,你就給我滾回家吃自己的去。”
肖長城面白如紙,擦着額頭的不停淌下的汗水,點頭哈腰道:“是,是。”
他做夢也沒想到陳明輝一事竟然另有隐情,要是早知道……算了,有錢難買早知道。
不過老趙糊塗啊,他就算貪圖小王的美色,也不能如此色令智昏,他不知道他們市一中的學生,尤其是六班七班的自費生,家裏哪個是能任自家孩子被欺負的住。這八成是看陳明輝這孩子無父無母,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住,沒想到人家這孩子本身是個硬茬。捏到他們致命的把柄了。
要是欺負到別的學生,他還能舍出老臉找找關系,去學生家長那裏讨個面子,道個歉賠個禮就算過去了。可是這個陳明輝竟然越過他直接找到局裏,這就是沒打算善了。
老趙啊老趙,你自求多福吧,現在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咱們就誰自顧自吧。
市一中校長走了,局長對陳明輝道:“你回去吧,這事我遲早會給你個答複。”
陳明輝道:“遲早是幾天,局長還是說清楚好。這一天沒結果我就一天不敢回學校上課,我可怕被公報私仇,畢竟這校長都能和老師攪和在一起為難學生,其他惡心事也不是沒可能。這課,我可不敢就這麽一天天耽誤。”
局長道:“總得給我調查時間。”
陳明輝笑了,笑得還挺好看,挺陽光的,可說出的話就不那麽陽光了。
“局長這是人手不足,沒關系,我幫局長多找些人手也行。我相信這些照片往市一中家長手裏一發,在那麽一解釋,不止學校家長,就連省裏也願意增派些人手來幫忙。”
局長瞪眼道:“你威脅我。”
陳明輝搖頭,“不,你應該知道,我只是想解決問題,不想難為局長,否則這些東西,省裏也會有一份了。”
局長臉色不知道變了幾變,捏着鼻子道:“至多三天。”
“行。”陳明輝點頭,“出了這事,市一中我們是呆不了了,對我們,還有我表弟,他也被針對了。我們打算轉學,局長您看能不能幫着直接辦了?”
局長也不跟陳明輝講價了,沒必要,現在他和市一中已經被陳明輝捏的死死的了,多話只是自讨苦吃,這陳明輝可不是一般好糊弄的少年,或者說,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局長鐵青着臉指着剩下的幾個校長道:“你們自己研究下,誰接受這兩個學生,五分鐘給我結果。”
在坐的校長傻了,他們就是一吃瓜群衆,看熱鬧的,這把大火怎麽還燒他們身上了?
這學生哪個學校敢接受,怕沒有祖宗過年供着啊。
各位校長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局長毫無溫度的冰冷嗓音響起,“繼續眼神交流,很好,還有四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