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抓……(二更)
郝瑩也是個膽子大的, 婚前就敢做主把自己身子交出去這種事, 她甚至一點一點口風沒透, 瞞的死死的。
郝父郝母白天下地累了一天了, 晚上回來躺炕上就睡着了。郝瑩就悄悄偷跑出來。
她家裏沒電筒, 她自己也沒想着去借一把,只一心想着陳明輝給她看得那個裝錢的信封, 還有今天中午他們吃的鴨肉,那鴨肉的香氣仿佛還缭繞在鼻尖,勾的她饞蟲在肚子裏鬧騰,晚上都沒吃好飯。
剛鑽進樹林就看見一個高大的影子早就等在那了。郝瑩想到即将要發生的事不禁小臉一紅。
“那個……你, 你早就來了?”郝瑩扭捏道。
王世楠為了維持自己形象, 故作高冷,只“嗯”了一聲。
四周黑黢黢的, 王世楠又隐在暗處,郝瑩也沒聽出聲音不對。她自顧自道:“說好了的, 我把自己交給你,我們就算處對象了, 你以後所有好東西都是我的, 那些錢也是我的。”
信上初定見面地點和時間時, 王世楠心底就隐隐有這種期待,但也沒敢想太多, 女孩子都是矜持的,就是再願意也不該這麽奔放。可,可這一切都怪他太帥了, 帥的慘絕人寰,帥的讓女人心甘情願雌伏。
王世楠只聽到了女孩說要把自己身子交給他,其他的都沒聽到,或者聽到了下意識忽略了。
他亟不可待沖上去,兩個人糾纏做一團。
“張大娘您來了?”陳明輝熱情的迎上去,接過張大娘拎在手中處理幹淨的大公雞。“走累了吧,快進屋喝口水。”
張大娘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麽近累啥,倒是你這孩子看得怎樣了,醫生說是什麽毛病?”
陳明輝哈哈笑道:“醫生說了我這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啥毛病沒有。估計過幾天就中考,我心理壓力太大,晚上休息不好,胸口就悶。好好休息兩天少想點事就好了。”
張大娘點頭,“你這孩子年紀不大思慮咋那重?這考試考不好不要緊的,可別把身體累壞了。再說,咱們鄉上你看誰家出大學生了,哪都是鎮上有錢人家孩子讀的,你呀就別想那麽多了。”
“大娘說的是。”陳明輝也不和她犟,說什麽都應。
“那行,那我這就回了,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就等着這雞呢吧,趕緊回去做吧。”說着張大娘就要走,陳明輝趕緊道:“不行,這麽晚了怎麽能讓你自己回去,張大娘你等會兒,我和小宇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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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麽近,來時候你大爺就沒送我,就是我自己來的。”
“那我可不放心,這黑燈瞎火的,你說要是歪了腳脖子怎麽辦?再說,我記得來的路上路過片小樹林,那挺背的,人也少,就是從樹林子竄出來個野貓野狗什麽的也吓一跳。”陳明輝道:“再吓掉魂了,又是一場大病。”
本來張大娘是不怕的,聽他這麽一說,倒真有點害怕了,“那就麻煩你們兩個小的了。”
“不麻煩,你這還特意給我們送肉來,都是應該的。”陳明輝把雞放進廚房,又去吳大伯那屋說明情況借了一把手電筒,兩人披件外衣就走了。
路上,陳明輝一直找各種話題和張大娘閑聊,不管說什麽,陳明輝都順着張大娘,走了一半,張大娘對陳明輝就親親熱熱的了。
“哎呀,都說謠言不能信,以前我總以為無風不起浪,但今天和你這麽一聊天,我就知道我從前想的不對。你說你多好一孩子,乖乖巧巧,伶伶俐俐的,說話也文明,做事也懂禮,怎麽就讓外面那些人給傳成了什麽流氓?”
張大娘憤憤不平道:“你要是流氓,那沒幾家孩子不是了。要我說最多就是淘氣了點,可誰家孩子不淘氣,他們就是欺負你沒爹沒媽。”張大娘人不壞,就是心直口快,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忙捂住嘴,驚慌地瞅着陳明輝。
陳明輝故作失落道:“那個我去解手下,錢宇你領着張大娘在路邊等我會。”
甚至都忘了把手電筒給錢宇,好在走兩步想起來自己要去解手,拿這亮彤彤的電筒照自己那個部位不大文明,給捏滅了。
陳明輝把手電往兜裏一揣,悄悄往樹林裏鑽去,同時小心翼翼不踩到腳下的枯枝。
還以為這兩人做這種事肯定得往深點走,卻不想沒走幾步,就聽到了男女糾纏在一起的動靜。
呵,這對狗男女,倒是迫不及待。
陳明輝嗷一嗓子,也不管會不會給這兩人留下心理陰影,直接扯着嗓門嚎,“誰,誰在哪裏?”
陳明輝當然知道是誰,他等的就是這一刻,根本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就跳進去。手電筒一下捏開,明晃晃的照過去,兩條赤條條的身影迅速分開,其中還夾雜着女孩兒的尖叫聲。
“張大娘,你快來,這裏有人對女孩耍流氓!”陳明輝扯着嗓子嚎,有多大聲嚎多大聲,這寂靜的夜裏就聽他一聲接着一聲聲嘶力竭的嚎,不知道把誰家狗給嚎毛了,汪汪咬了起來,很快就引得狗叫聲連成一片。跟前這幾戶人家忙穿衣服起來,蹭蹭往外跑。
張大娘這輩子也沒別的愛好,喜歡探聽點誰跟誰有一腿這種事。頓時雙眼發光,就差比陳明輝手電筒還亮,騰一下就沖進戰場,那速度堪比導.彈。錢宇這是事先有準備的都沒反應過他,就見眼前一花,一股風吹起劉海,空中只留張大娘的大嗓門,“咋回事,是誰家老娘們出來偷人了?”
錢宇瞠目結舌,後知後覺眨巴兩下眼睛,擡腿跟上去了。
“人呢,人呢?”張大娘沖進戰場,雙眼探照燈似得四處掃射,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肉.體,女人正手忙腳亂往身上套衣服。
張大娘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沖上去,一把薅起女人的頭發。口中嚷嚷道:“讓我看看這是誰家老娘們偷人……”當看清女人的臉,張大娘就跟被捏了脖子的公雞似得,突然沒聲了。
糟糕,這不是誰家老娘們偷人,這是郝家的女孩,郝瑩。人家大姑娘處對象,情難自禁搞一起去了。這可不是偷人,人家這就兩情相悅,花前月下,這事不歸她管。這可怎辦?
張大娘罵道:“孩子,你怎麽這麽糊塗,閨女大了處對象正常,只是咋還能學人鑽小樹林呢,這還沒結婚呢,你說你就失身了,這以後到了婆家也讓人拿捏。”
張大娘一拍大腿,“對了,男的呢,明輝快給男的按住。”
陳明輝道:“大娘你放心吧,衣服都沒讓他穿就給抓住了,現在摁得牢牢的,跑不了!”
明輝?
郝瑩傻了,怎麽回事,摁人的這個是陳明輝,那之前和她……那人又是誰?
“那就好。”張大娘趕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郝瑩,抓起地上的衣服也不管誰的就往郝瑩身上套。“閨女別管誰的了,先穿上,這兩大小夥子呢,又鬧了這麽大動靜,一會兒出來人多了,別叫旁人看了身子去。那些男人可都是有便宜白不占的王八蛋,至于你相好的,不用管他,一個臭男人看了也不虧,夏天下河摸魚早都讓人看遍了,也沒啥看頭。”
郝瑩這頭剛穿完衣服,那頭就有人拿着電筒出來看熱鬧。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剛才聽一男的嗷一聲,發生啥了……”
左右鄰居不知道怎麽回事,有的手裏甚至拿着農具,還以為誰遭了賊。結果明亮的手電筒一照過去,竟是一對野鴛鴦。
不管穿得是男裝女裝,反正好賴女的是穿上衣服了,至于男的,就那麽光溜溜被人按在地上,捂着臉。
鄉上街裏統共也沒幾戶人家,馬上就有人認出郝瑩來了。沒想到平時文文弱弱的一個小姑娘怎麽還幹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不知道誰喊了句,“快,把男的的手給拽下來看看是誰,這怎麽還騙人家小姑娘呢,要不要臉。”
陳明輝把男的手從他臉上拽下來,“這不是老王家的小子,王世楠嘛?”
剛才郝瑩只顧着自己羞恥,一直沒好意思往那邊瞅,雖然慌亂中聽見陳明輝的名字,心裏疑惑一閃而過,但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趕緊看過去,地上光着身體滿頭冒油光的正是王世楠。
郝瑩顧不上惡心他的頭,尖叫聲:“怎麽是你?”
其實後來王世楠就知道來人是郝瑩,也知道郝瑩要見的不是他。可人都tuo光了躺在他身底下,這便宜他還能不占,本想着占了便宜就偷偷溜走,全當沒這麽回事,過後郝瑩就是翻舊賬也找不到他頭上,還有陳明輝那個背鍋俠。要是萬一郝瑩在懷孕,那陳明輝不就得替他養兒子,這麽想想就通身舒暢,王世楠更不可能吱聲,将錯就錯。
郝瑩叫道:“為什麽會是你?明明應該是陳明輝!”
陳明輝不願意了,忙撇清關系,“郝瑩我好心幫你,你可別亂攀咬,你自己跟王世楠鑽小樹林有我什麽事?”
郝瑩哭了,這次是真急哭了,不是拿眼淚當武器做表演。
“陳明輝你明明知道的,我約的人是你,怎麽變成了他?”
王世楠一聲不吱,悶不吭聲,說啥,再蠢,他也明白此時的場景是讓人給做套了。他兩都讓人當場抓住了,還有什麽可說的,說的再多都是徒勞。
陳明輝道:“你別血口噴人,你們兩個光着身子讓人捉住幹我什麽事。這之前我可是有人證的,張大娘和錢宇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從沒分開過。”
郝瑩不相信,她絕不相信,哭着搖頭,“不是的,不是,我約的人明明是你,是你叫我給你寫信約在這裏見面的,你說過只要我把自己給你,你就跟我處對象。”
“胡說八道吧你!”陳明輝道:“你別冤枉我,你說你約的是我,那你怎麽還和別人搞起來了,莫非你就是這種随便的女人,人皆可夫。”
這要坐實了這名聲可比跟對象鑽小樹林嚴重多了,張大娘眼皮跳跳。一把掐在郝瑩大腿上,把她還要胡說八道的話給掐了回去。
“閨女,這是吓到了,怎麽還胡說上了,你不就是和對象鑽個小樹林,和別人有啥關系,別胡說。”
郝瑩被張大娘掐了一把終于反應過來,知道有些話暫時不适合繼續說,只能先忍着。
另一頭,郝家大門差點沒被鄰居砸碎,咣咣的敲門聲将郝母郝父從睡夢中驚吓,吓得兩人以為是尋仇的找上門。結果一顆心沒安穩,就聽見外頭人嚷嚷道:“郝家的趕緊起來,你家閨女出大事了,快點去看看吧。”
路上,鄰居簡單說了下,就是她閨女和人處對象鑽小樹林被當場光溜溜抓住了。
郝父郝母氣得全身哆嗦,羞恥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一路走來不知道憋了多少火,結果就見她姑娘上半身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可下半身明顯是男人的褲子,腳底下還踩着一個明晃晃的肚兜。
這太丢臉,郝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丢光了。郝母沖上去,不問青紅皂白就是兩巴掌,郝父接着又一腳,把人給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