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大門緊閉，……
在大門緊閉，已被查封的陶汐樓內，莊夢蝶在自己的房間悠閑地喝水。
“你還敢找我，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韓瑾玩味地笑着。
莊夢蝶終于等來了韓瑾。他也不客氣，拿起莊夢蝶的茶壺自酌自飲起來。
“為什麽不敢？因為我暴露了扶桑的身份？”莊夢蝶是第一次與韓瑾見面，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病生書。
“這怎麽是水？”一向講究的韓瑾，以為身份高貴的莊夢蝶會請他喝名貴的茶葉。
莊夢蝶有些失笑：“客随主便，我又不是你的下屬，沒有義務迎合你的喜好。”
韓瑾進入了正題：“我們的合作本來是很愉快的，但是最後，你為什麽要暴露我們？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句話可能會毀了我們的計劃，也會給你招致殺身之禍！”
“不是暴露你，而是他們。”莊夢蝶對韓瑾微微一笑。
“你約我來，要的是什麽？”莊夢蝶這一句別有深意的話，還有她那一般人都抵擋不住的笑容，讓韓瑾來了興致。
“談判，一向都要有自己的籌碼。那天的行為只是為了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很多信息。所以，有資格找你們合作。”莊夢蝶氣定神閑地看着韓瑾，“你今天敢這樣毫無掩飾的出現在我面前，難道不是為了找我合作嗎？”
“這算是威脅嗎？看到了我的臉，也可能會死。”韓瑾的瞳孔驟然縮緊。
“是嗎？”莊夢蝶繼續喝水，“我知道你們的勢力很大，也不需要與我合作。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需要與你們合作。”
“憑什麽？”韓瑾不知道莊夢蝶哪裏來的自信。
“你們若是開始行動，那扶桑這件事，刑部就會從蔣友春身上的傷口查出來。所以，這并不是個秘密。我所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多一點，我們的目的應該大體是一致的。而我，說白了，現在勢單力孤，所以需要你們的幫助。若是你們不肯幫助我，那我只好出賣你們了。”莊夢蝶說得自己一臉無辜。
啪啪啪！韓瑾拍了拍手：“我很欣賞你的膽量，不過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你應該是誰呢？韓楚既然叫韓楚，那麽你應該是……韓瑾？”莊夢蝶看着臉色逐漸下沉的韓瑾，毫無顧忌地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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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毫無顧忌，看來是留了後手。不過，對于威脅我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韓瑾狠狠地盯着莊夢蝶。他的名字，在組織裏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可惜你遇到的是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莊夢蝶看着似要把自己盯穿了的韓瑾，有些得意。
“你想怎樣？”韓瑾放棄了想把她殺死的沖動。
“你有個屬下叫無憶，她上次得罪了我，把她交給我處置。”
韓瑾聽說過，無憶與莊夢蝶有過一次沖突。無憶當時以為莊夢蝶出賣主人，想要殺她。但韓瑾相信莊夢蝶也明白，那樣的形勢下，無憶所作所為合情合理。
韓瑾不知莊夢蝶大費周章，是否真是為了殺了無憶作為報複，還是有其他目的，故出言試探：“無憶是個好幫手，若你要取她性命，有點可惜了。況且，她并不是我的下屬，只是扶桑那邊派來的人。不如，讓她留在你身邊幫忙，并充當我們的聯系人可好？”
“就算她不是你的人，以瑾公子的地位，向扶桑要個人有什麽難。不過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無憶的命我可以暫時先留着。以後若是有事就讓她來陶汐樓吧，不過在此過程中，她要是出現了什麽意外，希望瑾公子不要怪罪我。”
“當然不會。不過，我想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
“我有自己的計劃，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影響到你們的。”莊夢蝶拒絕回答。
随之莊夢蝶喝了口水後，猛然看着杯子，又看了看韓瑾：“你！”
“一來嘛，想試一試傳言是不是真的，二來嘛，是你過于嚣張，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給你一點懲罰。”原來，韓瑾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把自己特意令人制作的，沒有酒香的烈酒倒進了茶壺裏。
莊夢蝶捂住胸口，盡量吸氣，但是呼吸還是越來越困難。看着莊夢蝶的臉色由紅轉白，雙手緊抓衣襟，韓瑾心理終于得到了平衡。莊夢蝶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立即服了下去，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終于緩了過來。
“沒想到，瑾公子對我的事情也這麽了解。”莊夢蝶連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要不是莊夢蝶此時還蒼白的臉，韓瑾自己都覺得是錯覺了。
“有意思！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應該對我的事業有所幫助。”韓瑾腦子裏就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
“你晚了一步，我已經答應嫁給別人了。”莊夢蝶也不在意他的冒犯。
“是誰？我去殺了他不就可以了。”韓瑾此時的殺意只因如果此女不能為自己所用，只有毀之。避免日後與她為敵，後患無窮。
此時的莊夢蝶突然伸手抓住了韓瑾的下颌，左右方向各轉了一下，打量之後，說道：“長得倒是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不過還是算了吧，我不喜歡病秧子。”
韓瑾什麽時候被人用打量男伶的眼光看過，饒是他修養再好，也氣得口不擇言：“身體好不好，到了床上不就知道了嗎！”
對于韓瑾的污言穢語，莊夢蝶還是不動聲色。淡淡說道：“我從不跟女人上床。”說完，留下還在揣摩這句話的韓瑾。
“莊夢蝶！”居然諷刺自己是個女人，韓瑾看着已經離開的莊夢蝶，無處發作的火氣把陶汐樓裏的東西全都砸碎了。
“你們主子倒是雷厲風行，這麽快就把你派來了。”莊夢蝶看着眼前的無憶，“不過，你們主子好像火氣不小啊。我的陶汐樓都被他毀了！”
無憶聽說是莊夢蝶欽點的她的名字，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昨天，他們主子難得氣得火冒三丈，因為平時的他，都是狠毒，但卻優雅。
“無憶，你什麽時候加入了他們，知道你們主子是什麽身份嗎？”看着嚴肅防備的無憶，莊夢蝶笑了笑，“你整天帶着面紗，不累嗎？”
“你若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消息，那是妄想！帶着面紗是我的自由，并且也是任務需要。”
莊夢蝶聽着她一番官方回答，冷笑了兩聲。
“雲無憶，在我面前不要僞裝，不要狡辯！”莊夢蝶不屑地看了看她，“就算你求我看你的容貌，我都怕污了我的眼睛！”
雲無憶雖暗恨莊夢蝶，但是任務在身，不容發作。
“你姓雲，看來，和雲昊峰有些關系。”莊夢蝶眯着眼睛看着雲無憶。
“你到底想幹什麽！”雲無憶想不到莊夢蝶會猜到她的身份。
“你看起來不害怕？當年的案子，雲昊峰可能會和你們主子有些關聯，但是你隐瞞身份這麽久，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刻，你猜，你們主子知道了會怎麽做？”莊夢蝶很喜歡貓和老鼠的游戲。
“莊夢蝶，你休要欺人太甚！”雲無憶是在無法忍受眼前這個邪惡的女人。
“沒什麽，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最好誠實地回答。你為什麽會進入這個組織？”莊夢蝶無視雲無憶的怒氣。
“十二年前，我跳崖自殺，落入海中僥幸不死，被人救起。後來，我随他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家，慢慢知道了那個地方是扶桑。我當時心灰意冷，就留在那裏生活。後來我才知道，救我的是扶桑的一個秘密組織。他們見我武功頗高，就要我為他們做事，為了報答他們的恩情，我便留在了組織裏。”十二年，沒有回過家鄉。雲無憶在想這段記憶的時候，還是覺得痛苦萬分。
跳崖自殺！莊夢蝶看着雲無憶，想象着那樣的場景，忽然覺得有些心軟。
雲無憶沒有看懂莊夢蝶的表情，見她不說話，便出言提醒。
“開始是為了報恩，現在也是嗎？你能出賣自己的國家和同胞嗎！總覺得你像是刑部派出去的卧底一樣。”最後一句是莊夢蝶自己的感覺。
“莫要胡說！你還不是一樣要出賣國家！”雲無憶心驚。
“雖說我想毀了這個王朝，但我恨扶桑人也是事實，所以也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而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合作者的身份，随時随地都可以反悔。但你卻在那裏生活了十二年，為他們做事，沒有人會相信你！”莊夢蝶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雲無憶的問題所在。
“你找我是什麽目的，就直說吧。”雲無憶冷眼看着莊夢蝶。
“當卧底吧，只有這樣才能重新正大光明地回到刑部。”
雲無憶确實有此想法，但是一直身在組織，行動受到很大限制。自己不能貿然回到刑部，恐怕沒有人會相信自己。而眼前就有這樣一個機會，但是如果對方是莊夢蝶，雲無憶心裏不僅是別扭，而且還要防備這是個陰謀。
“我必須知道你的全部意圖，才會考慮和你合作。并且要知道，你要我做些什麽？”這個機會要小心的把握。
“我要破壞你們的計劃，并要殺了韓瑾，也就是你們的主子。”莊夢蝶沒有隐瞞。
“什麽？”雲無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小姑娘膽子也太大了。
“你要做的，就是盡量了解他們的計劃，然後告訴我。我們裏應外合鏟除他們。”
“你和韓瑾有什麽仇？”雲無憶才不會相信，莊夢蝶是為了國家才這樣做。
“他的父親對我做錯了一件事，所以，報應就到了他的身上。”莊夢蝶面無表情，但是雲無憶能感受到她身上發出的危險的氣息。
“他父親是韓風毅！”莊夢蝶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了這個名字。
“韓，韓風毅！你要殺他兒子？等等，他兒子是我們的主人？”雲無憶本來還想多争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條件，但聽到了莊夢蝶駭人聽聞的話之後，她大概了解了莊夢蝶的想法。然後，立即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達成交易。
難道你就沒有對誰做錯過什麽嗎？雲無憶有些怨毒地看着莊夢蝶。
原來，都是心思各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