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書名:《笑城》
作者:負心束
她想給所有她在意的人圓滿結局,可她存在本身就是障礙,如果是這樣,她活着的意義在哪裏?
一個人是否能與所有人為敵?一個人是否能推翻國家體制?也許不能,但她起碼努力過。十個人,一座城。城內有最美好的未來,也困住了十個人的心,出不去,進不來。
內容标簽:宮廷侯爵 江湖恩怨 天之驕子
搜索關鍵字:主角:莊夢蝶 ┃ 配角:笑城十傑,孟浪,雲煙等 ┃ 其它:諾言與相守
☆、1. 前言+序章 介紹背景
前言
據說在公元677年至公元900年間,有一個國家沒有确切的正史記載,但野史頗多,無法考證其真實性。後來,這個國家逐漸為人所知,又經過了統一和分裂。分裂後,其中位于南方國家的史學家經過考察,綜合了戰國時代韓國時期的檀君傳說,以及唐玄宗年代一個野史的記載,才有了後來的國號。不過,後來有很多關于這個民族的争議。大概是因為這個民族歷史不甚詳細,文化底蘊不深,所以侵占了他們所了解的唐朝時期以及後來的一些文化。當然,這是後話。
唐朝時期無疑是一個極其繁盛的時代,他也見證了同時代許多民族的發展。所以,當其他民族後人不能考證歷史的時候,就會參照唐朝來推演其發展。而這個故事主要發生在公元712至公元756年,按照唐朝時間的推算,是在唐玄宗時期。在這個不可考證的國家裏,有一份野史記錄了他的興衰,他的國家體制與唐朝也是十分吻合。(所以我猜想這個國家與中國有着莫大的淵源,可能以前就是中國的領土。)當時這個國家大概也是考察了檀君傳說,所以決定以國為姓——韓。
唐朝是□□大國,韓國雖然不怎麽與別的國家來往,但是也一直在向唐朝學習。後來等到國與國之間有了良好外交的時候,有人就把這個故事記錄了下來。
序
新漢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酉時,大雪,韓國都城,佛戒寺內。
“禀報……禀報兩位夫人,孩子出生了!夫人……夫人饒命……饒命!”一個全身顫抖的奴才不停地向寺中廂房內的兩位少婦磕頭謝罪。
“這麽長時間連個孕婦都對付不了!我明明吩咐過,我不想在新漢六年再看到那兩個令人晦氣的東西,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座上穿着淺紅色綢緞的女子顯然已經是氣急敗壞,說完,一腳踢倒了腳邊的奴才。而那奴才顧不得疼痛,又跪到了少婦的腳旁。
“行了,你先下去吧。”另一個雍容華貴,身披褐色裘衣的少婦雖然面有愠色,但氣度猶存。
Advertisement
“瑾兒,你先冷靜下來。我們來日方長,就算平安出世,又能如何!”
“楚姐姐,難道你有什麽好主意了嗎?”看到楚姓女子如此泰然自若,瑾兒又一向相信她的姐姐足智多謀,也不禁冷靜下來。
“有點意思,我還真有些佩服那個賤人了,整整十個月!既然她一定要這樣,那我就會讓她在地府眼睜睜地看着她的孩子是如何的生不如死!”楚姓女子說完詭異一笑,“多好的一個工具!”
“這怎麽成!楚姐姐,這種玩笑開不得,小心夜長夢多!”瑾兒萬萬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計策,想到将來有可能會發生其他變數,不禁有些惶恐。
“那個賤人就處理了吧,她平日受到的災劫太多,難産而死也是正常的。”看到瑾兒欲言又止,猶疑不定的表情,楚姓女子又加以解釋安慰。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你不是不知道,夫君他暴戾之氣日益加重。如果今天的結果是一屍兩命,那夫君的乖張和猜疑都會成為日後的禍患,我們留着這個孩子,也是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更何況,這個孩子的生死、榮辱難道不都是攥在我們的手裏嗎!”這女子仿佛一直是這麽的淡然,連表情起伏都不是很多。
“姐姐,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們的夫君!”瑾兒平時沒有什麽頭腦,多半都是在依靠她的楚姐姐。但是對待她夫君,那可是愛慕有之,崇拜有之,忠心有之。而那楚氏的話又過于直白和現實,讓瑾兒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瑾兒吶,你清醒吧,你愛的夫君早已經消失了!我勸你多為自己想想,不要把希望放在那個冷血無情的人身上。”楚氏說完皺了皺眉頭,不願再多提起她的夫君,裹緊了裘衣,施然而去。
瑾兒怔怔地看着楚氏消失的方向,良久,喃喃自語:“也許,我心裏明白你說的是對的,只是還有一絲幻想。到底,你和夫君誰更可怕呢?”說完,若有所思地走了。
新漢六年一月一日卯時,大霧,韓國都城,刑部。
“大人,發現嫌犯的落腳點了!”捕快趙捷向連夜在這裏工作的莊玄岳報告。果然,趙捷又在新年伊始看到了莊大人,趙捷是為了賺錢娶媳婦才多年來在新年的時候申請值班,不過,他實在是不明白莊大人這是為了什麽。莊大人他家有嬌妻,而且馬上就要出任刑部侍郎,趙捷暗自猜測:是不是莊大人為了擺脫那些流言蜚語。
莊玄岳不到三十歲就成為刑部尚書,這可是開國先例。可能,與前些年刑部出了一些事,元氣大傷,人才凋零有關。那時候,莊玄岳排除萬難,功不可沒。他的忠肝義膽,能力與才華都為人所敬佩。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人覺得他是沾了他岳父----韓王爺的光。
韓王爺幼年就與先帝結識,生死與共,立下了汗馬功勞,先帝的皇位也是韓将軍打拼回來的。在內,輔佐少帝,剛直不阿;在外,抵禦強敵,一馬當先。他是唯一一個沒有流着皇室血液的結義王爺,卻是百姓心中偉大的守護神。這樣看來,莊玄岳的壓力實在是不小。
“好,帶上兄弟,走!”韓都城連續發生的案子讓莊玄岳夜以繼日地工作,連新年都沒有回家。不過,平時他也總是因公忘私,幾乎夜宿刑部。
當他們趕到郊外樹林的時候,嫌犯好像發現了他們的追蹤,避入樹林。由于霧太大,嫌犯輕功頗高,也很狡猾,追蹤很是困難。最後,只有莊玄岳還能勉強跟上。追出樹林,霧也已經散去,林外豁然開朗,遠處還有農戶住家,但那嫌犯早已不見蹤影。
莊玄岳心系案件,準備進入農戶查探虛實,看看是否有蛛絲馬跡。剛一進院子,裏屋就傳來了女子陣陣的慘叫聲,還夾雜着老婆婆加油鼓勁的聲音。他仔細辨來,竟正巧碰上農戶婦人正在生産。莊玄岳檢查院內痕跡,發現沒有異樣,便不想打擾屋內孕婦,轉身要走,忽然聽見孩子的啼哭聲。
“恭喜夫人,是個小千金!你看看她,多漂亮啊,就是遺傳了夫人吧!”穩婆高興地把孩子交給了她的母親。确實,這個孩子和她的母親一樣,眉清目秀,惹人憐愛。
“謝謝你!”謝過穩婆,婦人接過孩子,愛憐地看着她的女兒,看着看着,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就是這簡單的三個字,讓正欲轉身的莊玄岳猛然一震,倏然轉身沖進了裏屋。當他看見那對母女的時候,就像被雷擊中了一般,良久無法動彈。
“杜鵑!你一直躲在這?這個孩子是……是……”莊玄岳想問的問題太多了,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樣接受眼前的現實。
“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杜鵑顯然也和莊玄岳一樣的震驚,見了他,忽然有一種百感交集的感覺。而且,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今天來,要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來!
“你已經有了妻子和孩子,你還是……還是走吧!既然事已至此,我們沒什麽好說的。這個孩子,就當是我一個人的!”見他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孩子,不由悲從中來。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如果你說了,如果你說了,我……”莊玄岳很清楚,那是他們的孩子,是在他們分開那晚有的孩子。他看着他們剛剛出生的孩子,想要摸摸她,但是他覺得自己不配。莊玄岳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也恨老天爺為什麽會這麽安排。
“沒有如果了!玄岳,你應該明白的,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不要……不要再見面了!至于孩子,我會好好撫養她的。”嘶聲喊完後,杜鵑不可自抑地抱着孩子痛哭起來,緊跟着,孩子也啼哭了起來。莊玄岳只覺得全世界都是哭聲,将他淹沒,讓他窒息。
新漢六年一月一日午時,晴,韓國都城,忠義王府。
“今天是新年,那個混賬居然沒回家,氣死我了!李義,你去,就是抓也要把他抓回來!”忠義王韓滄海喚了親信李副将,準備去把那個不怎麽回家的女婿找回來,好歹也要陪他女兒吃個飯。
不管是君臣還是百姓,他們都知道韓王爺很愛他的妻子,但可惜的是中年喪偶,所以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的女兒韓若仙。他的女婿顯然很不符合韓王爺的心意,要不是心疼女兒,他早就狠狠地教訓那個混賬了。
“爹,別去了。前兩天我去看過他,他确實是為最近連續發生的命案在忙。”說着說着,韓若仙忽然有一些眩暈。本來就不适合受孕的身體随着懷孕後期變得越來越虛弱。韓若仙害怕父親遷怒相公,身體不舒服也不敢說。
韓若仙人如其名,她的美,幹淨純然,但是她的溫暖良善、體弱多病又常常讓人聯想到紅顏薄命。
“行了,你別說了!你看看你,七個月的身孕了,他都沒有好好照顧過你!”越是看到自己的女兒回護那個混賬,韓王爺越是生氣。
但這話也說到了韓若仙的心裏,她默默不作聲,憂傷都寫在了臉上。
“你先進去休息,看看你,臉色差到了什麽地步!我讓大夫來給你看看。”看到韓若仙的臉又白了幾分,快要昏倒的樣子,韓王爺明白她的心思,不忍再說。便扶着她進了裏屋,坐在女兒的床邊看着她休息。暗暗嘆了口氣,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臉頰。
韓若仙漸漸進入夢鄉。韓滄海等了将近一個時辰,李副将終于回來了。
“王爺,找到莊大人了!可是他……”看着李副将欲言又止的樣子,韓将軍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他到外面說。
“莊大人他,去見了那個女人,而且,而且……”李副将看了看将軍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接着說,“而且那個女人懷中還有一個孩子”。韓王爺一聽,氣得猛一拍桌子,桌子不堪重負,應聲而碎。
“是嗎……是真的嗎?他們竟然還有一個孩子!他終究還是去找她了……”韓若仙不知何時竟然出來了,把剛才的話聽得一字不漏。她回想起他們成親到現在她一個人的苦澀,想起了父親愛她卻适得其反的疲憊,想起了想要放手卻又不舍的掙紮。韓若仙兩眼已經沒有了聚焦,變得神情恍惚,眼淚更是斷了線似的往下流。
“他終于……終于還是抛下我們了!”她再也支持不住,剛一說完,便昏死了過去。
“快來人!快叫大夫!”韓王爺吓得魂飛魄散,趕緊把女兒抱到了床上。
忠義王府從韓若仙懷孕六個月以後就養了大夫和穩婆,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韓若仙因為動了胎氣,以致引發早産。
過了許久,韓王爺在外面坐立不安,在外面踱來踱去,甚至連手都是顫抖的。記得他夫人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害怕。耳邊傳來的都是女兒聲聲痛苦的□□聲,他恨透了這樣的等待,又覺得滿腔的悲痛無處發洩。
只聽穩婆在裏面喊了一句:“不好----!”看着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來,韓王爺已經緊繃的神經再也經不住刺激,敵不過恐懼,他控制不住地踢門闖入,直奔床前。
屋裏靜得可怕,沒有穩婆或是大夫的忙碌,大家都是神色哀痛地看着韓若仙。韓王爺抖動着嘴唇,卻沒有任何的聲音,他好像從大家反映中知道了什麽,一直失神地盯着韓若仙看。
“王爺!小姐,只怕是……只怕是不行了!”大夫和穩婆一邊看着已經油盡燈枯的小姐,一邊看着失魂落魄的王爺,不忍地出聲提醒王爺,珍惜最後的時光。
一聽到這句話,立即變得雙眼充血,眼眶欲裂的韓王爺,抱緊了韓若仙,只是靜靜地抱着。這時,韓若仙發出了極其微弱的聲音:“爹,是男孩……還是女孩?”韓若仙此時已現回光返照之像,而韓王爺還沉浸在悲痛當中,沒有反應過來。韓若仙擡頭看了看父親,發現他流淚了,忽然心生愧疚。
“爹爹,你是我們國家的大英雄,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只可惜,女兒來不及報答了!爹,別難過,我只是先去陪着娘了,我們一家終有團圓的時候。”韓若仙努力緩了口氣,“爹爹,幫我好好照顧這個孩子,讓她平安快樂。”
韓王爺猛然回過神來,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兒,緊握她的雙手,半晌才說出話來:“我會用生命守護這個孩子!讓她永遠快樂,你不要擔心!”
韓若仙聽到父親這麽說終于放心了,拼盡了最後一口氣哀求她的父親:“爹,不要……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為難玄岳。”
“不行”兩個字在韓王爺嘴裏徘徊了數次,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韓王爺知道韓若仙很愛她的相公,拒絕不僅會傷了她,更是會讓女兒走得不安心。他作為父親,只要女兒有什麽要求,上天入地也會答應。這次,也是作為父親,他也不敢保證是不是真的能做到放過莊玄岳。
還沒有聽到答案,韓若仙終是堅持不住,撒手去了。韓若仙知道,她的父親不僅是一個大英雄,更是一位好父親。他一定會幫她實現所有的願望,所以,不用等承諾就安心地去了。但是,就算強如韓王爺,也終究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會悲痛欲絕。在這一天,許多人都看到了他們心中的戰神抱着女兒屍體痛哭,絕望的樣子。
衆人無不惋惜,感慨。當他們還沉浸在悲傷當中的時候,卻聽到穩婆急切的聲音:“不好了,王爺!這個孩子快不行了,您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