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會登那個網站？”我發現了盲點。
他好像早料到我會這樣問：“當時在那邊打車不方便，想找個司機。”
完全理解，據說他一天要跑好幾個地方，如果沒車确實不方便。
“那下次…...我給你當司機去。”
“……？”
當時我完全忘了與他對話的目的，誰讓他觸發了我的柔情開關。
161.
“所以你為什麽舉報我？”我擅長恃寵而驕，“大水沖了龍王廟……”
“自家人打自家人。”話就讓他這麽接了過去，“我看着不爽。”
是老陳醋的味道。
“都說了只要女的了。”我不饒他，并自奉為獨特的相處方式。
難得他被噎了半句，過一會兒才說：“算你聰明。”
162.
我們又膩歪一會兒，各自放空。
只是這不斷發散的思維突然讓我想起另一件事：“你當初是怎麽選我的？”
招聘廣告千千萬，年輕人未必就比獨居老人好照顧。
“因為你給的條件合适。”
這倒是很獨特的回答。
“是嗎？”我感嘆道，“那還得感謝一位熱心網友，要不是他手把手教我寫招聘信息，我們可能就不會遇到了。”
所以還是命，攜着這牢不可破無人能阻的緣分。
“熱心網友？是大半夜給你發消息讓你把薪水從一萬二改到八千的嗎？”
我懵了。
他笑得頗為無邪：“就是我啊。”
163.
是的，确實有這麽一個人，告訴我最好找本地人，薪水給太高了，別把電話寫出來等聊過再說，時長要控制在十小時內，要讓對方提供體檢報告證明身體無傳染性疾病等等信息。
我以為是網絡活雷鋒，沒想到是他。
“真的假的？”我瞪大了眼睛，怕是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了。
“真的。”他沒必要說假話。
可這現實太過魔幻。
“那你為什麽要給自己降工資？”
164.
他瞥我一眼：“看在你四肢健全生活可以自理的份兒上。”
我半垂着眼，還在消化這些信息。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說你要應聘？”
因為在我印象裏，他是第二天早上才找到我的。
“我花了一點時間考慮。”
“然後第二天早上茅塞頓開了？”
“嗯……”
我察覺到那串無形的省略號。
“然而事情并不這麽簡單？”
他真誠望着我，說：“對不起，其實我當時就确定要來應聘，就是…..”
“就是？”
“大半夜太困了，只好帶你把要求改到看起來苛刻的樣子，我好第二天早上再問。”
165.
好啊，這種變相排除競争對手的手段雖然不太敞亮，但着實有效。且出于對能力的自信，絕大部分情況确實是他挑工作而不是工作挑他。
我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再逗他了。
作者有話說：
番外六
166.
一年一度的雙十一發生在前天，我顫抖着手按下一次次确認付款，夾帶郁悶的爽朗笑聲掩蓋了錢包奄奄一息的呼救。
最後花出去多少就不說了，除非你打算幫我付。
開玩笑的，畢竟也是正經成年人，我還撐得住。
什麽？要我po購物清單？
拒絕。
那是一種容易被屏蔽的顏色。
167.
我們倆上周開始為雙十一做準備，加起來前前後後林林總總花了六個小時。說白了優惠不是躺床上就能拿到的，商家與商家競争得再慘烈也不至于平白便宜了咱們。
精細的計算和預判必不可少。
我這個人犯懶，說好聽了叫貫徹極簡主義。直接把想買的東西按兩種跨店優惠券的種類分，容易沒貨的先搶，要多少有多少的放第二輪。
而他就比我要認真多了，光算就算了好幾頁草稿紙，在一定要買的清單裏為每一件商品都做了PlanB。
所以略帶誇張地講，六個小時裏我是六分鐘，他是那個五時又五十四分鐘。
168.
東西都是各買各的，并沒有想過兩個人用同一個Wi-Fi會不會導致網路擁擠從而造成不必要的內部競争。當然日用品有提前說好，這樣可以避免例如一次性囤了二十公斤洗衣液的慘劇。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我過雙十一。
聽起來有點奇怪。
反正我覺得雙十一電商購物節真正的意義是為了讓那些已有伴侶而失去過節資格的朋友感受節日的喜悅。
對，就比如我。
169.
“你放了多少東西在購物車？”當時我很難理解多少東西才能讓他埋頭算一下午。
“還好。”他都沒擡頭。
“要不勻到我這邊一點吧。”我善解人意地表示。
“不用。”他終于擡頭了，“我不想重新再算一遍了。”
我感受到他的絕望：“其實咱也不是真缺那幾百……”
他都不看我了，他都不笑了，幾百真的可以不要，這兩樣不能沒有。
170.
最後沒拗過他。
本來也就這樣了吧，結果第二天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購物車。
因為我倆手機是同品牌同型號同顏色，甚至手機殼都一樣。在自己家裏又比較随意，故而經常拿錯。然後解鎖用的指紋和密碼已經在某次之後加上了彼此的那份。
導致，我毫無障礙打開他的手機，而界面正好是某寶購物車。
不看不知道......
171.
這些按摩椅泡腳桶老頭樂卵磷脂魚油諾麗果汁是什麽鬼……
還都挑了知名品牌的某貓旗艦店。
我在他心中是這樣的？這麽想着手不自覺護上頭頂，慎之又慎摸了一圈。
172.
不知道怎麽開口。
其實我有感覺，那些東西應該不至于是給我的。
說不定是幫他之前照顧的老人下單？可能老人的子女都很忙，不願意照顧，老人又不太懂手機什麽的，于是我善良的他自願擔起了這項職責。
算了我都在說些什麽。
173.
“準備好了嗎？”
現在是十一月十日二十三點五十九分四十七秒。
“嗯。”
我倆握着各自的手機，搬着小板凳坐在路由器旁邊。
“搶！”
過程之激烈不必多言，當我們付下最後一筆款，一切都結束了。
花錢都花得這麽開心，雙十一确實有過人之處。
“走吧，洗洗睡了。”我趁他還在檢查訂單階段，偷偷捏了一把，意思是今天還要不要深度交流一下。
“糟糕。”他突然說。
吓了我一跳。
174.
“怎麽了？”
“我把給家裏買的日用品送到我家去了。”
“嗯？”我尋思這有什麽毛病。
“我……我父母家。”
175.
講真這就讓我有點意外了。
他家的事我略知一二，從沒主動問過。我知道他在這件事上下定了決心，聽着狠了點，但我理解，也更心疼他。
嘿，我還真以為他和家裏斷絕關系從此不相往來了。
也或許吧。據我所知他沒回過家也沒打過電話。
“沒事，都是家裏人。”我說。
果然有些東西是不可磨滅的，除卻言語交流也無法讓出了家門的孩子忘記回頭。
他的購物車裏除了日用品就是養生保健品，破案了。
哦我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天使。
176.
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他我不小心看到過什麽，但我将在此留下這段贊嘆的話。
什麽？我無時無刻都在贊嘆？
以前那叫字裏行間不經意透露的絲絲甜蜜，今天這叫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光天化日猝不及防。
在他的影響下，我在雙十一那天的上午給家裏去了個電話，簡單問候過便表明來意。
“您和媽缺不缺東西，我幫您在網上訂點兒都不用出門。”
“哼購物節想起我們來了？”
“……”我努力穩住氣息，“我給您弄點保健品吧，什麽Ginkgo Biloba，Omega3都可好了。”
“保健品？”我爸偏偏是個不服老的，“成，也給你自己備點。”
“嗯。”我乖乖應下，“爸，我過兩天回家吃飯啊。”
“自己一個人？”
我爸曾放出狠話，帶人回家才有飯吃，一個人只配喝餃子湯。
就知道他會這麽問，連我語氣都帶了孩子般的狡黠。
“兩個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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