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幻日理論

第24章 ☆、Endless.幻覺

? “晴奈，晴奈我真的看到了啊，浪越會掉到樓下，然後……然後雖然沒有看到最後，但是肯定，肯定會完蛋的吧！所以……拜托了！晴奈！還有這個叫做美砂的人……是你讓她來的嗎？……嗯現在還是先想想怎樣結束這件事情吧！”淺羽晴奈提前抄近路來到了美砂所說的地方，剛剛從窗戶進來就聽到由香的聲音，“吶，晴奈……”

“嗯，是我讓美砂來幫你的。”她抱住由香，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背，“沒事的，明智君已經去找浪越了，不要擔心，交給明智君就號。羽柴同學他們應該也會去的，一定會沒事的，浪越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看向美砂，“現在怎麽樣？”

“哼。”黑羽美砂冷哼一聲，“能好到哪裏去，明智小五郎應該在和浪越對峙了吧，結果小林芳雄好像還在那裏攪局，情況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這裏的話正好可以看到那邊樓頂的情況，所以來看吧。”說着便拉開窗簾，用下巴指了指。

由香急急忙忙地湊到窗戶前：“欸……美砂你剛剛為什麽不告訴我啦！”

“還不是你剛剛一直不相信我的話。”美砂不滿地說道。

“現在……去現場吧。”晴奈笑了笑，“既然由香預測到浪越會墜樓，那麽就到那個地方去等着吧。說不定運氣好一點可以接到你的男神喲，緒，方，由，香。”說着便打算從窗戶出去，把一只腳踏上了窗臺，“由香，你要走正門嗎？”

“我……和你們一起吧！我也不是沒有跳過窗。”由香跟在了晴奈的後面，笑得風輕雲淡，“你還記得嗎，上次看到浪越的時候，我不就是跳窗的嘛……雖然上次摔得……有些嚴重叭，腿一開始沒事，到後面幾乎算是廢了的說。”

黑羽美砂踹了一腳牆壁，雪白的牆壁上瞬間留下了一個黑腳印：“好了，別啰嗦了，走了。再不走的話，浪越說不定就那樣摔死了。”

“才才才，才不會呢！”晴奈跳下去之後便在下面接應，而聽到美砂的話由香瞬間炸毛，腳一滑便身體不穩地跌下去了。

她驚恐地掙紮着，卻又沒有什麽用，她還是那樣往下墜，“啊啊啊啊——！晴晴晴晴晴奈——！”

“你是笨蛋麽。”美砂愣了一下，再次出言不遜。

“冷靜一點，由香，我在這裏。不要再摔成那樣了。”晴奈同樣愣了一下，“沒事的，不是很高，摔下來不會死的，放心好了。”

——真是的，果然還是小女孩嗎。

——不過以前的我們，也是這樣吧。

在她們趕過去的時候，又一個孩子自殺了。

**********

“好厲害，如浪越先生所說的分秒不差的趕來了。”當明智趕到樓頂的時候，小林芳雄笑着說道，一臉敬佩的模樣，大概只是在敬佩浪越的預測那樣準确吧。

明智小五郎微微皺眉，說道：“小林，你不要被他迷惑，過來。”

“嗯……我想了一下，果然還是浪越先生的想法比較好。”他深吸一口氣，露出了恬淡的笑容，似乎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确很亂來，但不這樣做是不能激起人們的內在情感的。而且，既然有直接利用自己生命的機會，難道不應該把握住麽？”

“快醒醒了！”明智加大了分貝，卻沒有改變什麽。

一直沉默着的浪越忽然笑了，淡淡地反問：“真的是這樣嗎？……需要清醒的不是我們吧，明智。”一抹落寞浮上他的臉，“你不對我說，好久不見嗎？”

“我知道這公式有多大影響力。”明智猶豫了一下說道。

“真的嗎？”浪越依舊微笑，一臉風輕雲淡。

明智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觀念：“但是要讓始作俑者去死，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

“為了再生，死亡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法則才能成立。”浪越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尾音卻依舊上揚，看了一眼明智，說道，“就算對我見死不救，或者是對小林見死不救，你都會被打倒，成為人類意識變革的催化劑。”

聽到小林的道歉，明智沉着臉說道：“閉嘴。”

即使如此對方還是沒有停下：“活到現在一直都覺得生活很沒有意思，但是自從和你破案開始，我就感到很開心……”

“給我閉嘴——！”明智大聲地吼道，這一次小林停下了訴說，愣愣地看着他。

“既然你來了，按照約定，那些孩子不會再自殺了。”浪越擡起手，淡淡地說道，“但是我們不是……”忽略了明智的挽留，浪越微微眯起眼睛，“小林同學，一起走吧。”小林回應了一聲，跟上浪越，走上了高臺。

金色的蝴蝶漫天飛舞，似乎是在為他們的死亡慶賀。一切都是那樣的空靈，泛着藍光。

“等等——！不要啊——！”明智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伸出手想要捉住他們。

金色的蝴蝶包圍了他們，小林和浪越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享受着份安逸。

突然一只手沖破了這團蝴蝶，握住了浪越的手。

浪越明顯一愣，睜開眼睛發現是……明智小五郎。

小林芳雄轉過頭看向他們，淡淡地想道：“這樣就好，這樣兩人就能和好了。嗯，最後我也算是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吧。”

他以為他會死掉，卻在最後一刻聽到羽柴的聲音。

——最後他還是安然無恙了，吶。

羽柴緊緊抱住小林，說着抱怨的話，最後他們……也是變成了更要好的朋友呢。羽柴一直在說他，說小林不應該這樣尋死。小林聽着他的話，淡淡地回應，“嗯。”

“怎麽樣，你預料中的結局被破壞了？公式這種東西，無論怎樣改寫都可以。”明智有些吃力地拉住浪越，臉上是一抹苦笑。浪越低聲叫着他的名字，臉上滿是愣怔，“我終于救到你了。”明智微笑着，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

浪越也笑了，微微眯起眼睛：“我很高興。”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蝴蝶再次飛過。

浪越忽然沉下臉，“但是，這樣的結局無法成為你我法則的證明。”

這次輪到明智震驚了，他大聲說着“不要去管那個了”，對方卻依舊自顧自地說着，“不行啊，如果不能得到更多你的承認，會被你讨厭的。”

浪越笑着，卻又哭着，回憶曾經，那樣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吧。

“這樣我們的暗黑星就完成了吧，再見了，也謝謝你。”他的聲音有了起伏，風吹起他遮掩的劉海，那雙眼睛裏的氤氲讓人心疼。

——他松開了手。

**********

那個再也回不去的清晨。

那個再也回不去的曾經。

以為未來就不會有痛苦。

以為未來就會有所改變。

沒有背叛的世界果然不存在嗎。

沒有失去的世界同樣不存在嗎。

“浪越……真的是好溫柔的男孩子呢！”偷偷跟蹤在浪越的身後，紅着臉忍不住稱贊，看着他蹲下來撫摸小狗，露出恬淡的微笑，“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樣溫柔的他呢！不對不對……無論是怎樣的浪越，我都應該喜歡才對！”

每天早晨都會這樣偷偷跟蹤，有時候會被發現，便慌慌張張躲到電線杆後面。

有時候躲不了了便若無其事地走過，像是陌生人一樣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對方也只是微笑，繼續看着小狗，然後走上去學校的路。

那麽多的清晨，對方應該察覺到了吧，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即使發現也不會點破讓對方尴尬嗎？大概就是如此。

這樣的男孩子，真的很溫柔呢。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他，卻也越來越不敢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只能一直跟蹤，跟蹤，跟蹤，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卻也懦弱得不敢現身，只能偷偷去找別人幫忙。

她有時候會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到，自然就會被對方發現。浪越沒有說什麽，只是笑着問她“沒事吧”，然後把她扶起來，臉上滿是關切。沒有問名字，即使知道是同校的也沒有任何想要交個朋友的意思，讓她有些落寞。

“浪越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冷淡嗎？”她捏着裙擺，等對方離開之後才喃喃自語，“不管怎麽說……他對一個人的态度是不一樣的呢。我……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她握拳，高高舉過頭頂，一副下定決定的模樣，差點被發現，又偷偷躲到角落。

——咦我怎麽又回想到曾經的事情了吶？

——明明已經回不去了。

“啊啊啊啊啊——！”緒方由香突然抱着頭蹲在地上，一副痛苦的神情，“浪越浪越浪越浪越浪越浪越——！啊啊啊掉下來了——！”她尖叫着，滿是驚恐。

明明離現場還有一點距離，雖然不是很遠但是絕對看不到，但是那些畫面……卻那麽真實，讓她幾乎以為那是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聽到她的話，美砂和晴奈愣住了，美砂想要拉她起來卻無能為力。

晴奈猶豫了一下，鮮有地露出一副面癱臉：“美砂你留在這裏，她恢複了就立刻帶她過來。我去現場看看，應該會來得及。”

哪裏來的自信……美砂腹诽着，但是也點頭同意了。

她狂奔，百米沖刺一般，也不是讓人畏懼的速度，很普通，但是她知道，她能趕得上，因為她知道對方看到的如果要發生，是會有延遲的。

“浪越。”她站在樓下，仰望天空。依舊是漫天的蝴蝶和藍光，她笑了。輕輕說出對方的名字，她沒有什麽超能力，只能依照自己的計算和目測，找到他會落下的位置。如果她不在，也會有其他擁護者保護他吧，但是那樣，他絕對會下落不明。

“我出現幻覺了。”低語。

緒方由香站起來，跑向了晴奈消失的地方，速度快到連美砂都無法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