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幻日理論

第23章 ☆、Poison.請求

? 終于……來到那一天了啊。

召集了那麽多有自殺念頭的孩子，召集了那麽多的記者。

果然還是……要這麽張揚呢。

“浪越——！”開始前的十分鐘，“拜托你，不要再繼續了——！”由香沖進房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皺着眉懇求道，“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再這樣了——！雖然……你一直期待着和明智君的再次重逢……但是，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嗯？由香，就算是你也不要妨礙我。”浪越依舊微笑着，只是笑意全無，眼底徒留一份冰冷，幾乎讓她後退幾步，“說過會支持我，就支持到最後，由香。”

由香咬着下唇，看着腳尖，猶豫了将近半分鐘，才組織好語言收拾好表情。她擡眸，雙手握成拳，她的眼中是一份浪越無法理解的堅持，帶着明亮的光芒：“浪越，我能透過牆壁看到你的身影，也能透過你的身影看到你的未來。”

——能透過牆壁看到我的身影，也能透過我的身影看到我的未來？

——別胡扯了，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不要這麽狂妄，不要妨礙我。

“你在胡說什麽呢，由香。這個時候可不能這麽任性，不然我會生氣的吶。”

這麽久的相處，他習慣了對她溫柔，偶爾會冷淡一點，但是氣氛也會被由香點燃，變得溫馨。

只是今天的由香，在他看來就像是一個得到糖果還不滿足的任性小孩，和以前那副顧全大局，支持他的一切的由香完全不同，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這樣的感覺很讨厭。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莫名自信。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背叛。

“……浪越？”由香察覺面前的人有些不對勁，後退了幾步，靠在櫃子上有些無措，“我，我讓你生氣了對不對？我知道……我知道的，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在你看來就像是無理取鬧一樣，但是，但是這一次，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看到了未來，看到未來的我最喜歡的浪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拜托了，相信我的能力——！”

她堅定地看着他，鼓起勇氣走向他，因為緊張而沾滿汗水的手輕輕觸上了他的臉。

對方一愣，靜靜地看着她。她紅着臉把手放下，再次握成拳，微微顫抖着。

“浪越，浪越，浪越。”她反反複複地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有什麽意義，“這個名字真的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名字了，而且很适合你。我所喜歡的浪越，是溫柔的，是堅強的，是聰明的，是倔強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雖然不太明白你到底有什麽目的，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這件事情的真正含義是什麽，但是……我看到浪越會受傷，我就會停下了。我會支持你，直到最後，但是……我也不希望看到我最喜歡的浪越受傷吶，那樣的話……萬一再也見不到怎麽辦……”說到最後，由香忍不住哽咽，她跪在地上，用手捂住臉，聲音顫抖。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浪越啊，所以，所以……就讓我任性一次吧，就相信我一次吧，浪越，我絕對，絕對會支持你，保護你的！”

——他什麽時候會要一個小女孩來保護？

——自從那些事情之後他怎麽可能再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而相信對方？

最後，他也只是和平時一樣，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像是安慰，像是愧疚：“抱歉，我做不到。由香，真的謝謝你。”

她沒有紅着臉禮貌回應，只是跪坐在地上，任淚水滑落。

——浪越到最後還是沒有答應我，沒有相信我吧。

——我真的不希望看到那樣的未來。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觸碰，卻被滴落在手上的水驚醒。溫熱的液體，帶着微微的粘意，就那樣在手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悄無聲息地再次滑落，在地攤上暈開一朵淺灰色的花。這就是……眼淚嗎，自從那些事情之後，就很少會哭了吧。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他笑了笑，語調一如平常，忍不住上揚。最後他關上了門，只留下一串腳步聲，帶着淡淡的落寞。他最後……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最後一步即将實施，無論發生什麽，他都不可能停下。

在由香哭得狼狽至極的時候，一個狂傲不羁的聲音傳來：“啊果然在哭呢，晴奈真是又給我一個麻煩的事情啊……小女孩什麽的，果然最麻煩了。”随之而來的，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由香看了一眼窗邊，發現是一個橙色長發，赤色眼睛的女孩從窗戶進來。

“你是誰，是你把浪越變成那樣的麽。”陰冷的崩潰的表情，這不是由香吧？由香雖然說有隐藏的屬性，但是……也不應該是這樣吧？她靠在櫃子上，冷眼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如果你敢傷害浪越的話……我絕對會第一個幹掉你。”

“喂喂，一上來就這樣，說話真是粗魯。啊啊晴奈明明說是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子，這下子看來連正常交流都做不到……嘛，我是黑羽美砂，請多指教。”她把手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嗯~就是這樣，我不打算傷害任何一個人，反而，我打算幫你呢。”

“幫我？還有……是晴奈讓你來的？”由香一直都相信着晴奈，“黑羽美砂……我貌似聽晴奈說過，你不是……應該已經死掉了麽！為什麽會出現……肯定是冒牌的吧？對一定是這樣的……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幫我的……”

“自言自語碎碎念夠了沒有啊——！？”她不爽地踢了一腳桌子，“我本來是死了，但我借助我妹妹的能力出現在了她的身體裏并且強勢到可以代替主人格，僅此而已。好了，疑惑什麽的都解開了吧，我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嗯，拜托了。”由香愣愣地說道，被美砂扯着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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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煩的事情，明智偵探。你的朋友……比我的朋友更加棘手的樣子呢~？”晴奈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笑得風輕雲淡，“剛剛打電話讓美砂先過去幫忙了，目前暫時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不過上次的那個女孩子，就是由香，好像有些不對勁。美砂這樣說的。”

“是麽。”明智的表情還是有些僵硬，“還有那個稱呼，不能改下嗎，上次和我說話不就用了正常一點的方式嗎。還有……浪越不是麻煩。”

她笑了笑：“不能。”然後便更加用力地抱住對方的腰，“快一點吧，去見你那個‘不是麻煩’的好朋友，把那些要自殺的孩子們都解救下來吧……不對，還要把浪越給救出來，對吧？我……也會努力的，因為由香也在裏面吶。”

對方沒有再回應了，只是表情微微放松了一點。雖然說淺羽晴奈不是什麽多厲害的大人物，也不是什麽有超能力的人，更不是什麽巫師魔法少女之類的，但是……他也一直認為，她不是普通的人，在某些方面，她能給人很大的安心。

“明智君，那些話是真的。”沉默許久，她重新開口，“上次的話，是真的。”

“說了什麽，我都忘記了。”想到上次，他便紅着臉想要轉移話題。

晴奈輕笑一聲：“啊呀呀~？明智小五郎偵探居然害羞了呢，真是可愛的反應吶，對吧對吧~？”說着，還抽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臉，微微感受到了那份淡淡的炙熱。

“你……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明智小五郎你其實是一個傲嬌吧~？”

和曾經一樣的壞心眼，但是……今天卻是不一樣的。她感覺，有一些話想要對他說。

喇叭聲和責備聲在明智闖了第十一個紅燈之後驟然響起，聲音和詞語的犀利度比先前的十次大，簡直不堪入耳。明智因為要開車無法騰出手捂住耳朵，雖然他也不打算那麽做，但是晴奈卻送開手，捂住他的右耳，只留下一只左耳。

她靠近他的左耳，輕聲說道——

“明智君，我好像喜歡你了吶。”

說罷便收回手，繼續抱着他的腰，沉默不語，沒有再次強調，只是和先前一樣笑着看他偶爾變紅的臉，嘴角勾起愉悅而壞心的弧度。

——這樣的明智小五郎，真的很想欺負，真的很可愛呢。

——我大概就是這樣，才會喜歡這個一開始明明最讨厭的人吧。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對方紅着的臉在晴奈看來是那麽的可愛，讓她忍不住想要再次捉弄一番，但是結合了現在的情況，馬上就要到現場了，再鬧騰一下說不定這只死傲嬌連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了，還是讓他穩定一下情緒再說吧。

——對不起呢，爸爸媽媽。

——雖然一開始沒有必要，但是開始了就必須堅持下去對嗎。

——沒有實施到最後真是抱歉，我想我似乎知道那些未完的話是什麽了。

——那就是，不要忘記最初的自己，最初的目的。

“我似乎又回到原點了呢，回到那個沒有複仇，沒有憎恨，沒有私心，沒有殺戮，沒有陰謀，沒有悔恨的自己了呢，我以為我不會回來的說。”她靠在他的背上，小聲地說道，“這些……應該可以算是明智君的功勞吧。”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我……”剛剛開口就被打斷。

“冷靜下來吧，明智君。馬上就要遇到那個‘不是麻煩的’舊友了，要好好敘舊吧。”

她跳下車。

“明智小五郎君，一定要拿出更多更多的幹勁喲！”

她鮮有地吼了一聲，然後轉身。

明智愣愣地看着她離開，卻沒有挽留。聽到她的話，他微笑，轉動手柄加快速度。

——浪越，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