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混在青樓當醫生
“陰虛火旺、血熱妄行：咽幹舌燥，五心煩熱，腰酸膝軟，頭暈耳鳴，舌紅少津，脈細數或細弦數。治宜滋陰清熱、涼血止血，方用知相地黃丸加減（知母、黃柏、生地、山藥、山萸肉、丹皮、茯苓、女貞、旱蓮、茅根、仙鶴草）。”
我迅速的給眼前的一個一身水藍色羅衫的女人開着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早飯前，晚飯後，別弄亂了。下一個！”
來到孫二娘的地盤已經一周了，從開始沒有人信我會醫術而遲疑觀望，到那個盈盈病情迅速好轉後開始有人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再到現在我幾乎忙的腳打後腦勺，其中的差距啊！哎……我是真沒想到這裏會有這麽多生病的人。
孫二娘這個青樓名為“淺媚閣”，在落國帝都也算得上是第三青樓了，前兩個分別是帝都第一青樓“紅樓”，還有第二青樓“煙潋苑”。前兩個都是有大人物罩着的，而且由于規模比較大，又出了好幾位花魁，所以名氣上要比這個淺媚閣大很多。
雖然孫二娘一直苦心經營着這個青樓，但是還是經常受到競争的壓力，還三番四次的受到各種挑釁和打壓。而且稍微比淺媚閣弱一點的青樓也會偶爾使些陰招和下一些小絆子，畢竟帝都第三青樓的名號還是有很多人眼紅惦記着的。
“給我開寫治療外傷的藥好嗎？”一個看起來不過16、7歲的女孩子一臉忐忑的看着我，生怕我拒絕或者說沒有的樣子。
“什麽樣的外傷？我要對症才能下藥。否則留下疤痕就是罪過了。”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可不像是個接客的姑娘，倒像是這裏的小丫鬟。
小女孩一聽我的話急了，剛想要說點什麽就聽見旁邊的一聲叱責：“小翠，你又想給你主子買藥？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回頭看去，孫二娘一臉怒色的看着我面前是小女孩：“你再敢偷偷給你主子找藥看看？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
女孩子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眼淚滴溜溜的在眼眶中打轉，瘦小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做着心理鬥争，最終還是小跑着跑向了孫二娘，噗通一下的跪在了她面前：“媽媽，我求求您了，您就讓小姐繼續做清倌吧，小姐的生意不是很好嗎？為什麽非得要賣身？”
“滾！”孫二娘聽見那個什麽小姐後怒氣更勝，一腳就把那個女孩子踹了個跟頭，指着她破口大罵：“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指揮我？告訴你，你們家小姐不僅輸了花魁，還做出了潑客人茶水的醜事，害的老娘被那兩個臭娘們奚落，讓她賣身接客已經是輕的了，再敢推三阻四的，我就不僅是打她了，我還直接讓人下藥破了她的身子，趕緊給我滾！”
“媽媽……”女孩子終于大聲的哭出了出來，強忍着被踹的疼痛爬着爬到了孫二娘的腳邊：“媽媽，我求求你了，你放過小姐吧，小姐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陷害的啊！”
孫二娘一臉厭惡的再次一腳把她踹到一邊：“陷害？你不說她自己笨？在我面前裝的那麽清高，你以為她還是那個千金大小姐？我這是青樓，不是善堂，不接客又沒人願意在捧她的場子掏銀子，留着她吃白飯啊？給我滾，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老娘這裏是賣笑的，不是哭喪的。”
每聽孫二娘喊自稱一句老娘，我的臉就黑一分，我看着她那張滿是皺紋又打了厚厚粉的臉，再加上她現在那副猙獰的樣子，不禁有些作嘔的感覺，同樣都是青樓老鸨，這個家夥怎麽差距這麽大？看看錦國凝翠樓的老鸨，再看看她？差距啊！不過同時我也下定了決心，下次打死也不自稱老娘了，和她用一個稱呼，我是真心的接受不了啊！
“媽媽……”
“閉嘴！還不滾？再不滾我就讓你一起賣身！丫鬟當夠了是吧？”
孫二娘顯然是很有法子治這些丫鬟的，一般的丫鬟聽見這話肯定都會吓得落荒而逃的，可是這個女孩子很有意思，她在驚慌後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再一次的跪在了孫二娘的面前：“只要媽媽願意放過小姐，我願意替小姐賣身！”說着，哭的更厲害了，還邊哭邊給孫二娘磕頭。
不過孫二娘顯然是習慣了這種哭哭啼啼求人的場面，做老鸨的又有幾個不是狠心腸的？要是哭一哭就不用賣身了，那這個帝都第三的淺媚閣大概早就垮了。只見孫二娘又是一腳，這次出腳要比前兩次更重，女孩子被踢出去了好遠，估計孫二娘也是用盡了全力了：“小浪蹄子？想接客啊？可以，不過就憑你也想代替你們家小姐？啊呸，你也不照照鏡子，來人，給我把她帶下去，別打擾漠兒姑娘給其他的姑娘們看病。”
站在我身邊一直幫着我開方子的小奴一臉的不忍之色，一直拽着我的袖子輕輕的推着我，希望我能救救這個女孩子。我的天啊，我親愛的妹妹啊，這可是青樓啊。要是都像她這個救法，估計明天要被逼着接客的就是我們幾個了。我可不認識孫二娘眼睜睜的看着我把她青樓裏的姑娘都解救出去而坐視不理。
我心裏抱怨着，但是還是打定了要管閑事的主意，倒不是我多善良，只是我剛才聽出了點意思：
這個女孩子侍奉的姑娘應該是清倌，而且貌似那種還會些才藝，參加過花魁比賽的姑娘，只不過是輸了，讓孫二娘這個抱有很大希望的青樓媽媽很失望，然後可能又受了什麽陷害，傳出什麽不好的名聲，導致名譽掃地了，所以孫二娘為了賺錢就打算讓她賣身，對方不肯就被打了，接着她的貼身丫鬟就來我這裏求藥了。
我突然對那個被逼賣身的姑娘來了興趣，到底是多大的魅力能讓自己的丫鬟願意為她犧牲這麽大呢？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魅力，王八之氣？老娘怎麽就沒有？啊呸，不能再自稱老娘了，是姑奶奶我怎麽就沒有這魅力？
于是，我對着正指揮小厮将那個女孩子拖出的孫二娘張口說話了：“二娘啊，這個不符合咱們兩個的條約吧？”
孫二娘眉毛一挑，看見是我在說話又換上了一副笑臉擺擺手讓那兩個小厮住手：“哎呀，是漠兒姑娘啊，我哪裏做錯了嗎？”
我伸手指着那個暫時被那兩個小厮放下來的女孩子：“她的主子應該也是這個青樓的姑娘吧？”
“這個……”孫二娘語塞，但是還是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冷着臉對着我說道：“這個不用你管，不是病，是我打的，這個可是青樓的慣用手法，漠兒姑娘不是打算連這個都禁止了吧？”
“哪能呀，這是您應該做的，不過要是人家有本事讓她主子賺的比以前更多呢？這樣二娘你就不必為難了吧？”
孫二娘的眼睛又亮了，不過還是一臉狐疑的看着我：“你真有這個本事？”
“沒有！”我幹脆的搖頭，我對那個姑娘又不了解，哪敢把話說的那麽滿？不過還沒等孫二娘發火我又說道：“試試又沒什麽損失，是吧？”
孫二娘差點沒被我噎死，但想必她還是不想因為這點事和我吵翻：“算了算了，你為我治了這麽多姑娘也為我省了不少銀子，我就賣你一個面子，你就和小翠去看看語煙吧，正好她也絕食好多天了，要是這麽死了我也虧。算了算了！”說着，一臉不耐煩的揮着手，帶着那兩個小厮往外走去，邊走還邊嘟囔着：“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不就是阻止她少害個人嘛，還很有可能是暫時的阻止而已，怎麽就把她氣成了那個樣子？這個孫二娘脾氣還真大，等一會兒給她開副去火的涼茶喝吧，省的她老人家總這麽大火氣，哪天燒我身上就不好玩兒了。
“奴婢小翠謝謝漠兒姑娘的大恩大德。”依舊癱跪在地上的小翠滿臉淚水的再一次跪在我的面前磕起了頭。我實在是不習慣這個樣子，歸天跪地跪父母，哦，我還願意跪我們家老頭子，其他人就免了吧，這是自尊問題。
所以我一把将她拉了起來：“走吧，把眼淚擦擦，你也不想你主子擔心你吧？小奴，讓其他的姑娘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為她們診治，誰有不滿就去二娘那裏告狀就是了。”好吧，我承認不是個很有醫德的醫生，沒事兒還帶曠工的。
“姐姐，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啊？”小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有點渴望的意思。
“可能會被打的很慘，血淋淋的，你确定你要看？”我戲谑的看着小奴，這孩子最怕血腥了，她敢去？我才不信呢！
果然，聽了我的話，小奴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哎呀，這裏還有很多要收拾的呢，我還是留下整理房間吧！”
“我鄙視你……”送給小奴一個大白眼後我轉回身子對着小翠說道：“走吧，帶我去見你家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