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戀你三十一
“別怕, 我們來救你了。”
吉姆一瞬間眼熱鼻酸,張嘴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他顫抖着手指, 搭上眼前的手,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席畫師……真的是您麽?!”
席清音好笑,微微點頭:“是我。”
與此同時, 他身後三人走出。
一看見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溫潤視線,在場的禦畫師們立即松下一口氣, 不少人忍不住握緊身旁人的手, 激動的快要哭出來。
“太子殿下沒事!席畫師也沒事!”
“萬幸,我的祈禱起了作用。”
“我們相信帝國, 我們更相信殿下!”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兩個浴火軍團的戰士,他們茫然的盯着四人,大驚失色道:“你們、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說着,其中一人反應極快,立即撲向最近的禦畫師, 想要劫持人做人質。
然而他的好算盤注定要落空, 只是前腳剛有這個動态趨勢, 下一秒鐘就怒目圓睜, 變成地上一具僵硬而可笑的屍體。
“大哥!”剩下的戰士吓得腿軟。
他已經是B級巅峰,甚至距離A級臨門一腳,剛剛竟然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直到人都死了才看清容雲景的動作。
要是那個攻擊目标對準他的話,那麽地上躺着的人肯定就會是他了。
想到這一點,剩下的浴火軍團戰士變得格外乖順, 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魚養年和魚木槿兩姐弟從儲物器中掏出不少稀奇古怪的藥物,依次給坐在地上的禦畫師們上藥。
藥粉與針劑潑在、打在傷口上,病人們臉龐扭曲,痛的直抽涼氣。
往日禦畫師們的高貴傲氣現在蕩然無存,餘下的都是戰事折磨後的疲憊身軀。
盡管身體遍體鱗傷,但這些禦畫師們精神并不減,滿臉亢奮。
甚至還有人扯着魚木槿的袖子小聲說:“魚少爺,那邊那位大人……是席畫師嗎?”
魚木槿點頭:“是的,怎麽了?”
許久沒有得到回答,他打針途中随意的看了一眼,意外的發現病人哭的早已不能自已。
比起帝國太子、帝國月光、帝國最後的希望這些,他們更願意關注席清音。
不知不覺之間,席清音好像早就成了禦畫師們的一個定心丸,有這個人在,就好像什麽事情都不用擔心。
大致給衆人上了點藥,阻住傷口流血,魚木槿起身,走到珍妮面前。
珍妮害怕的往後縮,滿眼恐懼。
身旁人着急提示:“魚少爺,她是叛徒,不要救她!”
珍妮低下頭,眼神裏閃過一絲陰狠。
“叛徒?”魚木槿轉眼看見魚養年對自己微微搖頭,寓意不要救。
他想了一會兒,在珍妮眼神愈加絕望的時候,緩緩蹲下身,“先上藥再說吧。”
珍妮愣住,傻傻的看着面前的病弱少年,眼神中閃過掙紮神色,仿佛在猶豫着什麽。
救出了這些人,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剩下來的只是安全的将他們帶出去即可。席清音正要松一口氣,轉身卻看見容雲景面色有些差。
席清音問:“怎麽了?”
容雲景頓了兩秒鐘,忽然走近将他護住,對着厚重的電子門沉聲說:“有人來了。”
什麽人?
席清音凝神去聽,什麽也沒有聽見。
下一秒鐘,電子門再次打開。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步入衆人視線。
席清音身量比容雲景要矮上一些,來人是誰一點兒也看不見。此時只能轉頭,看見身旁衆人厭惡的眼光,那眼神裏除了厭惡,似乎還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懼怕。
他好奇的踮起腳,伸頭看了一眼。
正巧與那人對上視線,席清音狠狠皺眉,忍不住靠容雲景更近一些。
對面傳來浴火軍團戰士激動的聲音:“主帥大人,您來的正好!”
容天河也注意到席清音這個‘人型挂件’了,高興的拍了拍手,道:“席畫師,別來無恙。”
席清音不出聲,壓根就不想搭話。
這絲毫阻擋不住容天河的熱情,他又扭頭看向容雲景,說:“小景,好久不見。”
容雲景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想到了疑似囚禁魚清水的事情,席清音擔心的在後面扯了扯容雲景衣袖,後者一頓,沒有回頭,小聲說:“別擔心。”
看到兩人互動,容天河笑出聲來:“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二位的關系似乎突飛猛進呀。”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個腐爛而惡臭的東西。
容天河自顧自開口:“你們都這樣看着我幹什麽,我殺了你們父母?”
衆人搖頭。
容天河說:“那我動過你們?做過傷天害理沒有人道的事情?”
衆人搖頭。
容天河繼續說:“過往還在帝國的日子裏,我難道沒有為你們帶來恩澤?”
衆人面面相觑,屈辱的再次搖頭。
容天河臉上帶笑,說:“既然沒有,你們又何必苦大仇深的看着我。我們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不同陣營的人,如果抛去陣營,說不定最後還能變成朋友呢。”
“……”所有人面無表情。
見他又開始洗腦**,席清音趕忙屏蔽心中雜念,一點兒也沒有去聽。
這種狀況下,倒是讓他真的注意到剛剛沒有注意到的一些事情。
——容天河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防衛戰士,十分光杆的站在一群人對面。
更讓人迷惑的是,他似乎早就知道衆人在這裏,卻還是看上去游刃有餘,一點兒也不驚慌。
這讓席清音不免更加提心吊膽,為了防止在場有人真的被洗腦,他适時開口:“您确實沒有做任何傷害人的舉動,但請您看看在場諸位身上的傷,難道這些人的傷都是憑空而來的?”
衆人後知後覺的感受到痛,有人贊同的諷刺說:“你是沒有傷害我們,但你的手下有。拿着刀殺人,難道過錯就變成刀的了?”
“這個倒真的不是我唆使的。”容天河無奈的揉了揉額角,無奈的看了那戰士一眼。
後者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容天河繼續說:“不過你們應該也不關心了。我帶來了一個人,也許你們會關心。”
說着,他動了動手指,這個時候衆人才看見他手指頭上還纏繞着一根泛着白光的細絲,微微牽動就從門後面拽出一人。
一看清那人的容貌,魚養年頓時瘋了。
“他只是一個孩子,你還是不是人!”
席清音被擋的嚴嚴實實,焦急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再次偷偷墊腳伸頭看。
越過容雲景的肩頭,可以看見細絲的另一端緊緊纏繞着一個孩童的脖頸,上面已經滲出了不少鮮血,動作再大一些,面臨的結局很有可能就是身首分離。
如果是別的什麽人,甚至是在場的某一個禦畫師,當脖頸被人提溜在手掌心時可能都會吓得屁滾尿流。然而這個孩童卻表現出超乎年齡的冷靜,滿眼視死如歸。
席清音內心出現一瞬間的驚悚。
怎麽回事,魚豆腐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好好的待在基地裏麽?難怪這一路都沒有受到什麽阻攔,原來這都是容天河設計好的!
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基地路況繁雜,守備森嚴,想要悄無聲息的帶出一個人,除非內部有人接應。
并且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是最高嚴密等級,晚宴人員都是帝國元老,就連挑選出的跟随戰士是絕對不會背叛帝國的人。
按理來說,容天河不可能知道。
然而一萬個不可能的理由,都抵不過一個真切存在的現實:他就是知道。
席清音眼神微微閃動。
腦子裏有了忽然閃現的靈光,然而卻總是失之交臂,無論如何也抓不住。
這邊,容天河轉向存留下來的最後一個浴火軍團戰士,說:“開直播。”
“啊?”那戰士本來還以為他要斥責自己動私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提出這麽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要求,不禁有些愣神。
容天河好脾氣的重複:“将你的星網打開,現在應該能夠連上去。打開直播,對準我們。”
“哦哦。”戰士連忙照做。
魚養年憤恨出聲:“你做什麽?”
容天河絲毫沒有隐瞞,說:“雖然不會有多少人看見,但這麽偉大的一刻,值得被留下影像資料,載入史冊。”
這話可就讓衆人犯了難。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但是直覺告訴所有人,他在醞釀一場大/陰謀。
另一邊。
星網上還是老樣子,戰區不斷傳來捷報,一切看起來欣欣向榮。但是這些日子還有一個巨大的疑慮依舊盤旋在衆人心頭。
墜崖的太子殿下和席畫師,現在依然沒有消息。
他們還活着嗎?難道真的已經遭遇了不測?或者像網上傳言的那樣,只是不敢拼殺在前線,找了一個由頭而已。
對于這個傳言,大家心裏頭自然是不信的。只不過随着日子漸長,這個傳言的傳播率越來越廣泛,聽信的人也越來越多,衆人難免心裏着急,想辯解都沒有辦法辯解。
昌茹就是其中一人。
她是帝國最有名的娛樂板塊狗仔,同時也是最靠近世家,卻始終不能融入世家的普通工薪族。雖然職業讓她知道很多常人無法知道的事情,但這依然不妨礙她相信着還沒有下落的兩位帝國風雲人物。
點進微博,和往常一樣準備浏覽戰區速報,随手點進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實時直播間,昌茹指尖一頓,瞳孔逐漸睜大。
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星網屏幕的時候,那畫面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操!”
她一下子站起身,從頭到腳的都在發麻,整個人僵硬到極致。
畫面中,容天河在。
這不奇怪,有的時候戰區直播會連帶到容天河。只不過以往直播容天河都是畫面裏面小小的一個點,不拿着放大鏡都可能看不見。
這一次實在是太清晰了吧!
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更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是,傳聞生死未蔔、到現在還高高挂在熱搜上的太子殿下與禦畫師領頭人席清音,他們竟然也在!
早就聽說容天河一直想要招攬席清音,只不過後者對帝國忠心耿耿,再怎麽撬牆角也無法把他撬到手,難道現在……
昌茹狠狠的打一個激靈,瞬間意識到自己點進了一個怎樣不可思議的直播間。
她動作極快的打開星網,登錄上互動量驚人的那個幾億粉絲的大號,光速轉發了這個直播間的地址。
與此同時還不忘記配文——殿下和前元帥為了席清音的歸屬,終于正面剛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uc頭條部:明天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