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戀你其二十一
随着時間的消逝, 越來越多的人也像小商販一樣,覺得場上多出來的那人頗為眼熟。
等席清音助雷咚擒拿住內奸A級戰士以後, 商販們這才一拍大腿:難怪眼熟,剛剛這人想要混入他們商隊來着!
本來還懷疑席清音是浴火軍團的人,經過這麽一個小事件, 哪裏還有什麽懷疑呀。想想也是,哪有浴火軍團的人那麽好心, 竟然替他們抓到同陣營的A級戰士。
附近還有不少非商販的行人, 見大家都是一樣的表情,遂覺困惑:“你們都認識忽然出現的那位大人嗎?”
有人哈哈大笑:“什麽大人啊。那位連通行證都沒有, 只能到處鑽空子。要我說啊,估計那些珍貴的畫作可能都是他從各種地方收集來的,也不一定是他自己畫的。”
行人紛紛點頭:“啊,原來是這樣。”
跟着感嘆了一下,可是很快, 大家就發現事情有些超乎了自己的預料。
将莫名暴露的A級戰士壓走後, 雷咚一步一步, 緩慢的走到席清音身前。
其餘人離得遠, 看不清畫作的內容,只能從畫作上波瀾壯闊的精神力波動判斷出這些畫都不簡單,應當是名品。
但雷咚不一樣。
他是靠的最近的, 輕而易舉的就看見了畫作右下方的印章落款。
——席清音。
嘴唇蠕動間念出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咚’的一聲,雷咚單膝跪地。
一瞬間, 全場嘩然。
天啊,這可是年紀輕輕就光榮摘取A級戰士光環的雷大人啊!
這可是在場無數戰士都欽佩萬分的對象,更是無數學生們的畢生追逐目标。
這樣偉大的存在,這樣不可觸及的大人物,現在正當着所有人的面,單膝下跪。
頭顱擡起,雷咚的視線火熱而欽慕。
席清音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壓低聲音道:“起來。”
雷咚搖頭,眼眶濕潤說:“隊長,果然您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責任。我就知道,戰争打響的那一刻,我們終有一天會在戰場上相見,只不過我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席清音依然是那句話:“起來再說。”
他的眼神向側方偏移了一瞬,雷咚也跟随他視線方向看去。
只見周圍圍了整整一大圈子人,此時表情是一個賽一個的怪異,個個捂着嘴巴,遲疑的看着他們兩人。
他們的眼睛明明白白寫着一行大字:忽然出現扭轉戰局的這人,到底是誰?
雷咚:“……”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實在是太引人注目,愧疚的低頭。
“抱歉,隊長。我知道您并不喜歡這種場面,是我考慮不周。”
說完,他盡量自然的站起身。
席清音嘆氣:“我已經不是你的隊長了,以後這個稱呼還是趁早改了吧。”
“隊長?!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雷咚面色一白,惶恐的又要跪下。
随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倒吸一口氣聲音。
“當然不是你的問題。”席清音趕緊伸手攔他,說:“今時不同往日,上一次參戰代表官方,這一次僅僅代表我自己。”
雷咚面色一頓,瞬間懂了。
上一次戰役,席清音被帝國親點參戰,作為全體禦畫師副領隊謀略戰局。
戰役中更是分配了好幾個戰士小隊,還有個別A級別戰士随身保護,雷咚就是當時保護他的小隊成員之一。
就像稱呼元帥是将軍,稱呼太子是殿下一般。那些戰士當時統一稱呼席清音為隊長。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
現在的席清音早就不是領隊,更別提稱呼他為隊長了。
雷咚的表情頓時變得悲傷與無措,特別是在得知席清音沒有通行令牌無法進入通道時,他臉上的神情更是從悲傷直接轉化為氣憤。
雷咚:“隊長這麽厲害,憑什麽不能拿到參戰令牌!太子殿下太過分了。”
席清音淡定:“是我自己沒去報名參戰。”
雷咚不放棄:“……隊長這麽厲害,帝國應該主動求着您來幫助大家度過難關。通行令牌這種東西怎麽能是您自己去拿呢,還不眼巴巴趕着送上門來!”
席清音:“他們不知道我住在哪裏。”
雷咚垂死掙紮:“那也應該發郵件……”
席清音:“發了。”
“……”
雷咚終于放棄貶低帝國,他差使人斥退周圍圍觀人群,又嘚吧嘚吧的跑過來。
“隊長,直播後這段時間您都在做什麽呀?聽人說您的畫源源不斷的送往戰場,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您身處在哪個地方诶。我看網上不少人說哪裏都沒有,您肯定是一個人偷偷跑到戰場上來了。”
席清音:“之前不在戰場。”
雷咚:“是啊,原來今天才來!網友之前一直猜你在哪個戰區呢,真可惜,看來都是白猜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席清音默然無言。
大衆恐怕猜破腦袋都猜不出來,堂堂S級禦畫師竟然會變成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貓,龜縮于別人家裏偷的餘生吧……
想想還真有點可憐,席清音都忍不住為自己拘了一把辛酸淚。
有雷咚引路,總算通過通道。
在戰鬥機即将進入蟲洞時,席清音擡起客房窗前細紗,最後看了一眼艙外。
帝星就在視野範圍內,小小的一個。
從另一個星球上看,它綠油油的,透露着一股子生機勃勃之感。那上邊,正生活着無數同胞,退一步,就是萬劫不複。
戰鬥機很快就被蟲洞吞噬,在一陣劇烈的波動之後,艙室重新回複平靜。
再看窗外,已然是一片黑暗。
等到了宿願星,可就沒有那麽好的觀賞位置,去看他保護了半輩子的那顆星球了呢。
席清音将晃倒的水杯拾起,放置在門把手上。一旦有人推門而入,杯子就會一下子砸落在地,玻璃破碎的聲音也會瞬間驚醒他。
不是不相信雷咚,也許是戰時記憶的重新喚起,席清音很難在同人共處一地的情況下,不設防的安然入睡。
要是有什麽防護措施,會好很多。
去傳承之地畫了半夜的畫,再回到戰鬥機的客房裏,杯子果然還在原位。
席清音這才放下心,鑽入被窩。
不一會兒被子下就傳來了清淺的呼吸聲。
**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也格外沉。
醒過來的時候飛行器正在劇烈颠簸,席清音迅速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拿下把手上的杯子,推門而出。
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忙,也許是雷咚已經打過招呼的原因,他們見到席清音都是深深鞠躬,面色憧憬與欽佩。
席清音面色不變。
難道這些人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就像知道他腦子裏想法一般,雷咚神出鬼沒的從側面蹦出,說:“隊長,我可沒和他們說你是誰啊……”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面上迎面走來一群身着軍服的小戰士。
幾個小戰士害羞的推來推去,最後一人被推的急竄兩步,站定在席清音面前。他看上去年歲還不過20,但身量已經極高,比席清音都要高上小半個頭。
好好的一個大小夥子臉龐燒的通紅,緊張兮兮的将手中的光腦腕表揉來揉去,最後視死如歸般猛的伸出手。
“席畫師,請問我可以和您合照嗎!”
一個疑問句用陳述句的口氣說出來,看上去不像是要求合照,反倒是像在喊口令。
席清音笑了一聲,輕聲咳嗽壓下笑意,說:“你們是怎麽認出我的?”
幾人目光一致,齊齊看向雷咚。
後者吓慘了,下意識快速搖頭解釋:“隊長,我真的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您的事情!”
見席清音好像是誤會了,小戰士們趕緊七嘴八舌的解釋。
“沒有沒有!我們是自己猜出來的!”
“因為雷大人叫您隊長,大人的隊長可不多,再對比一下身形和氣質,很快就猜出來了。”
“重點是面具呀!現在大家都知道席畫師您戴着面具,遇見戴面具的人下意識都會多看、多留意兩眼的。說不準就遇見自己男神……”
最後說話的戰士嘴巴一閉,滿臉肉眼可見的懊悔。
平時‘男神’、‘男神’的叫習慣了,這怎麽當着人家的面也叫出這樣的稱呼呢?
席清音聲音一如既往冷冽:“合照不行。”
男孩們紛紛低下頭,垂頭喪氣。
“但可以簽名。”
“……?!”
男孩們瞬間擡頭,眼睛炯炯有神。
席清音親和的取過衆人的星網,一一簽名,還在一側畫上可愛的簡筆畫。
男孩們圍觀,嘴裏不斷發出贊嘆聲音。等席清音畫完了,他們一個個捧過星網上的簡筆畫,像是接過了什麽稀世珍寶。
比起精神力支撐,這些簡筆畫更大的作用應當是精神支柱才對。他所帶給人們的精神力量遠非精神力數據可以衡量。
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
雷咚看不下去,從人群中救出席清音,說:“隊長,飛船馬上要降落了。您快先回房間準備一下吧!”
方才的颠簸就是飛船因為即将降落。席清音輕輕點頭,很快轉身往房間走。
等他走出視線範圍,年紀不大的戰士們持續的興奮與激動。
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席畫師,一生可能就只有這麽一次啊!以後可能永遠接觸不到了!
一想到這點,大家心情又開始低落。
有人好奇看向雷咚,大着膽子問:“大人,聽說您以前有保護過席畫師。我還以為席畫師是那種眼睛長在頭頂的人呢!”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響應。
“是啊是啊,我也這麽以為。但今天近距離接觸,才發現席畫師人真的很好啊。”
“席畫師的外表看起來就生人勿近,要不是咱們抱團來,我一個人肯定是不敢靠近他的。”
“雖然沒有合照,但竟然給我們每個人都畫了簡筆畫。簡直是太善良了。”
七嘴八舌中,雷咚笑着搖頭:“不善良的人又怎麽會自願參戰。”
又有人好奇問:“大人,當初席畫師的那件事……額,就是被誣陷的事情。很少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您為什麽會站出來?”
雷咚想了想,說:“他不是會那樣做的人。”
圍着的一圈人紛紛點頭。
也是,那可是席清音啊。
無論是外貌、身形、氣質、天資……從各個角度看,席清音都帶着一股子清冷聖潔的意味。他看起來就像一汪清泉,清澈的不像話。
做出那種事……只是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大約半小時以後,戰鬥機安全降落于宿願星。
席清音腳尖剛踏上出艙邊緣,四面八方立即有不少伸過來的手。
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席畫師,我來扶您下去吧!”
“我來我來!”
“都別擠,小心傷着席畫師。”
場面嘈雜萬分。
席清音面不改色向前一步,一躍而下,飛行器上頭立即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的驚叫。
這些在戰場上臨危不懼的戰士們,此時一個個驚慌的探頭向下看。待看清席清音完好無損的站立在草地上,他們方才松下一口氣。
随之而來的就是目瞪口呆。
不是說禦畫師各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随便摔下就能摔出事麽。這可是将近十米高空呀,為什麽席清音跳下去一點事情也沒有?!
雷咚好笑的經過。
“行了,別到處丢臉了。席畫師可不是普通的禦畫師,他可比你們想象的都要厲害許多。”
戰士們紛紛閉上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巴,依次下戰鬥機,以一種更加崇拜的眼神看着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綠草中站着清冷身形,長發随風動。
席清音環顧四周,只覺得宿願星的環境讓人十分熟悉。就像一種回歸,置身于此的一瞬間,許多記憶深處的東西也随之回歸。
天上滿是豔紅色,草地在紅光的照耀下似乎都染上一股子血腥氣味。
十年前宿願星是無數人拼殺的地方,十年後這裏依然是死別之地。
“您來過這裏?”
雷咚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席清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雷咚:“……?”
席清音:“我去過很多地方。”
在十年前,他走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戰場,多的自己也數不清。原本他是不記得這裏的,怪就怪在那只傻裏傻氣的金孔雀。
有一次誤入容雲景的秘密天地,不慎瞧到了容雲景最記憶深刻的畫面。似乎是他身受重傷躺在草地裏,奄奄一息時被人所救。
那個‘人’,就是他。
很可惜席清音記不清這件事了。
對于十幾年前行屍走肉的自己來說,在戰場上抱回一個瀕臨死亡的孩子,這似乎是最平常不過的一件小事。
同樣的地方……還能再次遇到金孔雀麽?
心中正感慨連連時,四周的年輕戰士們忽然舉起武器,‘唰唰唰’的靠近席清音,将他圍在了中間。速度十分快,訓練有素。
席清音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地面忽然猛的震動。他搖晃了下身子,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擡頭向上看去。
一看之下,席清音心中‘咯噔’一聲。
不是吧,走來就玩的這麽大?!
剛剛被火紅色的天空阻礙了視線,導致席清音都沒有發現空氣中有一層薄薄的、透明的保護罩光膜。
在炮火連天的轟擊之下,這層透明保護光膜早已經搖搖欲墜。
雷咚啐了一口,罵罵咧咧說:“這裏是聯通各星球的交通樞紐,飛行器降落的地方更是通道出口。戰資一抓一大把,能打的一個也沒有。浴火軍團選這裏偷襲,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恰巧,通道後又來了百餘商人。
這些人個個衣衫破爛,看上去剛經歷了不少折磨,臉上還帶着驚魂未定的恐慌。剛出通道,不少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邊竟然也在打!”
有人立即問道:“什麽叫‘也’在打,還有哪裏在打?”
“哎喲喂,還能是哪裏呀,肯定是通道的另一頭啊。你們走後不久,不知道哪裏竄出來很多浴火軍團的人,一下子就将那裏占領了。我們好不容易突出重圍,以為自己脫離了危險,誰知道這邊竟然也……”
商人們緊緊抱住物資,滿臉絕望。
席清音沒有加入衆人的談話,只是不斷的擡眼觀察四周。
後路雖然被斷了,但這邊似乎不是為他們而設下的埋伏。早在他們過來之前,這兒的争鬥應當就已經持續了很久。
久到此地戰士們精神力匮乏,最上頭的精神力遮罩都難以維持。
雷咚上前一步,戰士們自覺閉嘴。
商販們瞧見戰士們閉嘴,紛紛吓了一跳,也跟着閉嘴,茫然作傾聽狀。
“前方有争鬥發生,各部門戰士各就各位,随我一齊加入戰場!”
“是!!!”
剛剛還和商販嘻嘻哈哈的戰士們一瞬間進入狀态,背脊挺的筆直。之前第一個沖上來的要合照的年輕戰士将耳朵貼在地上,認真聽了一會忽然站起,遙遙的指着一個方向。
“在那邊!”
就像狂風掃落葉一般,戰士們踏着整齊的步伐,快速朝那個方向狂奔。
一陣風刮過。
“……”
席清音在風中獨自美好。
墜在隊伍最後方的戰士小跑着倒退,紅着臉,怎麽地也不敢看席清音的眼睛。
半晌,和蚊子哼一樣開口:“雷大人說讓我帶您去戰隊中間,那裏最安全。”
席清音點頭,正要擡腳走,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聲線:“那我們呢?”
商販坐在裝滿槍糧彈藥的,又茫然的重複了一遍:“那我們呢?”
戰士頭都沒回說:“你們站着別動就行。”
“诶诶?不是啊,我是想問誰來保護我們呀!等等別走啊啊啊啊!”
叫聲被風帶偏,身影已經遠去。
**
這場戰役已經持續了太久。
指揮官卸下周身防護遮罩,拿起武器就要上前。緊急之下被下屬攔住。
“大人,不可以!”
指揮官滿臉灰敗:“保護通道的防護遮罩都要被破了,我愧對帝國,愧對太子殿下!現在我要上場一博,就算是死也比在這裏窩囊着好!”
下屬們神情悲怆,慢慢向後退。
站定,敬禮。
前方道路暢通無阻,指揮官深吸一口氣,将精神力注入手中的狙擊激光武器。
擊亡對方指揮官,這是最劃算的交易。
根據作戰部的數據統計,再來四次攻擊,保護光罩就要被破除了。現在最合适的攻擊時機就是在最後一次——敵人最松懈之時。
“轟!”
所有人一起倒數着:三。
“轟!!”
門外闖進一高個子戰士,他激動萬分大吼:“大人,通道另一邊來了支援部隊!還有商販帶來的物資!”
指揮官說:“支援部隊有多少個A級?”
高個子戰士聲調降低:“雖然只有一個,但是……”
指揮官冷靜搖頭:“不行,我們這邊只是中轉地,根本沒有足夠的高階戰士與對方抗衡。而且最重要的,我們這邊連一個禦畫師也沒有……那些戰資,派人過去毀掉,不能落到敵人手裏。”
高個子戰士焦急:“大人,您先聽我說完……”
“轟!!!”
就是現在!
指揮官剛準備發動狙擊激光武器,敵方卻忽然變換了陣型,敵方指揮官隐于人群之中。
嗯?怎麽回事?
敵方難道知道了他要偷襲的事情……不對,這根本不合理呀!
卻見浴火軍團走出來一個小隊列,正巧排列到防護罩之前。有人從儲物器具中拎出來一面巨大的旗幟,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那是什麽?”
觀察部放大畫面一看,氣的拍桌站起:“那是帝國的旗幟!浴火軍團簡直欺人太甚!”
戰士們都是正血氣方剛的年齡,此時也顧不上許多了,一個個上前請願。
“大人,我願随您同去!”
“我我我!我也願意!”
“求大人滿足我們的心願!”
高個子戰士無奈:“……”
指揮官滿含熱淚,剛要再說,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對方陣營,驚訝的瞪大眼睛。
“那是什麽???!”
戰士們随着他目光方向看去,也紛紛震驚。
有一支幾百人的小隊正火速逼近屏障邊緣,靠近了什麽事情也沒做,就是扯出浴火戰隊的軍旗,又是撕碎又是在上面糊泥巴,将兩邊人看的都瞠目結舌。
“他們在做什麽?”
指揮官焦急沖身邊人說:“快讓那些人回來,保護光幕馬上就要扛不住了!”
有戰士激動說:“大人,您請再仔細看!”
指揮官懷疑的再看去,又是一陣驚訝。
保護屏障竟然在逐漸修複,怎麽會這樣?
這一次他仔細看了,忽然發現不對勁。
幾百人的小隊雖然看似在前方耀武揚威,但實則呈現圓形方陣,呈現保護态勢。
這個方陣帝國的人簡直不要再熟悉,只要一見到這個方陣,所有人腦子裏都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三個字:禦畫師!
此時此刻,高個子戰士終于找到機會,撕心裂肺咆哮:
“你們清醒一點,支援部隊還有一個S級別的大佬禦畫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