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連遇挫
? 他看上去好像無動于衷啊……這次的陣勢會不會有點過猶不及?
又!失!敗!了!
湛榕一出門,剛剛還一副深情專一模樣的的宋初影立即放下端盤,揉了揉酸痛的雙肩。在她的設想中,可沒料到湛榕竟這般難以搞定啊!
方才一番“真情流露”,雖說多半是為了感動湛榕而設計好的臺詞,但是在講述自己從前經歷時,多少還是摻了些真實想法進去的。自從進了葉府,身邊的每個人似乎都各懷鬼胎,她針對湛榕的策略一改再改,導致如今她對形勢的預測和計劃調整遠不及在葉家營中那般順暢。
今日這番設計,她的本意是想要嘗試軟化湛榕硬邦邦的态度,可他的甩手而去卻令她後怕:如今她毫不掩飾對湛榕的好感,可瞧湛榕現下這幅初心不改的态度,十有八~九已下決心刻意疏離。若是他加緊了将她送至葉紹樊身邊的步伐,那該怎麽辦!
昨晚索皓然才傳信催進度,說是最近葉紹樊往各地秘密遣人,看樣子要暗地聯合其他派系的軍隊,待藏寶圖到手後兵分兩路,一路海上尋寶,一路陸上同步讨伐。楚皇那廂如坐針氈,而她這邊無論藏寶圖還是魚石仍是連個影子都沒見着,這般毫無進展,冰極門和三王府都面臨着夜不能寝的巨大壓力。
可這樣的事情,哪裏是她想急便急得來的。
今日湛榕的反應便證實了:到底還是她太急迫了。
可說好的無形媚色三攻略呢?
冰極門的老姑姑過去針對她的特性,傳授的那些號稱無往而不勝的秘訣,到了湛榕身上竟一道也攻克不了。宋初影恨得咬牙切齒。眼下她已不敢再妄加嘗試,倘若一個跟頭栽下去徹底惹惱了湛榕,逼他将礙事的她從計劃中徹底清除……
初影打了個冷戰。迄今為止湛榕給她的感覺都是精明壓抑卻又淡漠得體的,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湛榕會對她起殺心。
她不能再這樣僅憑幾次試探性的接觸,就低估一個人的殘忍程度。她可以演戲表露得溫柔無辜,湛榕只會更勝一籌。
初影離開客房時,門外原本守着的兩個護衛都随着湛榕而去了。想起來之前她以替葉欣妍送藥為借口,思慮周全如湛榕應當有辦法堵住這兩個人的嘴巴。只是她不曾想到,當她回到侍女院,倚着院門悠閑站着的,竟是一位挺拔高挑的潇灑女子。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如此說來那些傳聞可真沒冤枉你,居然把心思動到将軍府的女婿身上,到底是王府出來的人,心氣真高。”任毓懶洋洋地斜眼看她,“不過怎樣,人家未來的妻子可是正經的豪門天女,氣質高貴、姿容出衆,這下你遇上對手了吧?”
她在茶水間的小動作到底還是沒有逃過任毓的眼睛。不過初影也的确沒打算瞞着她。
“謝謝任姐姐誇我,我也知道自己跟大小姐一樣,确實長得挺好看的。”宋初影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任毓在原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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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無恥又自信心爆棚的美女!她真是頭一次見!任毓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哎別急着走啊!”
“任姐姐有事?”初影便推門便詫異地回頭,“湛少爺不是交待了大小姐身邊不能缺人,咱倆都在這邊,這可……”
“咱倆很快就得閑咯。”任毓語氣酸溜溜的,“府裏剛得信,女子軍兩日內便要到瀛洲府了。”
“哦,是路上耽擱了嗎?算來十日前就該到了。”初影琢磨着時間有點不對勁,“我記得我離開葉家營的時候,關于女子軍不日啓程的消息就傳得滿天飛了。”
任毓聳肩搖頭:“不清楚。對了昨日大夫人賞的份例你是不是忘了給我。”
初影當即心領神會:“啊,你沒提,我當你不在乎這一星半點兒的,本打算私吞了。”說着領着任毓進了房間。
任毓順手關了門,初影從抽屜裏拿出了代她領的那份賞,悄聲道:“終于有任務布置了?”
“怎麽,成日裏忙着勾三搭四的,還嫌日子不夠充實?”任毓說話很不客氣。
初影只當沒聽見,任毓牢騷完了便警惕地查看了門窗,确認無人監視後附在她耳朵旁簡短地說道:“齊喻讓羅夏傳話來,查清蘭軒院裏的機關暗格。”
所以是湛榕命齊喻讓羅夏傳話給任毓,然後再通過任毓告知她。這幾個人繞來繞去的,合着最後她還仍是最底端的那一層。
初影覺得這個小組的傳話機制有點令人啼笑皆非,想起惟獨缺席的一位,不禁問道:“馬琰現在何處?當初不是說要跟齊喻一起來葉府的嗎?”
任毓面無表情:“不知道出了什麽茬子,安排沒到位,十有八~九是暫時來不了了。好在我們有應急機制,這點突發狀況不算什麽。”
初影立即好奇地追問:“什麽應急機制?”
“機密要事,豈能讓你這種人知道?”任毓白了她一眼。
初影扁了扁嘴:“好歹我也是二長老欽點的人選,你們什麽都瞞着我。連在葉府的那位都不肯透露給我,若是讓我知道這位頭領是何方神聖,還需要聽你們差遣?”說着鼻子裏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兩人之間短暫的和諧氣氛被打破,任毓的倔勁兒也上來了:“管好你自己吧,就憑你的身份和能耐,能加入我們共事就該日日燒高香。‘那位’可是跟莊主平起平坐的人物,你省點心把吩咐下來的事做好,別一門心思花在不正經的事上。”
勾搭湛榕明明就是第一要緊的正經事哎。初影這樣想着,嘴上試圖仍套着話:“左不過是前幾日跟葉闵洋多說了幾句話,師姐慌什麽。”
“你!”
初影趁熱打鐵:“湛榕不過是布衣出身,葉大少可是正經的将門嫡子。我不過是想給自己找點樂子,哪裏比得上師姐志向遠大。”
她的信口開河惹得任毓又一次勃然大怒。若不是記着此時兩人的處境,任毓鐵定會當場出手。一番努力克制後任毓怒氣沖沖地甩門而去。初影在她身後輕輕一笑,論及嘴皮功夫,不善掩飾情緒的任毓怎會是她的對手。
不過照她的反應來看,應當還未知曉湛榕的特殊身份。初影眉頭一皺,不過湛榕自從與葉欣妍定下婚約後,這些年三天兩頭地出入蘭軒院,按理說院牆下有幾個老鼠洞都應當了如指掌,會有那些地方的情況單憑他個人之力無法掌控?
“閨房”一詞很輕易地闖入腦中。初影恍然大悟。
可是蘭軒院中女人甚多,誰知道哪個丫頭、哪個姑姑、甚至葉欣妍自己的閨房裏藏有門道?若要掩人耳目地一一排查,這樣浩大的工程沒個兩三個月怕是完成不了。湛榕憑什麽确定蘭軒院中別有一番天地?
初影懶得去想這個問題了。她只要順水推舟地盡快逼藏寶圖和魚石雙雙現形就算完成任務,至于湛榕這只狐貍要用什麽方法加快節奏,那不是她必須考慮的事。
如今女子軍要來了,這支剛離開不久的隊伍裏可有不少老朋友。女子軍在路上耽誤了十日,這對鐵紀森嚴的葉家營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十日,能做不少事呢。宋初影若有所思,心下埋怨自己愈發遲鈍。果然還是逆境造人,這些日子在将軍府好吃好喝地養着,明顯都不如在葉家營時思維敏銳了。
初影捏了捏肚皮……連體型都豐腴了一些!想到每晚享受夜宵的盛況,初影不安地意識到再這樣懶洋洋地下去,自己就真成了一頭嗷嗷待宰的大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