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突然開起車
保安為他打開門,态度恭敬的把人迎進去。
“大半夜闖入療養院?嚴警官真是好興趣。”霍琅行走間帶動衣擺翻飛,他站在嚴屹民立對面,低頭看了眼躺在嚴屹立腳邊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語氣悠悠,“嚴警官還傷了人?”
嚴屹立眉目一緊,冷聲道,“霍琅,你不要信口雌黃,你知道自己犯法了嗎?我随時可以逮捕你!”
“哦?”霍琅聲音裏鑲着驚訝,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即往冷,“逮捕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麽罪?嚴警官。”
嚴屹立指着地上昏迷的人,态度冷硬,“非法拘禁、人身傷害。這二條你是怎麽都逃不掉的。”
“非法拘禁?”霍琅對着他搖了搖頭,“你懂什麽叫非法拘禁嗎嚴警官?”
“你!”嚴屹立只覺得霍琅無可救藥,現在人髒并獲他竟然還在那裏抵賴。“你非法拘禁詹簡言并對他人身傷害。”
霍琅突然無聲勾了下唇角,唇角的弧度染着嘲諷,視線從嚴屹立的臉上慢慢移到下面躺着人的側臉,用只有倆人能聽到的氣音交流,“你低頭看看,他是詹簡言嗎?”
嚴屹立見到他那抹笑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現在聽着他這麽說,不由急急低頭去确認。看着男人微側着的陌生臉頰,他表情出現瞬間空白。
霍琅慢吞吞的補了句,“你再回頭看看,我後面,是誰?”
嚴屹立心頭一涼,明白自己算是踩進霍琅為他定制的陷阱裏。但他仍舊控制不住越過霍琅的背影看去——程研肖由蔣小軍推着走來。
程研肖膝蓋上包着毯子,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就這麽幾天裏,他比嚴屹立闖入醫院時又瘦了不少。
下巴瘦削得有些微尖,他本是美得豔麗挺撥,如今卻豔麗之餘萦繞了弱質的病态。月光輕柔的灑在他的過于白皙的臉上,竟教人擔憂眼前人随時會如話本中的仙子,衣玦翻飛間脫世飛升、遠離塵宵……
他被一路推進療養院,看着被衆人圍在中間的嚴屹立,又看了看他腳邊陷入昏迷的人,最後把視線定位到事不關已的霍琅身上。
繞了一圈後,他的視線重新移到嚴屹立身聲,問,“你……怎麽在這?”
嚴屹立嘴角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夜風自遠處刮來,将樹葉吹得嘩嘩作響。一如嚴屹立紛亂的心。
“外面風大,你身體不好別着涼了。我們去裏面談吧。”霍琅看了眼蔣小軍。
蔣小軍主動讓出位置,對着圍成一圈的保安打招呼,“自己人自己人,沒事,這位是療養院的病人吧?快快,把人送回去……”
程研肖由霍琅推着在前方帶路,嚴屹立深皺着眉頭跟在身後,臉上表情伴着行走時燈光的變煥顯得陰沉不定。
霍琅直接把人送到辦公區裏,裏面開着空調暖烘烘的讓人放松。程研肖被暖風一吹就忍不住犯困。
霍琅拉着他略顯冰冷的手,如若無人般輕聲問,“你要現在看詹簡言嗎?我找人把他帶來?”
“等一等。”程研肖拉住他準備喊人的動作,側頭看向嚴屹立,聲音裏帶着隐隐的疲态,“你怎麽會在這?剛才那個人是誰?”
霍琅慢慢退到到程研肖身後,擺明不插手的姿态。
“我,”嚴屹立的表情有幾分扭曲,眼神一直不間接的掃過霍琅。
須臾後,他咬牙道,“我是來找詹簡言的。”
“你找他想幹什麽?”程研肖的掌心有冷汗輕微滲出。
嚴屹立深吸一口氣,眼中怒火高漲的瞪視着霍琅,“我懷疑他對詹簡言非法拘禁。”
蔣小軍機靈的從随身口袋裏拿出一份文件,放到程研肖手上,正字腔圓道,“雖然被當地人稱為療養院,但我們早已經過衛生院審批,這是詹簡言母親親手簽署的《患者授權委托書》,可以證明人在我們這的原因。”
嚴屹立卻像是被激怒,終于忍不住伸着手指沖着霍琅點,“你、你厲害。你可真厲害。”
霍琅被點名,卻連目光都不願意分給他,只顧盯着程研肖白皙飽滿的耳垂,無聲中帶着宣示主權的味道。
“嚴警官,你深夜闖入我的産業,并對我院管輯內的病人造成身體傷害。而我,只是意外路過和你偶遇。厲害說不上,只能說運氣正好。”
嚴屹立雙眼赤紅,他怒目瞪視着霍琅半晌,又忍不住看向程研肖。
“研肖,我……”
“你打那通電話給我,是為了從我這裏套出詹簡言在哪?”
嚴屹立整個人楞了下,表情不停變換着,最後定在了一片慘白。“你是這麽想我的嗎?”
“是你的表現讓我這麽看你的。”程研肖深深吸了口氣,困倦道,“你先回去吧。”
蔣小軍主動在一片靜谧中迎上去,“嚴隊請跟我來。”
霍琅由着蔣小軍帶人離開,他伸手摸了摸程研肖的掌心,一手滑膩的潮濕感,“手心好多汗,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休息一下嗎?”
程研肖餘光看着嚴屹立離開,心裏的疲憊感與身體的疲憊相交疊着,整個人都有些不适。
“你該好好休息的。詹簡言就在這裏,你要見,明天也可以。”以霍琅布下這步棋,如果死咬不放,嚴屹立被革職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卻對程研肖的決定沒有任何反駁。似乎對他來說這只是無足輕重的一件事。或者說,沒有什麽事比眼前的程研肖在他心裏的重量來得更重。
他從輪椅上把人抱起來,往最近最近的房間走。或許霍琅早有準備程研肖會過來,這裏準備的房間竟然和禦江苑的風格差不多。
程研肖被放到柔軟的被褥裏。
身體的疲憊撲天蓋地将他淹沒,他上下眼皮打着架,微涼的指尖卻緊緊捉着霍琅的手不放,他帶着乏意的聲音細細弱弱,“你對詹簡言做了什麽?”
霍琅輕輕撫過他光潔的額頭,“我安排他和另一位精神病人住在一起。”他輕輕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個吻,“僅止而已。”
程研肖的眼已經微微合上,聲音帶着深深的虛弱,“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麽不讓你喊詹簡言過來嗎?”
霍琅輕聲問,“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你帶來的詹簡言……肯定比現在的我好不到哪去。”程研肖輕輕吐出一口氣。“但請你就此收手,好嗎?”
霍琅的聲音輕輕柔柔,将程研肖微弱的呼吸聲包裹着一層又一層的棉花,無比松軟服貼。
“我聽你的。”
“謝謝你。”程研肖帶着他的承諾裏沉沉睡去。
一夜他睡得十分安穩,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外面的陽光正好,微風拂過砂質的窗簾,帶來清淡的花香。
“醒了?”霍琅拿着一包糖炒粟子進來。棕色的粟殼開着一條細縫,露出飽滿豔麗的金黃。空氣裏散發着濃郁的果質香味。
“好香。”程研肖輕輕嗅了嗅,小小咽了一口唾沫,問,“哪來的?”
“後山有好多。”霍琅剝了一顆出來送到程研肖唇邊。
果肉飽滿充滿誘惑力,上面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男人此時略低沉的噪音似乎都為了在這一刻更好突出了美食的原味。“要嘗嘗嗎?很香甜。”
程研肖本想刷了牙再吃,但聞着這股甜香味兒,忍不住深嗅了嗅,等他再度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顆引人食欲的粟子已經到了嘴裏。咀嚼間将果香的甜美帶滿了整個口腔。
他驚喜的挑了下眉,“好吃。”
“廚房裏還有很多,喜歡的話回去時多帶點走。”霍琅把粟子放到桌邊,抱起人往廁所間走。還不忘貼心道,“需要幫你嗎?”他的視線停留在程研肖二腿間。
程研肖耳根子略微泛紅,“不用,我自己可以。”
這間廁所應該重新設計過,馬桶邊還有一個幫助身體不适人助扶的把手。
程研肖被霍琅塞了擠好的牙刷坐在馬桶上刷着。
霍琅不放心道,“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今天吃什麽?恩,我想吃板粟燒肉。”
霍琅對于他肉食的要求有點無奈,“晚上給你燒。”
“嚎嗚(好啊)。”他刷着牙,聲音囫囵,“泥先出克(你先出去)。”
霍琅無情被抛棄,只能揉了揉了他的發頂退了出去。
程研肖刷着刷着他的目光開始四處在廁所間游走,一會伸着打着石膏的手在鏡子前舉了舉,見自己這個角度望不到,又把雙眼投到對面的淋浴間,淋浴間往裏些還有個大浴缸……那浴缸顯然是雙人浴缸,看起來又大又寬敞,如果倆個人躺進去……
大清早的,他腦袋裏黃色廢料開始洶湧往外跑,主角就是剛才被自己趕走的霍琅……
他一邊刷着牙一邊慢慢低下頭。
視線所及就是二腿之間微微突起處,見他望來還輕輕抖了抖。
程研肖腦子一抽,嘴裏咬着牙刷,用右手拉開褲子看了眼。
那根顏色清淺,外觀标志的小物半軟不硬的支梭着……
霍琅不放心重新進入廁所,打開門就見到程研肖盯着自己命根子的狀态,表情不由罕見的懵了下,而後在程研肖爆紅的臉蛋裏輕輕問了句,“需要幫忙嗎?”
“出!去!”程研肖惱羞成怒甩出手裏的牙刷扔向他,卻被霍琅靈巧躲開。
他笑着欺身來到程研肖眼前,那木質調混着須後水的氣息包裹着程研肖。
他半蹲下身子,微微上揚的頭對準他還沾有泡沫的唇親了親,“薄荷味。”
程研肖輕輕咬在他挺直的鼻尖,突然開起了車,“你看了我的寶貝,我也要看你的。”
霍琅幹淨利落起身,回頭鎖上了廁所門。
程研肖這才緊張起來,眼見他高大的身影漸漸欺近,不由急急認慫,“別,別,我就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有些玩笑可不能随便開。”霍琅指尖暧昧的撫過他的脖頸,唇輕輕印在他的耳垂。
程研肖被親的抖了抖。
霍琅卻突然停下了動作。似乎被那個輕微的顫抖按下了暫停鍵。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半蹲到程研肖面前,握住他的右手輕輕放在自己胸前,那裏的心髒有力的跳動着。
“研肖,你願意陪我多久?”
程研肖印了個薄荷味的吻在他的額頭,鄭重道,“直到我’離開’的那一天。”
霍琅對他輕笑了一聲,苦澀的想
——你可真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