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疼江臨城
“玉兒,你能看着他去送死麽?”
葉楚非一臉的認真。
葉含玉卻越來越是不明白了,她看向江臨城,問道:“如果你被京兵抓住,會怎麽樣?”
“會死,要是做人質或還有一命。”
葉楚非接了話。
葉含玉聽後心頭咯噔一聲。
江臨城卻是朝葉楚非警告的看去一眼,随即安慰葉含玉,“不會被抓住,我是誰,我自然已經處理好才去的。”
葉含玉聽後,沒有再說話了,她沉默了下來。
随即三人一起吃過飯,葉楚非還要呆在這兒,而尋他的江鳳美不知去了哪兒,葉含玉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似的,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回到客棧,半夜裏,葉含玉醒了過來,回身看向身旁邊躺着的江臨城,借着那月光看到江臨城,發現他根本沒有睡着,見她動了,連忙閉上眼睛。
“江臨城,我知道你沒睡着,我想清楚了,不去京城了,只要不是京城,你帶我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江臨城有些意外,她居然改變了主意。
“玉兒當真不去京城了?”
葉含玉點頭。
“那去燕北吧。”
不去平江府,去燕北,若是江家起事,那兒就是大本營。
江臨城接着說道:“玉兒可信我?”
葉含玉點頭,她在決定不去京城後,她便打算只信江臨城,至少這個人是她最愛的。
江臨城見她點了頭,心中越發的疼惜她,抱緊她接着說道:“不用擔心,這一趟燕北之行,我會與葉楚非結盟,将所有的問題全部解決,玉兒只要信我就好,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一定要記得,我一定不會抛棄你,一定會始終跟你站在一起的。”
葉含玉閉上眼睛,她決定相信江臨城,什麽都聽他的。
于是他們改道而行,紀海終于松了口氣,尤其是去燕北,紀海就更放心了。
這麽走了一個半月才到燕北地界,江臨城一行人才出現燕北地界,就有人将車隊圍住,認出了大公子的身份,立即迎上來,将他們迎去忠勇侯府。
當葉含玉從馬車上下來時,周圍的護衛都朝她投來一眸,那眼睛裏意味不明,不是見到公主時的恭敬,也似乎沒有大太的敵意,反而像的是不放在眼裏。
畢竟她為公主在這兒出現,他們只敬大公子,卻不曾拜她這位公主。
葉含玉将這些人看在眼中,要是放在先前,她是會覺得不舒服的,但現在她相信了江臨城,便不會再去質疑,若是因此她成為了人質,最後死在了燕北軍手中,她也認了。
江臨城原本被幾名家臣相擁往前去的,忽然見身邊沒了葉含玉,他立即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葉含玉,眸裏有笑意,瞧着難得一見溫柔的大公子,原來是因為長樂公主,幾位家臣便各懷心思了,倒也讓出一條道來,葉含玉來到了江臨城的身邊。
江臨城拉着她的手,說道:“帶你見見父親,想來你還沒有見過,你是晚輩,呆會你跟着我。”
葉含玉點頭。
如今葉含玉沒有将自己看做公主,江臨城也是将她看做了妻子。
兩人在家臣的擁護下到了堂前。
堂前主座上坐着的正是傳說中所向披敵的忠勇侯江步峰,他看到葉含玉,雙眸微微一眯,卻并沒有要下來拜見公主的意思,甚至倒要看看公主打算怎麽做。
待江臨城拉着葉含玉的手來到堂前向江步峰跪下去後,江步峰是震驚的,這可是皇室的長樂公主,居然都不掙紮一下就跪他了。
葉含玉與江臨城一身坦蕩的向江步峰行了一個晚輩禮,并恭敬的喊了一聲父親。
江步峰一時間倒是忘記說話,他有些摸不準這個大兒子是何意思了,先前在平江府時被公主給溜了,如今他不僅找了回來,還親自帶回燕北來,他明知道帶來公主就是人質,正好江家起事,很需要這個人質。
江步峰将兩人打量了一眼,最後叫兩人起了身。
兩人在交椅中坐下。
一起吃了一頓家宴,宴席上不僅有江步峰,還有幾位忠心的家臣,以及江家二公子江臨月。
江臨月看向葉含玉,眸裏有些不屑,先前的親切弟弟完全變得不同,這讓葉含玉有些疑惑不解。
一頓家宴過後,晚上她與江臨城住在一處寬敞的院裏,比在吳郡江家待遇要好的多。
這一路走來,葉含玉感覺到了燕北的不同,這兒明顯的能看到征兵打仗的緊迫感,不知是因為邊關要守的原因,還是江家馬上要起勢了。
這一夜葉含玉睡得安穩,天微亮時她睜開眼睛,就看到江臨城披上了铠甲,瞧着樣子他這是要出征了不成?
江臨城見她醒來,于是上前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溫柔的說道:“外頭起了戰事,我去去就來,玉兒若覺無聊,可在院裏走走。”
葉含玉連忙起身,她很擔心江臨城上衆殺敵,刀劍無眼。
江臨城卻回以她一個安心的微笑,随即轉身離去了。
葉含玉早上起床,她試着出院門走走,發現無人攔她,她剛松了口氣,就見江臨月帶着一隊兵馬匆匆前來。
葉含玉看着眼前氣勢與在吳郡完全不同的弟弟,她有些防備。
江臨月看了她一眼,随即下令,“将人帶走,看好了,我哥沒回來前,她不能離開屋裏半步。”
那些屬下立即沖了過來,葉含玉如今身邊連個仆人都沒有,簡直就是束手就擒,她被帶去了一座偏僻的小院裏看守了起來,除了四方天地,她便不能出院門,剛才還慶幸沒有軟禁呢,轉眼就失了自由。
葉含玉就這麽安靜的在院裏呆下來,她沒事幹,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有時候會想起前一世的事,她在想,要是剛穿越來的時候,不跟江臨城來吳郡,那她會不會有所不同。
但一想到複雜的皇室,還會出現奪嫡之戰,她感覺就算是在京城,她的腦子也是不夠用的,到這會兒她才發現,太平盛世裏出來的人豈能鬥得過這些天天爾虞我詐的人。
每一個人都不簡單,在這個時代活着就沒有這麽簡單的事,即使是位高權重的太子哥哥,也得隐忍在市井中。
現在她唯一可做的就是相信江臨城,等他回來。
半個月又過去了,江臨城還不曾回來,不過外頭卻有好幾次動靜,瞧着像調兵遣将似的。
她明顯的感覺看守她的護衛變少了,甚至她故意聽牆角,聽到一點風聲,有兩個小護衛顯然嘴不嚴說了一些出來,說是侯爺帶兵起事了,已經連奪數城,而大公子江臨城受到重視,也一同去了前線,只有二公子還在城中,不過卻是在調用糧草,也會隔一段時間往前線運送一批。
葉含玉聽着,想來等江臨城回來不知到幾時了。
只是一個月過去,還在睡着懶覺的葉含玉被忽然的開門聲驚醒,江臨月帶着一夥人沖了進來,眼瞧着他怒氣沖沖的樣子,不知誰惹到他了。
“帶走她,必能解了困局。”
随即葉含玉被帶走了。
此時容國東京城裏,朝堂上,關于江家造反的事,已經派了大将去阻攔,可是江家勢如破竹,再這麽下去,可不是什麽好事。
容帝有些猶豫,太子葉楚淩忽然出列,他願意親自領兵出征,勢要拿下忠勇侯的人頭不可。
朝中容帝的唯一兒子,不能再有損失,不少朝臣反對,可是葉楚淩卻是堅持。
這時皇後馮氏帶着人匆匆過來,皇後以前可不曾來這大殿之上,這還是第一次。
當容帝看到馮後身後帶着的國師時,面上一喜。
朝臣們也看向國師,想來國師一定有辦法。
于是所有人都靜默下來。
馮氏今日親自上東臺山請來國師入朝,就是為容國再次開壇算卦,先前算的那一卦是四年前了,如今一一應驗,滿朝文武也都敬佩起來。
國師在祭祀樓上最高處設臺,所有人都等在底下看着上頭,一臉的虔誠。
費了兩日光景,國師終于從祭臺上下來,他赤着雙腳,一襲白衣,胡須是白的,可長相卻似童顏。
下了樓,他向容帝行了一禮,禀報道:“這一卦用了老道十年的壽辰得出,容國必迎來盛世,必能逢兇化吉,四年前說的吉星既然已經按照約定的時間降臨,那麽這一次的大劫也止于這位吉星,皇上只管安心即可。”
“國師的意思是朕不必出兵應對?”
容帝有些疑惑。
國師卻是點頭,“不必出征,最多一個月,戰事自停。”
所有朝臣都朝國師看去,忠勇侯起兵勢如破竹,他們竟然不用應戰,一個月後戰事自停,也太神乎了麽,若是他不是國師,若不是他四年前算的那一卦,他們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忠勇侯派來的。
那國師接着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給皇後馮氏,交代她待見到公主時将信交給她,別人千萬不可以拆開。
馮氏将信收好,國師随即又向容帝告辭,因為容國算了兩卦,他的壽辰不高了,所以接下來他會雲游,以後自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