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臨城的占有欲
江臨城見葉含玉挑開車簾,他立即出聲制止,“玉兒,放下車簾,不要看不要聽。”
葉含玉感覺到了江臨城生氣了,江臨城居然也有失控的時候,她只好聽話的将車簾放下,車隊又加速。
就這麽追了好一會兒,車隊還是被後頭的陳遠追上,陳遠來到馬車邊,紀海要上前相攔,江臨城卻是大方的開口說道:“我還得多謝陳公子照顧我夫人,這一次前來告別,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此次分別,自是永不相見。”
陳遠聽到永不相見幾字,他忽然看向江臨城,眼裏似乎帶着怒火,紀海的手立即放在劍柄上,一但陳遠動手,那自然江家護衛必會圍攻上來。
陳遠看向馬車,眼神裏有不舍,嘴唇動了動,他又沒出聲,像是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葉含玉坐在馬車中,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今個兒若不是江臨城在,她怕是要落入陳遠的手中了,所以她根本不想見到陳遠。
半晌後,陳遠什麽話也沒說,見車簾也不曾挑開,他失望的朝江臨城抱了抱拳,随即轉身離去。
江臨城竟然松了口氣,他看向車簾處,心中一軟,從馬背上下來,也挑簾入了馬車中。
葉含玉看到他,心中一安。
江臨城卻是來到她的身邊坐下,随即将她強行按在自己的懷中,語氣似乎帶着懇求:“玉兒,不要再離開我。”
葉含玉聽着沒有說話。
“你還想離開我麽?”
江臨城的臉色很難看。
葉含玉悶聲開口:“江臨城,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瞞着我麽?”
江臨城啞口,兩人明明抱在一起,心卻很遠。
這麽走了十日,他們離開了嶺南的地界,一路上,葉含玉也感覺到嶺南的不安定,所謂化外之地,不是說假的,這邊人煙稀少,山高皇帝遠,地方百姓吃不飽時落草為寇,到處都亂,行商走販不想送了命,所以做生意的人少了,百姓的日子就越發的難過了。
出了嶺南,他們要去哪兒?是去平江府麽?葉含玉忽然開口:“我要回京城,江臨城。”
江臨城面上一僵,沉默了一會,竟然同意了,“我送你回京城。”
紀海在一旁聽到,臉色大變,忙上前相勸:“公子三思。”
此時的江臨城一但入京城必成為人質,可是長樂公主一但回平江府,那麽長樂公主也必定成為人質。
葉含玉卻是認真的看着江臨城,且看他怎麽選。
“去京城。”
江臨城面色堅定的開口,紀海只好住了嘴,可是內心卻是很擔憂,公子說了,他們是公子的人而不是家主的人,公子即使說的是錯了,他也要義無反顧。
于是車隊往京城的方向去。
這一下葉含玉的心情很複雜了,事實上她并不是很想去京城,她對京城沒有感情,可是一但去了京城,江臨城必為人質。
葉含玉忍不住朝江臨城看去,他即使是在看兵書,只要她看過來,他便能感應到,會回以一眸,眸裏盡是溫柔。
這麽行了半個月,他們不僅往京城的方向去,甚至為了抄近路,走得還挺急的。
這一夜落宿荒郊,葉含玉坐在那兒看着江臨城烤兔肉給她吃,看着他帶着繭子的手,這明顯是平素練劍練出來的。
葉含玉忽然問道:“你為何決定送我去京城?”
江臨城聽到這話,面色坦蕩的看着她,回答道:“不想你難過,也不想你在外頭吃苦,京城很不錯,那兒有疼你的父皇和母後。”
葉含玉不想聽這話,她根本不在乎前身的父母,這與她有什麽關系,唯有江臨城是她穿越以來真正喜歡過付出真情的人。
許是江臨城的這一份坦誠令葉含玉不舒服了,她也不再掩瞞着,直接問道:“我聽知秋說,杏梅是你殺的?”
江臨城拿着兔肉的手僵在半空,似乎在想什麽,随後他竟然點了頭,“沒想到知秋也是隐衛,她竟然看到了。”
“為什麽?”
葉含玉氣得不輕。
江臨城卻是看着她說道:“你可知這兩丫鬟的來歷?”
“從小跟在我身邊,是我母後派給我的。”
江臨城卻是苦笑着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你可知人心是會變的,這兩丫頭不簡單,也不僅是皇後派在你身邊來的,不然豈敢違抗皇令。”
江臨城的話震驚了葉含玉,她想不明白了,“那你的意思還有誰要害我?”
“不一定是要害你,此人是何目的,我尚且沒有查出來,杏梅死了,知秋逃了,我也猜不透,不過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
江臨城說的這一番,葉含玉卻是不太喜歡聽了,既然是查不出,卻又要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猜測,這就是一種挑潑。
“玉兒顯然是不信的,不如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這樣一來,你就知道了。”
葉含玉立即問道:“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是京城的方向,不會去燕北,也不去平江府,咱們入京城的途中必能見到他。”
江臨城說得誠懇,可是葉含玉卻莫明有些警惕起來。
于是接着往前走,走了約十日路的樣子,江臨城帶她入了一座城池暫住,說是休息兩日,而他要帶她見的人就在這兒了。
葉含玉這幾日矛盾的很,江臨城對她很溫柔,也對她關心,瞧着似乎也喜歡她,可是她卻沒有半分安全感,總在想着江臨城對她這麽好,他到底是為什麽呢?若說江臨城是因為愛上她才事事順她,她以前是信的,現在不太信了。
夜裏,葉含玉在油燈下點銀子,這可是她的私房錢,她放在身上,随時都能帶着走,也有可能就這麽離開了江臨城還得靠着這家當。
只是卻在這會兒,江臨城來了,他看到她迅速的将銀兩裝入袖囊中,唇角微微上揚,明顯的有些好笑,倒也沒有點破。
“走,我帶你去看一個人。”
葉含玉起了身,與江臨城出門。
沒有出城,卻是七彎八拐的到了一處偏靜的小院。
小院外是棵桂花樹,看來有些年份了,院子也有些年代,卻是修整的很幹淨,看着很舒服。
小院門打開,裏頭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看到江臨城,他向江臨城行了一禮,迎着夫妻兩人入了院門。
院裏在老樹下有石頭桌凳,上面放着幾個點心,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顯然剛才有人在這兒坐過。
葉含玉警惕的将院裏打量一番,發現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院子,她放下心來。
兩人跟着那管家接着往裏頭走,等走到裏頭的堂前,兩人坐下了,管家給兩人上茶,江臨城卻沒有什麽心情喝茶的,催着管家将主人家請出來。
管家匆匆退下了。
沒多會,外頭傳來腳步聲,葉含玉下意識的朝外頭看去,就看到一個挺括的身影出現在門坎前,他穿着墨綠袍服,手中一把折扇,竟是葉楚非。
容國前太子葉楚非,傳說他死了,連皇上都已經另立了太子,正是葉含玉的二哥葉楚淩。
葉楚非一撩下擺跨步進來,看到屋裏的兩人,他目光微微一閃,到了葉含玉面前,他嘆了口氣,責備的說道:“江臨城,你怎麽将我妹妹帶來了,這一次政見之争,我不想妹妹扯進來,她一向單純又可愛,你若疼她,怎麽讓她知道這些。”
葉含玉聽出了問題,她看向葉楚非,“外頭都傳哥哥遇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國喪都發了,他卻好好的活着,而且他在這院裏瞧着也沒有什麽護衛守着,他顯然是自由的,為何要呆在這兒而不露面,連着太子的名頭也被奪了去,他怎麽這麽沉得住氣。
葉楚非聽後哈哈大笑,可是葉含玉卻聽出了些許無奈。
“我若說奪嫡之争,你可懂?我的傻妹妹。”
奪嫡之争她懂啊,看過很多電視劇啊,可是她統共才兩個哥哥,怎麽就會有奪嫡之争了,二哥葉楚淩竟有如此野心,所以這意思是,葉楚非是受二哥所害?
看着妹妹瞪大的雙眼,葉楚非卻是無奈一笑,“果然你仍舊是我最單純的妹妹,想必就算知道也不懂得人心吧,沒錯,我的死是我和江臨城一同謀劃的,目的是平息這一次所有的戰火。”
“所有的戰火?什麽戰火?”
莫非江家造反和二哥奪嫡都是勾結?
葉楚非卻是看向江臨城,沉聲問道:“你怎麽來了這兒,此時不應該是在燕北麽?”
江臨城卻是寵溺的看向葉含玉,說道:“且先送公主回京城。”
葉楚非一聽冷笑出聲,“是嫌人質不夠,再送上一個不成?”
怎麽回京城也是送人質了,葉含玉心頭越發的不舒服了。
“葉楚淩還不敢。”
江臨城開口,不見半點動容。
然而葉楚非卻是氣着了,“你這個瘋子,你江家大業不管不顧就算了,你如今便是連自己的生死也不顧了麽?你這一趟就算回到東京城裏能全身而退,可是半路一但遇上容國京兵,你就是得死路一條了。”
葉楚非怒其不争的看向江臨城,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或許最初的原因還是在妹妹這兒,于是他看向葉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