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臨城吃醋
葉含玉奇怪的看着他,“大白日的沐浴更衣,有病吧,我是公主,你攔着我不準我進馬車,你不想混了。”
江臨城有些沒聽懂,卻是皺了眉,那模樣一點就要爆似的。
葉含玉卻是坐得挺直,說道:“我不會沐浴更衣的。”
江臨城忽然長手一伸,手放在桌案上,感覺她若不遵循,他就要打她似的,葉含玉更爆躁了,上前就要拂開他的手,手碰到他的手,他一臉的厭惡。
“別用碰過其他男人的手來碰我,拿開。”
呦,原來是這樣,葉含玉原本打算拿開手的,這一下直接握住他的手背。
江臨城爆發,瞬間拂開她的手,随即還踢翻了兩人中間的矮幾,馬車也震了兩震,他這力道,果然不假。
葉含玉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江臨城卻是握緊着拳手,随即挑開車簾出去了。
紀海都吓了一跳,公子竟然生了這麽大的氣。
江臨城下了馬車,立即奪下他的騎下座,翻上而上,随即往前去了。
紀海感覺公主性命不保,公子這力道,随便一掌就能打死公主,他正準備給公子收拾殘局,就見一雙素手挑開車簾,紀海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
葉含玉一臉莫名的從馬車中出來,看着前頭發了脾氣就跑了的江臨城,氣極敗壞的說道:“該死的,将中間的矮幾都砸爛了,這壞脾氣,徒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太壞了。”
紀海沒出聲,周圍的護衛也無人敢出聲。
葉含玉叉着腰看向兩丫鬟,說道:“不管了,我要學騎馬,我不跟他一起坐馬車了,他有病。”
于是葉含玉也下了馬車,她在府上練過一個多月,倒也能騎的,只是能騎多久就難說。
葉含玉奪下紀海的馬,就上了馬背,随即一夾馬腹往前去。
知秋和杏梅見狀,也相繼從護衛手中奪下馬,都跟着主子往前去了。
紀海反應過來了,他下意識的挑開車簾,只見馬車內面目全非,剛才公子發了多大的脾氣可想而知,都把家具砸爛了,公子從小到大就不曾見他失控過,今天倒是第一回 。
公子不會是因為看到公主與宋公子交換信物而生氣了吧?紀海被自己腦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騎了半日的馬,葉含玉不成了,雙腿磨出泡來。
晌午飯時,主仆三人坐在軟凳上起不了身,而那個莫名發脾氣的江臨城,卻是精神奕奕獨坐一桌,正喝着酒,靜看山水,這小日子不要太好。
葉含玉立即起了身,走一步都覺得腿根部不舒服,但她還是忍着痛來到江臨城面前坐下,随即她也拿出一壇未開封的酒給自己倒酒喝。
當她喝下第一口時,辣得流下眼淚,她郁悶的将酒杯放下,江臨城卻是目光冷淡地看着她不說話。
紀海将烤肉端上來,看到公主與驸馬對坐着,感覺中間的矮幾随時都有可能被掀翻,他就憋着了呼吸。
桌上擺了幾道美味的小菜,葉含玉不管不顧,直接拿筷子開吃,江臨城皺眉,忽然他起了身,提着酒壇往後頭的山坡上去。
一襲白衣坐在山坡上,清風佛面,獨自喝着酒,尤如與世隔絕的世外高人。
葉含玉一邊盯着那邊,一邊吃着烤肉,吃飽喝足了,她的雙頰通紅,走路也有些飄。
紀海見狀,剛要上前相扶又想到了什麽,立即叫來知秋和杏梅,沒想兩丫鬟随主子,這兩丫鬟在喝主子帶來的梅花釀,這會兒也醉了。
紀海看着兩丫鬟,手裏的劍不由握緊,要是放在江家的下人,早已經人頭落地,可是這兩人是公主身邊的親近之人,他不想惹上麻煩。
葉含玉叉着腰指着山坡上的某人,說道:“你賠我的茶幾,還有我泡的那一壺好茶,你若是不賠我,我就……我就天天搶你的吃食,讓你吃不飽。”
葉含玉氣得不輕,喝醉了尤其記得他犯神經的時候,把她吓了一跳,一天都心情不好,這才出京城呢,還沒有到平江府,要是真到了平江府,還有她的好日子過。
葉含玉唠叨着:“你給我等着,老子不去平江府,我要去……去嶺南。”
嶺南化外之地?
紀海忍不住在內心補充,那可不成,那邊亂。
主仆三人罵罵咧咧的進了馬車,終于耳朵清靜了,幾名護衛都松了口氣。
馬車接着往前走,沒有吃飯的江臨城身姿挺直的坐在馬背上,自始至終由得公主罵,也不見他回嘴的,紀海為公子感覺委屈,原來公主嘴巴子這麽厲害呢,好在公子不曾動過心。
天黑了,終于尋了一處客棧住進去,主仆三人睡了一個下午,酒也醒了,這會兒一入客棧,立即洗澡,泡了一個熱水澡,舒服了,葉含玉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了。
兩丫鬟在床邊搭了小床,好服侍主子。
葉含玉疑惑的問道:“今個兒驸馬到底是怎麽了?他不會乘着我出京城後欺負我吧,看來我不能去平江府了,到了他的地盤,還不得欺負死我去,我們三個逃吧。”
“逃?”
知秋和杏梅一臉的不敢置信,兩人心裏有些慌亂,能逃哪兒去,她們都不曾出過京城,只聽說外頭很亂,萬一遇上匪徒,可怎麽辦?
葉含玉點頭,“對,咱們逃吧,我真的受不了,再這麽呆下去,可就難熬了。”
雖然驸馬長得帥,可是驸馬是個爆躁狂,她不可能因為他帥就連自己小命也不管了吧。
于是主仆三人合計起來,覺得要逃,得先弄副地圖,決定方向後再打探下那邊的情況,葉含玉覺得,憑着自己的能耐,不可能在這古代餓死,她帶着兩丫鬟一起東山再起。
于是決定由知秋明個兒尋機向店家問情況,找地圖,杏梅與紀海套近乎,知道接下來的行程與安排。
許是夜裏商量的太晚,後半夜才入睡的,于是天大亮了,主仆三人還在睡夢中。
外頭響起敲門聲,三人還有些不耐煩。
知秋不得不去開門,外頭紀海郁悶的開口問道:“公主還不曾起來?”
知秋點頭,說道:“公主向來起的晚,今個兒就晚點啓程吧。”
紀海一聽,氣極敗壞的說道:“公主要起晚,公子要求早入城落腳,這中間的時辰,要怎麽趕往下一處城池,知秋妹妹快去喚公主起身,咱們要出發了。”
葉含玉眯着眼睛由知秋和杏梅幫她梳妝,她困死了,昨個兒許是越講越興奮,沒注意已經是後半夜,沒有鬧鐘的時代,她仍舊不習慣。
當主仆三人下樓時,車隊已經等在了外頭,合着所有人都已經吃飽喝足,就等三人了。
她們三個還沒有吃早飯呢,還有知秋都來不及去掌櫃的那兒打探,地圖也沒有要到,杏梅要套近乎的呢,一切計劃成空,白計劃那麽久。
紀海說早飯在馬車上,到時主仆三人将就着吃着,車隊不能再耽擱了。
待三人上了馬車,車就動了。
主仆三人在馬車上打開食盒,倒也豐盛,想得周到啦,知道三人減肥,多食湯水,于是三人喝下小米粥,吃了菜,吃飽了,三人靠着車壁又聊起來了。
這睡意全沒了,眼下精力充沛,既然昨個兒夜裏的計劃無法實施了,接下來再想新的辦法。
三人商量着,等傍晚在下座城池落腳,知秋晚飯也不吃去打探,杏梅就去與紀海套近乎,陪他用晚膳。
而葉含玉卻在屋裏穩住驸馬,也順帶看他是不是消了氣,然後這段時間盡量的讨好他們一幹人,等到時機逃走,要想行大事,先麻痹敵方的心志,等放下警惕後,她們就可一步到位了。
然而這一日傍晚卻沒來得及進城,的确是三人起晚了,離着下一座城池還有不少距離,天邊還有夕陽時就紮了營,今晚露宿荒郊。
江臨城又提着酒壇上了山坡喝酒去了,他不拘言笑,還不合群,現在發現了他脾氣的葉含玉覺得這人可能犯有孤獨抑郁症,不喜歡接觸人群,不想說話,說話易敏感。
葉含玉主仆三人卻是坐在一起吃飯,喝着果酒,左右計劃無法實施,她們也不想別的了。
三人酒量不好,沒多會喝醉了,于是三人主仆不分的一同進入營帳內呼呼大睡了。
紀海過來收拾殘局,心想着,好在是個公主,不然怕是要嫁不出去的,便是公主身邊的兩丫鬟,瞧着也不會服侍人,這不還跟主子一起睡了,也不知這兩丫鬟是怎麽在皇宮裏活下來的。
江臨城喝了兩壇子酒都沒能醉,他有些苦惱。
營地裏,護衛都休息去了,只留下了一隊巡邏,而他仍舊坐在那兒,紀海陪着,也時不時點頭,一看就困得不行。
江臨城朝紀海看去一眼,随即又朝那邊的營帳看去,這三人倒是沒心沒肺啊,就不怕在外頭危險,居然睡得這麽沉,還學男子喝酒,酒量又不行。
太陽照着眼睛,葉含玉睜開眼睛,知秋的手搭在她身上,難怪她夢裏感覺身子千金重,這孩子,睡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