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時間長了, 我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恨肖家,冠上肖家的姓會讓她一直記着對肖家的恨意....”
于是, 肖泰安随着肖月的恨意也越發的恨肖大夫, 甚至他的阿麽肖夫郎也沒放過。
“我每隔一個月便會去找她,不管她見不見我, 不管她又被賣到了什麽地方,我都會找到她...”
肖泰安的臉上帶着幾分懷戀。
日子長了, 肖月也不知是不是被肖泰安所感動了,她開始見肖泰安, 甚至對肖泰安說起自己對肖家人的恨有多深, 又為什麽會這麽深。
肖泰安在這種情況下,開始暗地裏給肖大夫使絆子, 可是肖大夫的運氣好,硬是沒事兒,可肖夫郎就慘了, 他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害自己,這幾年他身上的毒越來越多, 整個人卻越看越年輕,一出門就有人誇獎他,誰也不知道當他年輕到一定的時候時,便是他的死期。
有一天,肖月對過來找她的肖泰安說自己得到一本醫書,裏面有一種醫術足以讓肖大夫迷戀, 那便是剝皮救貌之術。
兩人合計将醫術輾轉到肖大夫手裏,肖大夫果然如癡如醉,抱着醫書廢寝忘食,他們等了好久都不見肖大夫出手救人,不救人,就沒辦法“死人,”沒辦法死人,就沒辦法扳倒肖大夫,所以翠屏便成了替罪羔羊。
“肖月本想着翠屏不是奴隸之身,阿爹如果殺了她就能出事,可沒想到翠屏是,我們都沒想到,肖月因為大怒,她呵斥我離開,不想看見我。”
肖泰安說着,臉上也帶着沮喪,看着十分傷心。
“這封信是什麽時候寄給你的?”
顧長文問道。
肖泰安擡頭,“我錯過了這封信,當我來安和縣的時候,這封信才送出去。”
“肖月是怎麽死的?”
肖泰安的臉色刷的白了。
“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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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卿瑞從身後拿了一包東西來到肖泰安的身邊,肖泰安先是臉色大變,後面又是一陣享受,甚至整個人都往紅卿瑞身上靠過去,“給我!”
他一把奪過紅卿瑞手裏那包粉,貪婪的吸食者。
肖大夫臉色鐵青的看着肖泰安手裏的東西,“嗜心粉!你什麽時候惹上了這個東西!”
正欲/仙欲/死的肖泰安壓根不理會他。
紅卿瑞代他回答了,“嗜心粉用量輕可用于傷藥,可是用量過多,或者長期服用便會神情恍惚,極度興奮,然後做出自己內心最想做的事,肖泰安被肖月所傷,早年前便開始偷偷服用嗜心粉,他沉迷嗜心粉帶給他的快樂,這樣他便能忘記一切痛苦,可那一天,他體內的毒素已經很高了....”
肖泰安興沖沖的跑來安和縣見肖月,不想肖月的丫鬟小紅站在房門前,肖月與周洪正在房裏尋歡作樂。
肖泰安整個人都懵了。
明明前一個月他還給了肖月一筆銀子,就為了讓她不接客的,結果...
肖泰安神情沮喪,就在怡紅院裏喝酒消愁,等周洪離開後,他來到肖月的房門前想進去,小紅剛開始是阻攔的,畢竟肖月的性子不好,若是她私自将人放進去,事後定是一頓毒打。
可肖泰安長得一表人才,又是一臉情深,小紅見過對方很多次,心裏對其也是有好感的,甚至為他不值,一個好好的秀才老爺何必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一蹶不振呢?
所以當肖泰安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抓過小紅的手塞進的時候,小紅沉默的打開了門。
此時的肖泰安已經如騰雲駕霧般的自在了,顧長文耐着心問道,“你進了肖月的房間後都做了什麽?”
肖泰安的思緒跟着顧長文的話回憶到了那一天,想起自己看見的那一幕,他的臉上帶着憤慨,“她赤/身/裸/體不成樣子!見我進房後還罵我!我想給她擦藥,她還不領情!”
“然後呢?”
“然後,”肖泰安的臉上充滿痛苦,“然後她就睡了。”
衆人:.....
“那你在她房裏又做了什麽?”顧長文問。
肖泰安整個人都跪不穩了,他幹脆伸長腿,一手撐着下巴,一邊道,“我就坐在桌前,喝了點剩在桌山的酒,然後我的頭就很暈,然後當我清醒的時候,她、她就被人殺了!”
說完,肖泰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藍豆米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是肖泰安自己殺了肖月,可是他卻不記得了?”
“你發現肖月死了後,你做了什麽?”
顧長文又問。
肖泰安擦幹眼淚。
“我把房間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發現床下塞了一個箱子,裏面的工具還帶着血,我想那一定是殺人犯留下的殺人工具,我得為肖月報仇,所以我便帶走了箱子,回城中開始調查。”
“你最心愛的女人死在你面前,你沒有大叫?也沒讓人報案?而是自己拿着殺人工具離開了?”
顧長文覺得很驚奇。
肖泰安沒說話,其實他回過神的時候便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鮮血,他知道殺肖月的人是誰,可是他的潛意識在逃避着,不願意相信着。
“我很疑惑,為什麽現場沒有你的腳印,也沒有你留下的任何痕跡。”
肖泰安依舊沒有說話。
紅卿瑞上前,“是小紅為他清理了,我們在小紅的房裏搜出了一塊還未燒完的血布。”
說着,身後的衙役便将燒得碎碎爛爛的血布呈了上來。
小紅做完一切後,才故意“發現”現場,然後引人報案。
“她不是我殺的!是我身上的惡鬼殺的!不是我殺的!我這麽愛她,我怎麽會殺她呢!”
肖泰安突然發狂,紅卿瑞一個手刃便将其擊暈了。
肖大夫垂淚,“孽障啊!”
顧長文讓人将肖家夫子收押起來,待肖泰安清醒後在畫押定罪。
藍豆米看着年輕哥兒帶着小厮跟着柳師爺走了,紅卿瑞來到他的身邊,藍豆米問道,“這案子就完了?”
紅卿瑞看了一眼年輕哥兒的背影,“必須完。”
“我有些地方沒弄明白,瑞哥,幫我解解惑呗”藍豆米蹭到紅卿瑞的身邊抱住他的手臂道。
“問吧,”紅卿瑞垂頭眼眸柔和道。
“那肖月不也是奴籍嗎?為何翠屏的死就沒人追究,肖月的死卻很轟動。”
紅卿瑞回着,“肖月的奴籍已經被肖泰安消掉了。”
藍豆米恍然大悟,“那上官小哥為翠屏報仇而囚禁肖大夫的事兒,就不提了?”
上官臨風正是一直站在藍豆米身旁的那位小哥兒,也是翠屏的親表哥。
“肖大夫不追究此事,官府就不會管,”紅卿瑞簡單道。
肖大夫不是不追究,是不敢追究。
上官家可是皇商的身份,且上官臨風更是當朝八王爺的未婚夫郎,八王爺堅持娶一個商人的哥兒,根本就是自己放棄了皇位的争奪,可就是因為這樣,皇帝對這個兒子很寬厚,也很庇護,朝中上下還沒有人敢明面上對付八王爺。
“肖泰安怎麽會在肖月的房裏發毒?還有,我總覺得小紅有些問題。”
一個小小的婢女怎麽會将證據清理得如此幹淨?藍豆米覺得這其中有怪異。
“小紅沒有問題,可是放肖泰安進肖月房間、以及為他清理證據的人并不是小紅,而是上官小哥安排的人。”
“上官小哥為什麽會這麽安排?若是我我直接就把肖月給抓起來了,根本不需要費這麽大的力氣。”藍豆米氣勢洶洶道。
紅卿瑞低笑,“這就是區別。”
上官臨風這一手不只是毀了肖大夫,還毀了肖家的獨子與罪魁禍首肖月,一個是親手剝掉自己愛人的漢子,一個是享受了翠屏痛苦的女人,還有一個則是活在悔恨裏的肖大夫。
肖家可以說是牽連了全族,整個族都不會原諒肖大夫一家。
另一邊。
上官臨風手裏捧着一盞新茶淺淺的抿了一口,“茶不錯。”
“小主夫喜歡就好,”顧長文的臉上帶着平日裏沒有的谄媚。
上官臨風掃了他一眼,“我還沒和八王爺成親呢,別叫早了。”
“哎喲這都是早晚的事兒,小主夫,您再來點點心?”
顧長文可以說是非常狗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