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來的男太太

第20章 公平

“……今晚我們的亞軍會是誰呢？給大家說句實話，在下以及我們的很多評委，一開始對于國粹京劇本來是不熟悉的，平時也很少觀看這類的國粹。

但霸王別姬第一次表演的時候，九一機關大院的表演人員，就憑借高超的技藝征服了我們的評委。第二次，為了公平公正，我們特意将省城請來的衆位藝術大師，以及龍城的專業人士齊聚一堂，觀看了他們的表演。不得不說，我們九一機關大院的衆同志真得是我輩之楷模，是我們X市的驕傲。

根據我們邀請的國家級戲劇大師以及衆藝術大師一直肯定。這是國粹，也是創新，更是升華。怕是蘭先生在世也要誇上一誇……。”

臺下——

“這是準備先揚後抑？”

“這報幕的咋搶主持人工作了？”

“主持人都尴尬了。”

“啧，這真是我們X市宣傳部的？這樣的人是怎麽進宣傳部的，不會說話就別說。我都替他尴尬了。這話也好意思說出來，既然不懂不還當個屁的評委？是嫌棄我們X市不夠丢人還是怎麽的？”

“肯定是組委會專門找來擋子彈的傻逼，這是當大家都是傻子了。”

“組委會是傻子嗎？就算想要幹嘛，麻煩你讓主持人說，最後大家大不了說是主持人捧臭腳。看看這……”

“好丢人。”

“真他/娘/的……”

“什麽亂七八糟，話說颠三倒四的。”

“我預感這厮過不了這個除夕了。”

“……”

臺上——

評委代表表情激動的繼續道：“……事實就是，我們的評委都被九一機關大院的表演所震撼。這一次，比賽之前，之前邀請的幾位戲劇大師，特別便致電國家組委會，并協同十幾位我國著名的京劇大師來觀看我們機關大院衆同志的表演。

——十幾位京劇大師都被九一機關大院的表演吸引，震撼了。……現在我們一起祝賀九一機關大院。在此次創文春節節目比賽中榮獲第二名……。”

臺下——

一部分觀衆⊙﹏⊙!：“……”

另一部分觀衆：(⊙o⊙)

剩下的觀衆→_→ ：……這是在幹嘛？

“卧槽。這什麽神轉折？”

“呵呵……”

“這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誰特麽給你的勇氣？”

“這是一位準備向無厘頭主持人行業發展的好幹事。”

“不知道宣傳部的諸位領導人此刻是何感想。”

“媽媽呀，我的臉，我的臉丢了！”

“……”

臺上，那位評委代表仿佛看不見臺下觀衆是何等的熱鬧似的，繼續道：“……現在有請我們九一機關大院的參賽者代表上臺領獎。以及，有請我們組委會副主席喬安平同志為他們頒獎。”

汪澤與孔老頭對視一眼，孔老頭拍拍他的手，語氣諷刺道：“坐着，我去。這等榮耀的時刻，怎麽能不讓我這老将出馬。”

汪澤看着孔老頭卸了妝的老臉，張了張嘴巴，卻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頒獎的組委會副主席按照頒獎流程，先是尴尬的和孔老頭握手，之後擁抱一下。小聲道：“抱歉。”

孔老頭在暗地裏撇撇嘴，他能說什麽？能表達不公平？不能。因為他已經知道一等獎是頒給誰了。如果他好意思跟人争，回頭肯定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說他為老不尊，老了老了，還那麽強勢雲雲。

孔老頭那張老臉，雖然X市的上層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但想到九一機關大院，就會約莫有些眼熟。不少人頓時尴尬的不行。

負責宣布結果的評委代表，在送走領導和領獎的孔老頭後繼續道：“現在，……有請我們一等獎獲得者，來自X市第一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他們是祖國未來的花朵，這些天頂着嚴寒，天天陪咱們這些成年人比賽，幸苦諸位小朋友了……。”

臺下瞬間寂靜一片。

沒有人知道此刻臺下的觀衆是作何感想的。是贊揚組委會，還是怎麽樣？抑或，這是第二名老子九一機關大院的人故意的。

畢竟，今晚這場比賽，就算是不懂京劇的人，不少人也看出了霸王別姬的精彩。相比之前，那群幼兒表演的就遜色很多，甚至不如第三名。

聽到獲得冠軍的名單，孔老頭整個人渾身一抖。

“老孔，算了。”一個老頭出聲安慰。

不等孔老頭說話，另一個脾氣暴的老頭立刻斥聲道：“這是算了的事兒嗎？這明顯是想要老孔背鍋啊。”

“……”

汪澤一把抓住孔老頭的手，扶住他的身體：“孔爺爺，您不是說，我們重在參與嗎？”

汪澤的聲音仿佛帶着一股魔力，讓孔老頭怒氣漲紅的臉和情緒慢慢恢複，好半天，老頭才重重的靠在椅子上，低聲道：“我不是生氣得了第二名，也不是生氣不公平……。唉，小汪，委屈你了。”

汪澤不置可否，幸好厚厚的妝容很好的掩飾了他滿臉的情緒。在明知道自己可以得第一的情況下，卻被委屈到第二名，獎金生生少了一半。心裏說好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在得知自己有可能得第一的時候。他修改了表演過程。将整個霸王別姬的精華濃縮。

如此修改，不論是孔老頭，還是其他人都是不可能适應的。最終只有他來表演。

他可以說，此場表演，便是放到國家大舞臺上去，也不會冷場。

現在——

其實他知道，只要得獎，這群老頭就是高興的，

尤其是組委會之前就給了他們說了，龍城京劇藝術協會的副會長親自來電，邀請他們一行年後去龍城。他們已經樂的找不着北了。哪裏還會在乎幾萬塊錢的獎金！

可汪澤在乎啊！

他為什麽來參加比賽？就是沖着獎金來的。

他每年開學的雜費就得交一萬多，再加上龍城的生活費本來就高，他們學院優勝。他什麽都不買，不出門的情況下，一個月也是兩千往上。如果班上再集資幹些什麽，他能瞬間身無分文。

更別說，眼看大雪來臨，他的身體，根本經不起他繼續外面晃悠。未來他還将有兩個月身體處于虛弱狀态，需要各種高價藥物和食膳滋補。

“小汪，我知道，為了這次的比賽，你付出了很多。是我，拖了你的後腿。所以這次的獎金，除了支付給你鄭爺爺他們每人一千塊，以及服裝使用費用五百，剩下的你全部拿走，孔爺爺一份都不要。你別拒絕，我知道，你一個生活，不比其他人。龍城那邊生活費也高。”孔老頭可憐兮兮的說。

不等汪澤說話，一邊的其他老頭就連連擺手：“老孔你瞎說什麽？這次的表演，咱們這些人就是走個過場，整個表演精彩部分都是小汪做的。咱們能得到去龍城戲劇協會學習的機會就不錯了。”

“是啊是啊，獎金咱們可不要。”

“你想要，你自己要。”

“我一個集團退休老總，你們誰有我有錢？”

……

汪澤——

汪澤自然也不可能認可這樣分配，他未來還不知道要在那個院子裏生活多久。随着現在市面日益升高的房家，如果他的計劃不順利的話，他怕是連到其他地方買房子的錢都沒有。如果現在他真昧下這筆錢，以後怕是放假回家，躲在家裏都不得安生。

“孔爺爺，您別這樣。”汪澤盡量心平氣和道。心裏同時安慰自己，反正一開始他也是沖二等獎來的。這也算心想事成。

“孔爺爺，這次的表演，本來就是代表九一機關大院。這筆錢，自然也是屬于大家的。您最多分給我一筆幸苦費就好。”漂亮話誰都會說，更何況是在梨園江湖混跡了那麽久的汪澤。

孔老頭搖搖頭，卻是沒再說什麽。

坐在後臺監控室裏的赫連瑾，透過監控清楚的看到在孔老頭去領獎的時候，汪澤整個人的狀态。之前小家夥在舞臺上表演的有就多精彩，此刻的他就有多疲憊。

整個表演中，所有精彩的部分，都在小家夥身上。現在——

只是龍國本來就是個人情社會，更別說比賽的那群孩子裏，一大半都是X市某些重要機關人員家的子弟。

X市的組委會為何提前打發走那些外地的評委，目的不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