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部手機滑出口袋,啪噠掉了下來
張卡,當然,也許只會得到三張石頭也不一定。
吉吉遲疑地看着第二張卡,問:“這是讓我開嗎?”說完她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眼跟着他們上樓的那幾人。
“開。”飛坦言簡意赅。
他的态度很強硬,話一說完,直拉着她往上走。吉吉還沒走出男廁,就在他眼神的催促下,拿起那張[競技場老板的錢包],“GAIN。”
卡片發出“嘭”的一聲,變成破爛的棕皮錢包落到吉吉手上。她遺憾的掃了眼被飛坦松開的手,這才察看錢包裏的內容。
“記憶頭盔,風險骰子,魔女的媚藥,運氣不錯,三張都是指定卡。”吉吉嘴角小小的往上翹,把錢包遞給飛坦。
對方卻打了下她的手,看過來的眼神也很不愉快。
糟糕,吉吉維持着笑,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直接假裝沒發現飛坦的不高興,“你先幫我拿着嘛。”
“不要。”飛坦冷聲。
“但我速度比不上你啊。”吉吉低頭,輕輕抓住他溫度比常人稍高的手,“要是再遇到別人的卡片攻擊,我可逃不掉。”
飛坦冷笑,一聲不吭的奪去三張卡,大有誰敢這麽做馬上宰掉的架勢。吉吉順勢回頭,盯住緊随他們而來,神色各異的競技場玩家,勾唇一笑。她伸出手,在他們的注視下不緊不慢替飛坦理了理的領口,然後微微低頭,隔着粗硬的布料輕輕吻了下他的喉嚨。
導致後者身體緊繃。
抱歉啦,雖然不知道飛坦為了什麽而生氣,但她挑起的火可不想自己滅。吉吉松手,走到一樓的沙發前,根本懶得再往後面多看一眼。
沙發上的少女維持着恬靜的笑,翻開書的下一頁。吉吉探頭,看到頁眉上寫着[奇獸異聞錄]。
“啊啊啊放手,快放手!”
“卡給你!全給你,求你放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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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我詛咒你!”
“同行前往瑪——呃啊啊啊!”
吉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這才側臉,盯着從血河中走來的飛坦,嘆氣道:“他們都是笨蛋嗎,明明這麽弱還敢來搶我們。”
“差點讓他們逃掉了。”飛坦活動着手指,“卡片很有意思。”
“但游戲氛圍很差勁,人人都想不勞而獲。”
吉吉搖了搖頭,接過飛坦集卡書裝不下的多餘卡片。卡片一分鐘之內不放進書裏就會變回道具,她只能先挑咒語卡和值錢的裝。沒過一會,她盯着滿地解除卡片化的奇怪道具,內心無語,“真是相當惡劣的設計。”
他們臨走時,綠裙少女還在讀書,至始至終沒給外人一個多餘的眼神。等回到交換商店,還沒等他們先開口,老板已經目光灼灼地盯住吉吉,“你打敗了那個男人?”
後續任務?
“不是我,不過沒關系,你可以把我們當成一體的。”飛坦聽到她這句話,眉毛揚了揚。
吉吉再次撐上櫃臺,“所以,有什麽問題嗎?”
“他死了倒無所謂。”
老板板住臉,“但他妹妹還欠着我藥錢,這會忙走不開,你幫我去催一下吧。”
吉吉默默轉頭,掃過眼下根本沒人的店鋪。不愧是NPC,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厲害。
“沒問題,交給我吧。”
接下老板的委托,吉吉再度前往紅帽子街,路上忍不住吐槽道:“開賭場的老板還會欠藥錢,也是有點奇怪。”
“不奇怪。”飛坦雙手揣兜,自以為講了個冷笑話,“可能快破産了。”
“好吧,反正都只是設定。”
吉吉這麽說,神情壓抑了一瞬,馬上又興奮地看向飛坦,“既然老板能發任務,那他應該不算完全公用的NPC,待會我們回去殺掉他,這樣妹妹就不用還債啦。”
“明明都只是設定。”飛坦覺得她腦子有病,直接殺掉妹妹不是更好,還少廢點功夫。反正對他來說,這個游戲除了吉吉,其他不管是玩家還是NPC,都是可以殺掉的存在。
貪婪之島,不過只是真實一點的大型網游。這個游戲既然鼓勵競争,那夠膽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就該做好被殺的覺悟。
“那樣我會開心啊。”
吉吉看向飛坦,笑裏帶着不能言明的東西,“就像我要死,也寧願死在你手裏,而不是其他地方一樣。”
“嘁。”?
☆、秀恩愛七
? “嘁。”
飛坦把頭偏開。
比起其他人,更希望死在他手裏。吉吉說這句蠢話時,神色真摯至極。哪怕飛坦明知道這是一個愛撒謊的小騙子,也無法自然直視她的眼睛,更無法坦然應對自己情緒的微妙變化。
煩死了。
如果是芬克斯在這,恐怕會調侃的說一句,少女要不要來一發?但換作是他,飛坦揣在兜裏的手握緊,感受着掌心黏膩的汗水,眸色帶上煩躁的殺意。
吉吉看着他的側臉,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平。
這樣的僵持可沒意思,比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現在的飛坦完全沒有那種說殺就殺的爽快。吉吉覺得自己好像攻略游戲玩到一半的玩家,進度達到冰山只在你面前流露溫柔、廢柴為你而崛起、病嬌變成無害傲嬌之類的展開,明明再努力一下就結局在望,卻完全沒有繼續下去的動力。
大概她只享受追人的過程,而不願意真的成功。有理有據,說得她自己都信了。吉吉下意識拉開和飛坦的距離,平靜的說:“我們去做任務吧。”
也許是因為他們開啓了劇情,亦或是競技場老板已經被飛坦幹掉,原本守在門口的保镖消失不見,一樓大廳也多了分空蕩的寂寥。
綠裙少女坐在沙發上,凝視推門而入的外來者。
“哥哥他……”
少女得知兄死自己還欠一大筆債的現實,鼻子一紅,聲音不由帶上幹澀的哭腔。吉吉和飛坦兩次插話無效後,一個喚出集卡書,研究還有哪些卡用不到可以賣掉,另一個則扭頭看向窗外,神情陰郁到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得不說,少女長得和她哥哥不太像,五官根本找不到一絲相似之處。她皮膚白皙,眼睛水潤,第一眼看上去非常舒服。只有聲音倒是和她哥哥如出一轍的難聽,好不容易等她哭完,吉吉覺得自己耳朵簡直受了場酷刑。
和她一比,貓爪劃過黑板的摩擦都不算什麽。難怪之前她一直規規矩矩看書,從不說話,果然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設定,吉吉總覺得少女先盯住飛坦看了一會,才可憐巴巴的說道:,“醫生說,我的病只差最後一副藥就能好了。但它在南部森林裏,那有好多怪物,我沒辦法去那。能不能請你們幫幫我,等我好了,一定會去工作還債。”
“藥?”吉吉打量着少女,她那健康光澤的臉龐,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病症,“你需要什麽藥?”
“人魚!”
少女眼睛驟亮,迫不及待的聲音,簡直比鐵鏟挖進水泥地的動靜還讓人無法忍受,“請殺掉它,再把舌頭帶回來給我。”看她激動的模樣,哪還有聽聞哥哥死訊的悲傷。
“人魚啊。”
吉吉迅速答應,完全不想讓她繼續開口,“交給我們好了。”
在吉吉和少女的交涉中,飛坦全程沉默。直到他們離開那個地方,他才瞥了眼吉吉,語氣說不上誇贊,也不像嫌棄,只是平板無波的陳述道:“殺氣真重。”
“我已經很忍耐了。”吉吉扳了扳手指,“為了防止看不到人魚,回來才去殺掉她。”
對于常年手上沾血的人來說,一點點細微的殺氣,都足以挑動他的神經。飛坦視線長久的停在吉吉身上,感受着她滿溢而出攻擊意味十足的氣,幾乎快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情-欲,以及……親手殺死她的渴望。
吉吉同樣感覺到這一點,臉上卻露出極其愉悅的笑,“我啊,最讨厭不知道珍惜的家夥,就算只是設定,我也很讨厭她。”
“那就殺了吧。”飛坦盯着她細瘦的脖子,這樣答道。
賭博之城外的森林,在太陽下落時,漸漸蒙上層柔和的橘色。吉吉和飛坦離開入口,按照少女畫的地圖,才走不久就聽到了隐隐的水聲。這顯然有點奇怪,這附近他們之前也曾路過,但根本沒有這樣的動靜。
好吧,游戲設定,不要太在意。
吉吉尋着聲源,找着地圖上标明的紅色大樹,然後在樹幹兩米高的位置發現一個很小的洞口。
她爬了上去,沒探頭,只是粗粗掃過洞裏的水塘。在不大分明的光線下,有一只巴掌大的人魚半浮着,正歡快的用尾巴濺着泥水。
投進去的光被吉吉擋去一小半,人魚感覺有點不對,疑惑的擡頭。
吉吉猛地遠離洞口,用出絕并低頭看向飛坦,右手食指抵在唇上,沖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在這一點上他們默契很足,飛坦氣息瞬間收斂,存在感消弭于無形。
人魚沒發現異常,低頭繼續玩起尾巴。沒過一會,她開始哼起了歌。她唱着悠長的調子,聲音猶如山間的潺潺流水,婉轉動聽。
吉吉心情無端就好了起來,随着人魚繼續歌唱,她嘴角上揚,突然想到一段對自己來說非常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口中的父親是誰,雖然長老的态度很嚴厲,但那個時候的大家,對她都會微笑啊。
人魚的歌聲突然壓低,低吟的旋律變得悲傷起來,吉吉眼神茫然,陷入自己的回憶。
什麽時候,情況開始改變了呢。
一個個黑棺浮現在眼前,吉吉面無表情,指甲已經深深掐進肉裏。她啊,果然是給所有人帶來災難的源頭。要是她沒出生就好了,要是她能死掉就好了。
“磅——嘩啦啦!”
飛坦提起吉吉的衣領,從被自己砍得馬上就要倒的樹上跳下,然後用力拍了下她的背,“回神。”
後者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從幻覺裏抽離,表情帶着一絲狠厲,伸手想掐住他的脖子。
“啧。”
飛坦把人扔開,一腳踩上倒地的樹,那個洞口立馬變成人頭大的窟窿。
毫無遮攔的光落到人魚身上,它發出尖叫,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消失在空氣中。飛坦眯起眼,将自己的念纏繞在傘上,逼近洞底的泥潭。
“別!”一只滿是凸起瘢痕的癞-蛤-蟆爬出來,“你們是城裏那個少女派來的吧,我沒有惡意,請不要這樣對我。”
飛坦用傘尖挑起來癞-蛤-蟆,冷笑道:“哦,看來你還知道點什麽。”
“她想要什麽誰不知道,不過聽完人魚的歌,你們忍心割掉她的舌頭嗎?”癞-蛤-蟆顫巍巍的鼓起毒囊,“我可以把我脫下來的皮送給你們,效果也是一樣的,都能讓她的聲音也變得好聽。”
“也?”
吉吉揉着額頭,終于擺脫幻象,冷硬的問道:“她還從你們手裏拿走了什麽。”
“貪婪的人類,別想套我的話。”癞-蛤-蟆扭動軀體,“都說了我的皮有用,一物換一物,你們快放開我。”
吉吉搓了搓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既然你的皮有用,新鮮的更好,直接殺了吧。”
劇情設計師的腦洞估計和她一樣大,聽到她這樣威脅,癞-蛤-蟆慌亂的道:“等等,我可以把最好的東西交給你們,我知道賭博之城最大的寶藏。”
“沒興趣。”吉吉無視。
“那、那、那城主的私房錢埋在哪我也可以告訴你們!”
飛坦冷笑着挑高傘尖,“這就是你的遺言?”
“好吧,貪心的人類,放了我就給你們10萬戒尼。”癞-蛤-蟆聲音充滿了絕望,“就是底線了,不要太貪心。”
要是換成能力一般或是急着換錢買道具離開游戲的玩家,說不定此刻會真的會收手。但吉吉和飛坦不一樣,他們就是享受這種惡趣味。
“吶,果然還是……”飛坦用力刺入癞-蛤-蟆身體。
吉吉舔了舔唇,“殺了你吧。”
“等一下我可以把人魚給你們!”
吉吉合掌,輕笑。
[049]掌上人魚 B-23
——物如其名,可以用手托着般大的人魚,當身處的環境舒适及心情好的時候,會用非常動聽的聲線唱歌。
“很好。”
吉吉把卡放入集卡書,轉身道:“我不殺你。”
癞-蛤-蟆松了口氣,擺脫傘尖就往泥潭鑽。
“锵!”飛坦收起傘,輕聲冷笑。
但還有他呢。
這次,少女守在紅帽子街的轉角,看到他們就撲了上來,“人魚,給我人魚。”
雖然知道任務後面還有線索,但吉吉心情不好,直接擰斷了她的脖子。
把少女變成的卡片交給老板,又從他那得到一個好情報,“這本來是買50次東西的熟客才告知的消息,如果你們想要SS級卡[大天使的呼吸],就要集齊40張不同種類的咒語卡才能換到。”
老板雙手合十,“如果想要更多咒語卡,那就去魔法都市瑪莎多拉,那裏有咒語卡的專賣店。”
“謝謝,那怎麽去瑪莎多拉?”吉吉問。
“五千戒尼。”
老板再度開口要錢。
“砰!”吉吉撐住桌子,冷笑道:“殺了你喲。”
“你也可以自己買地圖。”老板很淡定,吉吉瞄了眼有詳細記載和各種近路信息的地圖标價,65萬戒尼,完全是他們現在游戲身家的好幾十倍。
飛坦轉身。
吉吉回頭,“你要去哪?”
“搶一份。”
吉吉表情無奈,他們搶了那麽多人,一個高價地圖都沒搶到,鬼知道一個一個搶玩家還要到什麽時候,“……還是買情報吧。”
“嘁。”
☆、秀恩愛八
? 吉吉目前知道的情報中,最重要的還是SS級卡片[大天使的呼吸]的獲得條件。40種不同種類的咒語卡嗎?她和飛坦加起來,兩本集卡書,總共有90個可以放置咒語卡的自由框架。
聽起來位置應該綽綽有餘,但實際上,一個框架只能放置一張卡片。按照游戲規則,在卡片進行攻擊和防禦時,一張卡只能攻擊一次。換句話說,你手上只有1張防禦卡,而敵人手上有2張攻擊,那麽對方第二次攻擊必然成功。因此,咒語卡自然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但太多他們又放不下啊。貪婪之島運營了十多年,吉吉猜應該組成了不少多人團體。因為集卡書的卡片儲存限制,獨行俠根本不可能通關。她總覺得比起自己收集,還是等誰拿到[大天使的呼吸]再去搶比較快。
吉吉嘆口氣,征詢飛坦的意見,“有些防禦卡的效果反正會一直持續,我們先用掉?”現在集卡書都沒有預留足夠的空位。
“随你。”飛坦對此無所謂,反正一開始提議要收集卡片的人就是她,怎麽都行。
“那我選擇[暗幕]和[聖水],兩張卡組合,不管是應對攻擊卡還是[偷窺]、[透視]都足夠了,不管什麽情況也能及時反應。”吉吉說完自己的想法,從書頁擡頭,看到飛坦漫不經心的表情,自己臉頓時鼓起臉,“真是的,一點幹勁都沒有。”
“你要守規則,別拉上我。”
飛坦玩游戲就是要自己爽,以前和吉吉一起玩,也展示過自己寧死也不要被制作者意圖強迫的原則。“BOOK。”他召喚出集卡書,手指微曲,在自由框架上滑動,“走吧,找個人用[同行]。”
[1039]同行 F-30
——含使用咒語的玩家在內,能使半徑20米以內的玩家全部飛到指定城市(只限已去過的城市)或指定的玩家(只限游戲內見過的玩家)所在地。
——近距離
倒黴鬼很好找,在賭博之城中,沒有一個人能和飛坦比速度。倒黴鬼個子很高,哪怕是膝蓋觸地的姿勢,仍然可以顫巍巍地平視飛坦頭頂。
飛坦嘴角上挑,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他踩住倒黴鬼的肩膀,一言不發,只是生生壓彎了對方的脊梁。
吉吉聽着骨頭嘎吱作響的聲音,覺得自己牙齒都酸了,“BOOK!”
飛坦側頭,看向她的目光帶着不悅。
“玩死了還得再找一個。”
吉吉從自己集卡書裏抽出兩張卡片,蹲下來,遞到那個可憐的家夥眼前,輕笑道:“吶,拜托啦,我們要去瑪莎多拉。”
從賭博之城到魔法都市,幾乎橫跨了三分之二個貪婪之島。而且根據他們“打聽”出來的情報,一路上還有不少主動怪,打死它們還只能拿些換錢的卡片,吉吉集卡書本來就裝不下,自然也懶得多走冤枉路。
更何況,飛坦對那些不知道痛苦,沒有哀嚎的具現化生物沒興趣。與其浪費時間在路上,還不如把遇到的玩家殺光。
“使、使用[同行]。”
倒黴鬼接過卡片的手都在發抖,既因為身上的痛楚,也因為眼前兩個人掩飾不住的惡意,讓他除了照辦也不敢多做什麽,“去瑪莎多拉!”
無形的巨力直接把他們拉扯上天,如流星一般,光速沖向瑪莎多拉。
“砰!”抵達目的地!
吉吉單膝跪地,跟以往一樣,降落的位置不軟不硬剛剛好,她毫發無損地站了起來。他們正好落在城市的入口,來來往往的人流量明顯比賭博之城要多,看着很是繁華。
只是畫風有點……
她轉過頭,發現飛坦也在打量這座城市,表情看起來很糟。在他腳底下,倒黴鬼匍匐着成了肉墊,先是骨折再是重壓,連吉吉都忍不住心疼這家夥。
別看飛坦海拔低,一起滾過床單才知道,他單肉體起碼就有45KG,再加上鬥篷裏藏着的各種武器,總重量絕不比正常成年男人差。
所以她才更喜歡女上位。
咳。
“走吧。”
吉吉向飛坦伸出手,“先去咒語卡片店看看。”
飛坦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擡腳,從肉墊走下來。後者連喘口氣的功夫都舍不得,哆嗦着舉起吉吉給的另一張卡,吼道:“使用[倒回]!去港口!”
瞬間從原地消失。
吉吉擡手望天,“真快。”
“爛好心。”飛坦冷聲。
“才不是呢,如果不給一點希望,他剛才估計都不敢幫我們。”
吉吉聳肩,真搞不懂,她明明搶走了倒黴鬼所有卡片,哪裏好心了,“而且,在這殺人不好哦。”
他們在賭博之城那兩次和玩家動手,第一次是沒被發現,第二次是對方想搶劫在先,這樣的前提下,他們的做法還不足以挑動所有人的神經。
但要是一個沒有原則,只憑心情好壞動手的殺人狂呢?哪怕是獵人協會的會長,那個曾經的第一高手,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死于圍毆。念能力千奇百怪,眼下只有她和飛坦,還是謹慎為好。
畢竟,她可沒有奸屍的愛好。
飛坦冷哼,徑直走向城內,給了她一個極快的背影。
“哎,等等啦。”吉吉追上去,視野很快又被天空到處都是的卡通風氣球占據,棒棒糖、扭蛋殼、蘑菇、水母、毛線球,非常亂來的搭配,卻讓她愉快的笑起來。
她想起了一個網絡獵人,對方經常和她的偶像米哉斯頓搭檔,這些氣球的造型也像極了他的塗鴉畫。沒過一會,穿過幾條街走到城中心的咒語卡片店,她看到屋子那個眼睛不對稱,死魚臉看向天空的奇怪外形,越發覺得和那個獵人神似。
不過總感覺,他們好像被人盯上了。吉吉猛地回頭,卻什麽也沒看見。
但下一秒,她的集卡書自己具現出來,自動打開:“其他玩家對您使用了[透視],現在以[暗幕]相抗衡。”
咦,這就是卡片對戰?鑒于之前搶到不少咒語卡,吉吉應對起來很有底氣,“再次使用[暗幕]。”
“其他玩家對你使用了[交信]。”
“你好,吉吉。”沉穩的男音響起。
“你是誰?”吉吉捧着集卡書,頭小幅度轉動,目光銳利的搜尋着四周,“我們見過?”
“如果擦肩而過算的話,那我們的确見過。既然你願意使用咒語卡,那想不想知道更多有關于這個游戲的情報。”男人輕笑,“如果有興趣,我們在城外150米的地方等你們。”
有殺氣!
吉吉轉回頭,看向飛坦,“怎麽樣,要去嗎?”畢竟是第一次有團體主動接觸他們,她如果擅自做了決定,飛坦應該會生氣吧。
“去。”飛坦移開打量她表情的視線,嘴角擎上一抹冷笑,“為什麽不去。”
魔法都市外的林間小道上。
“很高興你們能來。”
穿着半舊夾克,滿臉胡茬的男人微笑,他背後還站着不少人。從吉吉嗅到的氣息來看,裏面最少有三個武鬥派,或者說,擅于戰鬥的念能力者。這種人的氣息充滿了攻擊性,同時纏也十分穩定,足以說明經歷過大量讓意志堅定的修行。
不妙啊,吉吉勾起嘴角。看來她和飛坦在賭博之城的行為,一定都被知道了。他們防得這麽緊,要迅速全部解決掉有點麻煩。
“在這之前,能詢問你們殺害玩家的目的嗎?”男人表情十分平穩,似乎只是單純的問問,态度絲毫不會讓人聯想到尋仇,“是為了卡片,還是為了減少對手而殺人。”
吉吉笑了,“有區別嗎?”
其他人的目光變得更加警惕,大有馬上就動手的意思。
“看你們的樣子。”吉吉雙手抱胸,“看來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有人這麽做過。”
“是這樣沒錯。”
另一個穿風衣,面部消瘦的眼鏡男上前一步,語氣飽含無奈,“有一夥人自稱[炸彈魔],他們為了減少對手,一直在獵殺玩家。他們慎重地決定目标、跟蹤,在不被人發現身份的情況下動手,而且最起碼有四個人。但除此之外,我們對其一無所知。”
吉吉眯起眼,有點詫異這個武鬥派會主動接自己話茬。
為什麽要特意給她說這些。
眼鏡男走上前來,态度誠懇地向她伸出手,“我們有合作的可能嗎?”
“……”
吉吉看到他将将要碰上的手,敷衍的握上去。飛坦站在她後面,盯着這個主動獻殷勤的男人,表情馬上危險起來。
眼鏡男的一個同伴有些不滿,“喂,這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吧。”
“因為他們很強。”
眼鏡男虛握着吉吉的手,笑容更甚,“就算不能合作,也請小心[炸彈]——”
話還沒說完,頭頂上的幾根樹杈,刺啦啦全斷掉往他頭上砸。吉吉順勢收回手,一直輕松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慎重。
她盯着眼鏡男,就像闖入另一只強悍同類領域的野貓,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謹慎。
氣氛一下尴尬起來,先不說眼鏡男同夥憤憤的表現,單飛坦一個,他有如實質的殺氣就讓人無法再好好繼續交流。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微笑看向飛坦。
殺氣更重了!
之前領頭的夾克男眉頭皺了皺,試圖做最後的嘗試,“破關報酬有500億,我們會按貢獻分給同伴。如果是你們的話,我們可以分出20億,如果獲得SS級卡片,我們可以再出5億購買。這個态度已經足夠優渥了,你們畢竟只是新人,連20米範圍內遇到會出現在通訊名單這點都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必要嗎?”吉吉視線始終鎖定着眼鏡男,“反正想害我們的都死了。”
“你!”
“還有不好意思,我對這點報酬不感興趣,也不擅長和有惡意的人走得太近。”吉吉收回視線,飛坦看了她一眼,這才徹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挑了挑眉,興致盎然地想從這群人身上沾一點血味
夾克男終于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你什麽意思?”
“這是我的念能力。”吉吉臉色十分正經,飛坦在一旁拉起面罩,随她胡說,“語言是有力量的,剛才我說那些話,其中有一個關鍵詞就已經成功讓我的能力在你們身上發動。心懷鬼胎的人,最終會被他的惡意反噬。”
“很有意思的能力。”夾克男是一個心懷坦蕩的人,語氣十分真摯,顯然根本沒有受她的話影響。
不過目标本來也不是他。
“我也覺得。”
吉吉看向眼鏡男,笑容挑釁,口型像是在說:“炸、彈、魔。”?
☆、死得快一
? 眼鏡男瞳孔微縮,顯然看明白了吉吉想說什麽。
發現炸彈魔~?
吉吉笑意更甚,她雖讨厭三月詛咒,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玩意也救過她無數次,也養成了賴此判定敵我的習慣。
只要會對她身體造成威脅的,不管是什麽,都會被打斷。
剛才眼鏡男話還沒說完,樹上的枝桠就斷了,吉吉可不覺得那是意外。很顯然,對方剛才是真想對她動手。
操作系,還是具現化系?
關于炸彈魔的那番描述,表明他應該擁有很強的瞬間攻擊力,加上又從未被人發現真實身份,不可能是需要明顯媒介的操作系。而具現化系的念具也不是不可以離開身體,以失去收放自如優點而設定好引爆條件,念能力者根本不要出現在現場,完全能達到不被人察覺的目的。
比如一個關鍵詞埋炸彈,另一個關鍵詞引爆之類的。
吉吉伸手點了點唇,眼神幽暗。
眼鏡男對着她挑了挑嘴角,臉上并沒有出現慌亂,顯而易見的,他有絕對的自信,哪怕身份現在被拆穿也能馬上控制住場面。
更何況,吉吉口說無憑,誰又會選擇相信危險的陌生人,而不是朝夕相處的夥伴。
會面最終不歡而散,先不提眼睛男一直在不動聲色地煽風點火,光是吉吉和飛坦足夠敷衍的态度,就足夠對方那群人惱火。
吉吉雖說發現了炸彈魔,但也沒戳穿他,反正這款游戲最終怎麽樣也和她沒關系,于是決定全程圍觀這場好戲。反正她也不稀罕那500億報酬,炸彈魔也是聰明人,不會傻到主動過來挑釁。
就算主動了,那又怎樣?
她不動手,三月詛咒也會把接近的所有人解決掉。
“光SS級卡就敢出5億收購,說明這方面的缺口很小,其他指定卡他們估計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吉吉一邊往魔法都市入口走,一邊想和飛坦讨論,“這樣看來,他們說不定還獨占了不少卡片。”
“麻煩吶。”飛坦聲音帶着陰沉的笑,他剛才被撩撥起來的殺意在心頭燃燒,眸色幽深,毫不掩飾自己的破壞欲,“那就別乖乖收集卡片,一起狩獵他們,我教你點有意思的東西。”
他之前在飛艇上就打定主意,要把吉吉的才能用在“正道”上。這家夥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念能力,到底有多麽出色。
“不要。”
飛坦眼神更加銳利。
吉吉攤開手,臉色無奈的說道:“那樣很累的,求放過。”比起因為太嚣張,被一大票人追殺的慘劇,她更期待圍觀傻瓜被玩弄的好戲。
“嘁。”
飛坦還想繼續說點什麽,但頭猛地一轉,和吉吉同時盯向右側的灌木叢。只是瞬間,他的身影已離開原地,而吉吉更是念注雙腳,迅速跳到三米高的樹枝上。
灌木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吉吉消弭了自己的氣息,屏息眼也不眨的看着那邊,好一陣子後,她才聽到一聲怯怯的貓叫。
“喵?”
什麽啊……吉吉低頭,傾身将那個緩緩鑽出來的小黑貓看的更加清楚,居然只是一只貓嗎?
不對!
黑貓披着一身又細又軟的長毛,腳掌有圈灰色,就像它飄在團霧氣上一樣。“GAIN!”吉吉取出集卡書裏的石頭卡,又瞥了眼明顯比剛才要萎靡的灌木叢,沖着黑貓腳邊抛了過去。
依她的力氣,不說在地上砸出坑,起碼也會有點響動。
結果石子還沒落地,就迅速分解成石粉,散落在貓掌附近。吉吉眯起眼睛,原來她剛才感覺到的危險是這個麽。
她從樹上跳下,貓察覺到動靜,卻沒有丁點逃跑的意思。它用空洞的眼眶觑了吉吉一眼,随即擡腿,自顧自往前走。
吉吉勾了勾嘴角,左右手的食指貼在一起,再慢慢往外拉,拽出一個細長的念線。
“喵!”
貓脖子被勒住,死命撲騰,卻沒辦法掙來。
吉吉驗證念能隔絕它的神秘能力,直接發動纏,氣護住身體所有部位,神色自然地拎起了貓尾巴。
“喵!!!”
吉吉側頭,神情疑惑地把它扔給走回來的飛坦。按道理說,野怪被抓到就會主動變成卡片才對。
貓在飛坦手裏團成一團,舒服的發出呼嚕。它半點也不畏懼念力,仔細一看,果然還是具現化的産物。
吉吉盯着飛坦抱進懷裏的貓,“動作很熟練嘛。”
“有個家夥很喜歡這種軟綿綿的玩意。”飛坦聲音裏隐含着愉快的回憶,對比吉吉,貓顯然很喜歡他,不住用臉上的柔毛蹭着這個人類的手背,還發出讨好的叫聲。
有個家夥?
吉吉很想問,芬克斯看着就不像喜歡小動物的人,所以那家夥,是指那個可以讓飛坦托付性命的同伴,還是另有其人?
但她最終什麽也沒說。
問出來顯得自己懷疑了他的交友圈有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