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部手機滑出口袋,啪噠掉了下來
飛坦撿起它,看到張牙舞爪的黑色骷髅外殼,不由挑了挑眉。而且看款式,還是她當初送給自己的那款……情侶機。
居然沒換?
他把手機塞回去,動作十分粗暴,但仗着吉吉睡着看不到,他的嘴角卻在上揚。
他随手搞到的新手機,配置不算很好,但拍幾張展廳壁畫還是夠用的。尤其是紅雲分布的區域,他側重多拍了幾次,決定哪次全員集合的時候再拜托讓俠客去查。
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飛坦合上手機,心不在焉的掃了眼吉吉。人就在他手上,與其脫離游戲去找攻略,還不如多試幾次其他路線,自己探索還要有趣一點。更何況,他并不想要吉吉和其他人扯上太多關系。
想到這,飛坦回眸,視線久久停留在她的臉上。她閉上眼睛時,看不出太多鮮活的情緒,顯得安靜、乖巧,但也無趣極了。果然……還是醒着比較有意思。
月亮已經被烏雲吞沒,他看向窗外,霓虹燈也不知何時熄滅的,只看到樹林晃動的黑影。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拿起自己的襯衣,抹幹淨吉吉身上的污漬後随手一扔,就側躺着面向她,緩緩合眼。
半響,吉吉睫毛才抖了抖,睜開充滿複雜情緒的眼睛。
第二天的清晨大霧彌漫,幾乎要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這種情況下,吉吉以安全為理由,義正辭嚴的要求牽手一起走。飛坦思考花了幾秒,正要拒絕,就看到她偷偷把自己丢遠的那件襯衣撿起來,正要往包裏放。
“給我扔掉。”
吉吉垮下臉,把衣服往背後藏,“哎——”
飛坦面無表情地盯住她,直到後者做好心理準備,一臉無辜的回望過來,他終于忍不住嘆口氣,伸出右手,“扔掉,過來。”
難得一次的牽手,和不止一件的收藏品,吉吉笑了,哪個重要不是顯而易見的麽。
“好~?”
整片森林被白霧籠罩,昨晚野獸狂歡留下的痕跡雖看不大清楚,但血腥味卻是一直揮之不去。吉吉直到看到售票亭,緊繃的情緒才真正放下,但飛坦立馬就放開了她。
超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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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區兩公裏外的地方就有一個小機場,這附近除了森林,還有溫泉和花草養殖基地這樣相對安全的景點,因此人流量并不少,每天都有兩個往返航班。
不過飛艇有些小,除了休息室稍微大點,餐廳、廁所和圖書室都只能容納幾個人活動。吉吉買了盒草莓牛奶,咬着吸管,趁着飛艇緩慢起飛的時機,她站在餐廳到休息室的走廊上,透過玻璃窗往下看了一眼。
遠方的森林,翠色缭繞在雲霧之間,恍若那些故事書裏的仙境。按照人類的想象,裏面應該住着乖巧的動物、美麗的仙子,以及一切符合美好定義的事物。
但裏面全都是怪物。
吉吉嘴裏的吸管已經被咬扁,她笑了聲,轉頭走進休息室。裏面的人并不多,三個環繞茶幾的沙發,呈凹型分布,兩長一短。一對中年夫婦親密的坐在一起,飛坦坐在單人沙發上,正在翻着雜志。
吉吉坐上空餘的長沙發,将牛奶盒吸幹,她就撐着下巴,眼也不眨的盯住飛坦。
“恩?”飛坦視線仍停留在游戲周刊上,頭也沒擡。
這時他已經把面罩拉上,吉吉看着那張只露出半邊的臉,心裏已經放肆的勾勒出整個精瘦身體的線條,開口就有些心不在焉,“你真好看。”
話一說出口,飛坦還沒反應,她的氣息先紊亂了。吉吉面色微僵,她剛才居然滿腦子都是面前這個人,不對,不行,她咬住唇,心想待會到中轉站就必須離開,找個地方理清自己的情緒。
只要看到他,這種恨不得眼睛黏在他身上,不想錯過一舉一動的反應,好像不大對。
飛坦突然冷聲道:“別想跑。”
“才沒有哦。”吉吉低頭握緊牛奶盒,聲音帶笑的否認。
後者不置可否。
“不好意思,這裏有人嗎?”一個略帶沙啞,屬于成年女性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
吉吉把玩牛奶盒的手一頓,猛地擡頭,盯住那個視線牢牢鎖定飛坦的女人,眼睛危險的眯起來。
女人彎腰,湊近飛坦,微卷的紅發更是拂過他的側臉,以為他是沒聽到,再次問道:“你身邊有人嗎?”
她發梢帶着若有若無的香味,足以撩起男人的探索欲望。但到飛坦這裏,他卻面無表情,只給了一個字,“滾。”
女人不以為意,只是側頭掃過正打量她的吉吉,抿唇一笑,臉上閃過會意,“不好意思啦,沒看到這位小姐。”
“眼睛不好就挖掉。”
吉吉徹底捏扁牛奶盒,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覺得呢?”
“他這麽有魅力,每個搭讪的人都要挖掉眼睛,你忙的過來嗎?”女人含笑。
吉吉笑容擴大,“當然忙不過,但眼瞎到看不見我的,你還是第一個。”
她們的眼神對上,一個含笑挑釁,一個眼裏帶刀,堪稱火花四濺。旁邊的中年夫婦圍觀全過程,表情變得驚悚而詫異。
現在的年輕人,談個戀愛居然這麽激烈。
飛坦翻開雜志下一頁,冷聲道:“吵死了。”
也不知道在說那個女人,還是包括了吉吉在內。
女人直接理解為後者,“小姐,看來你也不怎麽了解他嘛。”還對吉吉挑了挑眉。
飛坦擡頭,臉色陰沉,“想死嗎?”
他的殺氣,昭示并沒有在開玩笑。女人抿嘴一笑,推門離開,臨走對着吉吉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說道:“看着吧。”
吉吉鼓氣,坐到飛坦旁邊,摟住他的手一起看雜志。半響,才低聲道:“那個女人,有點奇怪呢。”
“我知道。”飛坦頭也不擡,只是順手揉了揉她的頭。
“等我看完就去解決。”
這一趟飛艇上人很少,年輕男人更少,把剛才的搭讪出現弄得理所當然。但那個女人出現的時間,真是太巧了。更何況,他還有一點被窺視的不悅感。
他最近的活動也沒留什麽痕跡,身邊唯一特殊的地方,也只有吉吉。
沖着他,還是她來?
不管是沖着誰,殺掉就是了。更何況,這種情況讓他想到幾次出現在吉吉電話裏控制欲爆棚的那個人。
有趣。
旅程到了一半,吉吉戴着耳機,歪頭靠在飛坦肩上睡着了。飛坦收起雜志,掌着她的頭放到沙發靠墊,這才起身離開。
從廁所出來,他再度和那個女人不期而遇。
“又見面了。”她似乎察覺到飛坦不喜,這次身上沒了香味。
飛坦記挂着睡在休息室的吉吉,眉頭一皺,不耐煩周旋,“誰派你來的。”
“真讓人傷心。”
女人撩了撩頭發,沒有坐姿帶來的差距,她低領下波濤洶湧的胸與飛坦眼睛幾乎在同一水平線上,自信能讓後者一覽無餘,“為什麽對自己這麽不自信。”
她還沒進一步展示自己的魅力,飛坦的傘已經橫在她的脖子上,表情也格外不耐煩。
“最後一次,誰派你來的。”飛坦冷哼一聲,“不說的話,就把你那兩團肥肉擰下來喂狗。”
這樣的警告,在女人看來,真是霸道又下流。
“好吧,我告訴你。”女人低下頭,暧昧的湊近他的臉。還沒等飛坦警告她,就突然親了上去。
飛坦一避,臉和她的唇擦過。
“該死。”
飛坦陰沉的擡腳,踹得她跪在地上,傘尖更是狠狠戳進了這家夥的肩膀。盡管這麽狼狽,女人卻絲毫不畏,露出如同女王般高傲的笑。
“愛我吧。”
粉色的念氣爆開。
飛坦眯起眼,再看這女人時,心裏卻湧出了古怪而熟悉的情緒。
他跳動的心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很美。
她脆弱而纖細的脖子随他蹂-躏,眼神楚楚動人,胸衣敞開,有種看了就想艹的欲望。但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弱的要死,連吉吉都比不上。
“愛我吧。”回想剛才的聲音,飛坦就快克制不住自己艹她的欲望。
不對勁。
飛坦松開手,頭也不回地往休息室走。
“你就準備這麽走啦?”
女人從後面抱住他,胸磨蹭着他的背,身體力行表現着什麽才是柔弱無骨。
飛坦面無表情的推開她,“少碰我。”卻沒有再做更多。
他的理智和本能正在互相博弈,明明知道這女人就是錯誤的源頭,心裏卻提不出一絲殺意。他唯一能做到的反抗,只有遠離。
看着飛坦越走越快的背影,女人攤在地上,咬着大拇指吃吃的笑了。
吵的讓他心煩。
休息室大門猛地被推開。
吉吉被人粗暴的摘下耳機,眼睛剛睜開時充滿了迷茫,但看到是飛坦,一瞬間就爆發出亮光。
飛坦二話不說,把她推倒在沙發,就那麽俯視着她。
“怎麽啦?”
吉吉沒有掙紮,放松的躺在他身下,卻讓飛坦眸色再度加深。他撫摸着她的唇瓣,讓她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但下一秒,她就察覺到不對勁。
“你臉上的口紅印是誰的?!”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從門外進來,一雙白皙的手從後面環住飛坦,然後女人枕着他的肩,對吉吉笑道:“當然是我的啊。”
飛坦回頭,眼神發冷。
☆、秀恩愛二
? 這個女人,對飛坦做了什麽?
看着他只用眼神制止,卻任由對方從後摟住,沒有其他反應,吉吉眼睛頓時露出寡淡的色彩。整個人就像驟然沸騰的深潭,唇角在上揚,卻比沒有表情還要冷酷。
“有意思。”
吉吉推開飛坦壓住自己的手,沒再看他一眼,只是坐起來理了理襯衣上的皺褶,然後冷靜的發問,“你想要什麽?”
女人禁不住要笑了,覺得她問了個傻問題。
她親昵地蹭了蹭飛坦發頂,這才低頭看向吉吉,帶着幾分輕佻的挑釁,“你說呢。”
吉吉回望過去,眼神如把鋒利的刀。那女人卻報之一笑,塗着啞光口紅的唇微挑,活像還想勾引她一樣。沒過兩秒,吉吉果斷把視線轉向飛坦。後者眉梢上揚,露出一副很想殺人,卻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樣。
什麽爛表情,吉吉心裏嘁了聲,很想一拳揍在他臉上。不過這又有什麽用,除了彰顯她在乎他,還有什麽用?不過剛好,給了她一個離場的好理由。
這女人出現的正是時候,雖然很不甘心,但吉吉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飛坦真的太過在意了。如果不趁早離開,她幾乎都快壓抑不住怒火,把這個女人直接宰掉。
但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她身上。
藥物、詛咒、念能力,管它是什麽,反正飛坦中了這個女人的招就是了。吉吉掃過正襟危坐的中年夫婦,強壓下心底的不爽,撿起茶幾上捏扁的牛奶盒,徑直想遠離這兩個人。
“二女争一男,這戲碼太落伍了。”
決定一做,吉吉眼裏便再無那個女人。只是她和飛坦側肩而過時,還是忍不住放慢腳速,壓低聲音,帶着一絲挑釁快速丢下幾句話,“如果需要幫忙就說,不過我想,你應該不需要吧。”
飛坦擡眸,嘴唇緊抿,露出被質疑的不悅。吉吉聳了聳肩,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目睹他的窘境。
“等、等等!”女人猛地回頭,終于維持不住笑容,“你就這麽走了?”
吉吉偏過腦袋,“不然呢?”還要等着飛坦恢複,然後把你千刀萬剮嗎?
“我搶了你男人。”
“哦,然後?”
女人咬住唇,那兩片珊瑚紅顯得更加光滑滋潤,不過本人卻接近抓狂邊緣,“那是你男人,你男人,為什麽只有這點反應!”
“少看點肥皂劇。”吉吉嘆口氣,看過去的目光帶着憐憫,“首先,你根本沒搶走什麽。其次,就算他真的上了別人,那也是我和他的戰争,導火線是誰根本不重要。”
女人被她的腦回路驚呆了,“可、可是——”
“你好煩,再招惹我的話……”
吉吉對上女人,目光驟然變得陰冷,背後的巨蟒更是幾乎肉眼可見。她挑剔的掃過對方全身,最後停在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上,眼神猶如屠夫打量待宰的肉豬,殺意理所當然的湧出,“我會忍不住殺人哦。”
雖是這麽說,她卻根本不在乎女人是什麽反應,而是全程注意着飛坦。他把女人推到身後,雖然動作粗暴到讓人摔倒,不過也算下意識進行了保護。
很好。
吉吉轉身拉開門,越過走廊的垃圾桶時,猛地把牛奶盒砸進去。
“砰!”
她冷笑了聲,“玩笑都不能開。”
“她好過分。”女人半躺在地上,還沒從吉吉的殺氣中緩過來,渾身都是軟的,于是沖飛坦慵懶的伸手,柔聲道:“拉我起來吧。”她眉目含笑,紅唇微張,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男人。
飛坦彎下腰,讓她看見自己眼底的不屑和嘲弄。久久的僵持之後,連中年夫婦都受不了休息室詭異的氣氛,尴尬地離開,他依舊沒有其他動作。
女人深呼吸,穩定了一下情緒,再開口聲音還是變得有些尖銳,“拉我起來,難道你不愛我嗎!”
“愛?”
飛坦面無表情,“那是什麽?”明明他感受到的,只是想玩爛她的欲望。
“請給我一盒草莓牛奶,謝謝。”
吉吉在餐廳獨占了一桌,咬住吸管,她右腳後縮,和左腳-交叉在一起,兩腳尖極快的點着地。
出于一種莫名的亢奮,牛奶沒多久就被她吸幹,盒子也跟着癟了。吉吉垂下頭,用指頭轉着它,心想飛坦還要多久才能搞定那個女人。
雖然從理智來講,當然是越遲越好,那樣他才沒有機會阻止自己逃跑。但一想到那女人也會占據他的懷抱、和他牽手、做-愛甚至是接吻,吉吉就恨不得把她砸成肉醬。要真變成那樣,吉吉徹底趴到桌上,眼神陰沉的想,連帶飛坦都一起去死好了。
她從小就這樣,有人拿走心愛的玩具,哪怕只玩了一會就還回來,她也會馬上扔掉。越喜歡的東西,越是無法容忍旁人碰觸。這種心态本來進入社會就能不藥而愈,結果她一穿越,反而因為偏激更能适應環境,情緒變得更加極端化。
吉吉不确定,要是飛坦真和那個女人上床,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殺掉他。但現在,要她自以為是的去拯救飛坦,又顯得很傻,就像跟生下她的那個女人一樣,完全是為愛犯傻的傻瓜。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吉吉離開餐廳,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一邊踱步一邊碎碎念,最後抓着頭發,煩躁的停下。算了,男人太受歡迎不是問題,但大意到中招,那就純屬活該。
她才不要多管閑事。
“愛是什麽?”
女人被飛坦問倒,直接外套一脫,露出镂空低胸內衣,撫過邊緣慢慢往下拉,眼梢含魅地看向他,“你是愛我的,不然的話……你難道不想享用我嗎?”
飛坦冷冷的看着這一幕,根本不為所動,只是任由她解開內衣,如菟絲花般攀上自己。
“最起碼……”女人雙臂攬上他的脖子,勾起紅唇,聲音變得更加暧昧,“會想和我接吻吧。”
“接吻”這個詞,瞬間開啓了飛坦的記憶。“接吻的話,太親密了,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誓約……我暫時還沒做好和人相伴一生的準備。”他想起吉吉那番話,還有昨晚那個淺嘗辄止,只是嘴唇輕輕碰觸的吻。
與她不同,這個女人的放蕩,只是包裝精美的腐爛水果,散發着一股臭味。
女性柔軟的身體,就算隔着鬥篷,也完全無法忽略掉存在感。飛坦彎起眼角,笑容充滿了暴虐,“不。”
“恩?”女人微愣。
“我不想吻你。”
飛坦掐緊她的手,因為聽到的痛呼而顯得更加愉悅,“我只想用燒紅的烙鐵在你母豬一樣的胸上刻上‘賤人’,再拔下這張皮,挂在鐵鈎上,兩旁擺上你被宰斷的手腳,頭可以單獨放,不過得近一點,聽到你哭泣的聲音我覺得才能睡個好覺。喂,這就是愛嗎?”
女人被吓得懵了,飛坦一松手立馬踉踉跄跄後退,歇斯底裏的罵道:“你們兩個不愧是情侶,兩個都有病,我真是受夠了。”
說罷,她立馬沖出門,活像背後放出了幾十條瘋狗。看在她最後一句話愉悅到自己的份上,飛坦冷笑了聲也沒去追,懶洋洋地坐回沙發,擡手給俠客打了一個電話。
“我給你說,那男人簡直有病,我都抱上去了,我都沒嫌他矮,誰知道居然是個喜歡S-M的死變态。”女人沖手機噼裏啪啦地開罵,腳步如飛,根本沒注意走廊上的吉吉,豔紅的嘴皮子上下翻飛,只顧着跟人抱怨,“還罵我是賤人,不管了,他一輩子也別想爬上我的床,垃圾死變态。”
吉吉抛着揉成一團的盒子,聽完那些關于飛坦的惡語,眼神危險的眯起來。糟糕,好想……好想撕爛這張嘴。
她擡頭,眼睛映入那兩片紅色,笑了。
“讓我理清思路,你應該是被一個操作系纏上,現在煩惱該怎麽擺脫她,對吧?”
俠客聽完飛坦的描述,很輕松的提出看法,“找一個除念師,或者讓對方收回能力就好啦。”
“要是我能做到,還需要問你嗎。”飛坦反駁。
“折磨到她心懷感激的收回能力,你絕對能做到。到底操縱了你什麽,這麽下不了手,說出來我才能當參謀啊。”
“愛。”
俠客懵逼,“唉?”
“愛情。”
“噗!”
飛坦捏緊手機,聲音發冷,“想死嗎?”
“好啦,沒什麽,操作系是對真實存在的東西才有用,又不具有強化效果。現在看你這麽冷靜,還能咨詢我,對方要是真能操縱愛,最多也就是把你對別人的感情轉移到自己身上。你又不是派克諾坦,頂多産生點好感有什麽用,別耍我啦。”
“嘟嘟嘟——”俠客眨眨眼,看着被挂斷的電話,不是吧,用完就扔。
“磅!”
揉扁了的奶盒擦着女人耳邊而過,削去她大半頭發,然後砸破窗戶沖了出去。等她憤怒的看過來,就發現吉吉正沖着她笑,語調也有些詭異,“就是這張嘴印的口紅麽?”
“你想怎樣!”女人雖在飛坦那受了挫,但仗着吉吉不知道,此時還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想着報複不了他就欺負他女人,“手下敗将。”
吉吉笑容更甚,紫色的氣噴湧而出,變成無數條扭動的念蛇,“多虧了你,我好像領悟到新能力。作為回禮,讓你第一個免費試用好啦。”
[貪吃蛇的猜猜看游戲]
——假設N*N*N的攻擊範圍裏,一共有N條貪吃蛇。如果有什麽東西不想被它們吃掉,就用大于攻擊者付出念量的1/N保護起來吧。
①念大于貪吃蛇,你付出的念會消失,東西留下。
②念小于貪吃蛇,你付出的念會消失,東西不留。
③每輪攻擊,但只要一條貪吃蛇碰觸被攻擊者,其餘都會消失。
④攻擊者必須以任意方式告知被攻擊者游戲規則,并具體指出攻擊目标。
“游戲,開始~?”?
☆、秀恩愛三
? “游戲,開始~?”
紫色的念蛇蹿離吉吉,從各個角度堵住女人去路。它們浮游于空,卻比在水裏活動還要自如,不管是扭動肢體還是吐信,都帶着令人壓抑的冰冷感。
“乖孩子。”吉吉輕輕鼓了鼓掌,也不知是沖着念蛇,還是為女人直流冷汗的模樣,總之上揚的嘴角就沒落下,“游戲總要有一點規則,不然就沒意思了,對吧。”
多麽恐怖的念壓……女人就算沒用凝,光是通過最基本的纏,稍帶打開的眼部精孔也足夠看清吉吉放出的氣。她連多看一眼念蛇的勇氣都喪失了,指甲扣進掌心裏,強作鎮定企圖再拉一個靠山,“小姐,你難道不怕他生氣嗎?”
“怕?為什麽,我只是跟你玩一個游戲而已。”
吉吉笑得特別坦蕩,怒氣被撩到極致,她反而不那麽在乎飛坦的反應。說白了就是那句話,愛是克制,喜歡只是放肆,她還沒到前一種的程度。本來她對這個女人的存在無感,但對方自己找上門,還故意惹怒她,飛坦生氣又怎麽樣,大不了兩個人一起殺掉。
“聽好啦,數清楚和你玩的孩子有幾只,它們數量的次方,單位為米,就是以你為中心的攻擊範圍。”吉吉靠着窗戶對面的牆,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每輪游戲,假設我召喚的孩子有5個,總付出念量為100,那麽每個孩子的攻擊力只有20,而且每輪只有一個孩子能攻擊一次。很簡單吧,就像格鬥游戲那樣,你只要用大于20的念量就能抵消掉它們,當然,也可以主動攻擊。”
假設NXN的方格裏,一共有N條貪吃蛇。如果有什麽東西不想被它們吃掉,就需要大于攻擊者付出念量的1/N——規則①告之完畢。
“很簡單吧,只要猜準我付出了多少念量,游戲就會結束。但是……”
吉吉拉長聲調,眼神也變得足夠陰郁,“要是猜少了,我就要拿走這張嘴。”
攻擊者必須以任意方式告知被攻擊者游戲規則,并具體指出攻擊目标——規則②告之完畢。
[貪吃蛇的猜猜看游戲]——發動條件,達成!
不,這個規則一點都不簡單。女人汗水已經浸濕了外套,唇色更是格外慘白。先不說她們之間念量的差距,就算兩個人念量恰好均為1000,現在她視線範圍內能看到的蛇有20只,第一輪攻擊吉吉大可只付出20,她卻萬萬不敢只用1的念量去抵擋,為了避免少猜,最起碼也要用50。
更何況,根據六系定律,操作系修行強化系方向的能力,到頂威力也只有60%。也就是說,此時沒攜帶任何武器和男人的她,自己要用肉體去抵抗這群念蛇,要達到50的念量效果,實際要付出的,應該是50除以60%後的83.33。
這樣下去,多玩幾輪游戲,她用掉的念說不定比對方付出的更多。而且,誰能保證她每一次都能及時而準确的抵消。對于修行不到家,體力也不足的念能力者來說,這個游戲幾乎無解。
只有一個辦法……
“對了。”
吉吉收回手,低頭給自己戴上耳機,完全無視朝自己沖來的女人,“千萬不要想——”
所有念蛇身子一扭,瞬間攔在女人面前,沖她張開足以咬掉半個腦袋的嘴。
“殺我破局,對不起,在這個游戲裏,我就是一個BUG。”吉吉在手機音樂庫裏選了首搖滾,愉快的跟着搖頭晃腦,“全程MISS喲。”
如果她只召喚了1條念蛇,在1立方米的活動範圍內,女人還有瞎貓撞上死耗子攻擊到它的可能。但她召喚的可是有20條,8000立方米的範圍大到,念蛇可以藏到飛艇任何地方,在任意時間發動攻擊。
念能力者也是人,為了偵測念蛇,圓總是要用的,還有纏或堅作為防禦手段也在不停消耗體力。他們總會疲憊,到那時……吉吉哼着歌,眼角上彎,誰都逃不掉。
“別過來,呼哈——呼,別過來。”女人的手胡亂揮動,就像拿着蒼蠅拍的近視眼,被纏包裹的肢體根本碰不到閃避敏捷的念蛇。
慌亂吧。
忏悔吧。
絕望吧。
吉吉在笑。
就算這個女人猜透了隐含規則也無所謂,因為,作為答謝她的厚禮,這一輪自己付出的念,可是參照了帕裏斯通巅峰期的總量。
“?”
“別過來!”
對比吉吉的悠閑,女人精神已經崩潰到無法繼續保持纏,渾身都是破綻。求生欲望占據上風,她不顧暴露後背,也不管飛坦有多可怕,轉身就往休息室沖。
念蛇緊追不放,最終,在女人打開休息室門的一剎那,其中一條咬住了她的頭。
然後長大嘴巴,把人吞進身體。
女人視野猛地變成紫黑色,就像身臨地獄,靈魂都被陰冷的環境感染。盡管下一刻眼睛就恢複正常,所有念蛇也全都消失無蹤,她卻軟軟坐到地上,失去了求生意志。
吉吉先看了眼被打開的門縫,沒看到飛坦,才走過來俯視這個女人,“游戲結束。”真可惜,還以為可以多玩幾輪,沒想到戰鬥力這麽差。要是飛坦的話,念蛇速度再快兩倍,估計都沒辦法碰到他。
這女人,大概和協專那群家夥一樣,相信了帕裏斯通的鬼話,只管用特殊能力攬錢,根本不重視四大行的基礎修行。
傻瓜。
結束了……女人茫然的擡頭,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輸了!她哆嗦着拿出手機,看向屏幕裏的倒影。
她的,嘴呢?
屏幕裏的人,鼻子到下颚之間一片空白,配上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只會讓人聯想到怪物。
女人感受到比剛才還恐怖的冷,四肢僵硬,內心的歇斯底裏呈現在臉上,卻再也無法尖叫。眼看吉吉轉身要走,她伸出手,渾身都在顫抖。
還給我。
求求你,還給我,把美貌還給我啊!
“沒辦法還給你哦。”
吉吉走回來,蹲下揪住她的臉,在對方說不出怨恨還是希冀的目光下笑得更加開心,“游戲規則就是這樣,我能發動游戲,也是因為那張嘴太讨厭啦。所以說,下次別搶了男人還故意炫耀。啊,抱歉,抱歉,都不知道憑這張臉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剩下的嘲諷還沒說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吉吉擡頭,就看到飛坦被鬥篷面罩掩去大半的臉。
呃,眼神有點可怕。
吉吉緩緩站起來,沖他搖了搖手,“嗨?”餘光卻在搜尋最佳逃跑路線。
飛坦十分平靜的說道:“膽子不小啊。”
“對不起,我錯了!”吉吉不假思索的認錯,她可沒忘記這個女人剛才的話,鬼知道因為她,飛坦現在會不會提傘砍自己。
“居然敢搶我的獵物。”
吉吉愣,“哎?”
“我都還沒搞清她是誰的人。”飛坦顯得越發不爽,“現在話都不能說,用刑還得給她留一只手寫字。”
原來已經擺脫控制了啊。
吉吉彎下腰,這次是真的悔過,“我錯了。”
“算了,你能力不錯。”
“謝謝誇獎。”吉吉瞄了眼飛坦,發現他換話題以後,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
“雖然不太實用,對付這些垃圾也夠了。”
飛坦思考着她帶來的靈感,腦子快速轉動,比較完自己遇到過的所有對手,表情變得躍躍欲試,“不,習念十年以下的,稍微用點計謀也都能殺掉。不只是戰鬥……用工具破壞人的肉體,同樣的效果,遠沒有未知帶來的恐懼和痛苦多。”
非常适合玩弄人心。
都說念能力的産生取決于使用者的性格,飛坦愉悅的看向吉吉,覺得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
他已經想出起碼十種需要她配合的處刑方法。
吉吉被盯得有點發毛,目光轉向那個女人,“我們還是先把她處理掉吧。”
雖然游戲玩的很愉快,還發洩了怒氣,但收尾不做好,這個女人也是個大-麻煩,不知道還有沒有同夥。絕不能讓她活着下船,兩人達成共識,吉吉本來想直接殺人,卻被飛坦攔下。
她眼神微暗,有點不開心。
“教你玩點有趣的。”
飛坦已經對自己剛才的想法動了心,決定給她培養點共同愛好。挂着惡劣的表情,他撕開女人的外套,揉成幾條,踩住她肩膀,輕松在她雙腳上打了個水手結。
“試試?”飛坦看向吉吉。
吉吉拎着布繩,試探性地在女人兩只手腕繞了一圈。
“位置不對,找準動靜脈。”
飛坦從後面環住吉吉,不顧她輕微的掙紮,很是冷靜的握住她手腕,“這裏扭一下,收緊,再翻過來。很好,就是這樣栓才能越掙紮越緊,讓她死的最開心。”
講到最後,他低沉的聲音都帶上了笑意。
但他說了什麽,吉吉根本沒聽進去,她現在心跳之快,覺得連耳鼓膜都在怦怦直動。飛坦的氣息全面入侵了她的領域,速度能與伊爾迷的傳染力比肩,卻一點也不像他那麽惡心。
“專心點。”
飛坦咬了咬她的耳朵,滿意的看到它迅速泛紅,于是舌頭并手更加放肆的撥撩,嘴上還含糊不清的道:“把她丢出去,恩?”
“扔、扔?”吉吉已經軟倒在他懷裏,敏感點被人全部掌控的下場,就是快憑手就能高-潮。
“沒發現屍體,光是失蹤案警力不會太強。”
飛坦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用下巴壓了壓吉吉發頂,他語氣變得更加促狹,“放心,你的雙人旅游不會就這麽結束。”
為什麽他該死的還記得她對芬克斯說的那句話,吉吉喘息着,“那放我下來,先扔掉她。”
“不用那麽麻煩。”
飛坦挑起嘴角,腳一擡,給了滿臉怨毒卻動彈不得的女人一個嘲諷的眼神,直接把她當球踢出去。
“嘩啦啦!”
先被牛奶盒砸破的窗戶壞的更徹底了。
他抱起吉吉,轉頭對上在餐廳門口探頭探腦的中年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