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商儀抽吳瓊那一巴掌可真是往死了抽,從綠林酒店跑出來半只胳膊還都是麻的,不過她很快後悔,光抽女人不抽男人,她跟網絡上那些怪別人勾引自己老公卻不找原因怪自己老公的女人有什麽區別?雙标狗啊!
難不成再扭身回去,再抽陸吟遲一巴掌?
商儀現在寧願去死都不想看見他,而且她憑什麽去死,做錯事的又不是她,要死也是他先死。
她酒品雖然不好,但記憶力還可以,本來喝醉了被他那麽伺候還是很滿足小女生的虛榮心的,但沒想到,醒來還來不及回味,就被現實結結實實給了一巴掌。
這種前後差距簡直太要人命了,上了展文敏的車,她捧着胸膛邊哭邊說邊說邊哭,這幾年第一次哭的淋漓盡致。
“嗚嗚嗚敏敏我的心都碎成粉末了,這件事,這件事簡直毫無征兆!是我平時神經太大條還是他偷吃太小心,我怎麽從來都沒覺察到任何風吹草動?我現在還沒緩過來,你根本不理解捉*在床對妻子來說是多大的刺激……”
等等,展文敏側頭看看她,不是有個小姑娘在酒店套房給陸吟遲做按摩嗎?怎麽突然又成捉*在床了?
就在這時商儀的手機又嗡嗡嗡震動起來,這是商儀從上車開始,手機的第無數次震動。
展文敏幾次欲言又止,特別想提醒她,估計是陸吟遲打的。
商儀完全沉浸在悲傷中,不斷委屈巴巴重複:“……我還在房間裏睡着呢,他就忍不住在套房外面跟小姑娘勾勾搭搭了,小手都牽上了,我再晚出來一會兒……嗚嗚嗚,那畫面不敢想,不敢想……”
展文敏依舊握着方向盤沉默。
剛聽第一遍就覺得有問題,看她這麽義憤填膺恨不得今天就去民政局離婚,想了想,只好略微委婉的說:“陸吟遲那麽精明那麽有錢的人,不至于把小姑娘帶到你睡覺的屋做猥瑣事吧,完全可以在隔壁另外開一間,吃幹抹淨再回來嘛……有沒有可能,人家真的只是按摩了一下太陽穴呢?”
商儀倏一下扭過頭,沒想到她今天反常竟然替陸吟遲說話,平常第一個陰謀論的就是她。
展文敏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引起商儀的非常不滿,直接拿話堵她,“我在卧室都敢按摩太陽穴,我不在卧室誰知道還要按摩哪啊!”
展文敏輕輕咳嗽了一下,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啊,不過這麽說也挺有道理,一般打着足療旗號的按摩都喜歡往上按,打着按摩太陽穴的自然也可能往下按。
……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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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在自己老婆眼皮子底下偷吃啊,那不是傻子二百五嗎?說陸吟遲花心她信,說陸吟遲是傻子二百五打死她都不信。
如果排除陸吟遲是變态這種可能性,很明顯這件事需要用智商用腦子去看,而商儀此刻智商下線大腦當機,什麽也聽不進去。
商儀抱着膝蓋自我哀憐的又哭起來,以前每次鬧矛盾想到的都是錢錢錢,怎麽分錢怎麽分財産,這次遇到那麽大的狀況,除了傷心突然不知道還能幹什麽了。
她悲傷的想,好可憐,我第一次對個男人正八經兒的動心,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愛情的甜美,還是個含苞待放的小骨朵小可憐,就被風霜雨雪無情扼殺在搖籃裏,摧殘了。
陸吟遲這個罪大惡極的渣男,他知不知道他這麽做,不僅給了她婚姻上重重一擊,乃至整個人生都被殘酷捶打,今後在感情生活上,會讓她疲/軟提不起興致,留下一屁股的後遺症。
—
展文敏在南喬市略微偏僻的地方租了一套兩居室,商儀以前時不時過來,不過很少留住。
商儀給展文敏打電話前思索了一圈,悲傷的意識到,如今在南喬,也只有展文敏可以收容她。
本來她是打算住酒店的,可前段時間陸吟遲還拿商儀的禁忌,塞西爾酒店吓唬過她,短時間內她記憶猶新根本不敢住。
想到這她心裏更加恨更加委屈,眼淚不要命似的往外冒。
哭了一路商儀逐漸恢複平淡,眼皮子腫起來像禁閉的河蚌,目光木讷呆滞,盤腿坐在沙發上,發呆。
也不知道是因為哭太耗費體力和氧氣,現在供氧不足有些累,還是因為沖擊太大,對她身心造成創傷。
總之現在腦子暈乎乎的,意識很混亂。
展文敏覺得事情還沒嚴重到如此程度,不過今晚視覺傳達太強,換作誰都得消化幾天才能冷靜。
或許冷靜了談一談,誤會就解開了。
于是她說:“你跟陸吟遲——”
商儀忽然“哇”的一聲又哭了,往沙發上一撲,扯着嗓子嚷嚷:“不許提那個渣男!不許提那個渣男!!”
展文敏被驚的直摸鼻子。
看着剛擦幹淨三秒後重新梨花帶雨的人。
展文敏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提……”
她悄悄走過來,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找到比較搞笑的頻道。
商儀抱着枕頭,側躺着,抽噎聲逐漸變小。
展文敏放輕呼吸,回頭看了眼,好像成功轉移了商儀的注意力。
洗衣機的衣服還沒拿出晾,剛走兩步,手機不合時宜震動,展文敏已經神經質,立馬機謹地僵硬住。
果然,前一秒剛消停的人垂眼看向屏幕,嘴巴一撇,委屈兮兮又哭起來。
展文敏:“……”
同樣身為女人,她對商儀都是服氣的,服氣的五體投地。
手機第二次震動時,展文敏忍無可忍,不過這次不是商儀的手機,是她自己的手機在響,兩步走過去,拿起手機,看到備注“陸吟遲”三個字深吸了口氣。
打什麽打,打什麽打,又不是死了老婆了!現在知道着急了,剛才就不該讓人從酒店走啊,不僅搞得他自己被動還鬧得她這雞犬不寧!
真是智商堪憂而且欠罵!
她氣勢洶洶往外走,心裏把陸吟遲罵了個底朝天,然後走到商儀聽不到聲音的地方接聽:“喂,陸總啊?她在我這呢在我這呢,不麻煩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我猜着也是誤會,哎,好的好的……”
——
陸吟遲與展文敏通過電話後就沒再騷擾商儀,最起碼得到商儀大半夜跑出酒店的去向,他也就沒那麽焦急。
綠林酒店套房內,此刻站着周穆然、李秘書、吳瓊以及酒店經理、前臺今晚負責值班的工作人員。
五個人低着頭,雙手交握,動作倒是整齊劃一。
陸吟遲打完電話,回過身,徑直走至沙發前,彎腰坐下。
擡起眼眸,視線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好半晌,整個房間沒任何人講話。
甚至連一個大聲喘氣的都沒有。
陸吟遲忽然問:“誰先說。”
臉上沒有參雜太多情緒,低低沉沉三個字卻已經透露薄薄的怒氣,只不過被最後僅存的斯文有禮壓制着,沒有立即發出來。
除了吳瓊外的幾個人面面相觑,這次沒周穆然什麽事,他攤攤手表示無辜。
李秘書還算乖覺,趕緊表示:“陸總,綠林酒店這次,我讓她八點前送到就離開,至于她為什麽去而複返,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工作失誤,陸總怎麽處理我都沒意見……”
陸吟遲垂着手思索,沒有接話。
李秘書的臉慘白,就連酒店經理和前臺服務人員的臉色都跟着白了,畢竟吳瓊能出現在這,是李秘書授意來送衣服,能拿着房卡随意出入,是酒店經理監管不力,前臺沒有及時讓打電話催促上交。
當然,吳瓊的臉色就不止慘白那麽簡單,已經徹底從慘白變成蠟黃,可以說她想繼續留在陸氏的想法,也已經黃了。
随着李秘書自我檢讨之後,酒店經理和前臺服務員相繼檢讨承認錯誤。
不管是工作疏忽還是監管不力,胡亂檢讨一通。
陸吟遲面無表情聽着,從頭到尾一直不表态。
幾個人見狀,更加忐忑不安,就連站在一旁圍觀的,見慣了大風大浪被公認除了陸吟遲老婆可能是整個公司上下最了解陸吟遲的周穆然,都跟着情不自禁捏了把冷汗,特別擔心老板一個勃然大怒就開大,把這幾個人湊一鍋全炒了鱿魚。
這樣不當緊,估計高層又得忙幾天。
吳瓊沒見過如此嚴肅的場面,這廂哭的眼皮子都腫了,沒想到陸吟遲做事這麽不留餘地,公然把幾個人叫過來處理,本來她也是出于好心,覺得老板累了,幫他捏捏額頭,鬧成這個樣,就算她什麽也沒做,明天公司估計也會沸沸揚揚傳開,說她公然勾/引老板什麽的難聽話。
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按摩的時候,他一臉享受,明明還誇她專業……
心裏再委屈,這時迫于壓力,也只能低頭認錯:“我是八點前送來了衣服,走的時候太慌忙,就把手機落在這了……我以為陸總還在飯局上,想不聲不響拿走就成了……沒想到陸太在房間,于是誤會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去找陸太解釋。”
這話說的,還真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周穆然眼皮子跳了跳。
不過吳瓊還算有腦子,沒公然把她主動做了什麽那些事說出來,否則別說在陸氏,恐怕在整個南喬市,她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工作。
陸吟遲終于有動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慢條斯理放下,看她一眼,神色平淡,不過在她提醒下,猛然想到剛才的事,頓了頓,眉宇深深蹙起來。
公司裏那麽多女秘書,陸吟遲也從不隐瞞已婚身份,不過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不是單純無知的男人,自然知道,正常情況下,如果不是心術不正,沒哪個女秘書進了老板休息的房間,看到老板在不僅不避嫌,反而一聲不吭上來就給老板做按摩。
畢竟他高薪聘請的是女秘書,處理公司事務需要,不是公私不分的女按摩師。
吳瓊已經放棄了學校深造的機會,如果再失去目前高薪水的工作,簡直可以說是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為了争取留下的一線機會,她只能厚着臉皮央求:“陸總,我錯了,我下次一定不随意出入您的房間,希望您給我一次機會……”
“我這不是學校,這次考試表現不好,還有下次努力的機會。”陸吟遲握着手機,簡單直白的回複她,“去找財務把這個月工資領了,以後不用來上班了。”
吳瓊臉上血色瞬間全部消退,張了張嘴,面對這麽無情的話,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