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個就好
偌大的教室只有他們兩個,夕陽從窗口傾灑下來,照的雲晚茶色的頭發都泛着金色
雲晚心口熱乎乎的,他甜甜地笑着對池望安道:“那謝謝你呀同桌。”
池望安別開他的目光,“你吃吧。”
池望安坐在他旁邊,趴在桌子上,歪着頭看他。
雲晚拿起叉子挖掉上面的草莓尖,酸酸甜甜的草莓配着又甜又軟的奶油,讓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嘴角被奶油沾到雲晚卻沒注意,反而興致勃勃地吃着他的草莓蛋糕。
雲晚用叉子叉了一塊蛋糕遞了過去,“真好吃,你也吃。”
池望安不愛吃甜食,于是搖搖頭,“不用,你吃吧。”
雲晚有什麽好東西都願意與人分享,池望安不吃他就不罷休,非得把蛋糕送到他嘴邊,池望安卻握着他的手,直接把那塊蛋糕送到了雲晚嘴邊。
雲晚嘟着嘴拒絕卻無效,只好吃掉了這塊蛋糕,卻弄得嘴角都是奶油。
雲晚舔了舔唇邊,苦惱地哎呀了一聲。
池望安卻用手指抹掉了他嘴角的奶油,繼而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拿紙巾擦了擦手,“這個就好。”
雲晚瞬間臉變得通紅,昨天那種心口不規律的跳動又來了。
正當他結巴着不知道說什麽好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忠叔。
雲晚有些心虛,“喂,忠叔。”
忠叔語氣十分着急,“小少爺,你在哪兒啊?我怎麽沒看到你啊?”
雲晚從小就乖得不得了,哪裏這麽晚還在學校逗留過?
“忠叔,我這就出來啦,我,我有幾道題不會,讓我同桌給我講題呢,這就出來啦!”
忠叔這才放下心來,孩子平安最重要,他便也沒有責備,“那好,你沒事兒就好,講完題趕快出來,咱們好回家哈!”
雲晚對着電話不停點頭,“好的好的,我這就下樓了。”
雲晚挂斷電話,打了池望安手臂一下,“你看我都挨說了,都賴你。”
池望安心想,這小笨蛋真是不懂什麽叫得寸進尺。剛想教訓他幾句,卻見雲晚牽着自己的手,嘻嘻哈哈道:“走啦走啦,放學啦,這個我回家吃哈哈哈哈哈哈!”
池望安看着雲晚的手,又在心裏默默原諒他了。
雲晚學的刻苦,池望安教的也認真。從那晚以後,池望安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不管講不講題,總之電話要開着。
周末的時候,雲晚便和池望安在泳池見面。池望安克服對水的恐懼之後,進步飛速,已經可以和雲晚在深水區游泳了。深水區人少,有的時候兩人去的早,整個泳池只有他們兩個。
游泳完,他們便會找附近比較冷清的咖啡廳,一呆就是一下午。
有時是池望安給雲晚講題,根據學校的進度和雲晚的程度講各個科目;有時也會雲晚自己做練習,池望安就坐在一旁拿一本漫畫書,要麽看漫畫,要麽看雲晚。
日子過得很快,雲晚期待又害怕的期中考試終于來了。
他和池望安的考場距離很遠,他在三樓,池望安在五樓。
池望安很早就交卷了,慢悠悠下樓走到雲晚考場門口等他出來。
雲晚每一道題都不放棄,不管會不會都會認認真真寫的滿滿當當,他交卷的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池望安在三樓的教室出現着實讓好多人驚訝,大家像圍觀奇景一樣,在池望安身邊轉來轉去。還有搭讪的男生和女生試圖要聯系方式,結果被他罵哭着回來。
雲晚看見他在門口等自己,特別開心,蹦蹦跳跳走到他身邊挎住池望安的胳膊,“你等我呀!”
池望安摸摸他的頭,“嗯,走了。”
兩人下樓的時候,聽見剛才那些搭讪的人說道:“操·他·媽池望安有什麽了不起啊?仗着自己長得好看?他算什麽狗啊?”
雲晚聽着氣的要命,撸起袖子沖下去要去和他們理論,卻被池望安攔住,“不用搭理他們,一幫傻·逼,随他們說。”
那個被罵哭的男生不知道池望安就在自己身後,走到緩臺的地方站住,嘴裏不幹不淨地說道:“你們看見他等的那人了嗎?誰不知道啊?成績那麽差還在九班,還傍上了池望安,呵,憑什麽啊?賣屁股啊?”
雲晚第一次聽別人這麽惡毒說自己,氣的眼眶都紅了,又委屈又生氣。他回頭剛要和池望安說話,卻見池望安直接蹦下還剩的兩個臺階,沖到那人身邊一腳踢到他後背上。
“操·你·媽你再說一句?”
池望安把書包一甩,整個人像只守護領地的雄獅,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拎着對方的領子把人掼到地上,騎在他身上,拳頭像雨點似的密集地落下。
被打的男生不停地求饒,身邊的人都在拉池望安,卻誰也拉不動他,像是瘋了似的拼命揍地上的人。
雲晚被吓到了,反應了好一陣才跑到池望安身邊,他沖出重圍,扯着池望安的胳膊:“池望安,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許是雲晚的話喚回了他的理智,池望安被雲晚從地上拽了起來。
雲晚抱住池望安,他輕拍着池望安的後背,讓他冷靜一些。但是因為他比池望安矮了不少,更像是整個人都撲進他的懷裏。
池望安回抱住他,把雲晚扣在自己懷裏,指着旁邊這群人道:“我明着告訴你們,再敢說他一句,我讓你們這輩子說不出話!”
旁邊幾個男生扶起地上的人,哭嚎着說再也不敢了,狼狽地跑下樓。
雲晚看他們都跑了,便從他懷裏掙出來,他捧起池望安的拳頭,頗為心疼道:“你看你,手都壞了。”
池望安剛才用力過猛,指骨的地方都擦破了皮,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血。
池望安不願讓他看這些,便把手抽走藏到口袋裏,“沒事,不疼。”
雲晚看他這樣眼眶都紅了,他聲音有些哽咽,“怎麽不疼了啊?都流血了…你就不會往軟一點的地方打啊?”
池望安都被他逗笑了,這小笨蛋真是無原則護着自己,他揉了一把雲晚的頭,“行了,走吧,回家了。”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雲晚拉着他不讓他走,池望安捏捏他的臉,“別黏了,回家給你打電話。”
雲晚倔起來誰也說不了,“不行,你要跟我回我家。”
池望安愣了一下,“去你家幹嘛?”
雲晚靈機一動,“我媽媽讓你來的!她說期中考完試你就要來我家!”
池望安皺皺眉,“你又瞎扯呢吧?”
雲晚拖着他往自己車那邊走,“我可沒有!我說的是真的!跟我走跟我走!”
池望安知道自己要是用力反抗,肯定要把雲晚拽個跟頭,他又舍不得,只能由着他拖着自己走。
忠叔看見小少爺拖着一個高大的男生,立馬下車看看發生什麽了,“小少爺,怎麽了?”
池望安抿唇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他眼睛裏的笑意還是露出來了,對着雲晚挑挑眉:小少爺?
雲晚害臊的臉都紅了,急忙解釋:“這是我同桌,媽媽讓我帶他回家做客!”
忠叔也聽說過,小少爺的同桌沒少照顧他,自然對他态度也十分恭敬,“小同學你好,謝謝你平時對小少爺的照顧……”
忠叔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被雲晚推進了車子,“忠叔忠叔,我們回家吧,我都餓了,快快,上車上車!”
忠叔一聽小少爺這麽說,便立馬發動車子載着兩個孩子回家。
雲晚帶着池望安回家的時候,家裏只有田嬸在廚房忙活,他把池望安安頓在客廳,自己走到廚房問道:“田嬸,媽媽和姐姐不在家呀?”
田嬸正在摘菜,她特別高興地回答:“他們兩個好像是去看誰,我也不清楚,不過太太說,大少爺和二少爺都今天都回來!我這不正忙活,多做兩個菜嗎!你放心,田嬸沒忘做你愛吃的雞翅!”
雲晚聽說自己雲湜和雲柏都回家高興壞了,“那可太好了!我都想他們了!對了,田嬸,我同學今天也在咱們家吃,您再多做一道口水雞和白灼菜心行嗎?”
之前在池望安家,他注意到池望安只吃這兩道菜,他便記住了。
田嬸沒聽說家裏還要有外人來,不過既然是小少爺囑咐的,她當然當一回事,立馬笑着點頭應下。
雲晚從儲物櫃裏拿了醫藥箱,小跑到池望安身邊坐下,他把池望安的手拽倒自己腿上,“我來給你處理傷口,會有點痛,你忍一忍哦……”
池望安想把手抽回來,卻被雲晚死死抓住,“真不用,我不疼。”
雲晚對這樣嘴硬的池望安十分不滿,“你不疼我還心疼呢!別給我動!”
雲晚話音剛落,卻聽見從門口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喲,我看看我的晚晚心疼誰了啊?”
雲晚聽到這聲音眼睛都亮了,他激動地拽了拽池望安的袖口,“我二哥?!!”
池望安第一次見雲晚的家人,還是有些緊張。
他還沒想好要說些什麽,便看到一個長相十分“不安分”的男人走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