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終天到的出發日。
一大早宴曉醒來,天還沒全亮,呈灰黑色,天亮前一刻。宴曉睡不着,轉展反側。今天是去西藏的第一天,他們大概會在九,十點鐘先乘車去S市,再換去西藏的火車,到的那時,才算是他們踏上西藏之旅的第一步。
宴曉會睡不着很正常。
早在前天,他們三人碰了頭,大概的說了下去西藏的事,時間,地點人物,所帶物品等,還有應注意事項。
宴曉只有聽的份,她在網上找來的前輩們的經驗,她适時的提了問,都被俞亦昊一笑而過,說,她聽着就可以,其他的事,交給他們男人。宴曉翹着嘴不高興,不過這也是事實,就力氣,就能力,她作為一個女人她是清楚的。
現在,細細一想,件件事歷歷在腦,不過,叫她好好排一下序,她還是分不出具體的頭緒來。
轉身看一邊的俞亦昊,正黑着一雙眼看她,宴曉想笑,笑不出來:“早。”
俞亦昊一把拉過離他遠遠的宴曉:“再睡兒,嗯。”
宴曉雙手放俞亦昊胸前,推着:“幹嘛啊!”
俞亦昊好笑的說:“叫你睡你不睡,到時候,有的你睡不着的時候。”
對于車上是否能睡着,宴曉不是沒有擔心,她會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早在她離家住校開始,就深知,好在時間一長,也能慢慢适應下來。
但現在的問題是,火車上睡,她倒是想适應,可是,二天二夜,她沒有那個适應期。
“再說啦。”
“你自己說的?”一個動作覆其上。
宴曉掙紮着:“你要死啊,讓我保存點能量?”
“賣力的是我。”俞亦昊才不會停下正進行的,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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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曉只有幹瞪眼的份。
等到他們起床己是七點多,常規的跑步,洗澡,忙碌下來,正是去車站的時間。
到的車站,宣傑己在,打發走送他們的車,托寄好行李,進入候車室,在候車室沒等多久,車子就進站了,乘檢員開閘放人上車。
去S市的車在X市停留時間只十分鐘,所以,一番忙碌下來,鈴聲響起,哨聲吹響,車子開始滑動,加速加速加速。
宴曉坐在窗口,看着窗外倒退的景和物,有如做夢一般。
她給自己的感覺是做夢,行為,表情上也似做夢一樣,俞亦昊,宣傑和她說話,她的腦中只一點:她真的去西藏了,她現在去西藏了,她的夢想就要實現了。這種感覺,如人在雲端,和現實隔着一層霧,很不真切。
車行途中,宣傑少不了逗她,特別是對于她現在的這種似傻不傻的狀态,只是可惜,宣傑的逗弄對宴曉起不到作用,她是快樂并複雜着,哪有心思顧到第三者。
直到上了去西藏的高鐵,宴曉的如夢感才消失,她回到了現實中。
一切事宜都是俞亦昊操的手。現在宴曉他們在軟卧室,各自躺床上,室內開着空調,哪怕車燈泛的是白熾光,看上去還是比較溫馨。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宴曉他們三人一間。有四張鋪位,可是直到開車,也沒看到第四個人的到來。宴曉忖,不來也好,至少他們三人是相熟的。
宴曉搶了個下鋪,她說,她恐高。這話可把宣傑給逗笑了,恐高,你能不能說的再離譜點。
宴曉撲向床,趴毛毯上,擡頭顧自看窗外飛逝的景物,“看不清?”
沒人理他,宴曉看那兩人,一上一下,都在看天花板。宴曉有意見:“喂 ,你們不看外面,看車廂頂,難道,你們不覺得這種行為比我還搞笑?”
還是沒人理她。宴曉心裏哼了一聲,你們不理我,我也懶得理你們。
宴曉從普及的要點中知道,這高速啊他們得乘上五十個小時左右,所以,她得出,未來,她有的享受。
上車的時間是傍晚時分。在上車前,宴曉他們己充過饑,不過俞亦昊說了,到的車上,他們還得再吃,這會吃上一點,是因為,外面的比不上家裏的,車上的比不上外面的,他們啊,是有的好吃一頓是一頓。
火車上的夥食不好,宴曉從來是知道的,她乘了這麽多年的車,哪怕乘坐的車次正好在飯點上,她也會提早,或推遲吃飯,她可不想在錢青黃不接的時候,白費錢還吃不上好的。
天色很快黑下來,外面一片黑。
宴曉從随身的包裏随出一本書,一個MP3來,三個人這麽幹坐着,一點意思也沒有,她不如看會書,等會兒再睡。
俞亦昊雙手枕在腦後勺,閉着眼。
宣傑伸腳踢宴曉,再踢,再踢。
直到宴曉惱了,沒好氣的說:“我和你們說話,你們不理人,現在,你這是做什麽?”
宣傑嘻皮笑臉的從上鋪趴着臉:“說會話嘛?”
宴曉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宣傑爬下來,擠宴曉,“過去一點,我也要聽?”
宴曉捂着耳朵:“你自己怎麽不帶?”
“嘿嘿,要帶的東西太多,放不下。”
宴曉瞟了眼俞亦昊:“下去,那麽大一個人,礙地方?”
宣傑拔掉宴曉耳中的耳塞,湊近:“我們打個賭,你說俞老大見我們這樣子,會不會發火?”
宴曉看着宣傑,這小子一臉焉壞笑,不由玩性大發:“你賭什麽?”
宣傑:“我猜他不會發火,一包巧克力如何?”
宴曉一癟嘴:“那我只能賭他會發火,要不,這局不好下注?”
“成交?”
“哎,哎,我們還沒下賭注,我還有條件,你下注的必需得是進口的那種苦巧克力。”在整理東西快要出發前,也就是董女士他們到來的第二天,宴曉他們把裝備都運回她的宿舍,一來,放那遲早得拉走,二來,現在董女士住在那,客廳裏放着一大堆東西,進出會不方便。那天,宴曉翻翻揀揀,看到,宣傑的物品裏有不少全是英文字的,她當然看懂了,原來是德國進口巧克力。
當時,宴曉咽着口水,偷偷拿了一塊。
宣傑眯着眼把頭一點:“沒問題?那你下什麽賭注?”
宴曉瞪着眼:“我嘛,我還要下注嗎,這樣我己經是委屈的?”
宣傑不幹:“不行,不行,這哪行,你必需得下個注,要不,我贏了,沒我份?”
宴曉:“我說不用就不用,要不,我不賭?”
宣傑沒辦法,只好說:“那好吧,這次先這樣。”
宴曉躺回到床上,宣傑躺回到床上,兩人并排,肩靠肩,頭挨頭,一人一個耳塞,對視一眼,笑哈哈,聽到好聽的音樂,會評論一下。
別以為宴曉他們的所作所為俞亦昊沒看在眼內,小孩子的把戲,他當然無動于衷,一腿架另一腿上,甚是悠閑:女人啊。。。
後來,宴曉他們也忘了他們打的賭,這樣一起躺床上倒也相安無事。夜深的時候,宣傑算總帳,大聲說:“睡覺喽。”一個側身,在宴曉臉頰啪親上一下。
宴曉張大嘴想大喊,卻又不敢喊出聲,不敢動,轉着眼珠子看俞亦昊,俞亦昊好似睡着了一樣,不由心裏一怒,擡腳去踹宣傑:“去你的。”
宣傑會做出這個動作,他當然也想好了退路,他後退,跳到地面,三下二下爬到上鋪,嘿嘿笑着,爪子作出勝利狀:耶。
宴曉很想跳起來抓人,可是,她心虛。
宣傑得意洋洋的沖宴曉做鬼臉,宴曉只能幹瞪眼。
本來,軟卧區就比較安靜,因為價高,人少,占地大,現在,夜深了,更安靜。
宴曉不再理宣傑,也許是白天累了一天吧,上鋪的宣傑在宴曉不再理他沒多久,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
這麽,房間裏只剩下宴曉還是清醒的,宴曉再沒心思看書,房間內悄無聲息,火車磨擦鐵軌的晃蕩聲,車廂間的卡嗒聲在寂靜夜裏顯得特別大聲,時時在提醒宴曉這裏是陌生地,她更是睡不着。宴曉無聊,她打開随身包,掏出相機,擺弄起來,據說,沿途會有好的風景。
出發這前,宴曉就己想好,怎麽得她也得拍上幾張,車上是車上,途中是途中,到了那是到了。
現在的她,對相機的駕奴己是相當熟練,再怎麽擺弄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她又開始無聊,心裏開始恨起這長夜的漫漫來。
跳下床,跑到俞亦昊床前,打開閃光,拍起人物照來,她倒也想拍宣傑那壞小子,但是,她不想爬上鋪。
回自己床上,翻看拍的效果,只能說馬馬虎虎,狹小的空間,有限的燈光。翻看以前拍的,宴曉來了興趣,一張一張看過來,好象又悟出了一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