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踩的樓梯滑倒,我從二樓摔到一樓,剛好磕在桌角上,頭骨骨折,輕微腦震蕩,手腕不同程度骨折,從小到大都沒進過醫院的我,只在中醫那裏把過脈,在家熬過幾副中藥吃,頭次進醫院,就是住院……
我害怕極了,拍片要花錢,住院要花錢,那時正直初夏,在我的家鄉,那個年代,溫室效應還沒那麽普及,有點冷……
我謊稱自己的手腕只是輕微折到,當時就只上了一點點藥膏貼住,所有人都關注我的頭去了,要是傻了,這輩子就完了!
老天眷顧,我沒有變成傻子,像個正常人,繼續上了學,參加了地生會考,成績還不錯,也沒什麽後遺症,也就是偶爾會痛一痛,拍拍就好。
可是自此我只上過一兩次老房子的二樓,都是在極不情願被逼着上去的,內心是崩潰的,這就好像恐高的人非得被逼着去跳傘,恐水的人被迫要游泳,反正那種恐懼幾乎要了我的命,會令我傷心抑郁好久!
十年之後,真正給我身體傷痛的後遺症是手腕折到,常年積壓在內的淤血,令我連一個俯卧撐都做不了,手完全用不了力氣,一到變天的日子,連起床時都撐不了一下,我後悔都沒用的事情就是年紀輕輕,總是苦熬,熬到最後,把自己熬成了一個每年必會因為一場大病不得不去醫院走一遭。
一片被太陽曬幹的食物因為沒有完全殺菌都能令我得直腸炎,被醫生誤以為私生活不檢點,然後沒好氣的安排我去輸液。後來他估計是回家查了正經的醫書,才知道我得的是直腸炎,第二天主動給我換了甲硝唑,當天我就生龍活虎了……可不怕人笑話,我至今還沒和男生正式牽過手,親親都沒有,別那麽邪惡想下一步!
當然,如果你可以窺探我的思想,那我無話可說!畢竟多年來,我看的書比別人看的視頻要多得多,聰慧如我,機智如我,理論絕對比實踐還可怕!
又回到初二那年,講真,我同學說,他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訴了first先生,還讓他來看看我,我感謝天感謝地,他不來,電視劇裏那種有男孩子單獨來看生病的女同學的劇情,在我看來就是扯淡!
在我那個非純情的年代,都沒發生過這樣的劇情,好嗎!班主任Y老師派了班上好幾位代表來探視我,送的花,大概是康乃馨,我現在只知道康乃馨通常是送給長輩的,因為我給我媽就送過。
看在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到花的份上,心裏早就興奮得冒泡了,才不管是什麽花種!在我出院之後,還特地帶回了家,覺得那花真是分外好看!
學霸的問法就是你絕對知道他不會像別人一樣問些你疼不疼之類的問題。
他的問題是,你傷的是左腦還是右腦,當時我帶着固定頭的醫療護具,要不是我頭不能亂動,估計他都直接來檢查了。
我難受地指了指受傷的位置,他說,哦!小腦受傷會影響運動哦!
……
他的分析,令我哭笑不得,好歹咱是老同學,咱也當了多年的同學了,你卻像個醫生,而我是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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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的同桌好友經常來看我,我的病房裏面是很安靜的,但是那個靠近手術室的病房,就在某天晚上讓我意識到了危險。
我在那一天已經能夠正常起身了,病床傾斜度較高,将近十二點,睡不着,一整間病房裏就我一個人,說不害怕那是哄自己的。喧嚣聲剛過,是一群人因為晚上鬥架,聽說把一個人手砍斷了,當時住的醫院是縣城裏手術條件最好的,把那人送過來的時候,我只覺得頭都被吵痛了,越發覺得夜晚綿長,因為我每天都很擔心落下課程,所以白天會看看書,晚上因為擔心地生會考和期末考就總是失眠。
而那晚不好眠的原因還有一個,有一個男孩子推開我所在病房的門,說能不能進來坐一坐,只是坐一坐,跟我說了一大篇保證的話,我雖然腦子受了傷,思維還是很正常,大半夜的外面走廊有坐的位置,我當時思想還不至于邪惡,但還是戒備心十級。
拒絕再三,手裏捏着按一下就能喊來護士姐姐的呼叫鈴,他作勢要進來,繼續保證,我很怕!威脅他我要喊護士來了,若是放在我沒受傷之前,我一個人也能打幾個,可病來如山倒,不得不承認,此刻我柔弱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護士姐姐在我沒按下呼叫鈴之前到了,她說,其他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你要是需要等手術室裏的病人就在走廊上等。又進來給我檢查了一下輸液管,我的手被吊水都打腫了,她很溫柔地說,你爸媽今天不來照顧你嗎?我說,他們忙,沒空,明天會來。她最後叮囑道,一定不要讓陌生人進來,要是有什麽就按鈴,我們都在外面值班。
許是因為這樣,我一直很尊重醫生這個職業,相比教師這個職業要尊敬得多。也許是那時的人真的是心善許多,反正我對待醫院并沒有排斥,當然對于這個職業的尊敬還沒有到我一定要去從事它的地步,正因為崇高,我怕我真正接觸到了又會害怕,每一次手術,每一次紮針,都牽涉着一條或者多條的人命。
我不是個喜歡攬責任上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