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下午, 程溢畫帶着官阮去參觀了凡爾賽宮舉行的畫展。
好在, 官阮也很喜歡看畫展, 并沒有覺得無趣, 其實這也在程溢畫的意料之中, 像官阮這樣清冷性子的人,應該比較喜歡類似于畫展之類的活動。
剛從凡爾賽宮出來,程溢畫便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讓倆人晚上去表妹家一趟,說是表妹知道程溢畫回巴黎了, 特意準備了一場Party為程溢畫接風洗塵。
姨母的獨生女顧姚青, 是個典型的游手好閑二世祖, 平時最喜歡的事就是辦趴。
總是會以各種理由來辦趴。
程溢畫和這個表妹的關系比較複雜,小時候一塊長大。幼年時期的表妹對自己很依賴,即便是已經成年後的表妹對自己依舊特別依戀。
可程溢畫這人向來獨來獨往慣了,不太喜歡別人這樣粘着自己, 所以對這個整日跟在自己身後打轉的表妹, 程溢畫總是采取冷漠态度。
程溢畫也曾經問過顧姚青, 為什麽老是愛跟着自己。
顧姚青的回答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程溢畫覺得這人大概是被寵壞了腦子, 因為姨母去世得早的緣故, 這個唯一的女兒被姨父寵上了天。
顧姚青對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 目中無人的傲慢樣兒,可對程溢畫的态度就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小阮, 我表妹知道我回巴黎了,想邀我們去參加一個聚會。”程溢畫挂斷了電話,轉頭看着身邊的官阮, 徑直開口道。
倆人同撐着一把雨傘,站在朦胧雨霧中。
因為下雨的緣故,今天的氣溫驟降,室外溫度只有十五度。
出門前,兩人各自換上了秋裝。不單如此,程溢畫還特意給官阮圍了一根圍巾。
巴黎郊外濕氣很重,此刻都還在下着細密小雨,仿佛整個空氣裏都漂着露珠。
先前本一直都是程溢畫在撐傘,結果程溢畫的手機突然響了,這傘便落到了官阮的手裏。
“聚會?”官阮單手撐着雨傘,轉頭看着程溢畫柔聲問道。
“就是普通的轟趴聚會而已,我有一個表妹,最喜歡搞這些。”程溢畫擡手替官阮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垂眸坦然道,“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沒事,我們去吧。”官阮微笑着應道,不想程溢畫為難,更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太孤傲不給面子。
“小阮,謝謝你。”程溢畫知道官阮的性子,這樣的聚會有些為難她了,但是畢竟是母親最親信的親人。
“溢畫姐姐,你不是說過嘛。”官阮故意湊近程溢畫,近到彼此鼻息相對,“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
“當然。”程溢畫微揚起唇角,一個偏頭,輕咬住了官阮的唇瓣。
官阮配合着緩緩阖上雙眸,将手裏的雨傘傾斜了些許角度,以此來擋住倆人的臉。
因傘傾斜的緣故,些許冰涼的雨珠落在了官阮的肩頭上。
雨珠很小,綿綿細雨落在肩上并未察覺。伴随着陣陣清風,吹拂起兩人披散在肩上的長發。
不時有一些法國人從倆人身邊路過,看見兩個東方美人躲在傘下接吻,紛紛不由多看上兩眼,卻又禮貌的繼續前行,不會駐足停留。
在巴黎這個浪漫之都,大街上接吻可謂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大家只是驚訝于兩位東方美人的美貌,才多看了兩眼。
從凡爾賽出來,程溢畫便直接驅車前往了市中心。
顧姚青在巴黎有好幾處房産,郊區和市中心都有。轟趴自然要選擇熱鬧一點的地方。
程溢畫無意間瞥見官阮的肩頭濕了一大塊,于是趕緊把自己的長風衣給脫了下來,讓官阮換上。
官阮出口拒絕,卻被程溢畫給嚴厲駁回。無奈,官阮不想程溢畫生氣,只好換上了程溢畫的外套。
此刻,程溢畫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袖連衣裙,自然有些涼意。雨雖然停了,卻刮着大風。
車裏還好,開了空調倒是不覺涼意。可一下了車,徐徐疾風迎面而來,程溢畫下意識的抱了抱雙臂,怕官阮擔心又立馬松開。
官阮安靜的站在一旁,将程溢畫抱雙肩的動作盡收眼底。
官阮一步上前,主動握緊了程溢畫的雙手,将對方的雙手護在自己掌心裏,用力搓了搓手。再一個低頭,沖着程溢畫的雙手呵着熱氣。
看着官阮的這個小舉動,程溢畫開始有些微愣,接着很是感動。
一雙桃花眼徒然變得濕潤起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官阮繼續對着自己的雙手呵着熱氣。
“溢畫姐姐,有沒有覺得暖和一點了?”官阮一擡眼,卻迎上了程溢畫微紅的眼眶,立馬變得緊張起來,“溢畫姐姐,你怎麽了?”
“小阮,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程溢畫微微勾了勾唇角,俯身貼近官阮的臉頰。
“什麽方法?”
“就是......”程溢畫故意拖長尾音,柔唇輕啄了一下官阮的唇瓣,再附到官阮耳側吞吐着熱氣,“像這樣。”
官阮由心的笑笑,指尖輕捏住程溢畫的下巴,讓其正對着自己,柔唇主動覆了上去。
程溢畫有些微愣,第一次被官阮捏着下巴接吻,有些不适應。
只幾秒,官阮的吻變得越來越猛烈。程溢畫緩緩阖上一雙有些濕潤的桃花眼,配合起對方的親吻。
與此同時,一頭金色大波浪的顧姚青剛一踏出大門,便看到兩個女人在自家門口接吻。
顧姚青為了晚上的轟趴,特意讓化妝師給自己畫了一個精致的淡妝,并将一頭順直的金色長發臨時卷成了大波浪。
一身寶藍色魚尾晚禮服,肩上搭了一件淺灰色羊絨披肩,脖子和手腕上戴了一套不顯浮誇的鑽石首飾。
顧姚青早已習慣了法國人的開放,在哪兒都可以接吻。可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分明就是國人。
不單如此,顧姚青怎麽覺得這倆個女人中的一個很是面熟,好像是熟人。
顧姚青一手提着魚尾裙擺,踩着昂貴的定制高跟鞋,一步步朝着倆人走去。
待顧姚青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這個熟悉的身影竟是自己的表姐!
“咳咳!”顧姚青故意咳嗽一聲,想讓這倆人立馬結束啃對方的行為,“表姐,你們來啦!”
程溢畫剛才就聽到了腳步聲,只是不想理會。
顧姚青這煞風景的話一出,官阮立馬撤離開了程溢畫的唇瓣,轉過身來,害羞的垂着腦袋不作聲。
“這位是.....?”顧姚青将目光落在官阮的身上,問道。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嘛。”程溢畫讨厭被人打擾了好事,語氣有些冷淡。
“表姐。”顧姚青故意拖長尾音,語氣中帶着一慣的撒嬌意味,“你不介紹的話,要我怎麽認識這位小美女呢。”
顧姚青嘴上這樣說,已在一旁把官阮上下仔細打量了好一番。
皮囊和身材都不錯,勉強配得上自己表姐。
在顧姚青的眼裏,表姐程溢畫的美無人能及,那些個娛樂圈的整容臉在程溢畫面前,都得通通靠邊站,連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而眼前這個女人算是入了顧姚青的法眼。
“你好,我叫官阮。”官阮自然察覺出了程溢畫的情緒變化,對着眼前這位女士禮貌地伸出了手。
“......你好。”剛才這人一直低垂着腦袋,顧姚青覺得這女人勉強算是配得上表姐,可當看到官阮的整個正臉後,顧姚青頓時看得傻眼了。
若論相貌,這倆人當真是絕配。不同的美,各有千秋。
這般漂亮的美人,連自己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表姐肯定也是被這人的皮囊給迷惑住了。
果然是只狐貍精。
“你好,我叫顧嬈青。”顧嬈青唇角洋着禮貌大方的淺笑,伸手與官阮握了握,“我是程溢畫的表妹。”
“小阮,又起風了,我們進去吧。”程溢畫轉頭看着身邊的官阮,自然的牽起了官阮的手心。
顧姚青這才發現,表姐只穿了一條長裙,雖然是長袖,可也抵不過這陣陣疾風。
“表姐,你怎麽穿這麽少。”顧姚青一邊說着,一邊脫下了肩上的披肩,作勢要将自己的披肩搭在程溢畫的肩上,“快把披肩披上。”
“不用。”程溢畫擰眉,巧妙地躲開了顧姚青向自己伸過來的雙手。
“小阮,我們進去吧。”程溢畫輕握住了官阮的手,牽着官阮朝着洋樓裏走去。
“.........”顧姚青站在兩人身後,手裏緊緊攥着披肩,氣得直咬牙。
走了兩步,程溢畫見顧姚青沒跟上來,于是停下腳步,側身看向身後依舊站在原地的顧姚青。
“姚青,你怎麽不走?”程溢畫微微蹙眉,看着顧姚青問道。
“來了!”顧姚青臉上的陰郁表情瞬間消散,将手上的披肩重新披在了肩上,踩着高跟鞋朝着不遠處的倆人走去。
顧姚青聽到表姐喚的是自己小名,而不是直呼的全名,心裏一陣愉悅,步子也變得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