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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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農婦與蛇
作者:東吳一點紅
文案
阿惠是個寡婦,有一天,她撿到了一條凍僵的蛇。
內容标簽:靈異神怪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阿惠,蛇 ┃ 配角:有嗎? ┃ 其它:蛇,甜文,節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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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撿到了一條蛇
冬日,大雪封山。阿惠出門拾柴禾,撿到了一條凍得硬梆梆的蛇。
那蛇烏漆抹黑的細長一條,長度将近一米,半截戳在雪地裏,半截耷拉在雪外面,深色的軀體與周圍散落一地的朽枝爛葉渾然一體。就連素來眼力好的阿惠也是直到把它拿到了手,才發覺這不是樹枝,而是條蛇。
她把這凍成一根棍子的蛇拿在手裏掄了一圈,這蛇依然那副模樣,動也不動。想來是沒能熬過這場大雪,給凍死了個透。
這下可就便宜了阿惠了。
今年地裏收成不好,她一個寡婦,田間地頭的顧不過來,生活更是艱難幾分。都快大半個冬天沒吃肉了,現如今,有現成的肉送上門來改善夥食,哪怕那肉再小,她也稀罕得不得了。
剛好柴也撿得差不多了,阿惠便拿繩子把它們捆起來,費勁地背在背上,一手抓着那根蛇,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家走去。
拐出林子,周圍的風瞬間大了起來。冷風夾雜着大塊大塊冰雪砸在人身上,刀子一樣留下尖銳的刺痛。阿惠初時沒習慣,差點被迎面刮來的狂風掀了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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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頂風走了幾步,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手也凍得連知覺都快沒了。
這風大得實在有點承受不住,阿惠四下看看,找了個避風口暫時喘了口氣。等風小了點,再次動身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順手把那蛇的屍體兜進了懷裏,然後雙手攏起,抱到了胸前。
這蛇死都死了,只要不弄丢,放哪裏都一樣,她不嫌髒。反倒是這雙手,回去了還要再趕兩件冬衣,凍壞了可不好。
想到這裏,阿惠看着自己幹燥皴裂的粗糙雙手,嘆了口氣。
以前,家裏那口子還在的時候,日子苦是苦點,好歹還有人分擔。誰知道,那人看着是個強壯能幹的漢子,卻是個體虛的短命鬼,才嫁過去一年不到他就得了急病,就這麽去了。留下她一個女人,又要操持家務,又要顧着田裏收成,身上還背着“克夫”的罵名,村頭那些個混混懶漢偏又虎視眈眈……這樣的日子,才不過兩年,原本細嫩白皙的雙手已經變得不成個樣子。
一想到這種生活還要沒完沒了地過下去,阿惠就禁不住全身打了個冷戰。
外面太冷了,她加快了步子。
又一陣寒風吹過,懷裏有什麽東西輕微地動了一下。
阿惠初時沒在意,繼續背着潮濕的柴禾向家走。才走了幾步,懷裏又是一動,脖子下面的皮膚上滑過一個冰涼濕滑的東西,呲溜一下,從張開的衣襟處鑽到了衣服裏面去。
這是……那條蛇?!
阿惠停下了步子,忍着寒意拉開最外面的外套往裏一看,剛剛還兜在外套下那條蛇已經不翼而飛。
原來它沒死,被體溫這麽一暖,居然就活了過來!
阿惠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後,倒也沒慌,把外套裹好了,再伸出一只手攏緊領子,便不再停頓,繼續往屋裏趕路。
畢竟是冬天,各種各樣的衣服裹得厚實。那蛇雖然從領口往裏鑽了一點,卻仍和最裏面隔了幾層衣服。阿惠覺得只要別讓它再從領子口往裏面鑽,暫時讓它盤在衣服裏,倒也不是大問題。
與此同時,懷裏那蛇似乎也發現了自己被困,不甘地在阿惠的衣服裏鑽來扭去,冰冰涼的尾巴尖甚至還不小心掃到了她護住領口的手掌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蛇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幹脆不動了。阿惠懷疑它是被裹在衣服裏久了,透不過氣來,就試探着撤下被凍得失去知覺的左手,把右手換了上去。
領口松開的一瞬間,那蛇依舊沒有動靜。
阿惠覺得它大概是悶死了,就伸出一根手指,往衣服裏鼓起的地方戳了兩下。
還是完全沒有動靜,看樣子是真的死了。
阿惠松了口氣,把右手也放了下來。
家裏沒什麽油了,不過鹽倒是還有許多,等回去了把這蛇剝掉皮,剔了骨頭燒個骨頭湯,剩下的肉剁成段腌一腌,省着點吃,也許能吃一個冬天。
快幾個月沒嘗過肉味,光是想想,阿惠嘴裏的口水就怎麽也止不住,回去的心也越發急迫了起來。
就在她沉浸在美好妄想中時,懷裏沉寂許久的“死蛇”突然迅速的一個甩尾,瞅準衣領間的縫隙,飛快地貼着她的身體鑽進了衣服最裏面。
雖然被體溫暖了一下,凍僵的蛇身上依然帶着重重的寒氣。冰涼的蛇身鑽過領口,迅速從高聳的山峰頂端滑過,沿着山間狹窄的回廊順滑而下,最後停在了人身體最溫暖的小腹,優雅地盤成一團。蛇尾掃過的地方,肌膚泛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
阿惠又驚又冷,全身狠狠打了個冷戰。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按自己肚子。
趴在肚子上的蛇似有所感,昂起了頭,朝動作幅度較大的地方咝咝吐起了信子。感受到細涼的蛇信一下下滑過腹部敏♂感的肌膚,阿惠整個人都吓得繃緊了,趕緊收回手,不敢再亂動。
生在山裏,她也多少認得幾種毒蛇,但這條全身烏黑帶着金線的蛇,她卻從未見過,更不知道是否有毒。
為了穩定蛇的情緒,防止被咬,她不得不忍着嚴寒,一動不動站在了原地。
那蛇又四面巡視了一番,也許是察覺到危險已過,它扭動身體,重又趴了下去,緊貼着阿惠的肚子盤下,不再有動作。
又等了一會兒,阿惠才敢移動步子,用盡量小的動作繼續趕路。
等回到家的時候,她的全身都濕透了。
随意地把柴丢在門外,她閃進屋裏,插好門栓,取了火鉗并木盆、開水等物,轉身就開始解腰帶。
過了這麽久,那條蛇已經整個被捂熱了,貼在肉上根本感覺不出來。但阿惠可是為此擔驚受怕了一路,生怕它狂性起來了,把自己給咬上一口。現在,到了溫暖的屋子裏,她總算可以脫衣服了,當然第一時間要把它給趕出來。
因為是冬天,衣服穿得多,阿惠也就沒系肚兜,身上套了幾件厚衣服,下面系一條厚厚的棉褲,就這麽出的門。現在,那蛇就團在裏衣與身體之間被腰帶勒出的空間裏,只要松了腰帶,猛地一抖,任那蛇再怎麽厲害,也得團成團掉進下面的木盆裏,被開水燙個皮開肉綻。
阿惠自覺這計劃相當完美,思想上一松懈,抽掉腰帶時的動作便不由得慢上了些許。
那蛇正醺醺然享受着體溫的溫暖,身下突然一空,骨碌碌就往下墜。慌亂之下,它在空中張開了尾巴,勾住阿惠一條右腿,身子一蕩,就這麽挂在了她大腿上,蹭蹭蹭往上爬。
阿惠發現了這點,開始蹦蹦跳跳猛跺腳,要把它甩下來。但生命攸關,要把蛇摔下去談何容易。因為阿惠吃不準有沒有毒,擔心被咬,不敢伸手去扯,最後還是蛇領先一步,爬到了腰間,圍成一圈盤在了上面,沖着阿惠咝咝吐信。
于是阿惠再一次僵住了。
這場人蛇大戰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憑借毒牙恫吓,蛇最終獲得了勝利,像個王者一般霸占了阿惠身上最溫暖的地方,腰帶一樣盤在了那裏。
阿惠一開始不敢亂動,後來發現它只是想要取暖,并沒有要咬人的意思,才僵硬着身體,小心翼翼地出門去,把濕淋淋的柴禾搬去了柴房,又下廚燒了點飯,炒了個白菜。
這期間,蛇一直非常安靜,阿惠先前那麽擔心被咬一口,都差點忘了它的存在。
吃飯的時候,或許是嗅到了飯香,圈在腰上動也不動的蛇忽然沿着阿惠的腰盤繞而上,滑過她半邊身體,從腋窩鑽進袖子,游到了她左手袖口。
當微涼的蛇尾緊随而上,攀上山峰,粗糙的蛇鱗刮過敏♂感的尖端時,阿惠無端的腰眼一麻,沒有忍住,嘤咛了一聲。
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阿惠今年才十八歲,皮膚緊致,胸大臀肥,體型微豐,在出嫁前也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俏姑娘。一轉眼,她守寡也快兩年了,本來就還年輕,又是個嘗過個中妙處的,偶爾會懷念一下那個滋味,也是難免。
但就這樣被一條蛇爬出了邪念,阿惠真是羞憤欲死。
可她又拿這蛇完全沒辦法。只能強忍着羞意,眼睜睜看着它從袖子裏探出個頭,吐着信子游到水杯邊,幾字形彎起脖子,把嘴落在水面上,小口小口張嘴喝,腮幫子還一鼓一鼓的,動作秀氣中帶着點可愛。
原來是口渴了,要喝水。真是條聰明的蛇。
阿惠還是頭一回這樣近距離觀察蛇喝水,覺得非常新奇,臉也不由得湊近了些。
“咝……”
察覺到有人靠近,那蛇偏頭看了眼阿惠,感覺她并沒有威脅,便不緊不慢地繼續喝了幾口水,然後慢吞吞地縮回了袖子裏。
接下來的時間,它就一直纏繞在阿惠的左手臂上,不再移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面試完了,考過了!
于是這是賀文!寶寶有工作啦哈哈哈哈哈哈!
才不告訴你們阿惠是寶寶的CP阿灰客串的呢……你問阿灰是誰?十灰十是也!她家病嬌小少年有一打呢,不來一發嗎?
☆、她和這條蛇交易了
吃完晚飯,準備洗漱的阿惠遇到了尴尬的問題。原本,今天應該是舒舒服服泡澡的日子,她連水都燒好了。但手臂上還繞了條蛇,她實在沒膽子與蛇共浴。
思考了各種把蛇取下來的方法,但最後撩開袖子,看到朝自己威脅性地吐着信子的黑蛇時,阿惠無限膨脹的膽子還是一下子縮成了核桃大小。
算了吧……萬一是毒蛇的話,被咬一口就能丢掉小命,她實在不敢冒險。
于是期盼已久的沐浴最後臨時改為了擦身體。
從廚房取來熱水和毛巾,把窗邊的簾子拉上,躲到簾子後,阿惠開始一點點褪下身上的衣物。
十指上下穿梭,粗糙的布料一點點滑落,雪白的肌膚比絲綢還順滑,在燈光下暈出蜜色的光澤。臃腫的衣物被一件件丢到床上,凹凸有致的豐滿曲線緩緩凸顯,燈光搖曳中,在簾子上留下一個顫動的剪影,萬般的引人遐思。
脫到全身只剩下一件上衣時,阿惠放慢了動作,稱為小心翼翼也不為過,終于搶在驚擾到黑蛇之前,成功脫下了身上最後一片布料。
屋裏剛燒過炕,并不太冷,但驟然失去了衣物的遮蔽,阿惠身上還是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胸前的兩點紅梅也被冰冷的溫度刺激到,悄然綻放,硬硬地挺立起來。
燈下看美人,本來應是難以言喻的視覺享受,但此刻的阿惠,看起來卻有種無端的詭豔感。
因為她身上纏了條細細的黑色長蛇。
“咝……”
直到衣服脫光為止,一直順服地纏在手臂上的黑蛇,在身邊氣溫驟降、全身暴露在空氣中後,一下子變得侵略性十足,頭一甩,長尾一擺,三兩下便攀上了阿惠脖子,微涼的身體在纖細的脖子上纏了幾圈,在她左耳嘶嘶作聲。
阿惠全無準備,被吓了個渾身僵硬。
其實,如果單純只是蛇的話,她是一點也不怕的。但毒蛇就不一樣了。阿惠小時候的玩伴就是被毒蛇咬了中毒死的,她對這事印象很深刻,對于毒蛇也較他人忌諱許多。
現如今,一條不知有沒有毒的蛇正勒在她脖子上,光是想到這點,阿惠就緊張到牙關顫抖,全身冒汗,眼前一個勁地閃過玩伴臨死前七竅流血的臉。
不想死……雖然活着也沒什麽好的,但她一點也不想死……
“咝咝……”
黑蛇繼續在阿惠耳邊吐着信子。冰涼的蛇信偶然碰到她的耳廓,不斷讓她産生下一秒就會被咬的錯覺。
漂亮的杏眼因為恐懼死死地閉了起來。自丈夫去後,日子過得再艱辛也沒流過一滴眼淚的堅強女人,突然就在這個冬天,這個夜晚,這間漏風的破房子裏,毫無征兆地開始抽噎哽咽。
正哭得無聲而凄苦,阿惠的脖子上突然狠狠一沉,緊接着,一具微涼的光滑身體憑空出現,緊貼着她的身體,把她帶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哭什麽呢。你的衣服……趕緊穿上嘛!”
懷裏驟然出現的赤/裸少年,雙手環着阿惠的脖子,纖瘦的身體倚靠在她懷中,與她緊緊相貼,不留間隙,揚起的姣好小臉上滿是不滿之色。
“……”
阿惠一下子被吓懵了。
“還愣着幹什麽,體溫這麽低,你想凍死嗎?快穿啊!”
那少年一邊說,一邊收緊了環抱住阿惠的手,扭動身體,雙腿夾住她的細腰,更緊密地把自己整個人嵌進阿惠溫暖的懷中。
“我……我、你……”
感覺到與自己小腹緊貼的柔軟物事,阿惠全身又是一聳,臉頰并整具身體都羞得泛紅,連說話也說不利落了。
“啧……真是個蠢笨的女人!”
那小少年嘴上嫌棄着,身體卻是又在阿惠身上留戀地磨蹭了幾下,才伸出手臂撈了件外套,給阿惠光裸的後背披上。
“剩下的你自己穿吧……太冷了,我快撐不住了……”
那少年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阿惠只覺得懷裏一空,手條件反射的一撈,接到一條軟趴趴落下的細長黑蛇。
“……蛇、蛇精?!”
詭異的事情前前後後一串連,阿惠一下子想到了點。她的第一反應是丢出去,然而這蛇反應極快,搶在被阿惠丢出去前竟又變回了人形,一整個把阿惠壓在了下面。
“不咬你!沒有毒!不吃人!”少年将雙手撐在阿惠身體兩側,俯視着她,氣急敗壞地喊,“你助我安然無恙度過這個冬天,我就給你黃金千兩,讓你離開這個破屋過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這總行了吧!”
“……你說真的?”
阿惠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是條蛇變的,言談之間,雙眼骨碌碌滾過他漂亮到不似真人的臉,瘦弱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以及……天、天吶!他他他他那裏……怎麽會有兩根?!
“真的真的!一千一萬個真!所以說,我都快冷死了,讓我暖一暖吧姐姐?”
少年嚣張了沒多久,飛揚的眉眼又一下子溫順了下來,撅着嘴做出撒嬌的姿态,整個人撲進了阿惠的懷裏。
也就離開阿惠一會兒的時間,他的身體又是冰磚一樣涼了。阿惠覺得他的話看起來不像說謊,又對他口中的吃穿不愁很是向往,掙紮了一番,還是伸出手試探着摸了一把他的頭發。
“那……我照顧你一個冬天,你要記得之後……”
“記得記得!一定記得!”
小少年迎合着阿惠的手,在她掌心蹭了蹭頭,細長而漂亮的眼睛眯縫起來,臉上浮現了惬意的表情。
“那好,我們說定了……”
阿惠摟住胸前那顆頭顱,慢吞吞地從地上坐起,看到放在旁邊的熱水後,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你怕水嗎?要不要進水裏暖暖?”
“唔、不怕……不過、撐不住……了……”
話音未落,阿惠膝上便落下來一條朝上翻着白肚的黑蛇。
這一回阿惠的膽子大了許多。她從膝上撿起那條黑蛇,從尾巴開始,把它下面條一樣放進了旁邊那盆熱水裏。
因為剛才種種突發事故,盆裏的水現在已經降到了一個非常舒适的溫度。整條被泡進水裏後,黑蛇顯得有活力了許多,慢慢繞着自己的身體游了起來,動作惬意又優雅。
“那……你在這裏先游着,我去洗個澡?”
阿惠裹着外套觀察了一陣,發現黑蛇并沒有什麽不适,之前歇下的心思一下子活泛了起來。
說起來,她以前可是非常喜歡泡澡的。以前有丈夫寵着,一天洗兩次澡都不是問題,現在要自己一個人張羅熱水,幾天才能洗上一次,她實在不想放棄機會。
“咝咝……”
黑蛇從水中探出一個頭,朝她點了點,然後又一腦袋紮進了水裏。
阿惠得到了許可,非常高興,趕緊去廚房加了把火,把微冷的水燒熱,然後吭哧吭哧搬來沐桶,費力地加水,調水溫。
等一切準備完畢,她借着沐桶的遮掩脫掉衣服,坐進水裏,把自己淹到只剩一顆腦袋,在微燙的水溫刺激下,發出了惬意的嘆息聲。
阿惠這一泡就是許久。許是白天累着了,她泡着泡着還打起了瞌睡,頭一點,猛然驚醒時,桶裏的水都有些涼了。
“啊……我睡了多久?蛇……蛇怎麽樣?”
想到自己的“吃穿不愁”,阿惠突然渾身一激靈,趕緊站起來去夠桌上那盆水。連自己這裏的洗澡水都涼了,那盆裏的水指不定該有多冷了,要是黑蛇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就擺脫不了這種沒指望的辛苦日子了!
果不其然,剛才還在水裏游得高興的黑蛇現在已經凍得僵僵的,動也不動飄在了水面上。
阿惠擔心極了,撈起它就往懷裏抱。觸手是一片僵硬的冰冷,要不是在進水以後,那條細尾有輕微的擺動,阿惠幾乎要以為黑蛇已經被凍死了。
看黑蛇暖過來後,阿惠再也不敢留戀,拿過毛巾把蛇和自己随意擦了擦,套上亵衣亵褲,就帶着一身濕氣,抱着它鑽進了被窩裏。
“咝……”
直到被窩裏被阿惠捂到發熱,黑蛇才終于從噩夢一般的冰水盆裏緩過來,吐着信子,擺動長尾游到阿惠肚子上,在最暖和的地方盤成了一團。
“你要睡這裏嗎……”
肚子上壓了條蛇,沉甸甸的,不很舒服。阿惠伸出指頭去驅趕,指尖被硬硬的小腦袋頂了一下,微涼的蛇身滑過手腕,在上面留下鱗片摩擦的細微觸感。被窩裏傳出了抗議的嘶嘶聲。
“行吧行吧,這裏就這裏……”
阿惠嘀咕着,歪過頭吹熄了案頭的燈。
沒過多久,屋裏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作者有話要說: ……總之有任何BUG都是因為作者沒文化!歡迎告知!
并且暫時污不起來呢(-ι_- )
☆、她和那蛇的生活
肚子上壓着坨沉甸甸的蛇,阿惠睡得并不安穩。
半睡半醒間,她做了很多個離奇的夢,有走山路掉進滿是毒蛇的蛇坑裏的,有被繩子纏住呼吸不暢的,還有在山上迷路怎麽也回不去的……在夢境的最後,她甚至見到了早已死去的亡夫,夢見那逝去的很多個夜晚,燈影搖曳,天旋地轉,帶着汗水與泥土腥味的黑硬肌肉與白花花的腿肉碰撞,摩擦,身體與身體抵死糾纏,狠狠進入……
滿頭大汗地醒來時,天不過微亮。
冬日的天亮得晚,如果要吃早飯的話,也該起來了。
阿惠這樣想着,翻了個身,腿間突然竄過一股熱流。小日子七八天前才剛過去,又是做了一晚那樣的夢,她羞窘并尴尬地意識到,自己這是想……想那回事了。
畢竟那口子身體強健的時候,也是個重欲的人,經常變着花樣地做。她被喂熟了,嘗到了甜頭,自那人去了以後,又是獨自一人守寡許久,畢竟還年輕,午夜夢回再見那人,醒來時,也經常沾濕了底褲,春/意難耐……
她愣愣地想着,被窩中的右手熟練地拂過高聳的山峰,沿着緊繃的腰線,摸索着探向雲蒸霞蔚,霧氣迷蒙的叢林丘壑。
硬硬的指甲,圓潤的手指,過度操勞長出粗糙繭子的指腹……敏/感而細嫩的肌膚忠實記錄着入侵者的一切特征,記錄,并引誘它們,領着它們緩緩陷入一片深陷的泥濘。
泥足深陷。
不對……并不是這種感覺,還要更……
阿惠閉上雙眼,貝齒緊咬,把細微的呻/吟與粗重的喘息一并吞下,化作急促的呼吸。
“你……還不起嗎?”
一個低低的聲音突然在身側響起。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稚嫩的少年音還帶着濃濃的鼻音,顯得慵懶且迷茫。
阿惠忘情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
“嗯?不回答的話……就是不起咯?那姐姐你暖暖我吧……”
說着話,那少年身子一擡,腿一跨,整個人都趴在了阿惠半邊身子上,冰涼的長腿更是一番動作後,卡進了阿惠兩腿之間,把他的身體固定了下來。
“你你你你是……那條蛇?”
那少年躺得遠,身上又不帶一絲熱氣。阿惠剛剛醒來,加上昨晚才做過掉進毒蛇坑的噩夢,便下意識的将昨天的奇遇歸進了噩夢裏,完全沒意識到身邊竟還躺了個黑蛇變成的少年人。
“嗯,是我。”
在阿惠身上舒展開四肢,把冰冷的四肢全部往手臂下、肚子上、腿下等等藏得住熱量的地方貼,少年慢慢放松了僵直的脊背,發出了舒适的嘆息。
自渎的右手還沒來得及抽出,少年的身體就壓了上來,把阿惠的右手給壓住了。保持着這個羞恥的姿勢,阿惠覺得尴尬異常。為了轉移少年的注意力,她心虛地轉動着眼珠,随口問了個問題。
“那個……你……你昨晚不是蛇形盤在我肚子上睡的嗎,怎麽今天變成人了?”
“嗯?這問題真奇怪……我修煉就是為了變成人啊,現在稍微暖過來了點,能變人當人就變啦。”
少年嘟着嘴,狹長而水潤的黑眸認真地端詳着阿惠的臉,看着看着,忽然甜甜一笑。
“說起來,姐姐你昨晚好過分的,我才剛睡沒多久,就被你從肚子上揪了下來,一腳踢到了床邊上去。後來我力量足了,變成了人爬回來,才抱你沒多久,你又嫌我冷,把我給踢到了床裏面。”
“……抱、抱歉。”
難怪他睡得離自己那麽遠,原來竟是被自己踢的啊。
阿惠的臉又紅了幾分。
幸運的是,在聊天的時候,她趁機一點點把右手抽了回來。在亵衣上擦幹手指,等一切證據都被銷毀,她長籲一口氣,終于開始正視眼下的問題。
那就是……這少年他……又沒穿衣服!
并且……是被凍硬了嗎?還是男人早起都會有的那什麽……總之!頂住了啊!還兩個!硬硬的!頂在小腹上!
感覺到那一跳一跳的冰冷——對它們居然也是冰冷的!阿惠羞得全身冒汗,身體都快被燙熟了。
“唔……突然變得好暖和,太舒服了,受不了了啦~”
感覺到身下突然溫度升高,少年悶聲嘟囔着。濕漉漉的眼睛惬意地眯起,伸出手臂抱緊阿惠,在她身上用力一蹭。阿惠還沒來得及表示拒絕,整個被窩裏忽然一空,帶着涼意的被子一下子蓋回了阿惠的身體上。
原是那少年忽然又變回了蛇,刺溜一下竄進了她的亵衣裏。
這是……畢竟原身是動物,所以總會有難以抵擋的天性?
想到小時候養在身邊的小兔子,已經養得非常聽話了,發情的時候,照樣不管不顧見誰都噴尿,阿惠覺得自己稍稍能理解少年突如其來的改變了。
只不過……那蛇到底要往哪裏鑽啊!
在亵衣裏撲騰翻滾了一陣後,黑蛇從亵衣下擺探出了頭,在空中昂首吐信,遲疑片刻,忽然彎下身子,貼近小腹,一點點把頭往亵褲勒緊的系帶下鑽。
阿惠伸出手去阻止的時候,那蛇已經半個身子鑽了進去,冷硬的蛇腦袋更是紮進了叢林,離腿心只有半寸不到。
剛剛還顯得純粹幹淨的蛇少年,轉眼間居然做出這種事,阿惠簡直不敢相信。氣惱與羞憤令她再也顧不得其他,一下坐起,伸手抓住了滑溜溜的蛇身,用蠻力把它從亵褲裏扯了出來。
黑蛇吃痛,被阿惠揪出來後,就順勢盤在了阿惠手臂上,慢慢纏緊,嘴裏也發出了威脅性的嘶嘶聲。
阿惠于是放松了手上的力氣。沒有了威脅,黑蛇也慢慢放松了身體,細長的尾巴垂下來,懶懶地在阿惠手臂上掃來掃去。
“這次……就暫且饒過你,下次你要再敢、再敢去那裏……”
阿惠結結巴巴地威脅着,聲音忽然一頓。因為發覺指尖上傳來奇異的觸感,于是擡頭望去的她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黑蛇張開了大口,把她的右手食指整個含進了口中,像嬰孩嘬奶那樣用力吸吮着。
濕冷的口腔黏膜與緊繃的肌肉将手指緊緊包裹,柔軟的蛇信如一根細繩,松松纏繞在指腹。兩排密密麻麻的尖牙輕輕卡在手指端部,讓阿惠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雖然少年說自己沒毒,但是阿惠也不敢全然相信。而且,那麽尖的牙齒,要是發狠咬下去的話,斷一根指頭,想來也不成問題。
躊躇與煎熬着,阿惠終于等到黑蛇嘬夠了指頭,把它原樣吐出來。
但還沒等她松上口氣,黑蛇轉眼又含住了她的中指。
阿惠的身體再一次繃成了一根棍子。
如是再三,等黑蛇把食指、中指、無名指都含咬了一輪,它才終于滿意了的樣子,沿着阿惠的手臂繞着圈爬回了她衣服裏,腰帶一樣盤在了阿惠腰間。
趁此機會,阿惠趕緊起床穿衣,并把褲腰帶紮了個緊。
去廚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炕燒熱。
等爐膛裏的幹柴已經燒得噼啪作響了,阿惠才顧得上淘米做飯。一通忙活下來,飯将熟未熟時,卧室的炕已經燒得熱烘烘了。
阿惠走到卧室裏,撩開衣服下擺,隔着一層亵衣戳了戳裏頭的黑蛇。
“喂,我把炕燒熱了,你要去床上躺躺嗎?”
說着,生怕黑蛇不信,阿惠還揪住了它的尾巴,從尾部開始把盤在腰上的蛇解開一段兒,将尾巴尖往熱乎乎的床上按了按。
“咝…咝咝……”
被按在床上的細長尾巴受驚一般甩了甩,然後便服帖地壓下去,在床單上愉快地搖擺。
阿惠見狀松開了手,沒過多久,身上盤着的蛇便自己爬了下來,乖乖往床上爬去。
“嗯,我去吃早午飯,你呢,就現在床上躺躺,很暖和的,我還給你蓋被子哦。”
阿惠用哄小孩的口吻安撫了一下黑蛇,然後掀開被子,蓋在了懶洋洋攤開的黑蛇身上。
趁此機會,她跑去廚房炒了盤麻辣白菜。
菜燒好時,飯也悶熟了。惦記着床上的黑蛇,阿惠就着單調的菜色随便扒拉了兩口飯,把碗洗了,鍋涮好,就腳下一刻不停跑回了床邊。
床上,原先的黑蛇已經變成了人的模樣,四仰八叉躺在被子裏,睡得正香。
見此情景,阿惠放下了心。取來笸籮和做了一半的衣服,坐在炕邊,便開始了漫長的縫補。
這一坐就是良久。感覺到眼睛酸痛時,阿惠暫時放下針線,偏頭打量旁邊睡得正酣的少年。
之前他醒着,她總也不敢正面打量他。現在看看,這少年長得真漂亮,眼角眉梢俱是帶着貴氣的妖嬈,鼻梁高挺,下颌尖尖,櫻粉的唇剔透晶瑩,給人冰雪般的冷豔感。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是妖怪的話,阿惠一定會把他當作是京城來的達官貴人。她們這樣的小地方,怎麽也養不出這樣的人物呢。
不過……說起來,他怎麽有兩根那……那個的?這也太奇怪了……
阿惠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到了少年腿間那一塊。
隔着被子的話,什麽也看不到,但之前她确實有瞄到,那雄壯威武的并排兩根。
這樣也太……太奇怪了!難道因為是蛇精所以有兩根嗎……于是……其實蛇就是有兩根那個的?
阿惠覺得非常困惑。
要不……下次他再化身蛇,檢查一下好了……
這樣想着,她再度撚起針,縫起了新衣。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你們等着呢,不廢話了,上!
☆、她給這蛇做了新衣服
針線活做着做着,阿惠的腰上忽然環來一雙手。緊接着,一顆毛絨絨的腦袋從她腰側靠了上來,從下而上仰望着她。
“怎麽不睡了?別靠太近,當心針紮到了……”
在抽針的時候,阿惠抽空看了他一眼,見小黑蛇正睜着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好奇而認真地看着她手裏游走的針線,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出口的聲音也較平時放柔了不少。
“嗯……不想睡了。”
小黑蛇撅着嘴,把身體更向阿惠懷裏擠了少許,一只手繞過阿惠的腰,去夠她手裏閃着寒光的針。
“你在幹什麽,為什麽不陪我睡覺呢?”
“別亂動,會錯針的!”
阿惠打掉了他不安分的手,嗔怪地看他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手裏的活。
“我在做衣服呢。你看,新年不是快到了嗎,我手裏沒幾個積蓄,買不起新衣服,所以只好自己做啦。”
說着說着,聲音變低,阿惠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是啊,要不是家裏窮買不起,誰會想沒日沒夜地操着針線,對着油燈,做這枯燥又費眼的活計呢?村裏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就因為這樣,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