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手(二)
? 大雪初歇,仍舊是和平常一樣更衣,上朝退朝,昨日的事情還沒有處理,今日要把這個爛攤子給收拾好。
【宿主成功接取:獲取殺手情報任務。】
“去地牢。”
黑夜跟在嬌子旁邊,“昨晚那刺客已經查明了身份,是一個農夫家的小孩,後來賣給了一個組織培養擋殺手,只是,無論是怎麽嚴刑逼供,他就是什麽話都不肯說,現在也是一粒米都不肯吃。”
雖說這個刺客是不會說任何話的,可是卿雲帆仍舊是想要見見那個刺客,不管是什麽原因,至少卿雲帆想要知道,為什麽要刺殺她。
這個地牢是由先祖打造的,與其他監牢不同,是以在地上挖了一個很大得巨坑,建造而成,門孑然都是用了五米高的石門,氧氣的供應,也只有一個一個的圓孔,可以說是插翅難逃,等牢門一看,看到一個男子四肢綁在鐵架上,衣服破爛不堪,上面全部都是血痕,可以看出來,在卿雲帆來之前,是受到過多大得傷害。
他體型不高,身形精壯,看起來應該十分敏捷,不知道究竟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了,卿雲帆也并不是真想要他的命,只不過她也很想弄清楚這殺手究竟是什麽來歷。
摘下了面具以後,面具下藏着的男子眉目清秀,容貌也是冷酷,如果放到皇宮來,必然會成一個禍害。
“本王問你。”卿雲帆硬生生将那人的頭掰起來,臉上有許多血跡,拿出帕子在他臉上拭了拭,帕子很快就染透了血痕,透過他的眼睛能夠看出他眼睛內充滿了弄弄的仇恨和恐懼。
“為什麽要殺本王?”将帕子扔到地上,卿雲帆抵着他的臉問道。
聲音沙啞低沉,虛弱無力,“如果不是你,你以為百姓為什麽會流離失所?”
卿雲帆啪的一巴掌扇上去,“你再說一遍?”
“如果不是你,為什麽長安城那麽多百姓會餓死街頭,你就是昏君,暴君!”
他的眼神輕蔑得望着卿雲帆,就好似在和她公然挑釁一般,卿雲帆嘴角一笑,她可是當真有點喜歡眼前這個血性男子了。
“黑夜!準備刑!”黑夜從囊中取出了一小罐藥,遞給傾昀帆,卿雲帆搖晃了一下藥,說道:“這藥可就是蝕骨散,就像一萬只螞蟻咬你的骨頭,到最後你的骨頭會和老人家一樣,渾身酸痛。”
“本王向來不喜歡為難人,只要你說出實話,本王不會為難你的。”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說是職業操守,可是卿雲帆本就不想讓這些事情牽連進不認識的人,這樣也可以省下一瓶□□,這宮中,能少死一個人,就是一個人。
“如果你說了,朕自然會保你家人周全,本王可是女皇,又豈有騙人的道理,傳出去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
那人望了一眼藥,再看了一眼卿雲帆,“我說。”
“你應該知道長安城內有很多難民,有些孩童才三四歲就沿街讨飯,可是你呢,你依舊是錦衣玉食,根本不為天下蒼生着想。”
卿雲帆驚訝的嘆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男人說話有些歇斯底裏,眼底下都是充滿了對皇權的痛恨。
“長安最近不是有救濟站麽,不是也命人派發了糧食嗎?”卿雲帆想要一問究竟,的确,長安城內難民與她是脫不開關系得,但是卿雲帆也曾亡羊補牢,現如今又怎會演變成孩童沿街乞讨?
“放屁!那些救濟站根本就是擺設,只不過變成了其他官員克扣糧食和百姓銀兩的賺錢工具,我來到這裏就是因為雇主說了,這長安城的饑荒,都是因為你造成的,如果把你殺了,糧草也自然不會克扣!”他掙紮了一下手鏈腳鏈,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卿雲帆每說一句話都帶着嚴肅,“本王前些日子出宮,的确是發現救濟站不救濟百姓,本王原本以為是個別現象,卻沒料到這竟已成了官員的小把戲,他們真把本王當猴耍了?”
“黑夜,找個地方安置這位公子,然後本王去找李钊去查明清楚這長安城內的救濟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任務完成,經驗點數+5】
……
才走出地牢不久,卿雲帆已經大概能夠把之前的事情想明白了,救濟糧早已派發下去,卻遲遲沒有到百姓的手上,百姓流離失所之後,便以為是女皇不了解民間疾苦,自然心生恨意,被小人所用。
“女皇大人萬歲萬歲萬萬歲!”來到李钊訓練的侍衛隊,侍衛看是女皇來了,都停止了訓練。
李钊見是卿雲帆來了,笑臉相迎的說道:“今日是有空來看微臣如何訓練侍衛的?”
卿雲帆看着整齊劃一的侍衛隊,李钊明白了卿雲帆的意思,示意所有人離開。
“那個殺手逼供了。”
“是嗎,他是怎麽說得?”
“果然我的擔憂是應該的,雖說救濟站是有了,可是百姓生活沒改善的就是沒有改善,救濟站只是一個擺設。”卿雲帆看不到自己現在的表情,不過在李钊看來,她現在應該是覺得十分心煩意亂。
二人一邊散步,一邊懷着想法。民以食為天,如今百姓就連溫飽都成了問題,本來是想讓福倫王和福海王這二人受受教訓,沒想到這兩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甚至還敢在她眼皮底下做這樣的事情。
“別心煩,這些事情,知道總比不知道好,你說是麽,雲帆。”李钊邊說話邊注意卿雲帆的情緒,生怕卿雲帆會因為這件事情郁郁寡歡。
“本王不心煩,只是,兩位皇叔在一天,本王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一天,這二人仗着他兩的權勢,胡作非為絲毫不減……”
“這殺手也都是貧苦百姓,因為父母或者孩子的原因,受到了誘惑,才會來殺人。”卿雲帆悶聲說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如今這朝廷就是官官相護,沒有一個人敢說實話,卿雲帆側過臉問道:“上日我們出去的時候,不是仍舊是一副盛世太平的景象,才不過三天,怎會鬧得如此嚴重?”
“雲帆你不知道,這長安城也是分階級的,最貴不過富人區,二等不過百姓區,三等不過貧民區,各地官員為了能夠隐藏起自己的貪婪無能,都在做表面功夫,富的人很富,窮的人很窮。”
“這朝堂中,能有幾個忠臣如實禀報,本王都是被蒙了雙眼,當真以為這饑荒之難過去了,誰能料到這之下竟然是一副腐朽。”
“貪官當道,說實話的官員都受到了诋毀,得罪了不少人,重重壓迫,更是不能夠在皇宮或各地茍活,唯一的幾位忠臣也都年歲已高,等有有朝一日他們也駕鶴西去了,這宮內又怎麽辦?”
這連年的天災人禍,已經讓隔壁的鄰國都蓄勢待發,一直想要侵占卿國,就連一些小國也把卿國列入了進攻對象,在等個四五年五六年,若是等卿國元氣徹底衰敗下來,這開展之後的結局,早就可想而知。
卿雲帆一個人默默的自言自語,李钊聽了卿雲帆的這句話也是皺緊了眉頭,他們二人都知道卿國早已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只是沒有想到竟是在卿雲帆上朝之後。
李钊手伸向袖內摸出了軍印,正是西北騎兵的印章。
卿雲帆一看他拿出來得東西,就知道李钊想要把西北騎兵的兵權交由她處理,卻是将他手一檔,“李钊你對我很大的面子,從小到大,也從未有過人如此對我。這軍印是你最重要的東西,你若給我了,你義娘和李府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雲帆!”李钊輕聲喚道。
卿雲帆望着他,李钊停下笑聲,緊緊的擁住卿雲帆,“我為難沒什麽,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你為難,不想讓你做無用功,你都這樣了,天下的百姓仍舊是認為是你的錯。”
“出身皇權,又是這個國家的女王,自然要受得起诋毀。”二人在這裏相擁,任由其他人從身旁走過,各種議論聲也是鑽入耳朵裏。
而卿雲帆老早就适應了這樣的注視,但這一次心裏也是有些糾結的,她與李钊的關系會不會被人誤解,甚至有人會認為她為了國家而故意接近李钊交出兵權,雖說李钊不在意,可是她卿雲帆是不得不在意!
李钊一直很懂卿雲帆內心在想什麽,只是現在的狀況,讓他也無法讀懂剛剛的卿雲帆究竟在思考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才合适,所以才将軍印拿出來。
“雲帆,若是你有什麽事情,我一定幫到底。”
卿雲帆語氣十分無奈的笑了笑,“那日殺手惦記上我了,竟然沒有把我殺了,想必我那兩位皇叔現在應該擔驚受怕,只怕我需要抽點時間區去看看他們,這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
原本卿雲帆還不想接收這個任務,畢竟這個任務的難度系數在五級之上,可是既然有了李钊的幫忙,這個任務想必能夠輕松的完成。
【主人您好,确定要接受這個難度在您之上的任務嗎,任務失敗之後可是會扣除經驗值的呢!】
“确認接受這個任務,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難道你不用充電嗎?還有你會不會計算錯誤我的數據。”卿雲帆打趣的問道。
【主人,我是太陽能的,還有您的數據是事先讀入的,天天是絕對不會讀取錯誤的呢!任務已經成功接受,希望主人完成!】
卿雲帆一出這裏,就坐着轎子往福倫王的府上趕,兩位皇叔既然不敢來見她,她這個做侄女的,自然是要親自去富商問候問候。
福倫王家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卿雲帆表情嚴肅的走了進來,眼睛橫掃了一下周圍跪拜的衆人,眼睛裏充滿了鄙視。
“這家倒真是豪華得不成樣子,難不成本王的這位皇叔,是因為吃穿用的太好了,所以得了富貴病?”卿雲帆毫不客氣的走入正廳落座,揮手示意底下的士兵搜令房間。
這屋子內一家老小見這景象,也不敢多言,只是跪在地上偷偷的擡起頭來看女皇的表情,福倫王出去了還未回來,這一家老小就等着救兵了。
“你們……你們都給我停了……誰允許你們搜的!”福倫王一進家門就覺得不對勁,地上跪着家仆和夫人孩子,屋子裏外也都有士兵在那搜尋。
“本王說了搜,有人敢忤逆?”正廳內緩緩傳來一個女聲。
福倫王抖了抖,迅速的跪在地上:“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不知道是女皇親自來訪,有失遠迎,女皇大人來了怎麽不和微臣說一聲,微臣也好置辦置辦。”
“聽說皇叔感染風寒,不能上朝。本王這是親自來看看皇叔病的如何了?”這話分明就是挑釁,福倫王聽在耳朵裏,也不敢多言。
見女皇穿着金色收腰長袍,腰配正紅鑲瑪瑙腰帶,平日裏九歲女孩的稚嫩感蕩然無存,活脫脫一副唯我獨存的模樣。她緩緩上前,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福倫王,“皇叔和衆人快請起,地上涼,皇叔這病可受不得寒。”
“謝女皇陛下。”
“回女皇,發現黃金數萬兩,金銀珠寶五車,糧食一千鬥。”
士兵把黃金擡了出來,滿滿一院子的黃金,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卿雲帆摸了摸下巴,怒火沖天的說道:“之前皇叔不是說近日饑荒家裏緊張嗎,本王就來看看這家裏究竟有多緊張,沒想到皇叔還藏着這麽多東西,皇叔是要多少才會罷手!”
“女皇大人,這都是救濟百姓的東西,微臣還未來得及發下去!我福倫王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卿雲帆怒道:“傷天害理,這個詞就是适用你的!”
“長安城能夠一手遮天的福倫王,本王今日算是看到了,也真是開了眼界,賊偷了東西會說是自己偷的嗎,你克扣百姓的東西,當真以為本王是瞎子嗎!”
這句話帶着弄弄的調侃意味,福倫王卻是變了臉色,他的原則就是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克扣百姓財務,但是看起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福倫王也沒有想到卿雲帆竟然能夠想到闖入他家來搜尋,這不就是甕中捉鼈嗎。
“皇叔怎麽如此緊張。”卿雲帆上下打量了一下,“長安城的爛攤子是準備讓本王為你擦屁股了嗎!”
卿雲帆很自然的在這跪地的人群中找到了卿明月,“你家姑娘可是有按照方君王所說的好好學習三從四德嗎,本王近日總想着和親,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瞄了一眼,“這卿明月也到了快要嫁人的地步了吧。”
福倫王臉上一層薄薄的冷汗,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這女兒出點差錯,和親,這就是說未來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女兒了,而且和親也就說明她女兒間接的淪為別人的階下囚。
“原來皇叔辦事是這樣的風格,本王真是請教了。”半響之後,卿雲帆冷冰冰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福倫王說道:“女皇大人說的是,還望女皇大人懲罰。”
“你當真以為本王到這裏來是為了要銀子?”頓了頓,卿雲帆又說道:“皇叔可聽說過李大将軍的騎兵,擅長遠距離弓箭和騎馬。”
“你可知道,這軍隊現在就在這屋檐上,只要本王一聲令下,這屋子內的人,一個都活不了,到時候還得由本王替你們收拾,真麻煩。”
福倫王表情一僵,眼前這個女皇說話肯定不會有嫁,如今在這屋子內是插翅難逃,一如她所說,如果沒有滿足她的要求,他們全家人都将喪生在這裏。
從以前到現在,還真從未有過一個女子能夠這樣,這女皇果然不能小瞧。
“既然皇叔沒有什麽意見,本王就說了。”頓了頓,卿雲帆取出一個黃金說道,“本王要你家所有的糧食,所有的金銀珠寶,所有的黃金。”
一下子就要把福倫王得家底掏空,福倫王不敢多說,比起錢,命畢竟重要,可是內心卻是苦不堪言,“女皇陛下,我這一家老家也都靠這些活啊。”
“日後,本王每天會給你們送啊。”從身後掏出了二十兩銀子扔在地上,“拿去!”
搬!
福倫王見不是開玩笑,頭一昏,火氣上頭,又是一口鮮血,這下次是徹徹底底的吃了一個啞巴虧,這一屋子人,只有這二十兩銀子,該如何茍活?
卿雲帆倒是沒想那麽多,這皇叔本就與他不和,他要是死了她反倒是高興,再說了皇叔家底厚實,這裏的錢財雖是大頭,可是還有在錢莊裏的錢,卿雲帆徑直坐到轎子裏,轎子內的李钊正等着她。
“放心吧,糧食和銀兩該收的都收了,現在我欠你一個人情。”卿雲帆大力的送了一口氣,這下來了一個下馬威,福倫王應該不敢随随便便胡作非為了。
【任務成功完成,經驗點+100】
李钊朝窗外一眼,這來回的金銀珠寶還有黃金,啧啧評論:“這福倫王的家業,只怕能有一個平民區加上貧民區那麽多了。”
“小小年紀怎麽能夠怎麽厲害,你那些鬼想法究竟是誰教你的。”李钊一邊嘆氣一邊搖了搖腦袋,“這福倫王遇到你也真是倒黴了。”
“怪不得別人說你性格驕縱,連我都受不了你了。”卿雲帆也不服弱,“莫不是你讨厭本王,那你下馬,走回去把!”
李钊抽了抽眼角,裝作很害怕得模樣,十分無奈的說道:“哪敢啊,您是女皇,我哪敢讨厭您呢!”
這才像話,卿雲帆話鋒一轉繼續問道:“那你覺得今日本王怎麽做是不是一個對得做法。”
“雖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可是這件事情也會很快傳入其他官員得耳朵裏,官員必定會有所防備,日後想要搜刮起來就沒有那麽簡單了,再加上總有人會借機生事,這件事情還必須得嚴懲!”李钊很贊成卿雲帆今日得做法,但是他覺得這樣做了之後畢竟會鬧得她和衆臣不合,而得罪了福倫王,一定也會讓很多人警備。
卿雲帆說道:“但這事情必須繼續插下去!好在有你的騎兵威望在,今日根本就沒有什麽騎兵,那福倫王竟然心虛的交出了所有的財産。沒想到李钊将軍也是有點用的。”
又是一句調侃。
他行事很高調,在他身邊得人都知道他得騎兵乃是其他國家懼怕的原因,所以卿國這幾天才沒有戰亂,這騎兵也是卿雲帆唯一能夠鎮住場子的唯一籌碼,如果沒有李钊,她現在會很難過,“李钊,改日幫你找個好夫人。”
“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李钊望着卿雲帆說道,“只不過那人似乎不知道。”
“怎麽,莫不是那姑娘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