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實話
齊寅原以為薛千柔會迫不及待地出來迎駕,誰知自己已經走到殿門口了,都未見到她的身影,只有涵姝丹芸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裏。
“你家主子呢?”他有些不悅,這後宮哪個女人不是天天巴望着能夠侍寝,這個姓沈的死女人竟敢怠慢自己,簡直大不敬。
“回回回回皇上,娘娘說她她她她已經睡着了,醒醒醒不過來。”涵姝結結巴巴地說道。
“架子還真大!”齊寅一甩袖子走了進去,今夜他非将那個女人蹂.躏成一攤爛泥不可,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在他面前猖狂!
然而一踏進寝殿,他渾身的戾氣便立刻大減。只見朦胧的燭光中,一具美麗的胴體橫陳在床上,身上僅着半透明的輕紗,曲線玲珑,胳膊和大腿都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膚閃着柔和的光芒,一頭青絲淩亂地垂在胸前,半遮住誘人的部位。
齊寅的身體本能地起了變化。
他放慢腳步,輕輕走了過去,生怕自己的腳步聲會驚擾到沉睡中的美人。
薛千柔當然沒有睡着,否則又怎會讓涵姝那樣回話?她就是故意勾引齊寅,讓他知道有些東西只有她才能給他,任何別的女人都不行,包括賢妃在內。
齊寅走到床前,打量着眼前這具美好的胴體,這是每個男人都求之不得的,而他竟然錯過了兩個月,此時恨不能将之前的時光全部彌補回來。他知道這個女人很狡猾,或許身上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她的魅惑和妖嬈偏偏讓他無法自持。
她跟後宮其他所有女人都不同,她一點也不嬌弱,很多時候連半點矜持都沒有,性格堅強獨立,卻又很識時務,懂得适時向他示弱。
她是個很懂男人的女人。
他還在冥想,薛千柔卻開始行動了,玉腿一點一點向他移去,在接觸到他身體的時候,猛地一勾,齊寅其時正盯着她的臉蛋,根本沒想到她會偷襲,頓時被勾得倒在了她身上。
兩人親密接觸的那一瞬間,薛千柔及時将輕紗揭了去,齊寅的大手觸到她光滑柔嫩的肌膚,心裏的火苗立刻蹿了出來。直起身幾把将龍袍撕爛扔在地上,便如惡虎般撲了上去……
薛千柔明白,可以吊齊寅的胃口,但不能讓他一直吃不到,一國之君的尊嚴可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掃地,所以齊寅情動以後,她便非常地配合。這是兩人的第二次魚水之歡,明顯比昨夜更加猛烈和契合,九五之尊從十六歲初嘗人事,十年間從未遇到這般尤物,直想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她的身上。
兩個時辰後,兩人均大汗淋漓,薛千柔枕着齊寅結實的手臂,閉着眼睛回味剛才的那場惡戰,齊寅問道:“柔柔,你在想什麽?”
“臣妾在想,皇上不過餓了一天,便如此兇猛,若是……”她故意不把話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你這個小混蛋。”齊寅伸手掐她的臉蛋。
薛千柔一把将他的手打開,指着脖子上的吻痕道:“這些都是大混蛋造的孽。”
齊寅故意板起臉:“敏婕妤,你敢辱罵朕?”
“臣妾怎敢?皇上不過在床上需要臣妾罷了,臣妾在皇上心中……”薛千柔的眼淚說來就來,吧嗒吧嗒落在齊寅的胸膛。
齊寅想起上午的事,心中湧起一股內疚,當時他雖剛到,但看得很清楚,是萍貴人想推她去撞賢妃,卻被她察覺,于是拽着萍貴人滾到了一邊。當時他顧着賢妃,也就沒有懲治萍貴人,也難怪她會覺得委屈。
“朕明日就降萍貴人的分位給你出氣,別傷心了。”他溫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淚。
“千萬不要!”薛千柔急道,“如今太後以為臣妾器量狹小,容不下随居妃嫔,皇上再因為臣妾責罰萍貴人,太後更要惱了臣妾。”
“放心,朕只說你們差點傷了賢妃,要給賢妃一個交代,萍貴人降位正七品常在,你罰俸半年。”齊寅吻了吻她的額頭,“朕會讓靳忠給你送兩年的俸祿來,怎樣?”
薛千柔撇嘴:“皇上将賢妃娘娘推去做出頭鳥,也不怕給她樹敵。”
“有朕護着她,再多敵人也不怕。”
薛千柔心下一黯,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雖能讓他覺得新鮮,但他骨子裏仍是喜歡柔弱的女人。
見她不說話,齊寅笑道:“小壞蛋,你又吃醋了。”
“善妒是大罪,皇上可不要随便把黑鍋扣在臣妾頭上,今日臣妾只是被太後罰跪兩個時辰而已,下一次也許就得把膝蓋跪穿了。”
齊寅突然想起一事:“今早朕離開之時,你身上還……後來又被罰跪,怎地晚間來的時候,你的肌膚仍如之前一般光滑,半點傷痕都看不到。”
“因為臣妾是妖精,臣妾會畫皮。”薛千柔調皮地做了一個咬人的動作,逗得齊寅笑了起來。
然而九五之尊并沒有那麽好糊弄:“回答朕的問題。”
“臣妾的肌膚天生異于常人,無論受怎樣的傷,只要沒有将臣妾扒皮,肌膚便會很快恢複如初。”薛千柔撅嘴,“所以臣妾就算受了苦,也沒法用傷痕博取皇上的憐惜,真是虧也虧死了!”
“哦?還有這等事?”齊寅眼裏閃着兇惡的光芒,“就是說無論朕怎樣肆虐,你明日都可以如常去晨省?”
薛千柔立刻便欲往旁邊挪去,卻被齊寅先一步制住,又是好一番雲雨。
“皇上,明日還要早朝,縱欲不宜過度。”薛千柔聲音裏帶着幾絲疲倦,縱然精力過人,但這樣反複折騰,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齊寅摟着她:“睡吧。”
薛千柔靠在他胸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柔柔?”齊寅突然喚她。
“嗯?”薛千柔迷迷糊糊地答道。
齊寅半晌沒有說話,似在猶豫,直到薛千柔快睡着,他才續道:“如果這一次不是萍貴人推你去撞賢妃,而是她自己要去撞,你會救賢妃嗎?”
薛千柔心裏很是難受,他就那麽喜歡賢妃,就算在她的床上,也非要一次又一次提起她,并且追問自己是否也會如他一般保護她。
“皇上想聽實話嗎?”
“當然。”
“實話便是臣妾也不知道。”
旖旎暧昧地氣氛瞬間一變,即使閉着眼,薛千柔仍能感受到齊寅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她暗暗自嘲,賢妃是寵冠後宮,分位最高的女人,而自己不過是新進得寵的從三品婕妤罷了,拿什麽跟人家比?
她睜開眼睛,看着齊寅,說道:“皇上對臣妾很失望吧?可是皇上要臣妾怎麽做呢?飛身上去相救,然後被萍貴人污蔑是臣妾想要傷害賢妃嗎?”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齊寅:“若然有一天,皇上能全心全意信任臣妾,能像護賢妃一樣護着臣妾,無論別的女人如何诋毀誣陷,都相信臣妾是清白的,那麽臣妾便可以毫無顧忌,想救誰就救誰。在此之前,臣妾唯有自掃門前雪,皇上若因此便覺得臣妾心地不善,臣妾也無話可說。”
“柔柔……”
“皇上,臣妾累了,想睡覺。”
齊寅嘆了口氣:“睡吧。”
薛千柔本已困得睜不開眼,說了這番話後,卻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齊寅算是她的初戀,既然決定要戀愛就會全情投入。可是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他是她的全部,而她卻不過是他的1/N。
或許今晚她可以給出更能取悅他的答案,但她卻不想這麽做,這段感情只能持續半年,她将他當做自己的戀人,而不止是争寵的對象,她不願意兩人的交往中全是算計和謊言。
身後的齊寅呼吸逐漸平穩,她慢慢轉過身來,伸手撫摸着他的眉眼。這個男人并非她所見過的最英俊的男人,起碼從長相來說是不如John的,但兩人身上的王者氣度卻不相上下。
她和John的父親是帝國曾經的戰神,母親則是一名女将軍,他們是父母響應帝國號召精英結合的産物,兄妹倆相差了十五歲。薛千柔五歲那年父母便雙雙戰死,她是John養大的,後者一直對她非常嚴厲,她怕他,但同時也很崇拜他,他是帝國最年輕的領袖,名望直蓋過父母,在他的教育下,她也成了新一代中最優秀的人物。
在這樣的背景下成長,John無疑成為她擇偶的标準,但整個帝國只有一個John,而John卻是她的親哥哥,以致她長到十八歲,還未與任何人談過戀愛,直到來到這個時空,遇到了齊寅。
優秀的男人大多喜歡柔弱的女人,因為可以滿足他們的保護欲;優秀的女人卻大多喜歡更優秀的男人,因為她們喜歡挑戰。
齊寅,無疑是這個時空最優秀的男人,也是第一個薛千柔想與之戀愛的男人,半年時間,她要打敗後宮所有女人,成為他心目中當之無愧的第一。
她揪了揪他的頭發,若你不配合,本姑娘便不客氣了。
☆、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