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2
? 我絲毫不理會外面天翻地覆的喧嚣,手指悄然放在朱迪私人書房的指紋識別器上,咔,門開了。
一個用蠟燭擺着的心形,中間放着一張紙:“Surprise!”
反面是那條公式的結果:“這是在加勒比海上的一個島,到這個坐标,這個島估計會消失吧?”我帶進去算了一下,居然是有可能的,我從未想過,這世上真的還有這條公式用的上的地方,而且動作也不難,只是要一個13-16的女孩站在那裏10s,去影響風的流動——一周那座島附近的一個海底火山會爆發,這座島會沉沒。
可是,當成功之後,我卻開始想,如果,那上面有居民呢?那我們不就成了屠生的罪人?
我不敢繼續想,那朱迪就能贏了那個賭約,可是許多生命便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不值。
朱迪滿心歡喜地走了進來:“開心?”
“不,我們是不是不應該這麽做。”我哀怨地說。
“你,我,我們就是,可以,控制世界,的神了啊!有,什麽,不好的。”朱迪眉飛色舞地說。
“那住在上面的人不會遭殃嗎?他們怎麽辦?”我義憤填膺地說。
“你說你會幫我。”朱迪像個小孩一樣洩了氣。
Be discourage.
“嗯,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雙手開始不知道往哪裏放,只好交叉放在胸前。
“我……”朱迪沉默了,他眼圈紅紅的,像犯了錯的孩子。
“朱迪。”我輕輕說,“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我從來不說謊,我就是喜歡你。”朱迪臉上的頹容一掃而光,眼睛裏閃出一些光,眼神裏滿是堅定。
“你為什麽會喜歡我,我們只是朋友,我也才15歲。”我眼神裏流露出的單純好像讓朱迪戚然了,他咬着嘴唇,也不說話。
“對不起,那作為道歉,我就幫你做這公式的最後一步。條件是,你不能來。我自己去。”我的心頓時軟了,摩挲着自己的手。
對朱迪,我下不去手。
“為什麽?我喜歡你怎麽就不好了,國內怎麽就一點也不開放呢?我以為像我在英國的同學一樣,表白就行了。雖然我從未研究過這個問題,我以為我不會為誰改變血液的流動速度,使神經緊繃,血管收縮,心跳加速。我以為我是個理性的人,可我在你面前,好像只剩下了感性。我總是在你面前暈乎乎的。這是一見傾心,姐姐說,我應該是從見到你開始就喜歡你了。因為喜歡你,我再也不是她眼中呆呆,理智,不茍言笑的書呆子。我是真的喜歡你!”朱迪跳起來抱住我,任憑我怎麽掙紮。
“朱迪,你夠了!”我一下子把他踹到書架下。
朱迪茫然地望着我,揉揉後腦勺,似乎腫起一點,他默不作聲。
我只信步走出門外,我不知道他以後會怎麽看我,我只知道,他可能會像電視劇裏那樣不再喜歡我了,這樣也夠了。
我的人生并不需要這麽多波瀾。
兩個月後,我去履行承諾,這個動作不難實現,甚至是極其簡單的——可經緯度卻是變态,這個坐标剛好是在懸崖下面的一塊突出的石頭上,一步之遙,萬丈深淵。
天色剛翻魚肚白,我站在懸崖上,凜冽寒風,我卻是即将就義,我還不想死呢!
我顫抖着從欄杆翻出去,轉身,沒人。11月2號,會是我卒的日子嗎?我望着遠處一縷陽光,閉着眼,站在那塊突出的石頭上。我平伸着胳膊,風如刺刀,劃過我的臉。
《走馬川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曰:“風頭如刀面如割。”打一中國傳統美食——刀削面。
1、2、3……9、10,我是否應該慶幸我還未被風刮下山崖,及肩的長發肆意地飛舞,寬大的短T在風中折疊,舒展……
忽然頭上傳來一個破我功的聲音,是澄澈的男生的聲音:“喂,你不要這麽傻啊!你在那裏抓穩了,我來拉你上來!”
“你,怎麽救我?”我戲谑地笑着說。
“我爬出去,你真的要抓穩了,千萬不能跳下去!”我聽到咣咣的聲響,估計他在爬出來。
我自己馬上來很容易,你要是出來,我可能還要救你……
“你還真好玩,我都要死了,怎麽會好好站着。”我啼笑皆非地說,卻不想眼睛紅紅的,那個人也真傻,他不知道他也有可能和我同歸于盡的嗎?我幹脆坐下了:“你回去吧,我只想自己吹吹風,我可以自己上來。”
他遲疑了一下,堅定地說:“不行,你快上來,你不怕,我還怕呢!”我擡頭向上看,男生的手伸了下來,我還沒見過這麽賈寶玉的手,纖纖玉指,我還不曾用在男生的手上,可是這是個例外。我“呵”地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直接從那塊石頭上,踏着岩壁“飛”了上去,至少他是這麽評價的吧。
“喂,出去吧。”我戳了一下那個雙目緊閉的“賈寶玉”,然後直接從欄杆翻了出去。
那個男生顫了一下,然後“咻”地一下鑽過了欄杆,然後伏在欄杆上,沖着遠處的朝陽喊:“璨曦!”
我正欲走,聽到好像他在喊我,然後又徑直走了回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你叫我嗎?”
那個男生遲鈍了一下,轉過身來:“璨曦……歐陽璨曦!是你,你幹嘛要跳崖!”
看到他我覺得要暈菜了!
周圍的路人馬上過來,然後那些大媽圍着我,七嘴八舌地說我幹什麽要輕生。
我從大媽群裏掙紮地鑽出來,剛才那語氣……難道是,一個睥睨過去:“陸爾!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根本沒想過跳崖啊!”
“吓死我了。”陸爾臉色發青。
“你自己吓自己而已,不也還是我自己上來的。”我微微一笑。
“你,不跳崖你到那裏幹嘛?!”陸爾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好像是,不過陸爾你居然救我?!
“我,對不起。”我走過去扶起癱軟在地上的陸爾。
“你,你聽到什麽了?”陸爾顫抖地說。
“啊?你不希望我聽到什麽?”我看了下疲軟的陸爾。
“你沒聽見嗎?”陸爾試探性地說。
“聽見什麽?聽見你叫我嗎?我就奇了怪了,你這個家夥可是從來不會只叫我名字的啊?還是我們的校草大人吓傻了。”我呲牙咧嘴地說。
陸爾翻了一下白眼,恢複他高冷的狀态,幾個來秋游的十多歲的小女生擠到人群中一看,于是,一聲清脆的尖叫:“看啊,好帥的帥哥!”于是那幾個女孩就過來拿了陸爾的□□號,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不過這陸爾也真是千年老冰,人家姑娘的熱情全然不顧。
我朝那幾個美眉說:“你們就別費勁了,這個陸爾牌的千年寒冰才不會理你呢,你們過來,我把他□□號給你們,這塊冰,還真是要好好融融了,你們是什麽學校的?我們是A中的高一生,這位陸爾同學是我們學校的校草之一,你們有福了。”我咯咯咯地笑着說,我覺得還缺一桶爆米花,我要看好戲!
“哇塞,我們是A中初三的,學姐,學長,好棒诶,我找到高中考回本部的動力了。”一個女生說。
“學姐真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一個女生給我派了一堆好人卡。 我随手抄了陸爾的□□號給她們,我也懶得管陸爾的滿臉黑線。
“喂,歐陽璨曦,我的□□號全班只有你有,你就不珍惜一下嗎?”陸爾滿臉黑線地趕走那幾個要□□號的小學妹說。
“喂,你怎麽老是這麽沒好氣啊。”我噘着嘴說,我就不信還沒幾個狗仔掘到您老的扣扣。
“小爾……”一個中年婦女擠了進來,雖然應該年滿四十,卻是風韻猶存,應該是陸爾的媽媽,她一擠進來,就抓住陸爾噓寒問暖的,大驚小怪卻也無微不至,她檢查了一會兒說,“小爾啊,你跑這麽快幹什麽啊,我聽那些晨練的大媽說有個很帥的小夥子在頂上的懸崖救了一個要跳崖女孩子,雖然怕得要命,但是他也很勇敢啊。小爾啊,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啦,于是我就跑上來了。你傻啊,你是我們陸家這輩唯一的男丁,你死了我們陸家怎麽辦呢?以後這種拼命的事情不要做啦。那個女孩在哪裏,我找她算賬去……”我聽這位陸太太叽裏呱啦地說,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笑。
“陸太太,我在這裏。我根本沒想跳崖,是你的寶貝兒子要英雄救美臆想出來的。結果不還是我把他弄回來的。”我不屑地笑着說。
“不跳崖你幹嘛到那裏去,真是的!”陸爾輕輕地嘟囔,可還是讓我聽見了。
“那不還是你的錯!你認識我家小爾吧,不然你怎麽叫我陸太太。我們家小爾從小在我們整個家族的呵護下長大,這種事情他總是挺身而出,可是他是我們家這輩唯一的男丁,你一定要對小爾的精神損失賠償。”那個陸太太厲聲訓斥,聲音又尖又瘆人,真是好生聒噪,我一秒都不想呆在她面前。
“那你想怎麽賠,我請你們到我家吃飯咯。反正我家不遠,舊城區。”我撇了下嘴說,反正自從開學以後也沒見過媽媽了,還挺想她的。
“舊城區!你跟我說舊城區,你知不知道我家小爾兩年前去了一次舊城區,差點沒命回來,我是絕對不允許他去舊城區的!”女人的聲音更大了。
“媽媽,我想去……”陸爾輕輕說,看似他是很怕他媽媽的。
“去什麽去,你不要老是想着那個美女救英雄的女孩,你聽着,我絕對不允許你去舊城區!”女人厲聲呵斥,言外之意好像就是我兒子絕逼不能早戀。 原來陸爾果然是心有所屬啊!
“陸太太,舊城區其實也沒那麽可怕,我從小在那裏長大,那裏挺美好的,人與人之間挺溫馨的。”我甜甜地笑着說,這算是谄媚吧,這女人還真是好生厲害,正常人還真有點怕她。
“你家裏有什麽人?如果我們去,能不能保證小爾不會在那裏見到那個女孩被勾了魂,能不能保證我們的人身財産安全?”女人高聲說。
我說,陸爾你媽能不能不要那麽焦灼,聒噪。你看大媽都被你媽吓去幾丈遠……【人家是不想卷入是非之地。】
“只有我媽媽。女孩我不能保證,但是人身財産安全還是可以的。”我對她奇怪的規定真是啼笑皆非。
“喂,璀晨學長不是你哥哥嗎?而且你爸爸不是上市公司CEO,怎麽會住在舊城區。你們家應該挺有錢的吧。”陸爾一直悄悄聽着,忍不住發了話。
“喂,陸爾,這關你什麽事,你怎麽知道我這麽多的家裏的事。不過,你不知道我爸媽離婚吧,在我出生之前,我是判給我媽媽的。所以你們不會知道我跟我哥有什麽關系。對于我,舊城區才是我家,家裏只有我媽。”我眼圈稍微紅了。
女人不吱聲了,她大概也覺得我很可憐吧,她說話不那麽尖刻了,她用一種溫暖的語調說:“那你告訴你媽媽煮我們的飯吧,我們去吧。”
我輕輕地笑了,我斜眼睥睨了一下陸爾,他的面部肌肉放松了,眼神有點安然,但是似乎嘴窩裏還有矛盾的淺淺的笑意——可能是他可能會見到那個救他的女孩吧。
“喂……媽媽,我帶兩個人回家吃飯,原因我回來再告訴你。”我面無表情地說完,卻無人知道我心中近乎是歡騰的。
原因,不只因為可以吓陸爾,看他的慫樣,而是因為可以見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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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希兒我強迫症晚期【不是處女座!】,為了湊夠4000,一個整數,又因為不能扯小劇場劇透,于是本人就奉上一個小篇!
《陸爾之我和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