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1
? 轉眼到了朱迪生日那天，盡管哥哥提醒了我無數次不要打扮的太好看——但是我無法忍受朱莉的庸脂俗粉了。
似乎沒有直接的聯系，但是我就是想，怎麽了嗎？
而且我真的并沒有打扮啊！
“早上好……璨曦。”袁茵本來是要步行去的，但是，當我提出要帶她一起的時候，她的笑容凝固住了。
是吓的……
原因只有一個——她看到了我哥哥。
“璨……曦，那是歐陽男神嗎？”袁茵緊張兮兮地在我耳邊說。
“不然還有誰？”
“哇咔咔！男神快給我簽名！”袁茵欣喜若狂，撲到副駕駛那裏向我哥一頓谄媚。
所幸這是個舞會，袁茵已經把自己的胖肉收斂了不少，否則我哥應該會被她惡心到……不過，袁茵今天打扮得挺好看的，因為穿了些比較淺色的衣服，顯得不那麽胖了，反而有種胖嘟嘟的可愛，她好像化了些妝，眼睛大大的，眼鏡讓她看起來有些呆萌，看起來還是很合眼的，【可是袁茵，你又沒近視，戴眼鏡框真的好嗎？】。一件綠色間白的的T恤衫配上一條牛仔褲，再加上一雙帆布鞋，好像有一些小清新，也沒那麽傻裏傻氣的了。
诶，我真的沒有在罵她!
“璨曦，你不要在盯着我看啦，我會害羞的。今天早上試衣服試了我好久呢，就是為了今天能看到帥哥。你看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哪裏來的什麽異性，舞伴啊？我穿成這樣，是不是就會有帥哥找上我呢？”袁茵叽叽喳喳地說。
她也不管我有木有認真聽。
“璨曦，你室友挺有趣。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幾個小弟給你認識。”哥哥笑着說。 “哇！男神你居然這麽體貼！”袁茵興奮得快要瘋掉了！ “袁茵啊，你不要老是幻想自己是女一號好不好。”我悶騷地說。
“璨曦，你不要這麽掃興。男神你聽好，我叫袁茵，袁世凱那個袁，綠草茵茵那個茵。我跟男神你都是高二，不過男神你在1班，我在11班。然後是16歲。記得了哈！一定要介紹一些帥的。最好是比男神只差一丢丢的！”袁茵侃侃而談。
袁茵，哥哥真的只是在客套。
一路上伴随着袁茵推銷自己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朱迪家，朱迪站在門口招呼大家。看到我，好像神游了一般。 “朱迪，你在看什麽？”我走過去敲了他腦門一下。
“你今天很好看。”
“是麽？”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我真的沒有打扮……我不是袁茵，你看诶，我真是素面朝天ing的……
初冬的這個城市還是有幾絲熱氣，穿夏天的衣服還是很适合的。陽光下，一個女孩的黑頭發被梳成了兩條辮子，烏黑的頭發被少許陽光染成了棕黃色，懶洋洋地躺在肩膀上，脖子上一條星星項鏈上的水鑽反射着陽光，一條淡黃色的娃娃領百褶裙襯得她異常有活力，一件天藍色點綴着幾點藍色的六分袖外套舒緩地襯着剛過膝的連衣裙，踏着一雙粉紅色高幫帆布鞋……在衆人的目光下，我仿佛認不出自己。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璨曦，你好可愛，我為什麽從來沒發現你這麽好看？”呆滞了很多秒以後，剛下車進來的丁一馬上發現了我，一把抱住了我說。
“是呢，可惜，我，是，壽星，沒辦法，做，你，的，舞伴。他，肯定，是個，很，lucky的人。”朱迪笑着說，好像這标志性的笑臉蘊含着幾絲悲傷。
關你毛事，你又感傷什麽鬼？你确定你不是裝的？——額，我确定。
“哇，璨曦，你好厲害，朱冷公子都被你弄笑了！”丁一大聲說。
“我……謝謝。”我的臉馬上被灼的通紅。
“進去吧。”朱迪招呼着。
然而，一整個上午，我們一直在無聊地等人來，後來不知是誰的提議，我們開始玩真心話起來，用丁一的話來說，這叫“八卦模式啓動”。結果也八出了不少的東西，以滿足我這活寶室友的胃口吧。
首先問到的是朱莉，她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我們搶過她手中的牌一看：“你第一個愛上的除你爸外的的異性是？”朱莉說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她說，她只是莫名的對他有好感。不過，不難看出哥哥有一點失落，畢竟不是心目中的第一位情人。
然後是袁茵，她拿到牌後一陣狂喜說：“當然是歐陽男神，歐陽璀晨了！”哥哥馬上拿過牌來看，馬上哭笑不得，上面赫赫的寫着：“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在現實中的人選是？”我們笑抽了。
接着是張朵莞，她拿到牌以後，臉上寫滿了驚悚，說：“不能說，一定不能說！”看到牌後，我們都明白了她為什麽不敢說，而且，那一定是我們認識的人，卻不是我哥，牌上寫着：“如果你是青梅，那竹馬是誰？”我們默默地閉上了嘴，我相信，那估計是陸爾。
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像曾經認識的一樣。
接着到我哥，他拿到牌以後馬上進入一種思想鬥争的狀态，牌上寫着：“你怎麽看你的初戀和（前一）現任女友？”哥哥嘆了口氣，說：“丁妍嫣确實很漂亮，當時是她先追的我，她那時是很單純很美好的，就跟璨曦一樣。她告白的次數多了，我漸漸就恍惚了，我想，我對她，就跟對璨曦的感覺一樣……于是，當我發現其實我并不喜歡她的時候，我已經畢業了，于是，在□□聊天框裏黯然打上：‘我們分了吧。’後面的事我就不太知道了，不過，她考不上這裏，應該有我的一部分原因。然後，朱莉的話，我是真的喜歡她，不然我為什麽要追她？我不是輕率的人，我追她，肯定因為我喜歡她。不然，我為什麽要以璨曦作為賭注，去押條件呢？”
哥哥，你在幹嘛(⊙o⊙)為什麽突然良心發現要認真投入游戲，還是為了哄朱莉？
聽完這段故事後，大家神色惘然，首先丁一憤憤不平：“你押我們璨曦幹什麽，本來還有點溫暖的，但是關系到我們璨曦，那就一點都不溫暖了，條件是什麽，我們幫她補上！”
朱莉輕聲說：“你們補不上的了，我只是想讓她做我弟弟的朋友。幫我保密，朱迪是我的弟弟。不過現在，朱迪已經迷上她了。”她說得很小聲，可我還是聽到了。
朱莉傲嬌地說。“等等。”
袁茵愣了一下說，“那，璨曦豈不是被迫的，那我們錯怪她了。主席，我們一直覺得朱迪是個怪人，和他一塊的人也是怪人，對不起，璨曦。”
你們不用道歉，我無所謂。
如果說，他們的牌是挖料的，那我的牌算什麽呢？——全場各提問一個問題。我馬上就石化了。
朱莉首先當頭一棒：“你對朱迪什麽感覺？”
“我，我，朋友，一個我很喜歡他的笑的朋友。”
然後袁茵問：“為什麽喜歡他的笑？”
“很陽光，很好看，很迷人，很有感染力。”
“這豈不是說明你對朱迪有好感啊！”丁一感慨道，她忽然又蹦出個更頭疼的問題，她問，“有個經常陪你聊天，經常幫你拿東西，反正就是一個和你很close的男生，然後他好像從不叫你名字，只叫你‘x’的那個人是誰？”她肯定在問周烨然，而且看他不爽好久了，我噘了下嘴，答：“他叫周烨然，我初中的哥們兼同桌，因為初三轉學，他就一年沒見過我，然後我就蒙他，不告訴他我就是他那一天到晚挂在嘴邊的女神，就不告訴他我真名，重新認識一個人也挺好。”他們會意地點點頭。
最後我哥問我：“你對你現任未來嫂子有什麽看法？”大家先是一驚，然後看着我怎麽說，我不緊不慢地說：“如果持續發展，有可持續發展的可能的話，我媽不太喜歡朱莉，如果朱莉不要那麽什麽看人低的話，我媽應該能接受，我意見同上。”
我真的不喜歡朱家的人啊！
這是□□裸的挑釁，明眼人都看呆了，朱莉裝着毫不愠怒的臉色，親切地說：“我會改的。” 這一次，我倒在了朱莉（無比會裝的）超強心理素質上面。 等了一上午的人，下午也還是在等人。終于到了晚上舞會開始，這才看見了周烨然膽怯的身影。
“周烨然，你遲到了。”我忽然站在他面前，實在吓了他一跳。
“嗯，對不起，最近真的忙。我準備要出國留學。”周烨然坦誠地說，眼睛中透露着幾絲不舍。
“嗯，那，就算了。” 我們坐在牆角，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果汁，看着袁茵不停搭讪又不停被拒的樣子忍俊不禁，不過，反而丁一還更受歡迎，幾個帥鍋遞給了她扣扣，不過，張朵莞是在是個green tea ＋小妖精，一來二去地跟一群男生混的很熟。不過，從這個舞會可以看出，我們學校可能是不缺帥哥的。大概有可能是那種進來的全是單身狗，出來的都是一對對的了。
“你說的那個秘密是什麽？”周烨然忽然來了一句。
“你相信你的女神離你不遠嗎？”我玄乎地說。
“他已經從我身邊的世界消失了，她在我的心裏。”周烨然笑着說，我想，我太幸運了，被他喜歡。但是，那怎麽看起來這麽像我們從來沒開始就被他單方面開始了……
“那你相信奇跡嗎？你的女神在一直悄悄地看着你，她說她有點喜歡你了，你信嗎？”
“不信，那是童話，像她這樣的女孩，心裏的白馬王子怎麽會是我？”
“如果你的女神真的出現了，她希望你不去留學，你會嗎？”
“這個，這個，我會。因為我回來就是想看到我的女神還好不好，為什麽她從來不回我的□□？盡管這叫早戀，但我還是陷進去了。”周烨然眼神堅定地說。
“那好，這個秘密就是我就是歐陽璨曦。”我學他的堅定，說。
周烨然呆住了，眼神裏一半是驚訝一半是惶恐。
“那我挽留你，你還走嗎？”我輕輕地說。
“可是，可是，可是……”周烨然臉燒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可是，我，那樣的，告白，我，好尴尬的……你叫我怎麽面對你。你早就知道我是周烨然，你記得我，你瞞住我，你就是為了有那麽一點喜歡我而……”
“我并沒有所謂的一丢丢往那個方面喜歡你。只是，我覺得，我好像只能在你這大吐苦水，你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只是這樣？不過，我決定不走了。”周烨然說，但是又一臉誰知道呢的樣子。
忽然，臺上一片喧嘩，朱迪走上臺去，他今天特別好（裝）看（逼），他拿起麥克風，清了清嗓子，說：“各位，今天是我的生日，十六歲生日，已經是半個成年人了，在香港已經能結婚了，所以，今天，我想跟一個人表白……”
有人能告訴我這種在自己生日向別人表白的邏輯性何在嗎？
忽然，我的腦子停住了，把視線轉移在朱迪身上，我想，如果朱迪要表白，那對象只有一個，就是世界上除了他以外能夠進入他私人世界的人——我。我早就應該發現的，為什麽他的未知數都是首先設定c，x，為什麽他的檔案室裏有一組很奇怪的幾何圖像，還被高高挂起，而且所有幾何中心連起來是我的名字英文首字母？還有為什麽他的一間暗室裏收藏着我的東西……這一切不是詭異，而是有人悄悄設定好了，從一開始他就計劃好了——原來他早就喜歡我。
他才不是什麽天才呆子！
我擦，他城府很深啊——可是後來才發現是我想多了。
果然，朱迪說：“在座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孩，我在看見她第一眼，我就已經覺得，她，可能就是那個出現在我夢裏的人。我，一直以為，我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才，可我卻莫名的喜歡她，我不知道我怎麽會fall in her，或許就是那個醉心的笑容吧。我說過不止一次，歐陽璨曦，你的笑，真的很迷人！”
在場所有認識我的人，全部蜂擁過來，大家熱情高漲地說：“歐陽璨曦，上去，上去。”別的人全部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可能在別的女孩子身上，這無疑是甜蜜的，幸運的，可是不是我。
我不喜歡朱迪……也不讨厭他，總結論述，我對他無感……你叫我怎麽接受？
我當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沖到朱迪面前，說：“可是朱迪，我不會以那種情感喜歡你。我們，不應該好好學習嗎？”
好好學習？我被自己井到了……
朱迪明顯被吓着了，他在我耳邊說：“還會有人拒絕我的嗎？不管你有沒有拒絕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進去那個書房吧。”朱迪說話的時候，臉上的溫度明顯發燙，連我都能感覺到。
為了離開這裏，我點點頭。
朱迪依然謙然一笑，雖然有些窘迫，他還是維持了他紳士的品格。
在場的氣氛降到了零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可是，我出名了。
因為朱迪的告白，因為我的拒絕，以至于其他女生卻發現，原來朱迪很帥呢！
他今後應該不缺桃花了——感謝我為他開了條桃花路。
我回頭望了一眼大家，陸爾稍稍地颦了下眉，他冷冷地站在一群人的中間，有種低溫中心的感覺。他默默地，卻是一股傲氣撲面而來。
你還是我認識的陸爾嗎？
我以為你要嘲弄我說我也有人要才怪呢……
或者說，朱迪瞎了眼才看上我。
他好像是悲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