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而今邁步從頭越
九月的天氣,依舊炎熱,一年一度的新生軍訓卻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搞不懂為什麽閑着沒事要聽這些穿綠衣服的人指揮,向左轉、向右轉,立定這些動作有用嗎?站齊了,走齊了有什麽用?能當飯吃還是咋地?”張曉菲抱怨道。
“曉菲你少說兩句,這讓軍官聽見又要罰你做俯卧撐了。”虞小小勸道。
“第二排最左邊那兩個,你們在嘀咕什麽?俯卧撐準備!”教官吼道。
“吼什麽吼,老子還怕做俯卧撐嗎?”張曉菲嘀咕道,然後和虞姬無奈的坐起俯卧撐。
“一,二,三...十...二十...三十...五十...九十九...一百,好,停。”教官擦了擦臉上的汗,也順便稍微撫平了臉上驚訝的表情。
操場上火熱的軍訓都停下了,有的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方隊,驚恐于方隊中兩位做完一百個俯卧撐卻不見累的美女,還有不少在拍照,還有大膽的直接開了直播。
一百個俯卧撐對于一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想一口氣做完都有點困難,當然也有少數做完的,但此刻乃是女生完成,而且是兩位女生同時做完,還沒有半點累的意思,這事情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教官用力的搖了搖頭,忽然指着旁邊一個女生道:“俯卧撐準備!”
女生一臉無辜道:“為什麽是我?”
“廢話真多,讓你做你就做。”教官吼了起來。
女生咬咬牙,只做了一個便再也做不了第二個了。
“此二女必有蹊跷。”教官心裏想。
這件事發生以後,無論張曉菲和虞小小做的動作再怎麽不好,教官再也沒有多作為難,“俯卧撐事件”也在學校爆炸性的流傳了開來。
上午的軍訓剛結束張曉婷和江思月拉着手在操場邊等着虞小小和張曉菲。
“你們很厲害啊,一百個俯卧撐開挂做的啊?”一見面,張曉婷就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平時多有鍛煉罷了。”虞小小謙恭道。
看着兩人半信半疑的眼神,張曉菲道;“今天做兩個,明天三個,後天四個,以此類推,只要堅持下去,你們也能一口氣做一百個的。”
“真的嗎?今天就就回去試一試!”張曉婷興奮道。
“我看還是算了,小心你的胳膊比男人的腿還粗。”江思月調侃道。
“你敢說我胳膊比男人腿粗,看我不撓死你。”兩人追逐着朝着餐廳跑去。
貌美如花的女子走在路上便是一道靓麗的風景,四位同時走在一起,這景色越發的五彩斑斓,路過的男生無不為之側目,難免會有些人因為注意力不集中撞到電線杆上。
“哎呦,疼死我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叫到。
衆美女随聲望去,見旁邊的一個高大的男孩,差一些便把旁邊那根孤獨的電線杆撞歪。
“哈哈哈。”張曉菲沒忍住大聲的笑出來。
旁邊的江思月想偷偷拉一下張曉菲已經來不及了。
江思月認識這個撞電線杆的倒黴孩子,正是臭名昭著的鄭毅。
鄭毅是體藝學院學生,人高馬大,成績也不錯,但就是有點嚣張,家裏世代經商,而今已是地方一富。
鄭毅在校園經常一言不合就罵人,因為自己長得壯實,被罵的人不敢動手,只能忍氣吞聲的離開。現在張曉菲笑話他,對方一定不會忍氣吞聲,而張曉菲的脾氣也很火爆,這下倆人爆發一場大戰也未必不可能。
“是誰在笑話老子?”鄭毅憤怒道。他旁邊的幾個人也對張曉菲這邊怒目而視,後來發現對着四位美女發怒有些不妥,于是都齊刷刷的改成色眯眯的眼神。
“是我,怎樣?”張曉菲道。
這時有個人趴在鄭毅耳邊說了些什麽,鄭毅忽然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你就是在上午做了一百個俯卧撐的那位‘女漢子’啊。”
“女漢子?大爺我是純爺們!”張曉菲想了想這麽說有些不妥,又加上一句:“跟你有什麽關系?”
“嘿嘿,小妹妹還挺有個性啊,這樣吧,咱們比試一下,假如我贏了,你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給我;假如你贏了以後我管你叫老大。”鄭毅壞笑道。
“我們走不跟他比。”張曉婷拉着張曉菲,打算擠開圍觀群衆,快步離開。
“一群膽小鬼。”鄭毅傲慢道。
“曉婷,等等。”張飛一停,拉他的曉婷直接被拽了回來,一個不慎打掉了旁邊一人手裏的瓜,那人倒也不惱,看了一眼地上吃了一半的黃瓜,又從兜裏取出一根,邊吃邊看。
“比什麽,你說。”張曉菲有點嚴肅。
“扳手腕。”鄭毅笑道。
“那來吧!”張曉菲道。
畢竟是去食堂的路上,學生往來及頻繁,圍觀的越來越多,有的磕着瓜子,有的吃着剛從食堂帶出來的飯,不過更多的還是在吃黃瓜,甜瓜,哈密瓜和西瓜。
太陽正火熱的曬着大地,所有的樹葉都軟綿綿的垂下了頭,臣服于這太陽的驕氣。
而大家的熱情,卻被坐在樹蔭下的石桌石凳上的兩人徹底點燃了起來。
掰手腕的結果,後來學校裏流行起來這樣一個傳奇故事:那天一名叫張曉菲的女新生,三局三勝體藝學院大塊頭鄭毅,然後前者嫌棄後者力氣小,幹脆單手讓對方雙手一起掰,最後完勝。
張曉菲一時成了學校裏的名人,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有的會尊敬的叫一聲“菲姐”,有的會請求合影,有的會讨要簽名,甚至有別的學校學生都慕名前來只為一睹芳澤,這件事持續了數月才慢慢平息。
“曉菲,我們這次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會不會引起躲在暗處的人注意。”虞小小謹慎的問道。
“依我之見,咱們也不必疑神疑鬼,你看這盛世,哪有什麽歹人,若真有人敢在此行兇,想必早被警察抓走了。咱們也不必躲躲藏藏,那樣太累。”張曉菲道。
“盡管如此,我認為還是謹慎些好。”虞小小道。
“哪有那麽些事,我出去玩了,鄭毅三番五次邀請我吃飯了。”張曉菲道。
餐廳內。
“石頭,石頭,你怎麽在這裏?”張曉婷喊道。
“我來吃飯啊!我們那邊餐廳人太多,我這想着找個人少點的地方,這不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這裏。”石頭道。
“怎麽就你一個人?”張曉婷問。
“魯小班和關小羽參加合唱比賽,練習去了;翟人傑好想去了圖書館現在還沒出來;項小宇大概和你們宿舍的虞小小在一塊吧?劉小備參加了演講社團,那社團今晚開會;李元芳又不在這裏,剩下我一個了!你呢,怎麽也一個人?”石頭問道。
“江思月說晚上有事出校了;張曉菲和掰手腕的輸掉的鄭毅吃飯去了;虞小小在陪你們宿舍項小宇,可不就剩我一個了嘛!”張曉婷語調略帶調皮道。
“那咱們一起吃吧。”石頭道。
“好啊。”張曉婷道。
石頭坐在張曉婷對面,吃飯竟然變得有些許不自在。心裏很開心,但是行為總有些傻傻的,怕對方不在意自己,又怕對方在意自己。對方不在意的時候心裏略微有些失落,對方在意的到了時候,又怕對方嫌棄自己,心裏又多了幾分不自信。
而張曉婷也注意到石頭這閃閃爍爍的眼神和有些可愛的舉止,她吃飯的時候自然得多,最讓石頭驚訝的是,她的眼睛仿佛一直在微笑,那種微笑讓人感覺很舒服。
對石頭來講,這頓晚餐終于在這種幸福的煎熬中慢慢結束了。
回宿舍的路上,雙方都沒有太多的話,一陣風吹來,稍有涼意。
“我有點冷。”張曉婷說。
“我衣服給你。”石頭趕忙脫下自己的薄外套遞給張曉婷。
張曉婷披着衣服和石頭并肩朝宿舍走去。
“現在回去還有些早,我們也剛吃完飯,要不咱們到操場散散步?”張曉婷問道。
“好啊,好啊。”石頭忙道。
操場入口在宿舍樓和餐廳中間位置,此時天色正好慢慢黑了下來,情侶們也紛紛吃完飯,來到操場牽着手散步,朦胧的夜色裏,透着一股暧昧又浪漫的氣息。
“曉婷,你平時都喜歡做什麽事情呢?”石頭問道。
“高中時就特別喜歡看書和跑步,這上大學了書看的也就沒那麽勤奮了,步跑的也少了,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學生會的事情,忽然覺得這大好時光卻要那些無聊的會議占了去,到底應不應該。”張曉婷無奈道。
“曉婷學姐一定在學生會做的不錯吧,向我這樣不善交際的,最好的選擇就是打個籃球了。”石頭道。
“學生會就像一個大染缸,白的進去了,還不知道出來了是什麽顏色呢,學弟要想進學生會的話,有我在也不是沒有辦法。”張曉婷道。
“學姐,我不想,只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喔。”石頭道。
“多謝學弟關心,我肯定沒問題啦。”張曉婷道。
“學弟,你們初來這裏,有沒有去過泰山啊,改天我帶你去領略一下山上風光怎樣?”曉婷道。
“我們去過呢,開學之前就去過了。”石頭道。
“呃...我知道一條小路,風光特別好,你們肯定沒走過。”張曉婷道。
“其實我們大路也沒走過,就登了個頂,然後在上面住了幾天,然後坐李元芳的飛機下來了。”石頭道。
“那咱們就步行看看路上的風景吧。”曉婷說。
“那好啊,咱們什麽時候去。”石頭開心道。
“下個月十月一日,我們放七天假,到時候咱們就去,你不回家吧,你們家是哪裏的?”曉婷關心道。
“我感覺泰山就是我的家。”石頭道。
“學弟調皮。”張曉婷笑道。
石頭的電話忽然響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石頭說。
“嗯。”曉婷說。
“喂,小班怎麽了?什麽!我馬上到。”石頭匆匆挂了電話道,“小備看到曉菲不省人事被幾個男的調戲,我們去處理下,你先回宿舍吧,一會給你回電話。”
“好,你小心點。”曉婷擔憂道。
“放心吧,你先回去。”石頭說完跑着離開了。
微山湖魚館門前。
“大哥,是這裏嗎?”關小羽問道。
“是的,我剛從這裏路過,碰巧看到曉菲和一個男的在這裏吃飯,還喝了點酒,可不知怎的曉菲喝大了,旁邊吃飯的幾個小子就坐到那桌對曉菲動手動腳,可恨他那個伴竟然被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任那幾個混賬東西亂來。”劉小備氣憤的說。
“曉菲怎會喝大呢?他要是醒着誰敢動他。”魯小班剛說完,關小羽已經大喝一聲沖了進去。
“你們都給我滾!”關小羽吼道。
那桌人吓了一跳,看清楚對方只有一個人卻都笑了起來。
“喲,火氣不小啊,我看這小姑娘酒量好,想喝個酒交個朋友怎麽的?奉勸閣下勿多管閑事啊。”人群中為首的一人道。
“把你的髒手拿開。”關小羽一把薅下來一根桌子腿朝衆人打來。
大家沒想到這人出手這麽果斷,但仗着人多勢衆也不驚慌,每個人抄起個啤酒瓶子準備幹架。
鄭毅一看苗頭不對上前來攔關小羽,急忙道:“那位是官二代,他爸是...”話還沒說完,關小羽飛起一腳把鄭毅先踹到一邊去了。
桌腿一掄,打中了兩人,這兩人直接被打翻在地,捂着肚子疼的起不開。
為首的官二代一看不好就要服軟,上前一步好沒來得急讨饒,關小羽一桌腿打在肩上,倒地不起。
剩下的人看蒙了,心裏想着:平時跟着大哥不管到哪兒只要報下大哥名字任何人都會給幾分面子,如果沒聽過大哥名字的那就報大哥父親的名字無論對方什麽來頭肯定管用,不知怎麽今天這個活閻王卻連話都不讓說,直接動手,不按套路出牌啊。
那些沒挨打的人相互看看了看,像忽然明白了對方眼裏的意思一樣,不約而同的華麗轉身,然後撒腿就跑。
關小羽走到張曉菲身邊,輕輕推了她一下,喚道:“曉菲,曉菲。”
見對方臉色緋紅,雙目緊閉,嬌喘如蘭,此狀不似醉酒,便轉身喝問鄭毅:“你給她喝了什麽?”
鄭毅全身抖了一下急忙解釋道:“沒事,沒事兒,休息一下就好了。”說完轉身跑了。
關小羽剛想追出去揍他,劉小備攔住了去路,道:“二弟,既然三弟沒事就讓他走吧,你今天沖動傷了人,明天還不知道會如何呢,你先聯系一下翟人傑,看看他能否找找關系幫幫忙。張曉菲我先帶她去學校的醫務室檢查一下,你們就先回去吧。”
然後劉小備沖還躲在外面的沒逃遠的官二代小弟喊道:“麻煩你們帶躺地上這位兄弟去趟醫院,記住了,以後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随便碰。”喊完抱着張曉菲走了出去。
石頭趕到微山湖魚館的時候,只見一片狼藉,人卻都散了。
不一會兒石頭的手機鈴聲響了,張曉婷打過來的。
“喂,這邊沒事,都散了,聽飯店老板說,一個高高的很威猛的小夥子把一群人打走了,沒人受重傷,你不用擔心。”石頭如實相告。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拜。”張曉婷挂掉電話,看着空蕩蕩的宿舍陷入沉思。
德馨賓館內,項羽擦了擦滿頭大汗,仰面躺在充滿彈性的大床上,虞姬溫柔的依偎在他懷裏,兩人還在回味剛才的幸福感,忽然聽到隔壁房間內傳來不小的動靜。
“小小,我怎麽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項小宇道。
“我聽着像曉菲的聲音呢。”虞小小道。
“不可能吧,劉小備不是送她去醫務室了嗎,怎麽會在這裏?”項小宇問。
“世界這麽大,聲音相似的人多着呢,或許只是像罷了。”虞小小說。
兩人聽着隔壁的聲音,心裏剛熄滅的火苗不禁又有燃起之勢,項小宇一個翻身壓住了虞小小,用嘴唇輕輕的撫慰着身下的尤物。
初秋的夜,多少有些涼意,只是在這德馨賓館內,處處充滿了濃濃的如火的愛意。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有多少愛沖破了時間的枷鎖,成為永恒;又不知有多少愛半途戛然而止,從此銷聲匿跡。
為期一周的軍訓終于結束,不熟悉的通過軍訓也差不多都熟悉了,有的重感情的還在和教官的分別飯局上飙了一把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縱有千般不舍也要說再見。
微山湖魚館內,有的人噙着淚飲酒送別,有的端着酒杯豪言壯語,有的在飯桌一角默默飲酒,有的趁機與班上心儀的女生杯酒言歡…處處是“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的氛圍。
酒正酣時,飯店的門突然被踹了開來,進來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胖子,左手拿着一根鋼管,鋼管背在肩上。胳膊和脖子處明顯有紋身,看不清紋的是狼還是哈士奇。脖子上帶着一根粗黃的鏈子,不知道是金的還是不鏽鋼的。嘴裏叼着煙,左臉有一道疤,光頭扁平,目露兇光。門外還圍着不少人,目測不少于三十。
“狼哥,聽說那小子今天在這吃飯。”光頭胖子旁邊的人說。
“昨天在這裏很威風的姓關的那個小子你給我滾出來,其他人給我滾。”狼哥吼道。
吼完随手給了最近桌子上一個男生一大嘴巴子大聲說:“你瞅啥?”
旁邊那個男的很委屈,道:“我就瞅瞅你,咋滴了?”
“咋滴,我這就讓你知道咋滴,給我打。”狼哥一聲令下,身邊五個人上去就給了一頓胖揍,然後把人從微山湖魚館扔了出去。
這時候很多人已經開始往外跑了,前一秒還座無虛席的餐館,不一會兒功夫就跑的幹幹淨淨,店裏只剩下不知所措的老板和角落裏一張桌子上的一個人,見他仿佛沒事一般,在慢慢喝酒,随意的夾着菜。
狼哥又對着角落那人大吼一聲:“關小羽,老子今天要揍死你。”話音一落,門外三十來個人蜂擁而入,把那人圍在角落。
桌上的人見光線忽然暗了下來,擡頭一看黑壓壓全是人,當場吓的跳了起來,見他摘下耳機弱弱的問:“諸位大哥何事?”
“關小羽,你跟誰倆呢,我今天要揍死你!”狼哥說完,和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握着鐵管掄了過去。
那小夥一看要莫名其妙的挨揍了,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這一跪恰好躲過了狼哥的管子,狼哥一管打空,險些摔倒,正要再出手,卻看對方跪在地上,身形不禁一頓。
“大哥,大哥們,你們搞錯了,我就是個吃飯的,我就是吃飯的時候怕吵,帶上了耳機了,後來發生什麽事,我是什麽也不知道啊,我不是什麽關小羽,我是王全蛋啊。”說話間,淚流滿面。
“你們找我何事?”這時關小羽從門外進來。
“莫管閑事兒今天我們要揍死這個關小羽。”狼哥指着地上的王全蛋道。
王全蛋聽對方執意要揍死自己,吓的臉都白了。
“在下便是關小羽。”關小羽說完,看了看昨天被他折斷了腿的桌子。
店老板想必是節儉持家的,并未将壞掉的桌子扔了,而是找人另裝了一只腿上去,這條桌腿看起來和另外三只明顯不同。
關羽順手抄起這條桌腿一抖,桌腿便握在了手裏。
後進門的小弟率先沖了過來,關小羽手握桌腿一個橫掃,頓時震飛了最前面一個小弟的鐵管,小弟虎口劇痛,緊接着胸口一痛,硬接了關小羽一腳,到飛而去,順勢砸翻了後面兩人。
此時狼哥的人已對小羽形成包圍之勢,小羽不慌不忙,向前一步跟一個桌子腿大橫掃,将前面的人逼退一步,連看都沒看,緊接着一個轉身,桌腿緊接而至,由上到下一個斜劈,後面的人哪有想到對方會忽然發難自己,左右都是人想躲閃那來得及,慌亂中雙手将鐵管舉過頭頂招架。
“乓”的一聲,鐵管飛了出去,緊接着兩人也跟着鐵管飛向門口方向,鐵管撞在門上掉了下來,厚實的空心管,已然彎曲。
關小羽一個箭步從門口沖了出去,繞過微山湖魚館門前的丁字路口,轉到西邊大路上往北逃竄而去。
狼哥見對方要逃,但不是往學校方向,而是想跑到北邊,就大喊:“給我追,別讓那小子逃走了。”
三四十人頓時追了出去。
關小羽越跑越快,後面的人有的體力好稍微追上一點,有的體力差的就被越拉越遠。
關小羽跑了十分鐘有餘,見追自己的人已經排成了差不多三四百米的長隊,人數也少了數十人,便停了下不再跑了。
接下來的場面十分壯烈,小羽一棍子一個,打到最後已經沒人敢和他打了,狼哥的人邊打邊退,到後來是小羽追着十餘人邊追邊打,被打倒的躺了一條街,而僥幸沒被打到的都在抱頭鼠竄,這些人追人的時候跑的不快在最後面,而逃命的時候關小羽甚至還有點追不上。
狼哥長得胖最終還是沒逃掉。
“說,誰讓你來的?”關小羽面無表情。
“老子看你不順眼...”狼哥道。
“砰。”一棍子打在頭上,打的狼哥眼冒金星,血順着臉滴到了地上。
“誰讓你來的?”關小羽目光冰冷。
狼哥把頭扭到一邊。
“砰。”又一棍子,這下直接把狼哥這個大塊頭敲飛了出去。
狼哥躺在地上直抽搐。
“是誰讓你來的?”關小羽語調中充滿殺氣。
“李...世...豪。”狼哥哆哆嗦嗦說完,暈了過去。
第二天,校園門口來了好幾百人,說自己孩子被該校一個叫做關小羽的打了。
其中一個長得胖胖的,說話極為粗魯的女人說孩子被打的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裏面,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向學校讨個說法。
他們還拉了一個橫幅,橫幅山寫着“杜絕校園暴力,堅決懲戒打人學生”。
這群人堵在校園門口,是車也進不來,人也出不去。
校長辦公室內。
“張校長,您看這怎麽辦?”一名年紀稍大的人向帶着金絲眼鏡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問道。
“鄭主任,我聽說此事是三四十個人要打我校關小羽,結果反被打跑,重傷十餘人,這事他們還有臉來學校鬧?”被稱作張校長的人反問道。
“張校長,這些人是有打人的動機,但是到最後并未傷到這關小羽一根毫毛,反而這關小羽下手沒個輕重,這要是走法律程序,也是要判個防衛過當的。而且教育部那邊有口風,意思是這件事要重罰,以儆效尤。”說話者的啤酒肚和滿臉橫肉跟着顫。
“這丁點事怎麽教育部也知道,看來這事情還不簡單。範老,您覺得這事該怎麽處理?”張校長問。
“全校通報,開除學籍,人移交司法機關,方能平事。”範老答。
鄭主任道:“人一旦移交司法機關,此人必定會背負犯罪記錄,這人大好前程就毀了,說不定還會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看只要全校通報,開除學籍算了,賠償方面,我們學校想想辦法。”
校長嘆了口氣緩緩道:“就依鄭主任的意思辦吧!”
當天,學校每一個班級都召開了關于杜絕校園暴力及如何處理人際關系的會議,關小羽打人被開除的消息也通過這個會議宣傳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