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8)
到哪裏去。狹窄逼仄的客廳,四面圍繞着從地面到天花板的高大書架,架子上堆滿了厚厚的大部頭。
聽到客廳裏傳來的聲音,某個書架微微動了動,竟然整體旋轉開來,露出個暗室。
此時,那間暗室門口站了個人,滿面憔悴,頭發淩亂,通身透着頹廢麻木的氣息,唯有微微顫抖的眼睫洩露了那雙灰藍色眼睛中不平靜的情緒。
“先生……”那道抽條似的高瘦身影正介于男孩和青年之間。他的嘴角顫了幾顫,仿佛自己同自己的意志搏鬥,最終還是沒有忍下想要知情的心思,開口出聲道。
斯內普撐着走到最近的沙發,脊背猛地向後抵着沙發靠背,才像放松下來一般,擺了擺手,看上去分外疲憊,“黑魔王老生常談,還是催促我們動手,定下了萬聖節的期限——老規矩,德拉科,這件事沒有你插手的餘地。”他說到後來,閉上了眼睛,聲音輕得如同耳語。
“那我父親呢,我母親呢——?你有想過他們嗎?”少年似乎被他那種不鹹不淡、無關痛癢的口氣激怒,他忽略了這聲音中的疲憊,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嘶嘶地說道,“斯內普,如果我們在三個月後完不成他的要求,你比我更清楚會發生什麽——他還在馬爾福莊園,在我家裏!我的父親,直到現在都被困在阿茲卡班,而我,現在天天被你像看管犯人一樣囚.禁在這種破爛地方——斯內普,同樣都是在黑魔王面前犯了錯誤的仆人,難道你懷着不入流的打算,以這種方式拖延我父親的回歸嗎?”
他瞪着斯內普那張空洞的臉,原本因為被迫不見天日的躲藏而疏于打理,顯得憔悴不堪的面孔更加扭曲,那股壓抑數日的憋悶、擔憂的煎熬情緒仿佛終于找到出口的萬噸洪水,頃刻間将他的理智沖了個殆盡。
咆哮的語音落地後,更反襯得這狹小擁擠的客廳一片寂靜。死寂蔓延,過了許久,斯內普才睜開眼睛,和情緒激動的少年那雙布滿血絲的灰藍色眼睛對視。
“德拉科,我和你母親之間定下牢不可破的咒語,我有責任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同時,也是你的母親請求我為你提供這個藏身之處。我在黑魔王面前謊稱你一時沖動去了德國,就是為了給你時間有所準備——至少,不是在你的大腦封閉術一塌糊塗,情緒又激動又暴躁的時候,把思想如同透明人一樣的你帶到黑魔王面前。”
德拉科·馬爾福表情未變,喘着粗氣,可胸中那個脹滿盛怒和沖動的氣球卻仿佛被針戳爆了。少年突然發現,過去十六年他居住的、宛若王宮般豪華奢靡的家并不堅固,擋在他面前的牆壁轟然坍塌,那些他的目中無人、自以為是也一并随着這看似牢不可破,實則脆弱不堪的保護牆一并碎了個幹淨。當那面牆坍塌後,他才發現,這世界原來如此巨大,而他,在這世界和這命運的面前,原來不過渺小如微塵。
他不甘心地瞪着斯內普,許久,從牙縫裏慢慢擠出一個個單詞,“向我保證,對梅林發誓,你不會在行動中拖延。”
他尚且不甘心,可是之所以會不甘心,其實不過是已經接受了事實。
斯內普緩緩轉了轉頭,黑眼睛對上了藍眼睛,“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主人能夠給我這個榮耀萬分的使命,德拉科,你告訴我,我有什麽好拖延的呢?”
他耳語般小聲道,聲音仿佛被寂靜的夜色賦予了無限感染力,那其中無比真摯的疑惑讓德拉科·馬爾福無端心中一顫。
幾百英裏外,秋在墨水瓶口蹭了蹭羽毛筆上的餘墨,斟酌着在面前的羊皮紙上落下一筆。
最近的一切都不太平。自從聖誕節被目擊到複活的伏地魔越來越猖獗,不滿足于在魔法界活動,近來,就連麻瓜的新聞中也充斥着極端天氣、飛機墜毀、橋梁坍塌種種新聞。兩黨在電視中吵個沒完,整個麻瓜社會仿佛都陷入了蕭條中,而攝魂怪陰冷絕望的濃霧已經悄悄蔓延至大不列颠島的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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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界的成員們個個陷入恐慌,将魔法部下發的應急小冊子當成課本,背得滾瓜爛熟。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張先生的調令批了下來,國際關系司派遣他赴亞洲進行一年交流合作。這在現在看來,本來是個遠離戰火和危險,千金難求的香饽饽,還是看在兩年前他負責過和中國魔法部的神聖生物移交工程上,才落在了他的頭上,可接到調令的當事人卻總有幾分戰亂中扔下妻女的顧慮,尤其,他的女兒還剛剛向他們夫妻攤牌,自己有無法離開英國的理由。
“我早就覺得你和那個波特之間有什麽——秋,我不止一次敲打過你,你知道和他在一起都要面對什麽嗎?”張夫人揉了揉太陽穴,表情疲憊。張先生皺了皺眉,默不作聲地喝了口茶。
“我知道,媽媽,我很清楚未來将要面對的是什麽。”秋低着頭,小聲回答。她拒絕了張先生提出的舉家暫居中國直到事态平息的建議,又第一次把她的男朋友攤在父母面前,于情于理,現在這氛圍都不會是個歡快祥和的模樣。
她能理解父母的顧慮,英國局勢飄搖不定,中國道者們本就信仰無為中庸之道,能有平安避過這場災禍的方法更是極為難得、應該珍惜的。可是,她此時不旦想要繼續留下來,更積極主動地和這場動亂的另一個中心扯到了一起。且不說這種自找麻煩、如同主動跑到混亂中心做靶子的愚蠢行為,就是單論這場戀愛關系,她也要比和普通人在一起付出更多的心血:危險、混亂、成為衆矢之的……
可是,無論怎樣,她總想要試一試。她當然知道未來路上荊棘和炸.彈并重,有來自戰亂的危險,也有來自輿論的暗箭,可是……那畢竟都是所謂的未來假設,不是嗎?她有自己的驕傲和堅守,怎麽能為了假想中的可能,就對着現在這一份真實的關系說“不”呢?縱使未來千難萬險,可現在他懷着真心朝她伸出手來,她想要珍惜,想要握住。
這大概是女兒十七年以來頭一回态度明确地要求過什麽,張氏夫婦愛女心切,可畢竟在标榜成年人享有全部民主自由的西方國家浸淫許久。三人把一切都攤開了講明白,而秋仍然堅持這選擇,做家長的即使不贊同,也要尊重成年的女兒做出的決定。
張先生的調令已下,赴華就是這兩天的事,而張夫人卻因為女兒的留下,遲遲無法下定請假回國的決心。
提及自己的決定時充滿堅定,而聽到家人的決定時,秋卻免不了提起心來。原着中,因為羅恩同哈利走得近,他的家人都受到了食死徒的襲擊,試圖以此為人質威脅哈利。而赫敏更是早早有所準備,改了她父母的記憶,讓兩人移民澳大利亞以避風頭。現在看來,她和哈利的關系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一旦食死徒想要從她這邊下手,孤身一人的張夫人簡直是首當其沖。
她的母親自然也能想到這一點,可若是要她随着丈夫身赴遠東,留下愛女一人在危機四伏的泥潭中,身為人母的卻總也下不了這決心。秋到底不是赫敏,她的母親也不是個能一道修改記憶魔咒就可以毫無牽挂、遠赴他國的麻瓜。母女心意相通,卻誰都說服不了誰。
不過,這種煩惱,就不用在實時信紙上寫出來讓哈利知道。秋斟酌着報喜不報憂地寫了點自己的近況,就聽身在鳳凰社總部的哈利科普最新消息。
随着伏地魔的頻繁活躍,鳳凰社也進入了一級警戒狀态。社員們來去匆忙,未成年人如格蘭芬多鐵三角倒也無法了解到最新消息。不過,身為魔法部紛紛揚揚宣傳的“救世之星”,哈利有一些特別任務。
比如,跟随鄧布利多拜訪一位退休的魔藥教授,勸說他重新回校任教;又比如,鄧布利多最近抽出時間,隔三差五前來給他單獨上課。
作者有話要說: 畢業季終于過去了,更新恢複正常啦~
本周四更,明天22:00第二更~
☆、記憶
秋和佩吉站在站臺上,看着學生和家長們拖着皮箱、提着貓頭鷹的籠子、懷裏抱着貓咪來來往往。蒸汽機車噴出的煙霧缭繞,更讓整個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看上去忙碌而擁擠。
“可是,說實話,你有沒有覺得今年的學生沒有往屆多了?”佩吉挽着秋的手臂,轉頭看着忙着搬行李的學生們,突然皺起眉,湊過來跟秋咬耳朵。
這是事實。
伏地魔的行動越來越猖獗,危險如同隐沒在陰影中、漸漸現身的怪獸般露出獠牙,但凡有選擇餘地的,尤其是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師們,都願意避開危險。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秋本來也面臨着這樣的選擇,可是為了他們,她願意留下來。
她既然留下來了,那也沒有必要把她的心路歷程事無巨細的講出來了。
秋把自家也經歷一番這樣的讨論的事情咽下去,還沒來得及說些別的,不遠處的通行牆又一陣喧嘩,兩個體型強壯的傲羅一左一右地拽着哈利通過牆壁出現在站臺上。哈利對于這種幾近挾持的看護分外不耐煩,正試圖把一條胳膊從傲羅的手裏掙脫開來。他一擡頭,目光正撞上一旁沖他微笑的秋,表情中那些不耐煩瞬間收斂得無影無蹤,剩下些許被抓包的尴尬和不自覺浮上來的一點溫柔。
佩吉牙酸一樣地捂住了臉。
這種危機四伏的狀況下,兩個人無所事事上街壓馬路顯然不是什麽安全的選擇,是以秋上次和哈利見面還是暑假裏相約在對角巷買東西的時候。兩人大半月未見,雖然有實時信紙的溝通,但畢竟有些話想要當面說給對方聽。
羅恩和赫敏要去級長包廂,佩吉體貼地起身尋找另外兩個室友敘舊,金妮和納威對視一眼,默契地架起想要和秋探讨騷擾虻的盧娜,留給秋和哈利一間沒有電燈泡的包廂。
真是時光飛逝,想來去年剛開學時,這些家夥似乎也默契地為他們空了個包廂出來。只是物是人非,去年面對這種情況還面帶羞澀,腼腆不知如何開口的男生現如今從善如流地把手臂搭在秋的肩上。
熟悉的氣息環繞着她,秋的嘴角也不自覺露出個放松的微笑,靠在哈利的手臂上擡眼看着他。
兩人找回了面對彼此時安心的氛圍,然而他們此時談論的話題卻并不輕松。
“鄧布利多暑假裏給我上課的內容……是關于伏地魔的曾經。”确認施了隔音咒語,哈利小聲講起了暑假經歷,“鄧布利多囑咐我不要把課程內容透露給別人,就連小天狼星、萊姆斯都不行——當然,羅恩和赫敏是值得信任的,而且……當我問他可不可以跟你說時,他回答我——某種程度上,你已經不需要知道了——這是什麽意思?”
這一暑假,格蘭芬多鐵三角也突然間有了秘密。小天狼星對于鄧布利多把某些事情單獨告知給尚未成年的教子分外不滿——這可不是平常裏講的八卦,茶餘飯後交流娛樂一下就夠了。值得鄧布利多大費周章清場告訴哈利的秘密,必然連着責任,很有可能是消滅伏地魔的、無比重大的責任。然而在這種問題上,哈利、羅恩和赫敏卻選擇同仇敵忾,拒絕對想要探聽的小天狼星透露一個字,以回報他在鳳凰社方面消息的隐瞞。
秋皺了皺眉。鄧布利多給哈利授課講述伏地魔的曾經,目的不外乎有讓他了解他的經歷、從而能夠更好地尋找魂器、從斯拉格霍恩那裏套話、必要時候……發覺自己同樣是個魂器,能夠毫無怨言地自願走上那一條路。
可現在校長認為,某種程度上她已經不需要知道了……是不是也表示着,校長默認了她推測出的那個結果?在“讓哈利知道自己是魂器”這一方面,他覺得她已經不需要證據了?
她心裏想到這一節,面上卻不動聲色,笑問,“雖然不明白校長為什麽說我‘不需要知道’,不過,他沒反對你告訴我,對吧?”
伏地魔的往事并不是個什麽有趣的話題,直到兩人分吃完午飯巧克力坩埚和壽司飯團,心情才在食物的撫慰下好了一些。
“其實……我還有一點針對馬爾福的懷疑,只是羅恩和赫敏都不相信……”哈利看着窗外的景致,說道。
沒等他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包廂門就被打開了,門口有一群高矮各異探頭探腦的女生們,看到哈利看過去,都推搡着齊齊傻笑起來。
……
“哈利,我剛剛聽韋斯萊說你是魁地奇隊長,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選拔新隊員呢?”為首一個黑發的格蘭芬多姑娘大大咧咧地問道,話沒說完,已經和身邊的幾個女生咯咯笑作一團。
哈利挑起眉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秋,發現對方挑挑眉,回給他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關于這件事,到時候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欄會張貼消息——還有什麽事嗎?”他簡短道。
前來圍觀的女孩子們在乎的不是這個具體答案,而是和“救世之星”哈利·波特對話這件事。聽到哈利的回答,門口又發出一陣哧哧的笑聲。
哈利卻覺得身邊莫名一陣寒意。他轉過頭,發現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深了一點。
男神身邊坐着別的女生,在她們搭讪時他幾乎每隔幾秒就看一次她,這也沒什麽意思。有女生發出一句“哈利還沒和張分手呢”這種酸溜溜的感慨,也三三兩兩地散了。
“我記得韋斯萊笑話商店有一種新出的白日夢藥劑,有類似迷情劑的功效——看來新學期你要小心一點了。”秋擡起一邊眉毛,右手繞着發尾,揶揄道。
“我……會小心的……”哈利看着秋眉目彎彎的笑意,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答道。
“今年格蘭芬多的同學們積極得簡直吓了我一跳,作為拉文克勞魁地奇隊長的我壓根還沒考慮納新的事情呢,果然有個‘救世之星’當隊長就是不一樣……”秋從長袍口袋裏摸出一個徽章,攤在手心裏給哈利看。藍色和古銅色打底的小小徽章上繪着一只展翅欲飛的鷹。
她并不常露出這種揶揄的表情,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眼尾此刻竟帶着點不可名狀的風情。
哈利突然起身攬過她,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女孩子的臉頰上,引得她一陣戰栗。然而這卻讓他心中生出無限滿足來,他低下頭,雙唇輕輕碰了碰女孩的唇瓣,“親愛的拉文克勞隊長,你覺得會有什麽不一樣呢……”他輕輕摩挲着少女柔軟甜美的唇,明明心髒跳得飛快,卻仍耳語般問道。
經過這麽一打斷,話題再回到馬爾福身上時,列車已經接近霍格沃茨了。
“既然你覺得他可能加入了食死徒,不妨以後就按照這個思路思考問題——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上個學期伏地魔已經給他派了任務,讓他加入食死徒也沒什麽不可能的。”秋撩起長發整理着稍稍淩亂的發絲,一邊用手掌扇着風給臉頰降溫。“正因為他的家人不希望他成為伏地魔的仆人,他這麽做越是覺得充滿快意。你不是說,為了馬爾福的人身安全,早就沒什麽往來的馬爾福夫人都暗中求到她堂弟小天狼星頭上去了麽?”
“是啊……”哈利把視線從少女身上轉向窗外,已經能從車窗的一角遠遠看到矗立在夕陽中的霍格沃茨城堡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往日裏他覺得如家般溫暖祥和的城堡,此刻在夕陽的剪影中竟有了點詭谲的味道。
七年級的日子就好比五年級的翻版,如果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要準備的考試變得更難了。面臨着一年後的求職就業,同學們突然瞬間成熟起來,上課時候的走神發呆少了,公共休息室的胡作非為也少了。仿佛一夜之間,大家都長大成人,開始學着為未來打算了。
秋一直覺得張先生的職位不錯,偶爾的出差任務對于她來說更相當于發福利。确定在魔法世界留下來後,她也有進入魔法部國際關系司工作的想法。魔法部的招聘要求一向很高,但好在她有塞德裏克這種“體制內”熟人,為她提供了不少靠譜經驗。
饒是如此,NETWs的威力也不容小觑。再加上,弗立維教授似乎覺得秋是上個學年拉文克勞在魁地奇上險勝格蘭芬多的吉祥物,在戴維斯離校後堅定地把魁地奇隊長的徽章傳給了她,使她還要分出一點精力應付球隊的選拔和訓練。因此直到三周之後,她才聽到傳聞,哈利大展魔藥天賦,成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得意門生。
而這位消息極為靈通的胖教授此時笑眯眯地找上了她,建議她帶着男朋友參加他的鼻涕蟲俱樂部,大有只要她點頭答應,他就大手一揮給她剛交上去的魔藥作品評為“O”一樣。
秋滿頭黑線地找到哈利時,發現這位搶手的救世之星正在愁眉苦臉。
“呦,誰惹我們黃金男孩不開心了?”秋坐在哈利前面的椅子上,打趣道。
哈利擡起頭,回給她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你知道的吧,”他用嘴型做了個“魂器”的模樣,慢慢說道,“鄧布利多認為,裏德爾曾經像斯拉格霍恩詢問和魂器有關的事情,而他很可能知道伏地魔最終之作的數量——只是,他覺得這是段羞恥的回憶,拒絕将正确的記憶交給校長。而校長認為我有辦法從他那裏搞到這記憶。”哈利嘆了一口氣,“可是,剛剛魔藥下課時我試着問了問他,結果,他那逃走的速度簡直是我見過的他那種體型的人中最為敏捷的了。”
秋默默抽了抽嘴角,仿佛看到自己煮熟的“O”長着翅膀飛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提前兩個小時,快給我個麽麽噠。明天22:00還有一更哈~
我突然覺得……也許下周就能完結……?
可是《星光》的存稿才只有2000字啊TAT
☆、福靈劑
“其實,我都是按照我媽媽的筆記操作的……而斯拉格霍恩卻因此對我刮目相看,我覺得有點愧疚……”哈利跟她攤牌“突然變成魔藥天才”這件事情。
羅恩和赫敏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個故事,都一副了然的表情,尤其是赫敏,看上去她很想發表一番“你應該自己動動腦子,而不是只依賴別人”這種話,但終究忍下了。
這回輪到秋驚訝了。
“可是……你怎麽拿到你母親當年的教材呢?”她目瞪口呆,說好的“混血王子”突然變成“百合公主”,這劇情讓她有些适應不能。
一旁的佩吉也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其實……是在小天狼星上學時候的舊書裏翻出來的……”他吞吞吐吐,有點不好意思講出實情,“據他說,當時他和我爸爸上課幾乎不怎麽動腦子,我爸爸借來我媽媽的書抄筆記,可能就這麽搞混了。時隔這麽久,碰巧被翻出來了。”
秋敢發誓,當哈利講到“抄筆記”的那段時,赫敏瞪了羅恩一眼,而後者露出一臉含義不明的傻笑。
哈利有了魔藥課本,自然就沒有再去領舊書,那本屬于混血王子的教材依舊躺在魔藥教室的書櫥裏無人問津,仿佛一段度過就終會被時間掩埋的舊時光,将曾經的心緒和秘密一并埋藏。
哈利憑借魔藥天賦極佳的母親莉莉·伊萬斯留下的筆記,在第一次魔藥課上就拔得頭籌,獲得了一瓶福靈劑作為獎品,并成功地使用了個障眼法讓羅恩以為自己喝了福靈劑,大為神勇,在第一場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上大放異彩。
為此,一并被蒙在鼓裏的赫敏在真相揭曉之前還義正言辭地同兩人吵了一架。
可是……秋用羽毛筆下意識地戳着面前的羊皮紙,想着,她是不是應該提醒哈利,福靈劑遠不不只是個用在精神鼓勵上的道具。作為一個有尊嚴的魔藥,它還有貨真價實的妙用……比如——勸說斯拉格霍恩交出記憶。
現在,這劇情的時間線已經被蝴蝶得面目全非了,她覺得自己需要靜下心來捋捋思路。
首先,鄧布利多選擇在暑假裏,而不是在六年級開學後開始為哈利授課——那她可不可以認為,是有什麽期限所致,讓鄧布利多和原着中相比,提前了計劃?尤其,他在一開學就向哈利布置向斯拉格霍恩獲取記憶的任務,并要求他最好在一個月內成功,這是不是也可以佐證她上一個結論?
也就是說,在十月末,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以致鄧布利多想在這之前徹底弄清伏地魔魂器的數量。
可是,她無論怎麽回憶,也想不起原着中這個萬聖節出了什麽重要的幺蛾子。
再說,在上個學期末她拜訪鄧布利多時提到了小龍女的鎮元石,當時校長對此十分感興趣,提出借去研究一番,也至今尚未出現下文。難道這個也是他計劃中的某一環嗎?
她在羊皮紙上畫滿了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條條線線,依舊猜不透目前的劇情走向。但此刻,既然選擇相信,她不妨所幸再揮動一次翅膀,在走向已經無法預測的劇情上按照校長的願望加速推一把。
“你有沒有想過……把福靈劑用在送你的那個人身上?”她收了羽毛筆,偏過頭去問正痛苦地揉着頭發思考對策的哈利。
……
順着劇情中莉莉迷妹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福靈劑坑的屬性設定,哈利終于抓着十月上旬的尾巴從斯拉格霍恩手裏撬出了那份記憶。而這個結果,卻讓他和校長震驚不已。
七份靈魂,六個魂器。
而此時被消滅的有:日記本、主魂、納尼吉、斯萊特林的挂墜盒、回魂石、拉文克勞的冠冕。
也就是說,除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孵化”出的那個如今露面的伏地魔,他們竟然不知不覺中消滅了伏地魔的剩餘六個靈魂。
沒有什麽消息能比這個更能在此刻伏地魔猖獗活躍、肆意屠殺、血統清洗時讓人心情振奮了。知情的幾個人,哈利、羅恩、赫敏,無不如同黑暗中長途跋涉、踽踽獨行太久的人瞥見黎明的曙光一般,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就連早已之情的秋,也被大家感染,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露出笑意。
可是,她終究沒能像格蘭芬多鐵三角一樣輕松振奮,哈利體內的那片魂器如同□□一般壓在她的心頭。可以說,她因為知道劇情走向,雖然期間經歷過艱險,但也從未把其他的魂器太放在心上。可是唯有哈利是她不敢掉以輕心的,在她擾亂蝴蝶了劇情之後,那個男生要怎樣再次在不傷及自身時去掉那塊共生的靈魂,才是她最擔憂的。
然而,眼下并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她的苦心,她不敢把這推理說給別人聽。郁悶的事情不僅這一件,除此之外,她還要在全校同學面前表演個熱鬧給大家看。
這周末是拉文克勞對格蘭芬多魁地奇小組巡回賽。
雖然只是小組賽,可關心這場比賽的人卻空前的多。一來,這是兩支上個學年争奪學院杯的球隊,當時的比賽就旗鼓相當,令看客分外激動;二來,随着新學年的開始,當時那兩個本就備受矚目的找球手競争者情侶更分別成為了兩個隊的隊長。對抗關系再度升級,備受追捧的“救世之星”還能保持着和競争對手秋·張甜蜜親昵的情侶關系嗎?
星期六上午的魁地奇球場,就被懷着上述心理的吃瓜群衆們擠占得人滿為患。
秋換上藍色的魁地奇長袍,帶頭率領剩下六名隊員走出了更衣室。
操場上,一排猩紅色袍子的身影已經站定。而當他們面對面在格蘭芬多隊前站好時,秋清楚地聽見觀衆席上傳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尖叫聲。
她在霍琦夫人哨聲示意下上前一步和哈利握了握手。少年在他們掌心相扣時朝她眨了眨眼,綠色的眸子裏含着點心照不宣的笑意。
于是秋也歪頭笑了笑。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兩人是不同學院的競争對手,可站在魁地奇球場上,記起的回憶卻都帶着些許甜意。
這次隊長間的握手大概是十幾年來霍格沃茨比賽中最為友好的一場了,當她返回隊伍中時,同年級的擊球手斯圖爾特不禁搖頭晃腦地嘆了一口氣,感慨,“拿出點氣勢來啊,秋。”
再次飛上藍天的感覺着實不壞,秋一邊盤旋着尋找金色飛賊,一邊留了點精力聽接替李·喬丹擔任解說員的赫奇帕奇的史密斯播報賽況。
從理論上來說,拉文克勞的球隊整體實力上稍高于格蘭芬多。秋在一個月前舉辦了選拔賽選出了個接替戴維斯打追球手位置的三年級男生,除此之外,球隊的其他位置都沒有人員變動。就算新任追球手的默契稍遜,球隊其他隊員間卻有經過幾年磨合形成的良好配合。而反觀格蘭芬多隊,除了一名追球手和找球手哈利自己,其他位置全都“選拔上崗”,換句話說,這是個哈利一個月前剛拼湊出來的球隊。
而至于那些候選人,秋曾經聽金妮跟她抱怨過一耳朵,不僅有連掃帚都上不去的一年級新生,更有為了看哈利一眼混進去的其他學院的迷妹們。
可是,她卻不能因此輕敵。她頗有自知之明,知道對于掌握全隊命運的找球手來說,哈利的技術能甩她幾條街。這又是個小組賽,他沒有了上次決賽時兩百分分差的壓制,只要抓住金色飛賊就能贏得比賽。看,他這次就沒有采用圍困她的戰術,而是敏捷地在另外半場盤旋着,顯然對自己抓住金色飛賊很有信心。
其實……秋也對他抓住金色飛賊很有信心。
只是,都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就算打腫臉,她也該堅持下去,不該動打退堂鼓這一念頭。秋摒棄雜念,深吸一口氣,念出了氣感咒訣,加速搜索着。
羅恩經過上次對斯萊特林的比賽,越戰越勇,竟有幾次姿勢漂亮地攔下了拉文克勞投擲的鬼飛球。而格蘭芬多的追球手們也不甘示弱,進攻頗為猛烈,雖然大部分也被身經百戰的守門員攔住,但賽況開始焦灼起來。
兩隊保持着偶爾互有進球的局勢,而比賽最終花落誰家,顯然擔在找球手身上。
秋又一次和哈利擦肩飛過,她卷起的風吹開他的衣領,秋恍惚間瞥見他脖子上帶着的某段佩繩她有點眼熟,可具體是什麽又一時想不起來。再加上剛才相向而行的相對速度太大,她都不太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那個在球門附近閃爍着金光的東西——似乎不是她的錯覺?
秋緊張得含了一口氣,再次催促禦體之風加速,裹挾着着她沖向格蘭芬多隊球門。撲面而來的對流風讓她有點睜不開眼,更不敢回頭往後看——跟火弩.箭拼速度的時候,分心簡直如同自殺。
觀衆們忽然響起的嘈雜聲音自動被秋忽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顆金光閃閃的小球上,世界如同靜止一般,她伸出右手……
直到聽見霍琦夫人的哨響,觀衆嘈雜紛亂的議論聲才漸次透過恢複工作的神經系統傳到她耳中,“波特是故意讓球的嗎?”“為什麽哈利沒有動?”……
她猛然轉過身去,看見哈利的身影還遠在另一半場,他有點僵硬,一動不動地握着掃帚手柄,半背對着她。
她的心猛然一跳,避開零零亂亂飛過來想要和她擁抱慶祝的隊員們,乘着風從縫隙中劃出去飛到哈利身邊。
他的臉色有一些蒼白,看上去倒無大礙。“剛剛那一瞬間傷疤疼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對了,恭喜你贏得比賽。”他牽了牽嘴角,試圖給她一個微笑。
秋皺起眉,她恍惚間瞥見看臺上鄧布利多的臉色一瞬間極為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如約奉上
關于第四更的時間……如果明天中午12:00之前本章下面評論數過二十的話,就在明天晚上22:00放出來~如果沒有過的話明天就不更了
最近兩章評論數有點少,渣作者有點心塞,求你們的麽麽噠才能站起來~
☆、推動
不知是不是近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高壓加上七年級的課業壓力,秋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太正常。
或者是,哈利讓她覺得不太正常。
她覺得這幾天有的時候,他對待她的态度不是忽冷就是忽熱,總之,那根指針某些時候,會和她所習慣的方式有所偏差。
周三魔咒課後,秋和佩吉在去七樓的路上碰到了哈利。
“嗨,寶貝兒。”他本來已經轉過拐角去,又折回來,一挑眉,舉起右手揮了揮,走到她面前時順勢伸開手臂攬向她的腰身。
秋覺得自己的笑容有一瞬間不自然,她下意識地側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哈利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