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蹤的人
此時,周圍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徐思沐只覺得能聽見周翰越的聲音,就是格外讓人心裏踏實。
因為看不清楚,徐思沐觸手摸到的就是濕淋淋的感覺,讓徐思沐心裏就好似是在短暫的時間裏,蒙上了一層黏膩的陰霾。
她掙紮着就像要從周翰越的身上起來,被他又按住了手。
“你別亂動。”
他的嗓音很啞,黑夜裏這種暗啞被擴大,格外明顯。
“你從前面的儲物格裏面,把我的手機拿出來。”
“好。”
徐思沐的手往前面摸着,打開,從裏面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點亮了手機屏幕。
手機的光一下就将漆黑的環境給照亮了。
亮的晃眼,徐思沐頓了幾秒鐘,瞳孔才才恢複,視網膜上倒映出來此情此景。
此時,兩人還是在車上。
只是,車輛卻是翻着的。
她剛才只是動作稍微大了一點,車輛就隐約晃了一下,就好似是底下沒有支撐點一樣。
周翰越換股四周,然後擡手把車窗玻璃給降了下去。
車窗外面,驀地就伸進來一些及其茂密橫豎的枝丫,猛地就竄了進來,橫亘在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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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沐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外面。
“是不是被樹給擋住了?”
周翰越咳嗽了兩聲,“我看也像,你身體輕,你慢慢挪動,去看看,我們距離地面有多高的距離。”
徐思沐解開了安全帶,然後小心翼翼的挪動,從車窗玻璃朝外面看了一眼,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挺高的,這邊是崖壁上的樹,好幾棵。”
還真的是幸運!
如果不是懸崖上長出來的粗壯大叔,她和周翰越此時恐怕就已經是車毀人亡了!
徐思沐觀察了一下,看見崖壁上有有嬰兒手臂粗的藤條,便大膽的伸手出去拉了一下。
她沒有拉動,車子倒是輕微的晃了一下,吓得徐思沐馬上縮回了手臂,又坐在了原處,不敢再動。
等到車子恢複了平行感,徐思沐才轉向周翰越的方向:“周翰越,我看外面有藤條,我們能沿着藤條下去到地面上,挺結實的,我剛才拉的沒拉動。”
在這種山體上的樹和藤條,都是從山縫之間生長出來的,都是及其堅韌的,搭乘一個人的重量還是足夠的。
可是,徐思沐說出話來,卻沒有得到周翰越的回應。
徐思沐轉向周翰越的方向,“周翰越?”
她這才拿着手機去照周翰越。
周翰越的臉上都是血,徐思沐一下捂住了嘴,“周翰越?”
她雙手去擦周翰越臉上的血,在擦掉血跡的皮膚下面,是一片白淨的皮膚,并沒有看到什麽傷口,應該是頭上的傷口吧?
徐思沐也不敢動他的頭,就去掐他的人中。
“周翰越!你醒醒啊!”
她不斷在叫他的聲音,已經多了一些哭腔,掐他的人中,去摸索着想要解開他的領口。
“來個人工呼吸就好了。”
忽然,周翰越黑暗中,沙啞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徐思沐楞了一下,下一秒就猛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你沒事,吓死我了!”
徐思沐擡手抹了一下臉頰,濕漉漉的,她剛才吓得還真的是哭了。
反應過來,她直接在周翰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剛才是故意的?”
周翰越看着徐思沐這副模樣,剛才焦急到哭不是假的。
“不是。”
徐思沐瞪了他一眼,“呵呵。”
周翰越試探着車底的平衡點,嘗試着挪動一下還卡在駕駛座裏面的身體,對徐思沐說:“你用手機打下電話。”
徐思沐嗯了一聲,“手機沒信號。”
在意料之中。
周翰越挪到一個相對平穩的距離,拿着手機照了照徐思沐的臉,“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徐思沐搖了搖頭。
剛才剛醒來的時候,哪裏都不舒服,哪裏都疼,現在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态下,也沒什麽感覺了。
“肚子呢?”周翰越伸手就往徐思沐的小腹上探過來。
徐思沐吓了一跳,“你幹嘛?”
周翰越的手伸到一半,硬生生的滞了下來,笑着搖頭,“沒事就行,剛才你說有藤條,是在哪兒?”
“在這邊。”
徐思沐伸手,把藤條給勾了進來。
周翰越打量了一眼,“應該可以先爬出去,就是不知道這藤條結實不解釋。”
“我拉的還挺結實的。”
“就你這小細胳膊細腿的,拉什麽都結實。”
周翰越說着,就傾身過來,越過徐思沐的身體,握住了徐思沐拉着的藤條。
男人的身軀一下靠近,幾乎是瞬間就籠罩了徐思沐。
徐思沐的呼吸一滞,就聽見男人在她的耳邊說,“我看還行,但是避免意外,你扯過來三條來,然後用編辮子把它編號。”
“好。”
男人移開身體,推開了有一拳的距離。
那熱源從她的身前撤開,徐思沐就感覺到貼着她身體的一股熱量離開了,皮膚有點涼意,讓她莫名的伸手就想要去握住那一抹熱源一樣。
她很快就驅散了剛才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按照周翰越所說的,就近扯過來三條藤蔓來編在一起。
周翰越眯了眯眼睛,卻是回憶着剛才飙車的那一幕。
徐思沐看着周翰越不說話,抿了抿唇,“剛才都是我我錯,我沒控制住自己,才讓人給下了套,那輛蘭博基尼就是故意的。”
周翰越看向徐思沐。
此時徐思沐的頭發全都亂了,臉上還有幾道血道子,在編織那藤蔓的時候,手指指腹上被劃出來一些細小的血痕。
他皺眉,猛地伸手就去拉徐思沐的手。
他這才看見了藤蔓上面的那些細小的刺。
“你剛才怎麽不說?我來吧。”
“你會編辮子麽?”
“……”
“那我跟你說也沒什麽用吧。”
徐思沐說着,就要繼續弄,被周翰越給攔住了。
“你教我。”
“沒事兒的,就是一些毛刺,并不疼的。”
“我來,”周翰越說,“我說真的。”
周翰越執意,徐思沐實在是拗不過他,便教了他怎麽編。
周翰越剛開始還有點生澀,後面就十分熟悉了,編的速度快了些,他打趣着說:“學會了這個技能,以後給咱們女兒梳頭發編辮子。”
徐思沐:“……”
“你怎麽知道是女兒?萬一是兒子呢?”
“還有下一胎,就生到有女兒為止。”
“周總,你臉皮也太厚了,誰要給你生孩子啊!”
“你現在不就是?”
“……”
徐思沐沒話了。
她跟比較正經的周翰越說話,還能怼的過,一旦是碰上這種“厚臉皮”型,還抓住一切機會撩你的周翰越,她就沒轍了。
周翰越其實只是在調動輕松的氣氛,讓彼此都輕松一些。
繩子編好,周翰越把藤蔓放下去。
他用力拉了拉,“你自己能不能順着爬下去?我看不太高。”
徐思沐點了點頭,她剛想要出去,周翰越卻叫住了她。
“我先吧。”
周翰越怕徐思沐會摔下去。
他先從車窗探出身子來,然後攀着繩子,一點一點的向下。
距離地面和他根據藤蔓的長度預估不錯,也就是不到十米的距離。
他的雙腿站在地面上,朝着上面叫了一聲:“徐思沐,你下來吧。”
徐思沐從車裏鑽出來,緊緊地握住了藤蔓。
她從裏面出來的時候,腳踝卡在了車門的位置上。
她用力的向外拉扯着。
車輛就左右搖晃起來。
她吓得緊緊地攥着藤蔓沒敢動。
雙手都有點打顫了,手指緊緊地攥着藤蔓,藤蔓上的小刺紮的手掌心有點木木的感覺。
在下面的周翰越呼吸瞬間急促的幾分。
剛才他怎麽就沒有注意到徐思沐的腳踝是卡在車裏的!
現在如果繼續這樣,徐思沐會被那輛車的重力給拉下來。
周翰越看着車搖晃着,朝着徐思沐叫道:“徐思沐,你抓緊點,然後把腿往外抽,用力一點!”
徐思沐聽着周翰越的話,用力的同時,車開始搖晃,而藤蔓也開始搖晃。
她閉着眼睛,也不管不顧了,用力的抽了出來。
随着徐思沐的腳抽出來的同時,帶掉了她腳上穿着的一只平底鞋,轟隆一聲,車從樹上掉了下來。
車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徐思沐身體在不斷的搖晃着。
“好了!你沒事了,慢慢向下!”周翰越站着沒動,還站在這藤蔓下面。
徐思沐開始緩緩向下,可是手掌在粗糙帶着毛刺的藤蔓上,向下移滑,就會帶動一串血口子,疼的她咬牙。
本來女人在手臂上的力氣就比較弱,現在卻要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到手臂上。
周翰越的眉心蹙的越來越緊。
不行,再這樣下去肯定不是事兒。
他走過來,用力拉了拉藤蔓,力道很重。
他又從另外一邊,并過來兩條藤蔓,這樣的話,再多加他一個人的重量應該是沒問題。
他直接抓着這樣一股繩子一樣的藤蔓,自下而上,重新又爬了上去。
徐思沐正在忍着疼往下一點一點移,就發覺到下面的藤蔓伸長了。
她視線朝着下面瞥了一眼,“周翰越,你怎麽上來了?”
周翰越直接抱住了她的雙腿,再向上,托住她的臀,“你下來,摟住我的脖子。”
徐思沐被周翰越托着,她松開了手,一把抱住了周翰越的脖子,貼在他的背上。
男人的背肌寬厚,很溫暖。
徐思沐第一次覺得很安心。
這種感覺,就好似是又回到了夢裏,那一片戰火中,徐思沐趴在小哥哥背上的那種感覺,就算是旁邊是大片轟隆的戰火,卻沒有一點畏懼感,只覺得心安。
只要有身邊的這個人,就會感覺到安心。
周翰越背着徐思沐下來,到地面上。
“能走麽?”
周翰越扶着因為剛剛從半空中下來到達平地的女人的手。
徐思沐感覺自己都不會走路了,兩條腿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塌塌的。
“好了。”
周翰越低頭看了一眼徐思沐光着的腳,就走到那輛已經徹底摔的報廢的車,伸手進去,在車座下面把徐思沐的鞋給拿了出來。
徐思沐剛想要接過來,卻被周翰越給擡手擋住了。
男人直接蹲下來,把女人一只已經是沾染着黑灰的小腳拿了起來,順手把上面的灰給拂掉,幫她穿上了鞋。
徐思沐的平衡感不太好,單腿擡起的時候,直接去扶周翰越的肩膀。
她的臉有點紅。
還有點熱。
幸好現在是夜晚,看不太清。
她把周翰越的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給他。
“還沒信號。”
周翰越點了點頭,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我們先去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吧,家裏那邊應該會發現,出來找。”
“好。”
前面有一處小溪,旁邊有幾個大青石板。
兩人到小溪旁邊洗了洗臉上和手上的血污。
徐思沐只覺得自己的手掌心被水沾染了之後疼的更厲害了。
她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周翰越。
此時的周翰越,完全沒了作為集團總裁那種揮斥方遒的精英感,身上的白襯衫被血污和黑灰給沾染的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袖口向上卷起來兩道來,露出了光潔的小臂,小臂上是劃出來的條條紅痕。
徐思沐似是朝着周翰越看的出了神。
周翰越雙手捧着溪水,喝了一口,覺得還算是幹淨,甘甜的。
他注意到徐思沐的目光,忽然擡手就把手裏面捧的水朝着徐思沐潑了過來。
徐思沐被甩了一臉的水。
她抹掉了臉上的水,看了周翰越一眼,“幼稚。”
周翰越:“……”
這邊是一處很廣袤的山林,現在正值夏天,蚊蟲很多。
徐思沐沒走一會兒,手臂上和小腿上都癢得很,被蚊子叮了。
她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蛋,“我覺得我掉進蚊子窩了。”
周翰越看着徐思沐纖瘦胳膊上的幾個紅紅的大包,皺着眉,“你活動一下,我去找點東西。”
“你去哪兒?!”
徐思沐跟着周翰越向前走,心急的叫了他一聲。
周翰越好笑的說,“怎麽,我還能跑了不成?我就是幫你去找找看看有沒有驅蚊草。”
徐思沐看了一眼漆黑的四周,“那我跟你一起!”
周翰越調笑的看她,“怕黑?”
“沒有。”
“真的?”
徐思沐對上周翰越的眸,就覺得無處遁形了。
她甩了甩手,“好吧,我就是怕黑,我就不信,你堂堂周總,就沒有什麽怕的?”
“我也有。”
周翰越擡步向前走,用手中的手電筒光幫徐思沐在前面照出來一片光亮的區域來。
“那你怕什麽?”徐思沐問。
周翰越沒說話。
徐思沐心裏想,男人嘛,都是有比較強大的自尊心的,在女人面前要面子,就算是有害怕的,也不會說的。
後來,徐思沐才知道,周翰越究竟是害怕什麽。
還真是不負希望,周翰越找到了驅蚊草。
他把驅蚊草拔下來幾根來,遞給徐思沐一個拿在手裏,又走過來,扳着她的肩膀,把驅蚊草給別在了徐思沐的皮筋裏面。
徐思沐擡着眼皮看身前高大的男人,“這就叫腦袋上帶點綠。”
周翰越:“……”
“等到婚禮的時候給你戴花。”
兩人沿着原路返回。
徐思沐确實沒有再被蚊子叮了。
這邊路不平,都是一些石頭,坑窪,徐思沐幾次都有點走的不穩。
周翰越主動牽住了她的手。
徐思沐沒掙,低頭看着男人的大掌握着的她的手,每一步都是走的異常的穩。
兩人又回到了距離車掉落下來不遠的青石板處。
徐思沐很累,有點昏昏欲睡。
周翰越将自己的手機點亮了手電筒放在一邊,留下一點光亮給徐思沐安心,“睡吧,這裏有我。”
徐思沐靠在青石板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向下釣魚。
周翰越直接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來,直接讓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神經都是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态,現在猛地松懈下來,就一下睡着了。
她又醒了。
醒來後,她發現自己此時仍然是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可是身邊沒了周翰越。
她獨子一個人摸着黑向前走,手觸碰到一處堅硬的東西,她從上往下摸,是一個類似手柄的東西,一轉就開了。
這是一扇門。
打開門,外面是明燦的陽光。
陽光射入到瞳孔中,讓徐思沐睜不開眼睛。
她擡手遮着眼前,等到眼睛完全适應了下來,才看向前面。
這是一片紫色的花海。
薰衣草的花田。
徐思沐有些驚訝的向前走,她似乎能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從薰衣草花田之中緩緩走來的一個穿着迷彩的身影。
小哥哥戴着一頂迷彩軍帽,朝着她叫了一聲:“思沐!”
徐思沐朝着他跑了過去,小哥哥直接把徐思沐給抱了起來,在花海中轉圈。
徐思沐擡頭,這一次,她看清楚了面前少年人的臉。
這是第一次,她在夢中,無比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臉。
…………
徐思沐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身上換上了幹淨寬松的病號服,身上的各種擦傷挫傷都已經處理過了。
她睜開眼睛,觸目就是醫院病房的輸液架,以及藍色的窗簾。
徐思沐直接就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
剛開門,就有一個小護士走過來,“咦,你醒啦,你這是要去哪裏?”
徐思沐的臉色很白,只是此時眼睛很黑,黑的就好似是兩個黑色的玻璃珠子一樣。
小護士被這目光看的有點頭皮發麻,“你沒事吧?”
“沒事。”徐思沐問,“和我一起進醫院來的那人呢?”
“他比你傷的重,肺傷到了,還沒醒呢。”
“在哪裏?”徐思沐問。
小護士領着徐思沐朝前走,“就最盡頭那邊的病房,不過你也別亂走啊,你還懷着孕呢!也要卧床休息!”
她也不知道徐思沐聽見了沒。
周翰越的病房。
徐思沐推開,裏面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周翰越一個人。
她走過去,站在病床邊上,低眸注視着這張蒼白的臉。
他的臉上也有細小的劃傷,頭上貼了紗布,手背上還插着針頭,正在輸液,液體從瓶子裏面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順着纖細的管子,流到血液之中。
他看起來不太好。
最起碼不像是昨夜在她記憶中那樣好。
她還以為他根本就沒有受什麽傷,誰知道竟然這樣嚴重。
徐思沐伸出手來,覆在男人的臉上。
從他略高的眉骨,到深陷的眼眶,高挺的鼻,薄削的嘴唇。
是他麽?
身後有人推開門進來。
是梁錦墨。
梁錦墨進來又查了一下周翰越的各項數據,給徐思沐打了個手勢,兩人出去。
徐思沐問:“他怎麽樣?”
“不礙事,最多明天上午就能醒了,”梁錦墨說,“倒是你,真該說你走運,這麽折騰,肚子裏是懷這一個鐵球吧,都沒事?該去休息就去休息,一個男人,怎麽不比你一個孕婦身體素質好?”
徐思沐笑了一聲。
梁錦墨那邊還有手術,是抽空過來看看周翰越的,接了個電話就去手術室了。
徐思沐叫住了一邊的林宇。
“我有話問你。”
林宇回身:“太太。”
“你家老板真的沒有參過軍?”
“應該……沒有吧,”這次林宇沒有十分肯定了,“我也是老板來到周氏集團之後才跟着老板的,之前大學期間是不是去參軍過……我也不太了解。”
徐思沐點了點頭。
“不過,”林宇說,“我聽說人說,老板大二那個時候,學校裏面的确是有一批去服兵役的。”
徐思沐回到自己的病房,靠在枕頭上,給馮碩打了個電話。
“我要你幫我查一份大約是六年前的檔案,急需……我可以加錢,盡快。”
…………
下午,周翰越醒來。
林宇去叫了醫生過來給周翰越檢查過後,确認無虞,只需繼續靜養。
“她醒了麽?”
周翰越接過林宇遞過來的水杯。
“太太上午就醒了,來過了,”林宇說,“而且又來問了您是否參過軍。”
周翰越眉梢微一挑,“你怎麽回的?”
“按照您說的回的。”
雖然林宇也不知道周翰越讓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周翰越按了按太陽穴,“盤山公路的沿路監控調出來了麽?”
“監控被抽取了大半,只剩下了幾幀,”林宇從公文包裏面把幾張彩印出來的照片遞給周翰越,“車牌查到了,是陸家四少名下的車,但是四少在前天下午就已經報警登記,車輛被竊,就是這輛蘭博基尼。”
周翰越拿着這幾張照片,瞳孔微微眯起。
其實,昨天的沖動,不完全是因為徐思沐。
而是因為飙車那人的車技和手法,實在是和他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且是一個自從六年前就失蹤的人。
桑榆未晚 說:
求票求鑽呀~當年的事情就要慢慢浮出水面啦~今天完,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