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着她和夏擎舊時的回憶。
她想呆在這間夏擎呆過的辦公室,坐在夏擎曾經坐過的位置上,替夏擎守護這間公司。
她不管夏思蔓會怎樣對她,她都無所畏懼。
她只想替夏擎守住這華都罷了。
落地窗外,俞城的街景遍灑腳下,她以一副俯瞰的姿态暗暗發誓,只要她存在的一天,她便定會好好守着華都,絕對不會讓它毀在自己的手上。
她是真的那麽想。
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夏思蔓之後的幾天內将她連同律師行告上了法庭,說是他們欺詐夏家的財産。
喬南瑾難免有些頭疼,聽說,這場控訴裏,姚月茹也參與其中。
她将這件事告訴了霍霁,然而,霍霁是顯得淡定多了。
其實,喬南瑾覺得為難,她可以不顧夏思蔓,但惟獨不能不顧及姚月茹。先不說姚月茹是夏擎的妻子,而且還是撫養了她二十多年的人,于情于理,她還是得禮讓她幾分的,即便,姚月茹是恨她入骨。
夏思蔓将這件事鬧得很大,幾乎是整個俞城的人都聽說了。
記者紛紛埋伏在華都的門口,幾乎是她一出現,那些記者便一湧而上,将她重重圍住。
因此,jay每一次最重要的任務便是,替她突出重圍。
那些記者自然是得不到八卦就誓不回去的,從早到晚,華都大廈門口都聚集了滿滿的人,華都的守衛加多了幾重,只為了防止這些人擅自闖進華都。
底下的人開始暗裏地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說着她與夏家之間的關系。
以前,她是夏南瑾,在別人的眼裏,她就是夏擎的女兒,所以,她繼承夏擎的華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現在,連帶着暴光的還有她跟夏思蔓錯位的二十二年人生,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出尤為精彩的好戲,在衆人面前上演,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之後,大家逐漸傾向了夏思蔓那一邊,畢竟,夏思蔓才是夏擎的親生女兒,而她,說得好聽一些,便只是在夏擎身邊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罷了。
沒有人看好她,甚至還有一些人在暗地裏對着她指指點點。
這些事情,她都知道。
喬南瑾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電視機裏,夏思蔓泫然欲泣将她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這個模樣是很理所當然就會得到別人的同情,繼而,便是對她的指責與漫罵。
不得不說,夏思蔓是對這種裝腔作勢的事情尤為的熟稔。
jay就站在一旁,眉頭是皺得快要打結了。
“總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此一來,大衆都會偏向她,繼而圍攻你,這樣的話,在幾天後的法庭上,情況對你也是不利的。”
她又怎麽可能會不明白?
可是,要她像夏思蔓那樣裝模作樣,她根本就做不出來。
她嘆了一口氣,拿過遙控器将電視機給關了。
頃刻之間,辦公室裏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喬南瑾的目光略略有些放空,好半晌後,她才終于開口:
“她現在已經擺着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了,就算我站出來說事情并非像她所說的那樣,恐怕也沒多少人願意相信我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跟她一起演戲?”
聞言,jay難免有些急了。
“可是這樣下去……”
喬南瑾截斷了他的話。
“老土地說一句,公道自在人心。爸他……當初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找了那麽多的見證人,然後在衆多的見證人下立下這份遺囑吧?不管怎麽樣,幾天之後,法庭方面會做出最公正的判決的。”
jay看着她,到底還是嘆了一口氣。
喬南瑾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上頭的文件。
“我不是鬥不過她,而是不想跟她鬥。或者,輿/論确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不見得,法庭方面會采納這種輿/論的結果。如果我現在參上一腳,看在別人的眼裏,倒是成了心虛,因此,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jay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喬南瑾把文件放下,剛想說些什麽,卻不料,胃裏卻突然翻滾起來。
她臉色丕變,下一秒,捂着嘴邁開腳朝着辦公室附設的洗手間跑了過去。
jay也被她吓了一大跳,但是,他卻只走到洗手間門口,沒敢進去,惟有拍打着門板往裏頭呼喊。
“總裁!總裁你怎麽了?”
喬南瑾根本就無暇回答他,她沖進了洗手間以後,半個身子都俯在盥洗臺前不停地嘔吐,想要把胃裏的那些東西全部給吐出來。
她吐了很久,直到只剩下黃疸水了,她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些。
她緩了一口氣,打開水龍頭洗了下,随後,擡起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喬南瑾不由得蹙起了柳眉,好端端的,她怎麽就吐起來了呢?
是早上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嗎?還是最近的這段日子太忙了,導使胃有些折騰不起了?
她仔細想了下,似乎這幾天她的情況都不是很好,想着估摸是休息不夠的緣故,便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當她推開門走出去,jay滿眼緊張地走了過來。
“總裁,你沒事吧?”
喬南瑾搖了搖頭,對着他挽唇一笑。
“我沒事,後天就要開庭了,你把相關的資料整理一下,然後跟律師行那邊也聯絡一下,不要忘記了。”
“好。”
jay答應了一句,确定她沒事以後,這才退了出去。
喬南瑾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整個身子都往後傾倒,她擡起手揉了揉額頭,總覺得好像有什麽被她遺忘了,卻是一時半刻想不起來。
陽光從落地窗外照射了進來,灑了滿滿的一地。
她轉眸,看着窗外逐漸下滑的斜陽,眉宇間不由得凝聚起一抹憂愁。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以被告的身份送上法庭,但更沒想到的是,這樣的事情會發生第二次。
後天,就是開庭審理遺産案的時候了。
她倒是想要看看,夏思蔓會用怎麽樣的法子來從她的手上将華都搶過去。
無論怎樣,她都不會輕易妥協的。
外頭的落日将這片天空染得通紅,看着那抹刺目的紅,她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抹亮光。
她終于記起,自己忘記了什麽事。
她不禁直起身子,在記起的一瞬間,腦子呈空白狀态,滿眼的不敢置信。
應該,不會吧……
反正,不會死就行了(精,精彩)
因為累積了好一段日子的公事,因此,霍霁最近都是極為忙碌的。
暮焱前幾天被派遣到國外出差,恰巧今天回來,霍霁看了看時間,确實接下來沒什麽事情,便動身前往機場接機。
當porsche911到達機場停車場時,暮焱所搭乘的班機尚為降落,他随意挑了一間咖啡廳坐下,拿出手機開始上網翻閱新聞。
今天的頭條新聞仍然脫離不了霍家,淩陽國際是霍家的公司,這幾天股票有下跌的趨勢。本來股市便是有升有跌的,但淩陽國際的這幾天走勢卻是每日下滑,有圈內人表示,淩陽國際公司內部出現了問題,估摸在接下來的日子,甚少會有起勢。
此言一出,衆所哇然洽。
男人翻着關于霍家的新聞,很多所謂的預言帝都在說,霍家繼雙生子一事後恐怕再難回到以往的輝煌,這麽多年了,霍家之所以能在俞城成為衆所周知的名門權貴之家,大部分都是從祖宗以上傳承下來的古老基業,個個都要給幾分薄面,無非就是忌憚着霍家的勢力。可若這勢力一旦失去,多的是人等着看霍家的笑話。
這倒是他絲毫都不意外的地方钤。
更有人在說,霍家之前仗着權勢,總給人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态,權勢金錢使人輕狂,自是會忘了初心。
關于雙生子的新聞仍在繼續,只是,每一篇報道裏,都沒有他的照片。想來,是霍家那邊故意壓下來的,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霍家着想。
新聞這種事,總是會有新鮮感的,只要這新鮮感一過,再勁爆的新聞也無法勾起衆人的興趣。
霍霁抿起唇,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才退出了網頁,站起身來打算去接機口等待。
暮焱的班機如時而至,他萬般悠閑地走到接機口。不一會兒,在出口的方向,便見到了暮焱那熟悉的身影。
暮焱見到他也是極為的意外,舉起手向他揮了揮。
“你這小子,怎麽來了?”
對于他的詫異,男人只是淡淡地勾起了一抹笑。
“正好有點時間,就過來接你了,免得你說我怠慢了你。”
暮焱笑着捶了他一拳,與他并肩走向機場停車場。
“我可聽說了,那個夏擎給嫂子留下了一大筆遺産?甚至是把華都都給她了?”
男人“恩”了一聲。
“這些天她都在忙着公司的事,夏擎之前的秘書現在是她的秘書,在很多方面都幫了大忙,而且,那秘書以前跟了夏擎很久,算得上是這邊的人。再加上喃喃以前在華都呆過好一段時間,這突然接手,才不會顯得措手不及了些。她能順利接手華都是好事,不過,倒是與以前相比,現在她忙碌了很多,就連晚上都是極晚才回家。”
他聽出了其中的深意,嘴角勾起了一抹揶揄的笑。
“怎麽?跟工作吃醋了?嫌她沒時間陪你?我說,你就這麽離不開嫂子嗎?這樣下去可不行哦,你會遲早成為妻奴的!”
霍霁斜睨了他一眼。
“妻弩有何不可?那也是愛一個人的表現。”
聽見他的話,暮焱渾身一哆嗦,把雞皮疙瘩抖了一地。
“是是是,我知道你愛嫂子了,愛到不能自己,愛到不能少見她一秒鐘,這樣總行了吧?”
他只是笑,就連眼睛都笑得彎彎的。
走出了機場,暮焱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夏擎将那麽大的一間公司給了嫂子,夏家那邊知道的話,應該不會情願的吧?”
霍霁雙手插在了褲袋裏。
“怎麽可能會情願?在她們的眼裏,喃喃就是謀害夏擎的兇手,她們又怎麽可能将夏家的家産拱手送給一個‘仇人’?”
暮焱摸了摸下巴。
霍霁又看向了他。
“夏家那邊已經将這件事鬧上了法庭了,你這些天不在俞城,自然不知道這些事。現在,這件事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已經搶占了霍家的新聞成為了最新的頭條了。”
聞言,暮焱瞪大了眼睛。
“有這種事?那什麽時候開庭?”
“後天。”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暮焱的表情變得嚴肅多了。
“這事應該由不得她們占優勢吧?那夏擎既然把華都留給了嫂子,肯定是做好了相關的手續,那些手續是在法庭上被認可的,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她們否定的。對了,霍霁呀,你……”
他剛想說些什麽,擡起頭卻發現霍霁落在了後頭。
他回過頭一看,男人就站在他幾步之外的地方,手扶着額頭,劍眉緊緊蹙在了一起。
他看出了他的異樣,連忙走到他的身邊。
“你怎麽了?”
霍霁想告訴他沒事,可是昏眩感一陣又一陣地襲來,一瞬間,就連眼前的視線也逐漸開始了模糊。
他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但最終,卻仍然敵不過忽如其來的黑暗,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暮焱是吓了一大跳,連忙叫人來幫忙,把霍霁送去最近的醫院。
把昏迷的霍霁送去醫院後,他急着去辦理相關手續,沒來得及通知喬南瑾,當他忙碌好以後,霍霁已經被轉往普通病房觀察了。
他正想給喬南瑾打電/話,然而,醫生的一席話卻教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送走了醫生,他就坐在床邊,看着病床上緊閉着眼睛的霍霁,眼底閃過了一抹擔憂。
他與霍霁的相識,可以說是因緣巧合。他不是俞城的人,他到俞城來,是為了找人,卻沒想到,一次偶爾的機會下,認識了霍霁。
霍霁曾經用四個字來形容他們的關系----“生死之交”。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卻願意為彼此送命。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霍霁在他面前,是毫無保留的,從未隐瞞過他半件事。同樣的,他亦是如此。
在其他人認為他是霍霄的時候,只有他知道,霍霁在背負“霍霄”這個名諱時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每一句“霍霄”,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淩遲。
大概半個鐘頭後,床上的人終于醒了過來。
霍霁睜開眼睛時,先是注視着頭頂上的天花板好一會兒,似是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麽會身處在這個地方,而後,他慢慢地用手肘支撐起身子,半坐了起來。
暮焱看着他,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揉了下頭,其實,從他最後一次離開霍家開始,他就漸漸覺得自己的身體有時候是疲憊得很,但是他都強撐了下來了,他本來以為,自己只是因為工作太忙而缺少休息,可是現在,他卻隐約覺得不對勁了。
他擡起頭看着暮焱,聲音有些嘶啞。
“你沒通知喃喃吧?”
此話一出,暮焱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些。
“你首先關心的是這個,而不是你自己的身子?”
他用枕頭墊在背後,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
“對我來說,喃喃比什麽都重要,甚至是比我自己的身子還要重要。這個時期對她來說是關鍵時期,我不想讓她分心。再說了,她是我的女人,她只負責快樂就行,不好的事情我不需要她來承擔。”
暮焱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莫非,這不是第一次了?”
他懶懶地擡眸,面靥上波瀾不驚。
“第一次失去意識,但之前曾經有過幾次眼前一黑,但很快就恢複過來。”
聽見他的話,暮焱不禁有些惱怒。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不放在心上嗎?”
霍霁阖了阖眼,良久後才開口:
“你知道我的情況,我這樣的身體,要是說注意的話,太多地方需要仔細去觀察,那樣太累了,反正,不會死就行了。”
說着,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辦理出院吧!公司還有很多事情,我可沒有這個時間住在這種地方。”
暮焱沒有阻止他,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
“如果我說,有可能呢?”
霍霁的動作一頓,好半晌後,略帶暗啞的聲音才緩慢地響起。
“醫生怎麽說?”
暮焱看着他,眉頭深鎖。
“醫生說,讓你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霍霁坐在那,好一會兒,他才随意地道:“那就做吧!”
暮焱等的,就是他這一句。
他拿出手機,一邊翻閱着手機的通訊錄,一邊對他說話。
“我聯系一間俞城出名的醫院吧!而且還得做匿名的檢查,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應該過幾天就能排上,到時候你就到那邊去做詳細的身體檢查……”
霍霁沒有說話。
他只是望着窗外,眼眸慢慢地眯起。
死亡嗎……
他曾經以為,這個詞對他來說,很遠。
夏思蔓,爸是被你推下樓梯的吧?(精,精彩)
關于夏擎財産的案件,很快便在相關的法庭開審。
這樁案子,可以說是在衆人之間掀起了一番輿/論風波,很多人都在說,喬南瑾不出面澄清,是因為心裏有鬼,但也有人在說,喬南瑾不出面,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反正,這事大衆是抱有各不同的意見。
而法院方面,考慮到這樁案子是私案,并也沒有應大衆的要求公開審理。
本來這一天,霍霁是要陪着她一起出席的,但霍霁因為臨時有事,便只能由喬南瑾自己一個人出席,當然,她的身邊陪同着秘書jay。
由于被告方除了她還有律師行,因此一同出席的還有律師行的相關人等钤。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擔心過這案子會敗訴。
夏擎的生前遺囑是具有法律保護的,見證人方面也是極為充足,再加上那律師行是俞城有名的律師行,可以說是有着久遠的歷史,這一場審判,幾乎是毫無懸念的。
幾個鐘頭下來,她覺得,夏思蔓就像是一個無賴,她的所有的控告理由,聽上去都是令人啼笑皆非的,而且,她也沒有絲毫的證據,只口頭上指責懷疑是她串謀律師行一起盜取夏擎的遺産。
或許,夏擎就是顧慮到這一點,所以在見證人方面,除去律師行的幾位見證人外,還有華都的幾個股東。
幾乎是這些相關的見證人出席說明的同時,這樁案子便成了一場鬧劇。
律師行提供的相關複印件以及正件上,都有着夏擎的簽名,再加上那封由夏擎親筆寫下的書信,經由鑒定專家鑒定,确實出自夏擎之手。
喬南瑾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這笑話的進行。
夏思蔓的臉憋得通紅,望着她的目光是恨不得沖過來把她給活活掐死。
證據不足,再加上本就只是懷疑,因此,很快的,案件便有了最後的結論。
判決便是不成立,夏思蔓等人只能被迫接受這樣的事實。
喬南瑾看着坐在不遠處的她,目光慢慢變得深邃。
在夏思蔓的旁邊,一如既往地坐着姚月茹。很顯然的,姚月茹也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眼眶稍稍有些泛紅,而夏思蔓正在低聲地安慰着她。
她的目光投駐在夏思蔓的身上,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浮現了腦海。
法官宣布退庭,衆人相繼走出了法庭。
秘書jay走在她的身後,此時是松了一口氣,喬南瑾與那幾位見證人以及律師行的人道了聲謝,随後便讓jay送他們離開。
她也不急着走,看着在最後面才走出來的夏思蔓和姚月茹,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擡起步伐走了過去。
對于她的迎面走來,姚月茹的情緒是尤為的激動。
她怒視着喬南瑾,眼底的恨意極其明顯。
“你不要以為我會就這麽算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華都是阿擎一生的心血,我不允許它以卑劣的手段落到你這個謀害阿擎的人的手上!”
與她的激動相反,喬南瑾是一臉的平淡。
她的目光越過夏思蔓,落在了姚月茹的身上。
“我沒有推他下樓,更沒有想要謀取他的家産。不管是華都還是其他的遺産,都是爸他給我的,我拿得光明磊落,我也不是什麽賊。”
“你不要叫他爸!”
姚月茹滿眼憤慨。
“你沒有資格叫他爸!你不是他的女兒!我過去真是白養你這麽多年了!你這只白眼狼,我不會那麽容易就放過你的!”
喬南瑾蹙了一下眉,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頭。
“為什麽你要一意認為我就是兇手?我曾經在你的身邊這麽多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嗎?”
類似的話,霍霁也曾經說過。
但對處于憤怒中的她來說,這些話,她根本就聽不進去的。
姚月茹冷哼出聲。
“就是養了你這麽多年,還看不清你的真面目這才是教我最心寒的!”
喬南瑾看着她的臉,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些什麽,她都是聽不進去的。
所以然,她放棄了争辯,改而望着旁邊的夏思蔓。
“單獨聊聊吧!”
但很顯然的,夏思蔓是對她不屑一顧。
“我為什麽要跟你聊?我可不認為,我跟你之間有什麽好聊的!”
即便她都這麽說了,但她卻是絲毫都不放在眼裏。
她在轉身之前,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話。
“我在法院後面的小花園等你過來,談的,是爸出意外那天的事情,我想,你應該很感興趣才是。”
幾乎是她的這句話一出,夏思蔓的臉色便徹底變了。
但是,她沒有讓姚月茹發現,很快地就将情緒收斂,看着喬南瑾的身影漸漸走遠,她本是不想理會,但又想了想,便對着姚月茹道:“媽,我去看看那個女人到底要說些什麽,你先到車上去等着,我很快就來了。”
聞言,姚月茹滿眼的擔憂。
“不會有什麽事吧?她都能對阿擎做出那樣的事情了,我怕她……”
夏思蔓笑了笑。
“媽,你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先到車上去。”
反複确定後,姚月茹這才擡步離開,夏思蔓等到她離開後,走向了法院後面的小花園。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為什麽喬南瑾會突然提起夏擎出事那天的事?不由得,她記起了那個與霍霄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在夏擎案子時,他曾經以一種意味尤長的語氣對姚月茹說過一番話,而也是因為那一番話,她當時才會急匆匆地拉着姚月茹離開。
那時候她就在想,是不是那個男人知道了什麽事情?
但是,雖然現在仍有一個人潛逃,但其他的幾人是已經被她解決了,那個潛逃的人肯定是知道她想要他的命才會跑的,理所當然不會傻到繼續呆在俞城。而且,如果那個男人當真掌握了什麽證據,不可能不會當場就揭穿她的。他當時沒有揭穿,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握有證據。
這麽一想,她便安心了許多。
她早就從那天的情況看出來,那個跟霍霄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與喬南瑾有着不一般的關系,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那種時候出面幫助她。若不是有那個人在,恐怕,現在喬南瑾是早就被弄進了監獄裏,甚至,是已然喪了命。
她走至見面的小花園內,那裏很是安靜,除去她們之外,再無其他人。
喬南瑾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夏思蔓無所畏懼,微昂着頭就踩着高跟鞋走了過去。
她在她的幾步之外站定,冷冷地開口:
“你到底要跟我說些什麽?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不覺得我跟你之間有什麽好聊的。”
其實,從一開始,她也沒覺得自己跟夏思蔓到底有什麽好聊的。
只是,這一場有關于夏擎遺産的案子,卻讓她聯想起了一件事情。
喬南瑾站在那,目不轉睛地瞅着她。
“夏思蔓,你還記得爸出事那天嗎?”
夏思蔓也不說話,只是那目光變得有些不耐煩。
喬南瑾慢慢地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有些事情,我最初的時候是不确定的,但從我剛才跟你說,我有事要跟你聊,而且那事是關于爸出事那天的事開始,我就變得确定了。”
她含糊不清的話,讓夏思蔓的心裏敲響了警鐘。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也不急着回答,只是緊緊地盯着她。
“如果你心裏無愧,對于我的話,你是大可置之不理的。但是,你卻在意起了我的話,這才會趕了過來,只為了跟我‘聊聊’,想知道我到底要跟你聊些什麽。”
夏思蔓這才方知中了圈套,臉色丕變。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就恕我不奉陪了!”
然而,她才普一轉身,喬南瑾的話便如雷貫耳地傳了過來----
“夏思蔓,爸是被你推下樓梯的吧?”
-----------------
某妖:親們,明天大更,兩萬喲~
首更的一萬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在零點三十分左右刷出來(因為小紅後臺有二十多分鐘的時差,所以我都會定時三十分),二更的一萬會在早上十點前刷出來,久違的加更是不是很讓人期待捏?哈哈哈哈~
本來預定是在周日後再進入下半部的(這事我也在微博提過),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兩萬以後就能出來了~
所以,這兩萬很重要喲!全文的大高/潮點喲!準備好受虐了咩親們?之前的可是小菜一碟哦~
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的幸運(精,精彩,大高/潮,必看)
夏思蔓整個人都愣在那裏,身子僵直。
她并沒有回過身,喬南瑾的聲音卻清晰無比地在耳邊響起。
“我一直都在想,那天你怎麽會那麽湊巧出現在那個地方,明明邀約好見面的只有幾個人,就連我去洗手間之前,你也不曾出現過,但卻偏偏在爸出事以後才冒出來指着我說就是我把爸推下樓的。可是,我不敢想象那樣的可能,畢竟,你才是爸的親生女兒,如果當真是你這個親生女兒把爸給推下樓的,那麽,真的太過可怕了。”
喬南瑾看着她的背部,這樣的想法,她并非只有今天才浮現過,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她就曾經有過懷疑。但是,她不願意去那麽想,誠如她所說的那般,夏思蔓是夏擎的親生女兒,如果一個親生女兒謀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那樣的事便也太喪心病狂了。
她不想将這件事想得那麽可怕。
但是,這麽久以來,這樣的想法,卻始終無法揮去钤。
從她被無罪釋放,到一切的疑雲冒出,再到今天她的謊言連篇。
她便用了那樣的法子來求證,沒想,夏思蔓的舉動,卻是教她驚詫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整件事情的真相是那樣的。
倘若是夏思蔓把夏擎推下樓,那麽,當時躺在她懷裏的夏擎為什麽會突然擡高手指着夏思蔓,恐怕,她是知道答案了。
“當時你當着所有人的面說親眼看見我把爸推下樓,可是明明,我到達的時候,爸已經躺在那血泊中了;後來,你又改了證詞,說那都是你的猜測,你并沒有親眼看見我推爸下樓的那個動作跟過程。夏思蔓,你不覺得你的話前言不對後語?”
然而,即便她都這麽說了,夏思蔓卻仍然是杵在那,一動也沒動。
她看着她,眼底溢出了複雜。
“謊言對你來說,到底算是什麽?就好像是遺産這件事,明明是爸留給我的,你卻偏要對其他人說是我偷改遺囑內容搶走的,你為什麽要這樣颠倒是非?”
她此話一落地,夏思蔓便轉過了身來,瞪大眼睛望着她。
“我颠倒是非?我說謊?喬南瑾,你敢說,不是你之前暗暗教唆爸讓他故意留下這樣的一份遺囑?你壓根就是想要謀取我們夏家的家産!我身為夏擎的女兒,我要把我爸的遺産拿回來,有錯嗎?你本來就是一個小偷!你偷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二十二年,現在,更是霸占着我爸的遺産!”
喬南瑾抿起了唇。
“關于那錯位的二十二年,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況且,這是上一輩的事,我們這些晚輩沒有資格指三道四。是,那些本該是你的東西我霸占了二十二年,但當時我也并不知情!如果你非要拿這些來說事,我無話可說!”
夏思蔓看着她的臉,冷冷地哼聲。
“你當然無話可說!因為這一切本就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那二十多年的人生錯位,我現在可以過得好好的!”
那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注定她這輩子都無法放下。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把爸推下樓的,你有沒有證據?沒有的話就不要在這指手劃腳!連法官都判不了我的罪,你憑什麽指責我?”
夏思蔓昂起了頭,傲慢地瞅着她。
“如果不是有那個男人護着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嗎?喬南瑾,你姓喬,可不再姓夏了,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對我妄下評論!就算當真是我把爸推下樓的那又怎麽樣?你還能讓人把我抓起來不成麽?”
喬南瑾沒說話,只是緊繃着臉看她。
夏思蔓覺得可笑至極。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
她沉默了半許,才緩緩地開口:
“那麽,你是承認是你把爸推下樓的了?”
夏思蔓的身子一僵。
她眯起了眼眸,恨恨地瞅着面前的這個人,她當真沒有想過,不過是一個喬南瑾罷了,竟是如此輕易地就勾出了她的話。
果然,這個女人她是不得不防。
她悄然攥緊了拳頭,聲音較為冷沉了些。
她想了下,反正這裏也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便也幹脆地承認了。
“是!就是我把爸推下樓的!那又怎麽樣?!你能奈何得了我麽?你以為,你在用什麽身份指責我?你有證據嗎?如果你有人證物證,當初就能用以自己脫罪了,還用得着在這裏用這種方式來套我的話嗎?”
她是真的這麽認為。
如果喬南瑾有證據,她就不會在這裏跟她羅嗦這麽多,反倒,是會直接将那些證據提交給警方,讓警察來收拾她。
但是,她卻并沒有。
喬南瑾又怎麽可能會有證據?那些證據,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都已然毀在了她的手上,她自是不可能會得到。
夏思蔓是絲毫都不懼怕。
只是,喬南瑾聽見她的話,臉色是立即便沉了下來。本來的懷疑,如今是成了事實。
原來,當真是賊喊抓賊。
那個指着她說她就是把夏擎推下樓的夏思蔓,才是這整件事的兇手!
是她!是她謀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喬南瑾的眼底盡是不敢置信。
“為什麽?”她的聲音裏,透着明顯的抖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就算我們的人生錯位了二十二年,但是你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液!你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麽能下這個毒手?!”
她是真的